第99章
她習慣性地伸手去攔車,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一輛白色的轎車緩緩停在了她的面前。
很快駕駛室里下來一個男人。
她抬眸望去。
是費良錚。
像是被觸碰到什么敏感的神經,腳步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兩步,滿眼都是警惕。
費良錚的臉上依舊掛著那招牌式的溫和笑容,卻又帶著一絲難以捉摸的深邃。
“怎么了?”
“你別過來。”她緊張又往后退了兩步,留出安全距離,警告道,“費良錚,你最好離我遠一點�!�
“你這是怎么了?”
他臉上的表情滿是無奈與不解,仿佛被突如其來的警告弄得有些茫然。
“別裝了,費良錚�!彼淅涞乜粗旖枪雌鹨唤z嘲諷和厭惡。
他微微蹙眉,似乎受到了傷害,“你以為,你兒子從樓上摔下來的事,是我做的?”
“難道不是嗎?事到如今,你還在這里裝模作樣,費良錚,這些年,你活得累不累?費盡心機地布下這么大一個局,你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念初,你……”
她沒想到,她這么快就看穿了這一切。
但她覺得,是差不多是時候了。
并沒有多少意外。
稍微有點遺憾的是,她和顧少霆的兒子這次又沒有死成。
“我處心積慮,也得顧太太的大力配合不是嗎?”
她皺起眉頭,滿是不解。
配合?
她配合他什么了?
配合他,生了顧少霆的孩子?
還是配合她,跑到豐城?
“費良錚,你真是個可怕的人�!�
“承蒙夸獎�!彼缴蠋е�,卻勾起邪惡的弧度。
“三年后,我和顧少霆的第一次見面,應該也是你刻意安排的吧?”有些事情細思極恐,莫念初越發(fā)的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像是惡魔在世,“如果你和顧少霆有過結,你可以找他解決,何必把我們這些不相干的人,扯進來?”
“你不覺得這樣很有意思嗎?”他笑著,像是一切都盡在掌控之中。
“你太變態(tài)了,你鋪墊這么多年,就只是為了報復顧少霆嗎?”
“他殺了我老婆,他破壞我們兩個人之前的感情,我不應該恨他嗎?我不應該報復他嗎?”
他失望地望著眼前的女人。
眉心緊緊地擰起。
“莫念初,你被顧少霆害得家破人亡,你不會現(xiàn)在開始同情他了吧?你想想你那回不了江城的父親,你再想想你那變成傻子的弟弟……”
費良錚一步步地往莫念初面前走。
她嚇得連連后退。
出聲制止他,“別過來,我和他的事情,與你無關,我也不需要你來伸張正義,費良錚,我真沒想到,我把你當成真正的朋友,甚至……”
甚至,她覺得他是一個可以依靠的人。
到頭來,卻是一場騙局。
“……我不會讓你再有機會,傷害到我的兒子的�!�
她轉身就跑,剛好有出租車過來,她便伸手招停,坐進了出租車里。
她覺得黎少安和顧少霆就算是不正常的人了。
這個費良錚看起來更令人膽寒。
她不知道讓司機在繞了多少條路,直到夜燈初上,她才回到了顧家。
顧少霆回來了。
坐在那兒,手里拿著一沓文件。
“正好,你看看這個�!�
莫念初愣了一下,不明所以地,走過去,“什么?”
“你父母留給你的那些公司,股權之類的,之前不是說,在你見過你父親后,我會把這些東西,全部轉到你的名下,已經弄完了,你看看。”
莫念初淡淡地哦了一聲。
她不懂這些東西。
無所謂地掃了一眼,“只要你別騙我就行�!�
“你可以找律師來幫你看�!�
“我會的。”她收好文件,裝進自己的包里,情緒不高,人也恍恍惚惚的,“我累了,先上去休息了�!�
“還有件事情�!彼f。
女人似是沒聽到般的,往樓梯上走。
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臺階踩得深一腳,淺一腳的。
“莫念初�!彼麊舅�
她失神般地應了聲,回頭看向他,腳下步子只踩了一小半的臺階,整個人就后仰著倒了下去。
“啊……”她嚇得大驚失色。
男人一個箭步沖過去,穩(wěn)穩(wěn)地接住了她。
自己的身體卻因為失控,重重地摔了出去。
“嘶……”
他疼得咬牙。
感覺后腰某個地方,被扎了一下。
抬手一摸……
“血?”莫念初生怕負責任般的,從他的身上彈開,“顧少霆,你,你受傷了?不管我的事�!�
“你摘得倒挺快�!彼麛Q著眉頭,想從地上起來,有些費力,“有東西扎到我了�!�
扎一下,好像也沒多么嚴重,她想去扶他,又覺得他應該不需要,“你自己可以嗎?”
“我不可以,你過來扶我一下�!彼F(xiàn)在疼得厲害,面前的女人,竟然對他一點同情心都沒有,“你愣在那兒干嘛?想看我失血過多死亡?”
“你要能死了,還省事了呢�!彼÷暤剜止玖艘痪�。
他閉了閉眼,“我不聾,能聽見�!�
“你的傷……要不,我打個120吧�!蹦畛鯖]理人,拿出手機來,開始打電話。
第155章
這娘倆都想置他于死地
男人伸出的胳膊,她始終連扶都沒扶一下,而是轉身去了客廳。
顧少霆:……還真不是一般的絕情。
沒人關心他,他不能不管自己。
掙扎著,從地上起來,捂著被刺疼的腰,回頭看了一眼兇器。
小沐沐一個奧特曼玩具。
他簡直氣笑了。
這娘倆真是明里暗里,想把他置于死地啊。
“對,是,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扎的,可能性什么尖銳的東西吧,地址啊,地址就在……哎……”
莫念初的手機被顧少霆從耳邊抽走。
緊接著就摁了掛斷鍵。
“一點小傷,自己處理一下就好�!�
“你傷在后腰,自己能處理嗎?”她不怕無法處理,怕顧少霆提什么過分的要求,“我覺得還是去醫(yī)院處理一下吧,畢竟你的命挺貴的�!�
“莫念初,人是不是得長點良心?”他捂著后腰的傷口,一步步地向她逼近,“我救了你兒子兩次,救了你一次,怎么?就不能幫我處理一下傷口?有這樣做人的嗎?”
莫念初:……
“還口口聲聲報答,就是用嘴報答的?”他有些動氣。
莫念初:……
她剛要動唇反駁她兩句。
后頸就被男人的大手握住,下一秒,他灼熱的唇就吻了上去。
這個吻來得有些猝不及防。
還沒想好怎么去反抗,他便又放開了她,“用嘴報答也不是不行�!�
莫念初雙眸瞪大……
剛要罵他句不要臉。
唇再次被堵住,這次,他完全是侵略性的占有。
大手,帶著一種侵犯的意味,肆無忌憚地探入她的衣襟,輕易地挑開了她內衣的扣子。
一股冷風突然侵入,心跳瞬間加速。
她猛然用力地推開了他。
“你干什么?”她的眉頭緊鎖,臉色因憤怒而漲得通紅。
他卻不以為意,抬起手來輕輕捏了捏她氣鼓鼓的小臉,嘴角勾起一抹寵溺的笑,“老夫老妻的,還害羞啊?”
“誰跟你老夫老妻,我叫遲嫵,不是莫念初�!迸舜虻羲氖�,聲音很冷。
她需要提醒他的是,那個叫莫念初的女人早已經死了。
她對他不會產生任何感情。
心死了就是死了,不是說親兩下,睡一覺就能復蘇。
她是個人,不是條狗,給口吃的就會擺尾巴。
“好。”
他不跟她計較這個。
“那請遲小姐,幫我處理一下傷口吧�!彼噶酥概赃吥莻抽屜,轉身趴到了寬厚的沙發(fā)上,“里面有藥箱。”
莫念初是不怎么太情愿干這件事情。
但還是順從地去拿了藥箱。
傷口不算很長,但是挺深的一道口子。
“扎什么上了?”她問。
“你兒子的奧特曼�!�
他趴在沙發(fā)上,由著酒精那冰涼的觸感,讓身體一陣陣的酥麻。
要不是還有點理智,他真的會在這兒要了她。
“哦�!彼镁凭逑戳藗�,又上了些云南白藥后,用紗布包了起來,“傷口不能見水,澡就先別洗了�!�
處理完傷口,她把藥箱放回到原地。
似是想起了什么,回頭問他,“你剛剛叫我,想說什么?”
“明天,拍賣所那邊,要來一位副總,你去機場接一下�!�
莫念初應道,“知道了。”
“還有�!彼麖纳嘲l(fā)上坐起來,一邊系扣子,一邊說,“過來扶我一把�!�
莫念初:……
她還以為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說。
“你傷到了腰,又沒傷到腿,不能走嗎?”
“腰沒勁,腿能有勁�!彼斐龈觳�,一副虛弱的模樣,“扶我一把,我還能怎么著你�!�
莫念初無語。
只好過來扶他。
“坐電梯吧�!�
她可沒有力氣,把他扶上二樓,死沉爛沉的。
好不容易把顧少霆弄上二樓,送進臥室。
她感覺自己的腰要斷了。
轉身,莫念初就要出去。
他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臉上掛著笑意,“怎么著,也得幫我擦個澡吧?”
“顧少霆,你別得寸進尺�!彼辉敢�,小臉很臭。
“不愿意算了�!彼麤]有勉強,心里卻也有些不痛快,“我一會兒自己擦吧。”
她沒理人。
徑直走出臥室。
翌日。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輕輕灑落在女人的床畔。
莫念初起了大早去了公司。
一套整潔的職業(yè)裝,干練而精神。
新到的副總是十點的飛機落地。
她叫了許浩然跟她一起去接機。
“遲經理,要開公司的車嗎?”許浩然問她。
莫念初微笑著點頭,“對,你開公司的車去,我們一會就出發(fā)�!�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