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柏燃沒有介意她的嘲諷,突然伸手過去執(zhí)意挑起她的下巴,勾了勾唇,“不,夫人,請你記著,我不是在作威作福,而是在跟你做交易�!�
聽到交易兩字,女人一臉懵。
直到一份材料被人拿過來,甩到她的面前,“看看這個吃死過人的案件,你們是勝訴了,可不好意思,我最近這兒有了新的證據(jù),你不想被翻案吧?”
話落,女人連忙搶過來,翻著那材料,結(jié)果越翻越激動,她瞪圓眼睛,“你哪里得到的?”
柏燃說,“這,你就不用管了,我有我的辦法。”
女人看完那材料后,越發(fā)的不可置信,她又翻了好幾遍,直到最終確認,她好像才明白了一件事情。
她大笑著,“果然,還真如傳言所說啊,不是江州鎮(zhèn)沒人管,而是江州鎮(zhèn)已經(jīng)被人管了�!�
她皺緊眉頭,眼里全是憤怒盯著柏燃,“你手里捏的這個把柄,當年是市監(jiān)管局的領(lǐng)導(dǎo)給我們兜下來的,我送了六百萬給他,他如今還嫌少是嗎?又讓你們再次用這個把柄來打我的主意?”
??
柏燃捏緊她的下巴,微瞇了瞇眼,語氣平淡地說,“夫人,既然明人都不說暗話了,也知道我們?yōu)樯厦孓k事,那該給的錢還是給吧,哦,對了,王局也讓我告訴你一句話,這錢給了,他保證這事了了,盛美從此平安無事�!�
話落,女人明白她現(xiàn)在騎虎難下,但又不想將這錢就這么給了,所以她試探的問了一句,“所以江州鎮(zhèn)的油水,你們要交到上面去,你們分幾成�。俊�
她想著,如果他們分的少的話,她就只給他們的錢不就行了,還能省一分錢。
卻沒想,柏燃告訴他,“七成�!�
意思是,他們只要交三成到上面。
在她怔愣的時候,柏燃冷漠的眸子斂了一下,又說,“還有,夫人可能不知道,混混也有原則�!�
他說這句話時,眸子不經(jīng)意往女人身后的車里瞧了瞧,當跟一雙熟悉的眼睛對上時,柏燃的心跳非�?欤路鹨獜男厍焕锾鰜硪话�。
而陳喬,他看向她時,她心里也頓時慌了下。
畢竟,柏燃在陳喬的青春里就是三個字,戒不掉。
到后來,她逼著自己戒掉。
我到江州了1351字
我到江州了
后來,柏燃放了陳喬和司機走了,只留下了那兩人。
至于他們怎么交易的,那兩人最后又怎樣了,都不關(guān)陳喬的事。
陳喬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快凌晨四點,她家住在一條小巷子里,房子呢不算好,也不算壞,中等裝修吧。
她用鑰匙開門進去以后,剛關(guān)上門,在玄關(guān)處換完鞋,她就去點了香,祭拜了客廳正中央掛著那張老照片上的男人。
那是她的父親,陳諳。
陳諳是在她上小學(xué)的時候,就去世了,后來的日子里,她都靠著這條巷子里住著的親戚接濟。
好在,陳家的親戚都待她十分的好,因為,陳諳生前對他們好。
都不說親戚,包括四周的一些街坊鄰居,陳諳都盡自己的力幫他們,因為那時候的他有錢,這周圍有好幾戶人家的房子都是陳諳把自己的錢借給他們蓋的,后來看他們經(jīng)濟困難,也沒強硬要他們還。
再后來,陳諳走了,許多人都心生愧疚,紛紛搶著照顧年紀還尚小的陳喬。
所以,陳喬是吃著百家飯,穿著百家衣長大的。
祭拜完陳諳后,陳喬去了二樓自己房間,要回老家之前,她就有打電話給嬸嬸,讓她有空幫忙收拾下房間,她要回來住兩天。
?
一推開門,發(fā)現(xiàn)房間干干凈凈的,那張大床上床單平平整整的鋪開,沒有半點兒褶皺,厚厚的被子疊的方方正正,看著就暖和,還有新枕頭,高矮都適中。
嬸嬸應(yīng)該是想起來了,她上次回家時故作在她耳邊抱怨了一句,說她的枕頭有些高,她喜歡不高不低的。
陳喬沒想到嬸嬸還記得,心里頓時觸動了很久。
其實,嬸嬸在她的童年里,替代了媽媽的那個角色。
雖然她有她的兒子女兒,但也從未少過對陳喬的愛。
陳喬將手機充上電,再去洗了個澡回來,浴室里的電熱水器,不知道是哪個好心人幫忙修好了,應(yīng)該也是這周圍的鄰居,陳喬想,肯定是嬸嬸那張大嘴巴將巷子里都傳遍了,說她要回來了。
洗了澡之后,整個身子都是暖的,她剛躺進被窩里,拿過已經(jīng)開機的手機掃了兩眼,就發(fā)現(xiàn)徐宴祁發(fā)了好幾條消息來。
之前,陳喬已經(jīng)出發(fā)了兩個小時的時候,徐宴祁就給她發(fā)了消息,“為什么不回我信息?”
在他這條消息的前面,就是他之前發(fā)的,“到家跟我說�!�
陳喬當時手機也沒多少電了,就回了句,“我以為你說到江州跟你說�!�
她截圖了個電量給他,又給他發(fā)了句,“我手機要沒電了,我已經(jīng)出發(fā)兩小時了�!�
再后來,她就在車上睡了過去,直到現(xiàn)在手機開機,看到他的消息。
“你手機怎么會沒電?你不帶充電寶嗎?”
“有沒有事?我在網(wǎng)上查了,江州那帶搶劫事件很嚴重,尤其是晚上�!�
“你坐順風車安不安全?”
一連三條消息,是同一時間發(fā)過來的,后來,他可能是見她沒回,就沒發(fā)消息了。
直到十分鐘前,陳喬在洗澡的時候,他又給她發(fā)了一句,“我快到江州了�!�
沒想到還是沒有得到陳喬的回復(fù)。
再到十分鐘過去,他一個電話打了過來,陳喬依然沒接到。
陳喬看完這些消息的時候,不可置信,隨后,她連忙將語音通話給他回撥過去。
還好徐宴祁接電話很快。
陳喬從床上直接坐起身,焦急問他,“徐宴祁,你到江州了?”
徐宴祁這時在開著車,經(jīng)過一條沒有路燈的街道,“嗯�!�
陳喬還想問他,卻被他岔了話,“你到家了嗎?”
話落,陳喬答他,“嗯,我到家了,你在江州哪里?”
按路程算的話,徐宴祁在她出發(fā)兩個小時之后走的話,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在江州縣城里。
徐宴祁聽到她問話,正好要答她,可沒想到有一群人騎著摩托車放肆發(fā)動著引擎,朝他這邊過來了。
徐宴祁眼神頓時發(fā)緊,想到了自己開的車是路虎,估計來者不善,他啟唇跟陳喬說。
“我估計我碰上麻煩了�!�
男朋友1093字
男朋友
陳喬聽到這句話,頓時緊張,“徐宴祁,你跟他們說……”
她話都還沒說話,耳邊已經(jīng)沒有了男人那邊的聲音,隨后她又試著呼喚了一聲,“徐宴祁!”
還是沒有聲音,緊接著,電話直接斷了。
那一剎,陳喬著急了,她動作迅疾的翻動著手機上的通訊錄,直到找出柏燃的號碼,想也沒想,就撥了過去。
滴一聲,滴兩聲,柏燃才接通。
陳喬張口就跟他說,“喂,柏燃,我是陳喬�!�
柏燃沒想到陳喬會給他打電話,當聽到她略顯著急的口吻,他簡單的嗯了一聲。
直到聽到她喉嚨像生出渴意一樣,跟他說,“我有個朋友來江州了,就在縣城里,應(yīng)該是被你的人攔下了,你可不可以幫幫忙。”
她話說完,柏燃沒答話。
陳喬眼睫眨得很快,她哽了哽嗓子又說,“他叫徐宴祁�!�
話落,柏燃還是沒搭話。
陳喬問他,“柏燃,你在聽嗎?”
直到她一度以為電話掛了,正要去看屏幕之時,柏燃那猶如未經(jīng)雕琢的玉石般的嗓音,才緩緩傳進她耳里。
“我不記人名,說說特征。”
聽到他回話,陳喬的心終于被放下來,她連忙答他。
“身高跟你一樣。”
她抿了抿干澀的嬌唇,“衣服應(yīng)該也是一身西裝�!�
當她說完這兩句話時,柏燃已經(jīng)確定她的朋友,是個男人。
陳喬正要說,“哦,對了,他開著路虎來的。”
話還沒脫口,柏燃讓人無法忽視的磨砂般的聲音說。
“男人我不幫�!�
話落,陳喬聽到這句話,心里像被什么啄了一下。
可她又必須救徐宴祁。
于是她閉了閉眼睛,用懇求的語氣跟他說話,“柏燃,拜托,他是我的朋友。”
聽到朋友兩字,柏燃哼笑了一聲,接著,傳進陳喬耳里的,還有他那邊打火機打火的清脆聲音,“朋友�!�
他反問她,“什么朋友?”
柏燃每次說話,他那種語氣,雖是自然而然,卻又仿佛能撼動到人的心靈深處。
陳喬此時莫名心慌到不行。
她還想著怎么答他話的時候,柏燃又來了一句反問。
“告訴我,是什么樣的朋友,能為了你來江州?”
陳喬知道她不可能說炮友。
也不可能說朋友的男朋友。
所以她只能說,“男朋友,我男朋友�!�
這話從她嘴里說出來時,陳喬明顯感覺到心里一陣無法言喻的不安。
直到柏燃簡單幾字,“你再確定一次。”
他此時坐在車里吸煙,熟練的用手指夾起那根煙,深深吸了一口,隨后,有香煙的煙霧在他口中流轉(zhuǎn),再到他張口說話時,徐徐吐出來。
聽到他讓她確定,陳喬知道,自己根本很難騙得了他。
畢竟,他和她,都那么了解對方。
陳喬心跳頓時如瘋狂的鼓點,她強自閉了閉眼睛,說了一句。
“柏燃,我希望你幫忙。”
她此時在他面前,就如一只亂跳的小兔子。
??
半晌,柏燃都沒說話,陳喬焦急等著,她心里不禁數(shù)著秒數(shù)。
本以為他在考慮。
卻沒想他掐熄一根煙后,跟她說了一句,“陳喬,你騙了我。”
說完這句話,他就掛了電話。
陳喬在那一剎,手心直接冒汗,柏燃掛掉電話的行為,已經(jīng)讓她的緊張無處遁形。
溫歲的男友1025字
溫歲的男友
陳喬馬上穿衣,她知道她已經(jīng)靠不了柏燃,只能她自己去救徐宴祁。
她必須趕去江州,找當?shù)氐呐笥褞兔Α?br />
現(xiàn)在這個點已經(jīng)凌晨四點,雖然陳喬知道,這個時候去打擾人非常不合時宜,但她真的需要幫忙,于是她下樓,孤身走到巷子里,去到最前面的那家,敲醒了一個叔叔的門。
“王叔,醒醒,我是陳喬,我有急事,需要用你的車到江州去�!�
沒想到王叔是給她開了門,但他的車被別人借去了,見陳喬實在焦急,他揉著那一雙鼓滿皺紋的眼睛,耐心安撫她,“喬啊,你別急啊,你等等啊,叔想辦法,叔給你想辦法。”
話落,王叔又去敲醒了好幾家鄰居的門,他們見陳喬要幫忙,都紛紛起了來,給她想辦法。
因為這鎮(zhèn)上最近有好幾家都要辦喜酒,車都被借的一臺不剩了,陳喬其實也是回來祝賀朋友新婚的。
“喬啊,這樣,讓你李叔開著小貨車載你去,正好他今天本來就要進城去弄貨。”
是其中一個鄰居嬸嬸提出的,陳喬頓時感激不已。
她直接掏了口袋塞了錢到那個嬸嬸手里,卻被她嚴厲的批評了一頓,“一個巷子的人,不說兩家話,是以為自己去城里能賺錢了,就在嬸子這兒裝上了?”
后來,她的錢又回到了她的手里,李叔從前坪開了小貨車過來,知道她著急,所以他動作特別麻利,沒幾分鐘,陳喬就坐上李叔的貨車出發(fā)了。
剛上車沒多久,貨車行駛在大路上,陳喬接到了柏燃的電話,“你那朋友徐宴祁,我查到了�!�
陳喬此時聽著他說話的聲音,不知怎的,心慌得根本靜不下來。
她一邊擔心徐宴祁,一邊又怕柏燃。
她聽到他那邊又有打火機的聲音,但不是點燃香煙,而是他在刻意玩弄著打火機。
陳喬都能想到他那動作,那打火機的焰火被他干凈利落的控在手里,一觸即發(fā),十分好看,藍藍的,亮亮的。
陳喬恍惚之際,柏燃冷冽的聲音,“建筑師,還是溫歲的男友。”
直到他一字一頓說出來后,陳喬心臟像被猛然揪了一下。
沒想到他掛了她電話后,就去調(diào)查了。
陳喬頓時手指捏緊,她干咽著喉嚨說,“柏燃,我和你的事,跟她男友無關(guān)�!�
話落,柏燃看著車窗外顯出的幽寒的夜色,他陡然沉默后,再開口的,“原來你都知道了�!�
“是。”
等到陳喬應(yīng)他,又求著他。
“請你幫忙叫你的人,放了他�!�
車窗外的景色在柏燃的眼里快速閃過,不斷倒帶之際,柏燃慢慢收回視線,靠坐在了車后座上,微微仰起脖頸,手里攥著那手機,跟她說了一句。
“你以什么身份命令我�!�
說完后,柏燃不僅將電話掛了,還關(guān)了機。
陳喬看著手里撥打的電話一直提示著她已關(guān)機,她深吸了一口氣后,又去撥打了徐宴祁的語音通話,還是無人接聽。
那一刻,她突然不敢想,柏燃會因為溫歲,對徐宴祁做些什么。
第三者1423字
第三者
早上六點,陳喬才到江州,她手機本來就沒充多少電,現(xiàn)在只有百分之五的電了,靠著這百分之五,她給徐宴祁再撥了語音通話。
她沒有徐宴祁的手機號碼,只有微信。
語音鈴聲反復(fù)響了幾次,直到陳喬以為快要掛斷之時,徐宴祁終于接了她的語音。
“喂�!�
是陳喬再熟悉不過的低沉嗓音。
接通后,陳喬心急如焚,立刻喊了他的名字,“徐宴祁!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