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哦,對了,我忘了告訴你了,我和陳喬還是最好的朋友,現(xiàn)在依然是。”
“她要結婚了,伴娘團有我�!�
林奕崢放開溫歲后,臨走之前跟她說了這話,他要辯駁她說的曾經(jīng)很好很好那句話。
結果,本以為溫歲會氣的爆炸,兩顆眼珠子一定惡狠狠地瞪起來,卻沒想到她用目光平靜掃視著他,“喔,是嗎,那祝福她和徐宴祁新婚大喜啊�!�
她的反應不太對。
林奕崢瞇縫著眼睛去看她,他似乎發(fā)現(xiàn)她掃視他的眼里,好像還含著一絲隱約的笑意。
她知道徐宴祁和陳喬結婚,怎么可能會笑呢。
林奕崢走后,他越想越不對勁,翻開手機通訊錄,打算撥打陳喬的電話。
不過他又琢磨了一下后,問人要了徐宴祁的電話打過去。
接通后,那邊低沉的一聲,“喂�!�
林奕崢輕咳兩聲后,他簡明扼要的跟徐宴祁說,“作為最漂亮幸福的新娘子,我不希望她多想,所以徐宴祁,我只能打電話給你提個醒,今天我和溫歲談起你,她很淡定,而且似乎還在笑,但我總覺得這不像她的風格,她一慣喜歡玩陰的,你和陳喬新婚在即,你最好,還是提防一點。”
徐宴祁聞言,只冷淡說了一個字,“嗯�!�
他就掛了林奕崢的電話。
畢竟,陳喬的伴娘團中有男人,他已經(jīng)很不滿了。
林奕崢的這通電話,徐宴祁本來沒怎么當回事,畢竟,這幾個月里,他和陳喬都生活得很好。
一起上班,一起下班,一起裝飾新家,一起籌備婚禮。
直到搬家的那天,也是他們的喬遷之喜,徐宴祁負責搬最后一趟,陳喬回新家去招待朋友。
晚上開餐的時間是七點,徐宴祁沒回來。
陳喬打他的電話,打了好幾通,才被他接起。
“你們先吃吧,我忙著�!�
陳喬剛問他在忙什么,電話就被直接掛斷。
等到晚上十點,朋友都走了,他還沒回。
再等到凌晨,徐宴祁電話已經(jīng)關機,陳喬那時候已經(jīng)洗完澡躺床上了,她發(fā)現(xiàn)電話關機后,連忙穿衣服起床。
這時,她剛下床,連拖鞋都還沒來得及穿,枕頭邊手機響了。
她以為是徐宴祁回過來了,滿心歡喜的去接,結果屏幕上顯示公安局的電話。
她就那樣赤著腳站在地上聽那通電話,“你丈夫徐宴祁致多人重傷,現(xiàn)已投案自首了�!�
“什么?”
當聲音傳入陳喬耳里的時候,她表情空茫茫,下意識的搖頭。
不可能的。
這一定是打錯了電話。
夫妻1362字
夫妻
一段健康的感情,一個好的愛人,真的會減少許多焦慮。
這是徐宴祁和陳喬生活在一起后逐漸意識到的。
她接受他所有的好與不好,在愛里不會自卑,從不羨慕她人,情緒穩(wěn)定,從不亂發(fā)脾氣。
陳喬才是徐宴祁一直想找的成熟的女生,他無數(shù)次感嘆,他的妻子真的好好。
尤其是他官司打贏的那段時間,徐宴祁既要忙著接收公司越來越多的訂單,又要忙著跟陳喬籌備婚禮。
以至于他經(jīng)常記錯和陳喬約定好的時間,根本不能同時兼顧到兩邊的事情,當他反應過來,急急忙忙趕去約定的地點,他以為陳喬會生氣,會愁眉苦臉。
沒想到她跟他笑,“你跑步過來的嗎?”
徐宴祁呼吸確實有些急促,他連忙控制住,“嗯,對不起,我遲到了一小時,是不是錯過了。”
見他愧疚不已,陳喬一步步走過來,面對遲到的他,她依舊語氣溫柔。
“嗯,錯過了,不過錯過就錯過了嘛,我們約下一個時間跟花藝師商量就好了。”
這話落,徐宴祁眉峰輕蹙,“你沒選嘛?”
陳喬點頭,她慢慢伸手到他背后撫摸,幫他順氣,條理清晰地說,“我肯定沒選啊,我要等你的,畢竟,你不是說過,婚禮上用到的花,要跟我一起選的�!�
她沒有生氣,也沒有一個人挑選,即使她一個人跑這么遠來,還空等他一小時,她依舊選擇下次跟他一起。
雖然身邊得知他結婚的人,會有說閑話的,說他的妻子沒有他優(yōu)秀,他們其實不那么般配。
可,卻是那些人不知道,陳喬比他強出很多很多。
做很多事情,甚至比他想的還要周到,不管是大事還是小事,她都做的細致入微。
和她在一起,他從未有過的安心。
并且,在進入婚姻狀態(tài)后,她對他無敵好。
在他被迫陷入越發(fā)忙碌的工作中時,陳喬成為了主動的那一方,每次在他出門看手機郵箱時,只要前面有臺階或者要坐電梯,她都會提前提醒他。
“小心哦�!�
當他在電腦上做設計抓破頭沒有靈感時,陳喬會適時出現(xiàn),告訴他。
“你可以抽煙。”
從來沒有一個女朋友告訴他,他是被允許可以抽煙的。
看著推開門進來又默默出去的陳喬,徐宴祁突然就懂了擁有一個很好很好的愛人的意義。
有時候,徐宴祁會感覺到奇怪,他們在一起生活也兩三個月了,卻沒有吵過一次架。
陳喬,她并不給他吵架的機會。
即使有時候他們會各執(zhí)己見,比如舉辦婚禮,他希望在江州鎮(zhèn)也辦一場,因為那里是她愛的家鄉(xiāng)。
而陳喬卻不愿意,希望他不要亂花錢。
本以為各執(zhí)己見,應該吵起來才對,畢竟徐宴祁是有些生氣的,他認為陳喬這次該聽他的,嬸嬸他們也肯定會想在江州辦一場的。
結果,陳喬沒有跟他吵架,也沒有跟他妥協(xié),她十分自然的轉(zhuǎn)移話題,將之前討論的話題結束。
事后,徐宴祁直白不收斂的問他,“為什么沒跟我吵架?”
陳喬看了一眼他,“為什么要跟你吵架?”
她很有耐心的,“就因為意見不同?可我們只是在討論一個事情,而不是要爭一個輸贏�!�
這話落,徐宴祁斂了斂眸子。
隨后,陳喬語氣悠悠的又說,“在你看來,我們該通過吵架爭個輸贏?徐宴祁,我們又不是仇人,我們是夫妻�!�
“夫妻�!�
徐宴祁默念這兩個字。
他啞著聲線,“那怎么解決,我們各執(zhí)己見,怎么解決呢?”
雖然陳喬說的那些話對他觸動很大,但考慮下來,事情也終究還是沒有得到解決啊。
誰知,陳喬一目不錯地看著他,“隨便。”
徐宴祁以為陳喬生氣了。
畢竟女生說隨便,基本就是在鬧脾氣。
結果陳喬用可以讓人辨明情緒的聲音,“雖然我有意見,但如果這個意見讓你十分不開心,那肯定就按你的走,反之,如果你的意見,讓我十分不開心,我想,你也會肯定按我的走吧�!�
跟閨蜜的男人睡1390字
跟閨蜜的男人睡
這話落,徐宴祁嘴唇動了動,話到嘴邊咽了下去。
是的,陳喬說的沒錯。
如果她不開心,他一定會尊重陳喬。
徐宴祁一噎,一時就無言以對,可他還是沒搞清楚答案,思忖過后,他又問。
“所以,到底聽誰的?”
“你覺得呢?”
陳喬輕挑下眉,嘴角漾起弧度,反問。
徐宴祁盯著她漂亮的眼睛,眼神略頓后,“聽你的吧。”
“好。”
從那之后,徐宴祁明白了,陳喬是引導型戀人。
而擰巴的人是非常需要這樣一位戀人的,徐宴祁承認,他大多時候是擰巴的。
他會花大把的時間去糾結、去擰巴。
而陳喬她總有她自己獨立的想法,能引導他走出來,不再深陷內(nèi)耗。
所以,后來,徐宴祁學會了傾訴,他開始向陳喬傾訴生活中的事、工作上的事,而她也會認真傾聽,聽他把事情都講完再開口,而不是像溫歲那樣總喜歡打斷,一次又一次地不尊重你、打斷你。
他喜歡和陳喬這樣的狀態(tài),因為她眼光長遠,他會不由自主的跟她討論深刻的話題,計劃未來。
還會因為討論的點不謀而同,而和她一起笑的前仰后合。
這份感情的力量,實實在在的讓徐宴祁具像化的看見了家,看見了幸福。
再沒了敏感猜忌。
只有最純粹的滿滿的幸福。
兩三個月的日子里,徐宴祁變得越來越好,他可以對陳喬說,遇見她,他真的好幸運。
也要謝謝她,溫暖他,包容他。
雖然陳喬給他的愛意,沒有那么的熱烈,但卻莫名的越來越吸引他。
生活好不容易有了起色,徐宴祁不知道是不是該說自己命不好,總以為日子會越來越好下去,大事小事都會在掌控中,可人生的軌跡呀,真的永遠沒有辦法去預估。
一切來得那么突然,沒有任何的征兆。
不,也許是有征兆的,當他在公司接到林奕崢電話時,技術部的幾名程序員被他捉到,在上班時間,聚眾在辦公室里,集體看黃片。
“你也看這個啊,最近國內(nèi)的偷拍確實挺火的,那些酒店偷拍真的看膩了,還是這種出租屋里的爽啊,這女的也是真騷啊,跟閨蜜的男人睡,好賤好騷,我好喜歡啊,身材也好,叫聲也好聽,臉嘛,就是沒有記憶點,不過也挺漂亮的�!�
當他推開門,直接闖進去時,其中一名程序員嘴里還在講著十分露骨的話。
徐宴祁沒有聽的太清楚前半段說的,他只聽到女的很騷,跟閨蜜的男人睡這一段。
那一刻,他挺反感這些字眼,罰他們罰的很重,直接扣了所有人的全勤,還有年終獎。
搬家那天,艷陽高照。
只有下午搬最后一趟的時候,徐宴祁讓陳喬呆在了新家,他選擇自己一個人過去。
原因只是,不想他的妻子太累。
到小區(qū)后,很突然的烏云密布,天空就下了一場雨。
等他坐電梯上去,推開房門進去收拾最后一趟,在他進自己的房間,房里有些暗,正準備打開燈時,突然發(fā)現(xiàn)墻壁上有個東西一閃一閃,藏在時鐘邊緣。
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那,好像是一枚極小的針孔攝像頭。
他和陳喬住的房子,怎么可能會出現(xiàn)這種東西。
再結合林奕崢打的電話,他想到的只有一種可能,跟溫歲有關。
可溫歲又是如何進得了他的房子,她怎么安裝的攝像頭,還有,她是什么時候裝在這里的。
一切,細思極恐。
眼前發(fā)生的,讓徐宴祁逐漸的不知所措,尤其是當他腦海里浮現(xiàn)出不只是公司的程序員,還有一個項目的工程師曾也跟他提到,說昨天見到他的太太,感覺他太太挺像最近蠻火的一名網(wǎng)紅。
當時徐宴祁緊蹙起眉,“網(wǎng)紅?你把照片發(fā)來,我看看�!�
他不喜歡別人說,陳喬像誰,對于他來說,陳喬就是陳喬,她只像她自己。
所以他說這話,是威懾那名工程師的。
大概,那人也察覺到了威懾,所以抓撓著頭皮,趕緊將話說的圓滑,“徐總,沒必要看,是個不起眼的小眾圈的,是我嘴巴賤了,您可別跟我一般見識�!�
他想她了1143字
他想她了
現(xiàn)在想起來種種,徐宴祁整個人像是被電擊了一樣,身體猛地一震,視線迷失,唇角發(fā)抖,根本呼吸不上來。
直到在床邊坐了許久許久,久到外面搬家人員不斷地敲門,他都沒有聽見。
久到他盯著自己手機上的那串號碼,一直盯著,都要盯出個洞來了,他都沒有撥出去。
他嘴角不斷的顫抖,額頭滲滿了汗,卻強裝鎮(zhèn)定,努力保持著冷靜。
等到他出門,開了車去了李振那里。
再等到他從李振那里得到地址,他獨自驅(qū)車前往。
幾小時后。
一棟老式寫字樓里的負一樓倉庫里,空氣中彌漫著暴力與疼痛的氣息,倒地的幾個中年男人被打得遍體鱗傷,皮開肉綻,躺在地上抽搐。
尤其是那一雙又一雙的眼睛,被打得腫得已經(jīng)看不見了,有鮮血從眼角不斷流出來,全部沾在了擊打他們的那人的拳頭上。
而那人,他也一樣遍體鱗傷,全身都是淤青和傷口,但憑著一口氣,憑著他身體好,他扶著墻從地上站起來,一步步踉蹌的走過去,走得很遠,直到走到一塊干凈的地兒坐下。
他強忍著疼痛,嘴角上揚,從褲兜里慢慢的掏出了煙,那是喜煙,是喬遷之喜該給人發(fā)的煙。
陳喬給他準備好的。
也是他最喜歡的國外的那個牌子的煙,有清新的薄荷味。
地下倉庫,又臭又臟,他們就是在如此簡陋的環(huán)境里,用那幾臺電腦偷偷摸摸產(chǎn)出那些視頻。
徐宴祁顫抖著手點起煙,隨后,他平靜的抽一口,透過那倉庫里唯一的一小格窗戶望向外面的天空。
已經(jīng)夜晚,外面只有一片漆黑。
徐宴祁再吸一口煙,收回視線后,他輕抿嘴唇。
有點想她了,想跟她一起吃飯,一起出門散步,像平常那樣。
今天喬遷之喜,她該對他笑的,那么自然地笑。
徐宴祁修長的手指并攏,輕輕握緊后,又放松,他一雙深邃的眸垂下,刻意隱藏了所有情感。
直到這邊躺在地上的人痛苦呻吟的聲音,擾亂他的思緒,他從那夢里清醒了。
隨即,他滅掉煙,掏出手機,終于打出了那個電話。
是溫歲的。
等到那邊接聽,他沒有多說什么,就質(zhì)問她,“什么時候裝的,鑰匙哪里來的?”
溫歲說,“鑰匙呢,不好意思,我發(fā)現(xiàn)了你送我的生日禮物,那里面的機關被我發(fā)現(xiàn)了,我從中找到了你本該給我的鑰匙�!�
以前,溫歲總是纏著徐宴祁要他這個房子的鑰匙,可他從來不松口。
她纏了好多回,都沒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