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受不了了,必須跟寧涉離婚,明天我就搬回宿舍來��!”
許慕儀一屁股坐在單人宿舍的床上,雙手抱臂,氣得不輕。
秦思朝一頭霧水,撓了撓頭:“��?”
聽完前因后果之后,秦思朝在床上抱著被子足足笑了一分鐘,差點上不來氣。
“怎么這么搞笑啊哈哈哈哈哈……警官查案子還能被一般市民抽一巴掌哈哈哈哈哈……”
“秦思朝你再笑!”
“抽完一巴掌警官還問你手疼不疼哈哈哈哈哈哈……”秦思朝只覺得眼淚都要笑出來。
“我真生氣了!”
“我真服了你們兩口子了,好了好了不笑了……嗝�!�
秦思朝坐直了身子努力控制表情,卻沒能控制住笑多了的打嗝。
“多氣人啊,在他看來我就是那種嘴上沒個bzm把門兒的脾氣又差的女人嗎?我還跟他過個屁日子��!”
許慕儀氣得不輕,翻了個白眼。
“等會兒啊,你這嘴牢不牢靠我們先不談啊,你不覺得人家話都沒說完就被你扇了一巴掌嗎?”
“都這份兒上了,還有說完的必要嗎?我哪兒冤枉他了?”
秦思朝清了清嗓子:“我來給你捋一下啊,一般來講這個語句是會有個固定搭配的吧?比如你說,秦思朝這么缺德你受得了嗎?也就……”
她打著手勢試圖引導(dǎo)著許慕儀,許慕儀也乖乖進入了她的思維引導(dǎo)當中,試探著地接了下去。
“……也就我受得了了?”
秦思朝打了個響指:“這不就對了?”
許慕儀眨了眨眼睛,深吸了一口氣,仍然試圖反駁:“那他也不一定說的是他受得了啊,他有可能說‘也就我爸媽受得了’啊?”
秦思朝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不耐煩語氣:“你爸媽在場嗎你就在那兒亂扣鍋,行了行了你扇人家一耳光人家還關(guān)心你手疼不疼,擺擺譜等他給你個臺階下你見好就收吧你�!�
許慕儀遲疑了很久,最后小聲嚅囁道。
“……那他要是不給我臺階下呢?”
秦思朝坐在床上一拍大腿,豪氣干云:“那就繼續(xù)罵死他,這個你總擅長吧!”
許慕儀一聽這話就有了信心,連連點頭:“太擅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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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與絲緞花[先婚后愛](南法假日)|PO18情愛原創(chuà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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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計劃當晚就收拾東西先搬回家的許慕儀,窩在秦思朝宿舍一下午之后就被順好了毛。
宿舍里暖氣充足,兩人抱著桶冰淇淋拿勺子挖著吃,窩在床上看著視頻聊些有的沒的的閑篇,就像是回到了還一起住在宿舍的時光。
甚至還額外聊了很多,關(guān)于結(jié)婚了感覺跟同齡人步調(diào)失調(diào)的煩惱索性也攤開來說了,秦思朝倒是哈哈大笑,“你就當是在校外住唄,反正寧涉也三天兩頭不回家,什么時候我去你家住兩天,讓他好好在警局當人民公仆!”
許慕儀破涕為笑。
晚上被秦思朝以一張單人床擠不下兩個人為由,強行攆了回去,許慕儀回到與寧涉的家中時,整個家還是非常熟悉的寂寞模樣,寧涉似乎也沒有回來過。
換了衣服之后,許慕儀又坐到了三角鋼琴前,沒有練習元旦節(jié)后要考試的曲譜,反而莫名其妙地彈起了寧涉曾彈給她聽過的莫扎特小奏鳴曲KV545第一樂章。
反反復(fù)復(fù)彈了很多遍,寧涉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了,如同最開始的時候一般,靜靜地站在一旁聽她彈琴,望著那背脊挺直如同天鵝。
許慕儀彈完一曲,聽到身后遠處傳來掌聲,扭過頭去看見寧涉站在從門廳進來的轉(zhuǎn)角處,手上還拿了束漂亮的玫瑰花。
“你買了花回來道歉嗎?”
雖然氣已經(jīng)消了大半,許慕儀的語氣仍然還是有些僵硬。
“不……這是同事們給你買的,他們怕一次行動而已,反而讓我婚姻破裂了�!睂幧鎳@了口氣,走過來把花束放到了客廳茶幾上。
許慕儀忍不住笑了起來:“他們應(yīng)該不是讓你這么說的吧?”
“我不想對你說謊,”放下玫瑰花之后,寧涉走到了她面前,平靜地說道,“你說得對,我之前確實不信任你,我沒辦法把這種精心制造的機會寄托在信任上,畢竟你不是警員,這種信任的期待對你而言有點過于沉重了,這不是你的責任�!�
許慕儀垂下眼簾,盯著鋼琴凳的一角,手指輕輕地摩挲著。
“況且我也不想把你卷入這個案子里,如果因為你而打草驚蛇了,他們一定會知道你跟警方有關(guān)系,這對你會很不利�!�
“好了好了別說了……”許慕儀低著頭小聲嚅囁著,“搞得我還怪不好意思的,道德綁架!”
寧涉沒忍住笑了笑,蹲了下來從下方望向她那雙低垂著的清亮眼瞳。
“而且你反應(yīng)真的有點太快了,你就不能等我把話說完再考慮考慮要不要抽我一巴掌嗎?我看你手倒是好端端的,下午我找冰袋敷了半天,你手勁兒大得把我同事都嚇了一跳�!�
許慕儀有點坐立不安,慌忙移開了眼神,寧涉卻牽起她的手,手心再次貼上了他的臉頰,輕輕磨蹭著,像是他在撒嬌一般。
“寧涉你是抖M嗎,抽了你一巴掌你還這樣……”許慕儀臉頰瞬間飄紅,慌慌張張地想抽回手來,卻被寧涉按著不許動。
他的臉色一下就沉了下來,不耐煩地嘖了一聲:“那不然怎么辦呢,我還要扇回去嗎?跟我有95%契合度的就是這種脾氣的女孩子,不就是只有我才受得了嗎?”
這話聽來簡直比表白還曖昧,許慕儀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趕緊把他甩開了。
“你說這話也沒用。”
寧涉站了起來,亂揉了一通她的腦袋,耐心告急起來:“差不多行了啊,我都沒跟你計較你跟林嘉實下午怎么又在一起的事�!�
“你有什么好計較的?”許慕儀覺得他簡直莫名其妙,噌地一下站了起來,挺直了腰振振有詞,“你要說這個的話你今晚別進臥室睡了!”
“我本來今晚也不睡家里,我得去加班審訊了。”寧涉輕笑一聲,伸手把她拽進了懷里低頭狠狠地親了一口,“明天一整天應(yīng)該也不會回來,看我不順眼的話,一天一夜的時間都可以留給你一個人。”
說完似乎又覺得一個吻還不夠,強硬地拉著許慕儀又親了半天,任由她生氣地推拒著也不松開,彼此的呼吸糾纏在一起,氣息紊亂如同暗流涌動。
親吻的親密意味甚至遠超做愛,長久的親吻之后終于戀戀不舍地分開,許慕儀整張臉都紅透了。
“好了,真的該走了,忙不過來了�!睂幧婵戳艘谎蹠r間嘆著氣。
許慕儀乖乖地哦了一聲,把他送到了門口,入戶電梯門關(guān)上的一瞬間,寧涉輕笑的臉龐消失在電梯門后,許慕儀竟然覺得又有些落寞了。
第二天,果然如寧涉所說,他一整天都沒有回來過。
雖然寧涉之前三天兩頭不回家也算是常態(tài),可自從親眼見過寧涉工作的場景時,許慕儀總有些惴惴不安。
反正也還在假日里,學校也沒有什么事,下午跟秦思朝一起去看了電影吃了晚飯,開車送她回學校之后,許慕儀心思一動,干脆開車去了港區(qū)公安局。
江徹在停車場里看到那輛漂亮的綢緞粉跑車時還頗有些驚奇,這么久以來他確實沒見過第二輛,看來那個說起話來能把寧涉活活氣死的漂亮小女生又來港區(qū)公安局了。
他一走進大廳里,就看到穿著乳白色大衣一頭綢緞般長卷發(fā)的女孩站在電梯前等待著電梯下行。
“誒,果然是你呀,”江徹笑嘻嘻地上去跟她打著招呼,“該叫你嫂子還是叫你妹妹呢?你來找學長嗎?”
許慕儀一轉(zhuǎn)頭過來時,耳尖的珍珠耳環(huán)也晃悠悠的,她笑瞇瞇地說:“是呀,叫我許慕儀就好�!�
電梯門打開來,江徹禮貌地伸手擋著電梯門讓她先進,一進去卻發(fā)現(xiàn)她按的是跟自己一個樓層,江徹疑惑地問道:“你去十層干什么?寧涉哥調(diào)重案組去了啊,他在樓上十六層呢�!�
這下?lián)Q許慕儀愣住了:“啊?”
“你不知道?那他可能忘了跟你說吧,走吧我?guī)闳ァ!?br />
“好好好,寧涉調(diào)職也不跟我說是吧?我路過還好心來看看他還活著沒,哈哈哈�!�
許慕儀明明笑瞇瞇的,江徹聽著卻后背一陣發(fā)涼,趕緊補救著試圖挽救一下學長岌岌可危的家庭。
“他可能真的是忙忘了,重案組一天到晚事情可多了�!�
帶著許慕儀來到重案組辦公室門口,卻看到重案組的警員急匆匆地往外走著。
“誒宋哥你要出去嗎?寧涉哥在嗎?”江徹指了指許慕儀介紹道,“寧涉哥老婆來看看他�!�
那名警員看到許慕儀的時候怔了怔,臉色意外地有些凝重:“正好,你跟我一起過去吧�!�
許慕儀不明就里地就跟著他走了,一路上他也一直在跟前方溝通著情況,非常忙碌,許慕儀想問問他究竟出了什么事,卻不好意思打擾他工作。
她望向車窗外,天空中又紛紛揚揚地飄起了雪,許慕儀盯著黑夜中漫天飄落的白雪,心中惴惴不安著,為什么重案組出勤要把她一起帶上呢。
直到到達被警用無人機封鎖的地帶,許慕儀跟著警員一起走下車來,茫然地看著周圍,有人頭套著黑色布袋被押送上警方的押運車,警員們在這四周忙著收拾現(xiàn)場帶走犯罪嫌疑人,許慕儀不知道自己在這bzm里究竟是要做什么。
寒風凜冽,她有些不安地裹緊了大衣,直到看到警員之中出現(xiàn)一個熟悉的高大身影。寧涉的作戰(zhàn)背心下只穿著一件白襯衣,幾乎是整個右臂都被鮮血染紅,只是稍微做了一下急救處理,仍然在一線忙著處理各項事務(wù),神情冷峻嚴肅,嘴唇卻是蒼白的。
許慕儀整個人如遭雷擊,呆滯在原地。
寧涉跟人交談時也謹慎地掃視著現(xiàn)場,當他忽然發(fā)現(xiàn)許慕儀竟然站在遠處時,只是目光交匯的瞬間,許慕儀的眼淚撲簌簌地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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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慕儀跌跌撞撞地走過去,呆呆地站在他面前看著他幾乎全被鮮血染紅了的襯衣衣袖,衣袖被劃開扎了起來,手臂被紗布緊緊包裹著,可也仍然滲出了大片的血痕。
“沒事,外傷而已,待會兒去縫個針就好了……不過你跑這兒來干什么?”
沒想到這話反而更刺激到了許慕儀,她一個猛子撲進了寧涉懷中緊緊環(huán)抱著他的腰際,嚇得哇哇大哭。
寧涉反倒是無語地笑了起來,連忙舉起右臂來,生怕剛包扎起來的傷口又出血,另一只手連忙拍著她的背脊安撫著,心里覺得有點離譜,明明是他受了傷,現(xiàn)在反而是他在哄許慕儀了。
周圍的同事被這個場景逗得啞然失笑,寧涉只能嘆著氣板著臉讓許慕儀趕緊打住。
“行了行了別號喪了,我還沒死呢�!睂幧娼舆^遞來的現(xiàn)場報告,一臉無所謂地忍著痛繼續(xù)用負了傷的手臂簽著字,語調(diào)漫不經(jīng)心,“你別又眼淚鼻涕擦上面了,作戰(zhàn)背心是要還給特警的�!�
許慕儀拽著他腰際的襯衫憤憤不平地抬起頭來:“你別不識好歹了,看到你身上那么多血都快嚇死我了�!�
原本白皙的臉頰上也哭得紅彤彤的,寒風凜冽中,說話也吐著白氣,寧涉把現(xiàn)場報告遞還給同事,低頭輕笑著掐了掐她的臉頰,指間冰涼。
跟隨抵達現(xiàn)場的救護車一道去往了醫(yī)院,許慕儀始終憂心忡忡地跟在寧涉身后,寸步不離。
一道陪同前來的同事忍不住問道:“這是你太太嗎?看起來真的被嚇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