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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承運(yùn)皇帝,詔曰:朕奉天命,統(tǒng)御萬方,夙夜兢兢,以德化名�!�
“后宮之序,國之根本;然貴妃蕭氏,恃寵而驕,屢生事端,穢亂宮闈,失德悖禮,有負(fù)朕之厚望。”
“朕念其懷有龍嗣,暫免重責(zé),然不可不懲。即日起,禁足長樂宮,閉門思過,無詔不得出。”
這道旨意一下,宮中又掀起不小的轟動。自貴妃懷孕以來,皇上對貴妃幾乎有求必應(yīng),從不苛責(zé)懲罰。而如今因貴妃重傷蘇吟一事禁足一年,連孩子都出生了都是只能在長樂宮里。
而我對這一切渾然不知。
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不知過了多久。在我身邊的依舊是之前在清雅軒的那位宮女。
見我醒了,連去給我倒了杯茶水,“恭喜小姐,貴妃因德行有虧禁足一年,這一年內(nèi)小姐都是平安無虞的!”
我剛露出一個笑,就見皇帝急匆匆進(jìn)來。他坐在我床榻邊,說著無需多禮。
“蘇…吟,朕問你,你是否十四歲是在京郊懷柔縣安平巷住過一段時日?”
他神態(tài)懇切,語氣急促。
我低頭,佯裝思考一瞬,隨即點(diǎn)頭又搖頭,“近年來事故頻發(fā),賤婢很多事情都記不清了,大夫說是心病,無需強(qiáng)求。”
他的手顫抖,似乎想扶我肩膀?qū)⑽覔砣霊�,卻也只是停在半空中,眼眶微紅。
他調(diào)查了很多事情,幾乎要把蘇吟的整個一生都調(diào)查遍了。年幼時在江南老家長大,直到十二歲入京,一直暫居在京郊懷柔縣安平巷,是那一帶出了名的女娃,及笄之年才正式回到太傅府。
而當(dāng)年他與廢太子的奪嫡之爭火熱,他被廢太子的人所傷,暈倒在京郊懷柔縣,被一姑娘所救。
沒有別的特征,唯有腰間一處梅花印勾人心魄。
難怪幾年后自己會去太傅府求娶蘇吟,這本就是冥冥之中天注定的緣分。
他急切地握住蘇吟的手,語氣懇切,“那你能告訴我,當(dāng)初為什么拒婚嗎?”
“當(dāng)時賤婢早已心有所屬多年,乃一不知名翩翩少年郎,驚鴻一眼,一見萬年�!�
那日皇帝失魂落魄地離開了聽雨閣后,便再也沒有來過。
而我再見到貴妃時,她已病臥床榻。肚子隆起得,像索人命的混球。
見到我來,她死死的抓住被衾,咬牙切齒:“你怎么來了,陛下呢!”
我施施然坐在貴妃的化妝鏡前,看著鏡子里遍布疤痕的臉,漫不經(jīng)心地開口:“皇上他不愿見你,也就只有我來問問你了。”
“怎么可能!本宮是他親封的貴妃,如今本宮臥病在床,身上尚懷他的龍嗣,他怎么可能不來見本宮!”
她怒火中燒,只覺得口喉血腥涌動,竟吐了口血出來!
“娘娘,”我拿著她的胭脂盒不斷打量,隨后莞爾,“替您梳妝了這么久,您也從未懷疑過你的病是我造成的呢�!�
“是你!”她神色癲狂,“本宮自詡對你不薄,你到底為什么對本宮下毒!”
我笑了笑,“要怪就怪,誰讓你和皇上天作之合。你身上毒發(fā)了,想來他也快了。”
“對了,娘娘啊,用多了勾欄瓦舍的腌臜之物,您肚子里的孩子啊,注定是個死胎。”
我沒有再理會貴妃的撕叫謾罵,命人將長樂宮封鎖以后,沿著宮道緩緩地走,腳踝鉆心的痛。
我的腦海里忽然閃過了爹娘和夫君的臉,我手上沾了血,傷害了一個無辜的孩子。
之后即使暴斃橫死,也理所當(dāng)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