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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李釋由兀赤哈扶著上了馬車,撩起帳子吩咐:“你去寧府把老爺子接上,咱們?nèi)䲡夷俏辉勒纱笕��!?br />
    揚州城。

    賈家鹽鋪一夜之間被查封,封一鳴封大人親自帶人過去,當場就在鹽鋪后院里搜出了摞的小山一般高的劣質(zhì)私鹽,好些百姓圍在鋪子外頭誓要討個說法,一時間鬧得滿城風雨,沸反盈天。

    相比之下汪家卻像是全然不受影響,鋪子大開照樣迎客,有不放心的還可以親自去內(nèi)院搜,若能找出一個私鹽粒子,一粒鹽可抵半斤。

    于是對門的兩家鹽鋪一個門庭若市,另一個兩扇封條一帖,白的刺眼。

    封一鳴行動迅速,在薛直他們尚還沒反應過來時就已經(jīng)把事情鬧得滿城皆知,已無回寰余地。只是薛直在事情發(fā)生之后強行把案子搶了過來,審到最后罪名竟讓一個鹽鋪掌柜背了,而賈家除了損失了一間鋪子,丟了點鹽,無一人受到牽連。

    饒是如此賈老爺尚還不滿意,左想右想這么隱蔽的事情怎么會被人發(fā)現(xiàn),知道這事的不超過五個人,都是他的心腹……不,還有一個,那日賈真躲在院子里,也不知聽去了多少。

    但賈真是他親兒子,斷沒有幫著外人整自己家的道理。

    思來想去,賈家出了事,得利最大的就只有那一人了。

    暖陽正好,何驍對窗臨摹一副《海岱貼》,據(jù)說是剛從前朝某個皇帝的墓里拓下來的,知道他好這些,還沒捂熱乎就給送來了。

    這拓本確實是大成之作,字跡刀刻一般,筋骨外露,遒勁有力。眼看著他就要臨摹完了,收筆之勢,門外一個小廝急匆匆闖進來打亂了氣氛。

    何驍面露不愉,最后一筆越看越別扭,端詳片刻把紙揉了扔在一旁,抬頭問:“怎么了?”

    小廝這才敢道:“賈老爺來了�!�

    何驍皺了皺眉,整整衣襟道:“說我不在。”

    “可是……”小廝為難道,“他已經(jīng)進來了�!�

    緊接著門外一人闊步進來,指著何驍便罵:“何驍你這個小人,背地里陰我,你當自己是個什么東西,你別忘了這揚州城還不是你說了算的!我要是集結(jié)揚州商會一起抵制你們鹽鋪,你也別想好過!”

    何驍擺擺手,那小廝退下,還不忘幫兩人把門帶上。

    何驍閑庭信步地沏了一杯茶給人送上去,不緩不急道:“喝杯茶消消火,賈家的事我聽說了,這不是沒什么大礙嘛�!�

    “什么叫沒什么大礙?”賈望春把茶杯重重一放,茶水頓時灑了一桌子,“敢情這查封的不是你們汪家的鋪子,扣的不是你們汪家的鹽!”

    何驍冷冷瞥了賈望春一眼,“這可是子安給的茶,賈老爺當真是暴殄天物了�!�

    賈望春一愣,轉(zhuǎn)而心里一寒。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揚州商會最大的四家,賈家、汪家、蘇家和岳家,只因何驍和蘇嵐的關(guān)系,便將三大家集合在一起,若是一起對付他賈家,足以把他從揚州趕出去。

    賈望春不情不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何驍面色才緩了緩。

    何驍接著道:“我早就警告過你,不要打私鹽的主意,你只管好好經(jīng)營,剩下的我來搞定,你為什么就是不聽?”

    賈望春哼了一聲,“你當我不知道,你跟官府勾結(jié),能從鹽鐵轉(zhuǎn)運使手里拿到低價的鹽,而低出來的那部分全都由我賈家填上,我不打私鹽的主意,那么大的口子我怎么補?”

    “凡事有利就有弊,”何驍慢慢喝著茶,“你想要官府幫你開路,幫你打擊私鹽,自然要付點代價,官府也不是隨隨便便就發(fā)善心的地方�!�

    賈望春自知理虧,不再在這方面糾纏,直接道:“我就問你,這次的事是不是你搞出來的?”

    “搞垮你我有什么好處?若我真想要汪家一家獨大我當年就干了�!焙悟旑D了頓,“朝中一直有有心之人想廢除榷鹽令,樹大招風,我不會讓汪家成為那個出頭鳥的。所以勾結(jié)官府也好,打擊私鹽也好,我不過是想給官鹽爭取一些生存的空間,這些年來你看我何曾對鹽商下過手?”

    賈望春沉思片刻,事實確實如此,賈家倒了汪家或許能繁盛一時,但何驍不是如此器小之人,他很清楚賈家之后下一個倒霉的就是汪家。

    何驍又道:“奉勸一句,與其來懷疑我,你倒不如回去管教一下貴公子,他新結(jié)交的那個李煦只怕不簡單�!�

    “李煦?”賈望春一愣,“他怎么了?”

    “我也還沒搞清楚,”何驍微微皺眉,“他出現(xiàn)的時機太過微妙,封一鳴剛送出去幾封折子他就來了,我心里不踏實�!�

    “京城來的?”賈望春壓低聲音,“聽說蘇嵐有個弟弟就在京城當差,會不會是他?”

    何驍揉著眉心搖了搖頭,“不清楚,但京城那邊沒傳來消息,或許是我多慮了吧。”

    “這些事你的事,我不管,”賈老爺起身欲走,“我只問你,我那間鋪子和鹽什么時候能拿回來?”

    “如今這事?lián)P州城鬧得沸沸揚揚的,怎么著得等這陣風頭過去,”何驍端著茶杯呷了口茶,“一個月后吧。”

    “一個月?”賈望春上前一步,“不行,一個月太長了,十天,十天我要我的鋪子能重新開張�!�

    “你不要得寸進尺,”何驍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保你一家人無恙我已經(jīng)費了一番功夫了,你當我是大羅神仙嗎?各方疏通不需要時間?還有那個封一鳴,你以為是什么省油的燈?”

    “你不過是想借著賈家鹽鋪關(guān)門之際狠撈一筆,”賈望春冷冷一笑,“你別以為我手上就沒有你的把柄,三年前那件事,我可是都看見了。”

    第75章

    火災

    “何驍,永隆四年生人,南陵縣荻花鄉(xiāng)人,自幼父母雙亡,靠給鄉(xiāng)里的大戶放牛為生。后來因酷愛讀書,被鄉(xiāng)里的私塾先生收留在塾里幫襯聽學。天狩五年,參加縣試不中,天狩七年又考,這才中了秀才,天狩八年,到蘇州參加鄉(xiāng)試……”

    “等等,”蘇岑打斷了剛從何驍故籍趕回來的祁林,皺眉問:“他跟我是同科?”

    “嗯,”祁林微微點頭,“只是他沒你那么幸運�!�

    他們同是天狩八年參加的鄉(xiāng)試,說不定還在考場里點頭見過,只是蘇岑一舉奪得解元,何驍卻名落孫山,落魄而歸。

    祁林接著道:“不過還有個說法是何驍是有些才學的,只是主持鄉(xiāng)試的學政收受了錢財,這才把身為窮秀才的何驍給革了下去,換上了大戶人家的公子哥。”

    祁林話說完看了蘇岑一眼,蘇岑一愣,想了想大戶人家的公子哥,又看了看自己,急忙擺手道:“不是我,我又沒行賄,我都不認識那個學政�!�

    少爺我靠的是真才實學。

    祁林這才回過頭來接著道:“還有件事,不知道有沒有用。何驍在故籍貌似有個青梅竹馬的相好,是個浣紗女,他當初去蘇州趕考的費用好像還是那個浣紗女給湊的。”

    蘇岑一忖,問道:“那這個浣紗女現(xiàn)在何處?”

    祁林搖搖頭,“沒找到,那個浣紗女也是個孤女,何驍走后不久,就沒人再見過她了�!�

    “莫非是金屋藏嬌?揚州城里有一個,背地里還藏著一個?”蘇岑邊想邊道,“也不對,何驍那么謹慎的人,應該不會留下這樣的把柄任人拿捏。一個浣紗女,卻能拿出給何驍趕考的路費,她哪來的錢?”

    祁林立在原地聽蘇岑喃喃自語,指尖輕敲桌面,眉頭微蹙,一副在錯綜復雜的案情里抽絲剝縷的樣子,難怪爺會對他上心,兩人認真起來的樣子簡直如出一轍。

    只是一人謀算的是真相正義,另一人謀算的是家國天下。

    房門輕響,又一人推門進來,看見祁林先是眼睛一亮,“祁哥哥,你回來了!”

    祁林點頭,曲伶兒便樂呵呵地湊過去,一雙桃花眼彎彎笑道:“祁哥哥路上奔波累壞了吧,我怎么看你好像瘦了?等晚上讓后廚的翠姐兒給你燉一盅大補湯……”

    蘇岑看在眼里,輕咳一聲道:“先說正事�!�

    曲伶兒不情不愿把目光從祁林身上扒下來,沖蘇岑沒好氣道:“是,蘇哥哥�!�

    曲伶兒從袖口掏了一個小瓶出來:“這種毒名叫千日醉,喝了當時只會覺得手腳無力、身寒體虛,跟喝醉了似的,但若是長時間服用,則會毒侵肺腑,直至無藥可醫(yī)�!�

    蘇岑問:“長時間是多長時間?”

    曲伶兒道:“這正是這種毒的麻煩之處,不像其他毒能一次成事,而是得日日服用,兩三個月方能取人性命。但好處就是這種毒毒發(fā)后是驗不出來的,中毒之人看著就像得了風寒,一天天虛弱下去,殺人于無形�!�

    蘇岑凝眉道:“果然是這樣�!�

    賈家大公子之死絕不是什么風寒,而是有人蓄謀已久。

    蘇岑對著祁林問:“我讓你打聽的另一個人呢?”

    祁林點頭:“帶來了,安置在廂房里了�!�

    蘇岑點點頭,如今人證物證都全了,何驍逃無可逃,問題就是如何把何驍跟榷鹽令聯(lián)系起來。

    曲伶兒又不聲不響的往祁林身上靠過去,被祁林輕輕抬手托住。

    蘇岑翻了個白眼,揮手道:“該干嘛干嘛去吧,就不用當著我的面寒磣我了�!�

    祁林表情卻凝重起來:“不太對�!�

    再一看曲伶兒已近乎癱軟在祁林懷里,整個人都蔫了下去。

    蘇岑立即上前把人扶住:“怎么回事?”

    曲伶兒強打精神站起身道:“我沒事,就是跟小紅待久了有點頭暈。小紅那個毒瘋子,身上的香都是拿兩種毒藥調(diào)出來的”

    蘇岑皺了皺眉,當初他就覺得那位卿塵姑娘香的異常,難怪她說她那香是奪命香,如此看來確實不假。

    香是毒藥……蘇岑手上一頓,略一思忖后猛地抬頭對祁林道:“這里交給我,你快去,幫我救個人!”

    曲伶兒百無聊賴,對著桌上蠟燭挑燭花玩,看著房內(nèi)燈光一閃一閃,把面前來回踱步的蘇岑的影子拉的忽長忽短。

    過了會兒把手頭剪刀一放,輕輕嘆了口氣。

    蘇岑立即停了步子問:“怎么?頭還暈?”

    曲伶兒搖搖頭,想了想又點點頭,“蘇哥哥,你晃的我頭暈�!�

    蘇岑心道你別跟面前的燭臺置氣也就不暈了,念在這人剛幫他辦了事,還險些負了傷,這才軟下語氣道:“你扛不住了便先回去休息�!�

    “我沒事,”曲伶兒搖頭道,“你也不用擔心,有祁哥哥在,不會出事的�!�

    蘇岑含糊應了一聲,心思早已不在這邊了。

    他讓封一鳴查封賈家鹽鋪,又留汪家不動,本意是想讓兩家互相攀咬,讓他們先自己斗個兩敗俱傷,自己再坐收漁翁之利。

    但是他卻漏算了,狗急了會跳墻,何驍急了——是會殺人的。

    之前他還不確定何驍身上到底有沒有人命,如今看來,還不止一條。

    霍然間只聽院外有什么東西落地,緊接著一串凌亂的腳步響起,蘇岑剛打開門,就見祁林扶著一人進來,兩個人都是一身煙火氣,衣衫也破敗不堪,被扶著的那個像是已經(jīng)昏迷了,由祁林拖著放到椅子上,蘇岑立時跟上去,急問:“這是……”

    祁林撩起那人額前凌亂的鬢發(fā)給蘇岑看了看,道:“賈望春�!�

    蘇岑皺了皺眉:“他怎么了?”

    “人沒大礙,暈過去了�!�

    “怎么會這樣?”

    祁林指了指門外:“賈家沒了�!�

    曲伶兒到外頭探頭一看,不由啊了一聲,急忙回屋招呼蘇岑:“蘇哥哥,你快看!”

    蘇岑剛到院里就愣在原地,本來夜色清涼,東南方向卻紅彤彤一片,夜幕里尚且見濃煙障月,火光燭燒了半邊天,正是賈家的方向。

    直到入夜已深李釋才回到興慶宮,兀赤哈早在門外候著,見帳子一撩立即上前抬臂給人當扶手。

    李釋從車上下來按了按眉心,這才抬步入內(nèi)。

    夜深風大,兀赤哈將備好的大氅給人披上,湊上前問:“爺,解決了?”

    李釋點了點頭。

    朝堂上柳珵那幫人他從來不放在眼里,反正無論他做什么這幫人總免不了出來蹦跶幾下,他真正上心的,是他這邊的人。

    當初與溫家聯(lián)姻,不得不說,他確實是別有用心。當時父皇尚且在世,他跟李巽斗的死去活來,李巽娶了開國郡公蕭永謙的外甥女,也就是如今的楚太后,他便姻合了左相溫廷言的女兒溫舒。但他當時一門心思撲在疆場上,家沒回過幾次,人也沒見上幾面,就不明不白的沒了。

    溫舒死后他身邊雖然風言風語沒斷過,但終究沒有坐實了的,溫廷言這才念及他們之間這點翁婿關(guān)系,對他幾經(jīng)關(guān)照。當初他入攝朝政,便是溫廷言幫他站穩(wěn)了腳跟,后來溫廷言隱退,還把自己這邊的勢力盡數(shù)交給他,雖說如今他早已把這些人收為己用,但也不好就這樣跟溫廷言撕破了臉,讓這些人寒了心。

    好在這次蘇岑在臨走前跟寧弈打過招呼,千年王八萬年鱉,老家伙還得靠更老的才能鎮(zhèn)得住。

    兀赤哈從身后遞上一張字條,“爺,信,揚州的。”

    李釋接過來看了一眼,又隨手遞了回去,問道:“什么時候送到的。”

    兀赤哈掏出火折子把字條就地點了,回道:“傍晚�!�

    李釋停了步子回頭看了一眼大門方向,不幾時攏了攏大氅,吩咐道:“對外就說我病了,閉門謝客幾日,備馬,咱們?nèi)ヌ藫P州�!�

    第76章

    賬本

    火……到處都是火,濃煙熏的嗓子發(fā)疼,眼里滿是澀淚,卻還是能看到唯一的出口被轟然倒塌的書架牢牢堵死。

    外面盡是扯著嗓子哀號的聲音,這個時候人人身不由己,誰又能來救救他?

    意識模糊之際,卻見一個朦朧的身影浴火而來,他剛待呼救,猛一抬頭卻愣在原地。

    那人面色青森,白齒獠牙一張,血水立即從嘴里涌出,緊接著眼里流出血淚,就那么直直盯著他,對他開口道:“爹,我死的好慘……”

    賈望春猛吸了一口氣,驚坐而起,沒命地咳起來。

    蘇岑示意曲伶兒送上一杯茶,賈望春接過來胡亂灌了兩口才緩過一口氣來,這才定了定神慌亂地打量起周圍環(huán)境來。

    最后目光定在蘇岑身上,微微一瞇眼,“你是誰?”

    蘇岑站起來沖人一點頭,“大理寺正蘇岑,賈老爺幸會了�!�

    賈望春稍微一愣,也就是片刻,低下頭去胡亂地穿了幾件衣裳起身便要往外走,口中喃喃自語:“賈家怎么樣了?我真兒呢?”

    曲伶兒剛要去攔,被蘇岑抬手制止,只見賈望春踉踉蹌蹌出了房門,緊接著便癱坐在地動彈不得。

    天色剛蒙蒙亮,尚能看見東南方向青煙繚繞,大火燒了一夜,這時候只怕什么都燒沒了。

    蘇岑站在門口靜靜看著,留出時間讓賈望春回神,偏頭問祁林:“見到賈真了嗎?”

    祁林搖了搖頭:“當時院子里都是人,看不清誰是誰,我只在臥房里找到了他,人已經(jīng)昏迷了,我就先給帶回來了�!�

    蘇岑點點頭,在那種環(huán)境下去找一個人確實有難度,他也不好強人所難。

    只是想著當初拉著他一起逛青樓聽小曲兒的人如今不知所蹤,心里終究有些戚戚。

    看時辰差不多了,蘇岑對著賈望春背影道:“知道是誰干的嗎?”

    賈望春微微一愣,蹭的起身就要往外走,“何驍,何驍那個畜生!”

    “你現(xiàn)在出去是想昭告天下你昨夜沒死成,想讓殺你的人回來補刀?”

    賈望春愣了一愣,回頭看著廊上那個少年人,下頜微微抬起,目光清冷,一言不發(fā)地審視著他,眼神里卻已將一切了然于胸。

    賈望春躲開那目光,“我去報官。”

    “報官?”蘇岑輕蔑一笑,沒再繼續(xù)說下去。

    賈望春不由一愣,是啊,他去報官,報什么官?且不說他沒有證據(jù),就算是有,官府和何驍互相勾結(jié),只會把他暴露給何驍而已。頹然垂下雙手,開口問:“你想要的什么?”

    蘇岑垂眸看著廊下人,“我可以幫你對付何驍,而我要的——肯定不是你的性命。”

    賈望春只能又跟著回了房內(nèi),只道他要見賈真,生要見人,死要見尸,沒見到人或尸體之前他什么都不會說。

    其實不用賈望春說蘇岑自然也要去找,賈真死了也就死了,若是還活著,何驍肯定不會放過他。念在祁林奔波了一夜,便讓人回房歇著,由曲伶兒去找人,蘇岑和賈望春在房里兩廂靜默,蘇岑垂眸喝茶,賈望春則像是還沒緩過勁來,不消一會兒便又開始出神。

    曲伶兒不負眾望,不出晌午便把賈真提溜了回來,找到人時賈真尚還在春香樓的頭牌床上撅著屁股大睡,完全沒考慮過自己這次提上褲子下次可能就沒錢進來了。

    曲伶兒懶得解釋,直接把人提回了蘇岑房里,賈望春一看見賈真眼眶瞬間就紅了,蘇岑留出時間讓兩個人抱頭哭了一通,直到晌午才又帶著飯回來。

    家里這么大的動靜蘇嵐那邊自然是瞞不過了,蘇岑只能如實告知,本以為憑蘇嵐和何驍?shù)年P(guān)系總免不了要消化一段時間,不曾想蘇岑剛進了房門,蘇嵐便出現(xiàn)在院里,只道有什么不必再避著他,他都要知道。

    僵持了一會兒,蘇岑只能妥協(xié)。

    恰逢祁林和曲伶兒用膳回來,幾個人便一起進了房。

    午飯賈真吃了一點,賈望春則是舉著筷子不停嘆氣,到最后也沒吃下兩口。

    蘇岑知道勉強不得,擺擺手讓下人把飯撤了。

    飯后才算進了正題,賈望春接過蘇岑遞過來的茶又重重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何驍殺過人,他殺了當年那個……”

    “當年那個花魁,是嗎?”蘇岑接過來道。

    “你,你知道?”賈望春不禁抬頭,眼里閃過幾分疑惑,“我當年是碰巧撞上他們兩人私會才知道他們有奸情,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還知道那個花魁跟何驍是同鄉(xiāng),當年曾為了何驍把老家的房子賣了,給何驍換了趕考的路費。她大概是真心傾慕何驍?shù)�,所以才沒去何驍所在的蘇州,怕拖累了他,而是輾轉(zhuǎn)流落到揚州,被人騙上了花船,做了花魁。只是她也沒想到,原本在蘇州的何驍會因為救了我大哥而被我大哥帶到了揚州,更不會想到,為了能入贅汪家,何驍會對她下狠手�!�

    “他又騙我�!碧K嵐聲音極低,唇線卻抿的緊緊的,每句話都像是從心口里擠出來的,“他說自己沒有家室,一心傾慕汪家小姐,那時他還沒有如今的聲望,拿著賣字畫的幾個銅板去討汪小姐歡心,在汪家外墻一站便是一夜,我便信了他是真心實意,不曾想他竟……”

    蘇嵐雙手緊握,直將指節(jié)攥出青白之色。

    忽的手上一暖,蘇嵐順著看過去,只見蘇岑在他手上輕輕拍了拍,輕聲道:“大哥,不怪你,只能說是何驍城府太深,偽裝的太好了�!�

    “這就夠了吧,”賈望春接過來道,“我可以作證何驍殺了人,到時候就能將何驍繩之以法,還那個花魁、也還我們賈家一個公道�!�

    “當然不夠,”蘇岑搖了搖頭,“你只是撞見了兩個人私會,又不是撞見了何驍殺人,更何況人已經(jīng)死了那么多年了,身上的證據(jù)早就沒了,你怎么能說人就是何驍殺的?”

    “何驍他有動機啊,他肯定是怕那個花魁把他們的關(guān)系說出來,到時候他就不能娶汪家小姐了,這才下手把人殺了。我都能想到的事情官府會想不到嗎?”

    “動機不能當證據(jù),立案講究的是真憑實據(jù),”蘇岑道,“若是只憑一張嘴就能扳倒何驍,我也就不用過來了�!�

    “那怎么辦?難道只能看他繼續(xù)逍遙法外?”賈望春摳著手指,一抬頭正對上蘇岑冷冷的目光,心里沒由來一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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