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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不是瑕疵,”蘇岑拿著墨在鼻子底下嗅了嗅,“這是燒痕�!�

    墨以松煙為主,不怕火燒,但表面的描金高溫之下卻會化開,暈染到原來沒有的地方,形成了這一塊灰跡。

    所以這方墨當(dāng)真是從火場里帶出來的,找李云溪畫畫的那個老人家十之八|九就是沈家當(dāng)年幸存的那個管家。

    蘇岑起身,沖李云溪道:“這方墨能否借我?guī)兹眨俊?br />
    李云溪淡淡一笑:“大人請便�!�

    蘇岑抬步欲走,又突然停了步子,回過頭來問:“我見你方才拿了些紙錢線香,可是要去拜祭什么人?”

    李云溪稍稍一愣,道:“小年到了,拜祭灶神而已。”

    蘇岑卻仍然盯著人不為所動,直到把李云溪看出了幾分心悸,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臉,問道:“大人還有事嗎?”

    蘇岑又看了片刻才收了目光,笑一笑:“沒什么,李兄不要忘了你我約定的畫�!�

    李云溪怔愣片刻,等回過神來,蘇岑已經(jīng)帶著一幫人出了竹樓了。

    李云溪長長吁了一口氣,癱坐在竹榻上,這才發(fā)覺常年冰冷的指尖竟不知何時沁出了一層冷汗來。

    丹青立時上前詢問:“公子沒事吧?”

    李云溪抬手示意自己沒事,過了良久才輕嘆一句:“這個人,好厲害啊�!�

    第100章

    歸塵

    從瀟湘居出來,蘇岑手里掂著那塊墨錠默默往回走。

    身后的衙役猶豫再三,探頭上前打聽:“大人,這個李云溪有問題嗎?”

    蘇岑笑了笑,不答反問道:“你覺得呢?”

    “大人折煞卑職了,卑職哪知道啊。”衙役不好意思地?fù)项^笑笑,“不過看他那病懨懨的樣子不像是會殺人的,而且他跟沈存無親無故,干嘛要費(fèi)盡心機(jī)幫他報仇��?”

    蘇岑笑著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衙役一臉憂慮,“那這可如何是好�。咳鞎r限馬上就到了�!�

    再看蘇岑卻并不慌亂,閑庭信步地穿過片片竹林,儼然一副成竹在胸之勢。那衙役頓然:“大人是不是已經(jīng)知道誰是兇手了?”

    衙役跟著蘇岑這幾天一直在留心觀察,這位大人雖然看著年紀(jì)輕輕,卻心細(xì)如發(fā),往往一點細(xì)節(jié)處就能發(fā)現(xiàn)端倪,看著蘇岑掂在手里的墨錠不由眼前一亮,“這個墨錠是不是破案關(guān)鍵。”

    “這個啊……”蘇岑舉著墨錠看了一眼,收回掌心笑了笑,“這是我收受的賄賂�!�

    西市

    畫齋

    張老頭剛開張沒一會兒,這時候鋪子里沒有客人,張老頭樂得清閑,翻箱倒柜從柜子底找出了半幅殘卷,小心翼翼攤到桌上,正對著琢磨。

    這本是極好的一副青綠山水,遠(yuǎn)山近水,水墨淡彩,上面罩著一層薄薄的青綠。所用的石青顏料想來也是極好,這畫看著有些年頭了,但色彩卻不見衰退,蒼山依舊,綠水長流。

    只可惜畫幅左上方卻像是受過潮,畫紙潮解失掉了一部分,連同那本來該有的落款也看不真切了。

    老頭正看得入迷,只聽身后有人突然出聲道:“胡清宴的《江天一色圖》,早就傳言這幅畫在胡老搬家時不幸遺失了,不曾想竟是在這里。”

    老頭沒有回頭,只輕聲笑了笑,“小子倒是有點見識�!�

    蘇岑接著道:“只可惜落款沒有了,世人只怕不認(rèn)�!�

    “認(rèn)又如何,不認(rèn)又如何,”老頭蒼老的聲音里多了幾分暗啞,“我知道它是就是了。”

    “這幅畫若是找到能人巧匠修好了,價值千金不止,”蘇岑上前與老頭并肩站在畫前,“你就沒想過修補(bǔ)它?”

    老頭對著畫凝看了良久,默默搖了搖頭:“談何容易啊。”

    “倒也不難,”蘇岑把目光對準(zhǔn)畫齋老頭,一字一頓道:“你可聽說過——移花接木?”

    老頭身子一頓,回過頭來正經(jīng)打量著蘇岑,片刻之后笑了:“你今日來,不是來看畫的吧?”

    蘇岑也笑,像是隔著陳久的歲月見了一位老朋友,輕輕道:“久違了,沈管家�!�

    蘇岑沒像對待一般人犯那樣把人直接帶走,老頭也沒有自己就是殺了三個人的兇手的自覺,神色淡定地給蘇岑沏了茶,兩人真像是認(rèn)識了很久的朋友,圍爐坐飲,促膝長談。

    老頭問:“你是如何發(fā)現(xiàn)我的�!�

    蘇岑輕啜了一口茶,“我讓人查過你的身份,還有這間畫齋�!鳖D了頓接著道:“畫齋在幾十年前就有了,掌柜也自始至終只有一個�!�

    老頭道:“那你更該排除我的嫌疑�!�

    蘇岑搖了搖頭,“只是畫齋掌柜在兩年前生過一場大病,之后與家里人的關(guān)系漸有疏離,一直就住在畫齋里�!�

    “真正的畫齋掌柜在兩年前就已經(jīng)死了吧?你就是在那時用了移花接木的手法,成功取代了畫齋掌柜。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法讓別人沒有起疑,想必是易容之類的?”

    “不用易容,”被人識破老頭不但不惱,反而笑了,“我本家就姓張,后來跟了被老爺,當(dāng)了沈家的管家,才改姓了沈,這間畫齋的掌柜是我堂弟�!�

    蘇岑頓然,老頭接著道:“沈家滅門后,我輾轉(zhuǎn)來到京城,投奔了我那堂弟,一次偶然的機(jī)會,我發(fā)現(xiàn)那三個畜生竟然也在京城!咳……咳咳咳……”

    提及徐有懷三人老頭情緒激蕩,咳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但蘇岑還是注意到那雙握著茶杯的干枯的手輕輕顫抖,時隔多年,老頭顯然還在強(qiáng)忍著火氣。

    “我家老爺,為人忠厚,待人和善,低調(diào)又內(nèi)斂,他的畫功甚至不輸沈家先祖沈行中,只是他深知鋒芒太盛容易引來禍端,這才帶著一家老小隱居蜀中深山,以求藏鋒。只是沒想到啊,即便如此,還是被那三個毛賊盯上了。”

    “他們不知從哪里得到了《后羿伏日圖》藏在沈家的消息,偽裝成迷路的登山客被老爺請回家中。他們在沈家找畫敗露,竟然下了迷藥迷昏了眾人,怕有人事后指認(rèn)他們,竟不惜一把火燒了沈家!咳咳咳……”

    老頭咳得撕心裂肺,蘇岑上前幫人順背,又遞了一杯茶上去讓人潤潤嗓子。老頭知道自己時間不多了,強(qiáng)忍著咳接著道:“又在京城看見那三個畜生,我就知道這是上天給我的機(jī)會,我與我那堂弟謀劃,要讓他們償命!”

    “只可惜,我那堂弟身子不濟(jì),兩年前就去了,我思來想去,便替代了他的位置,接管了這個畫齋。我與堂弟本來就生的有七分像,所以外人一時間只以為是他因為病痛憔悴了,沒往別的方面想。家里有弟妹幫我瞞著,這兩年來你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了我的人�!崩先碎L嘆了口氣,“后生可畏啊,我當(dāng)真是老了。”

    蘇岑神色平淡地笑笑,“我其實也是猜測,畢竟我沒有證據(jù)。但讓我肯定那個管家是你卻是因為另一件事�!�

    “哦?”老人挑了挑眉,“什么事?”

    蘇岑笑笑,“昨天晚上我一個朋友去大理寺找我,他手里拿著個食盒,我本以為是給我的,然而他卻只是給另一個人送飯回來途徑我那里進(jìn)去看了看。過了一會兒之后,真正給我的飯到了,我才如愿以償吃上了飯�!�

    老人不明白他吃上飯跟自己有什么關(guān)系,臉上露出幾分疑惑。蘇岑接著道:“每個食盒都有它的歸屬,這樣每個人才能吃上飯,如果我那朋友先去了我那,我就會有兩個食盒,有一個人就會吃不上飯。”

    老頭恍然。

    “能把這三幅畫送到徐有懷三人手里,這件事只有你能辦到。”

    蘇岑道:“第一次來你這里我就覺得有些奇怪,但又沒覺出來是哪里奇怪,直到看到那兩個食盒我才突然想明白。常人若是得到了那三幅畫,他會一并掛出來,這三幅畫在一起的價值要遠(yuǎn)遠(yuǎn)超過它單賣的價值。這樣第一個看到畫的人他會把三幅畫都買回去,畢竟三幅畫在一起才更有可能找到寶藏的下落。而事實卻是徐有懷、劉康和曹瑋一人手里有一幅畫,他們甚至互相隱瞞不想讓另外兩個人知道自己手里有畫,想必也是你告訴的他們,日后再找到畫只給他們中那一個人,他們還抱著自己湊齊三幅畫的想法,所以才想方設(shè)法隱瞞自己有畫的事實�!�

    老頭拿著茶杯笑的一臉坦然:“大人果然聰明�!�

    蘇岑問:“畫上的白磷是你涂的?”

    “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個人干的,”老人點點頭,“徐有懷死在祭天途中火也是我放的,我就是為了找人來查,找大周最好的官來查,還我沈家三十二口一個公道!”老人舒心地笑了,“后生,你沒讓我失望�!�

    蘇岑對這番不知道算不算褒獎的言辭一笑了之,接著問:“那劉康中的迷藥也是你下的?”

    老頭稍稍一愣,跟著點了點頭。

    蘇岑:“白磷是哪里來的?”

    老頭道:“拿畫換的�!�

    蘇岑:“跟誰換的?”

    老頭皺眉想了想:“我不認(rèn)識那人,他跟我換了畫就走了,我再也沒見過他�!�

    蘇岑點點頭,那個人找不到也不會影響最終結(jié)果,蘇岑把茶喝凈了直起身來:“剩下的大理寺衙門說吧�!�

    老人也一臉淡定地把茶喝完了,剛起身,卻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抬頭問蘇岑:“白磷還剩了些,你們要嗎?”

    蘇岑這倒是沒想到,不過有了白磷也算有了直接證據(jù),遂對著老頭點了點頭。

    老人起身慢悠悠往畫齋里頭的隔間走。

    “我去過瀟湘居了�!碧K岑突然道。

    老頭腳步一頓,只聽蘇岑接著道:“畫畫本無罪,你放心,我不會為難他�!�

    老頭回過頭來沖蘇岑點點頭,渾濁的眼里有了些罕見的反光,道一聲“多謝”,又指著桌上那副《江天一色圖》道:“我這地方最值錢的也就是那個了,你把它拿走吧,若真是有機(jī)會修補(bǔ),也算是一樁功德�!�

    只見蘇岑又拿出那塊墨錠掂了掂,笑道:“我一天收受兩次賄賂,只怕要被革職查辦了�!�

    老頭定睛瞧了瞧,也笑了,回過頭來背著手往里走。

    身后的衙役本想跟過去,被蘇岑抬手制止了,如今畫齋被團(tuán)團(tuán)圍住,人自然是跑不了,念及這也是一位忠仆,可能還有什么未了的心愿,蘇岑想給人最后一點體面。

    只是沒等蘇岑一個轉(zhuǎn)身的功夫,里頭隔間里猛地冒出濃烈的白煙!

    蘇岑暗道一聲不好,急忙四處看了一圈,除了茶壺里那一點水,這鋪子里早就把水都清理干凈了。別無可選,蘇岑端起茶杯就想去救火,只是這畫齋里滿滿都是字畫,本就易燃,再加上白磷加持,一旦燒起來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救得了的!

    通往里間的路很快就燒的進(jìn)不去人了,濃煙滾滾,火舌撲面而來,眼看著救火不成,一眾衙役只能強(qiáng)行把蘇岑拖出去。

    鋪子外頭也已經(jīng)聚了好些人了,救火的,看熱鬧的,亂作一團(tuán)。

    火舌竄天,迎著曈曈日光晃晃不可直視,烈火噼啪間,只聽鋪子里頭有人長嘆了一聲。

    “老奴茍且偷生十一年,不負(fù)所望,得以手刃仇人!老爺,老奴來陪您來啦!”

    第101章

    檀香

    一樁十一年前的舊案,在三天之內(nèi)塵歸塵,土歸土。

    彤彤烈火燒完了整間鋪面,那些隱藏在暗處的,陰險的、丑陋的、不見天日的、苦心孤詣的統(tǒng)統(tǒng)浮出水面。

    這一把火,燒了十一年,從蜀中一直燒到長安城里。

    最后,他還是選擇用同樣的方式,追隨他那主子去了。

    看著那把火燒斷了最后一根橫梁,蘇岑轉(zhuǎn)身離去,先者已逝,他卻還有任務(wù)沒有完成,真相還沒有大白天下,祭天案還沒有結(jié)案,沈家滅門案也沒有結(jié)案。

    蘇岑頭也不回地向著皇城而去,大步向前,身后雖只是跟了幾個衙役,但卻又像浩浩蕩蕩跟了三十幾號人。

    三天時限已至,小天子端坐上位,聽著蘇岑條理清晰地把案情闡述了一遍,前幾天還嚇得睡不著覺,如今聽完了始末也不禁唏噓起來。

    當(dāng)即下令:沈家滅門一案發(fā)還重審,結(jié)果布告天下,念在沈家已無后人,追封沈存為畫院侍詔,賜謚號文貞。徐有懷、劉康、曹瑋三人,殺人放火,私下掘墳盜墓、倒賣明器,其罪不容誅,念其已死,曝尸三日,家產(chǎn)全部充公,私下販賣的明器盡數(shù)追回。蘇岑限期破案有功,賞銀百兩,待案件審結(jié),另行封賞。

    滿朝文武紛紛紅了眼,另行封賞,還能賞什么,自然是加官進(jìn)爵,高官厚祿,這才三天時間,別人爬了大半輩子沒爬上去的位置就這么被人采擷走了。刑部那些人本以為自己甩了個大包袱,御前行刺,怎么著不得牽扯各方勢力,一身的刺兒讓人難以下口。不曾想抽絲剝繭查下去竟是塊香餑餑,這會兒再想摻和為時已晚,一時間毀的腸子都青了。

    蘇岑叩謝皇恩,稍稍抬了抬頭,只見大殿右側(cè)那個座位上竟是空著,心里也沒由來跟著空了幾分。

    你為我設(shè)的三天時限,我如約已至,你卻無故缺席。

    說一點兒也不在乎,是假的。

    散了朝蘇岑特地走在最后,趁著沒人留意,溜進(jìn)翰林院去探了一頭。

    興慶宮青天白日他不好直接過去,遂先到鄭旸這里探探口風(fēng)。

    誰知鄭旸也是一頭霧水,歪著腦袋道:“小舅舅從來不會無故缺席朝會啊,不會是病了吧?可是昨天還生龍活虎地把小天子罵了一頓呢�!�

    蘇岑只知道他昨天被無故宣進(jìn)宮面圣,對事情的起因卻知之不詳,事后雖然也覺察到幾分異樣,但當(dāng)時忙著破案也沒仔細(xì)琢磨。事后聽著鄭旸這一說,不由跟著冷汗都下來了,這人是不知道自己樹大招風(fēng)怎么著,背后多少雙眼睛盯著他等著戳他脊梁骨,他竟然還能當(dāng)著群臣的面說出那么大逆不道之言!

    再結(jié)合今日早朝這一出,興慶宮該不會是出什么事兒了吧?

    鄭旸不急反笑:“都說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我小舅舅只怕自己還沒上心呢,你倒是替他打算起來了。”

    蘇岑定了定神,如今天子還小,還不至于就對李釋下手,興慶宮銅墻鐵壁,外人也滲透不進(jìn)去,是他自己關(guān)心則亂了。不顧?quán)崟D話里的打趣,蘇岑正色道:“等天色暗了,我過去看看�!�

    鄭旸皺眉:“何必要等天色,你想去去就是了�!�

    蘇岑搖了搖頭。

    在他和李釋這段關(guān)系上他自有考慮,當(dāng)初他在揚(yáng)州時李釋為了掩護(hù)他,曾向群臣賣了個官子,雖然事后眾人也都知道了他那是在幫李釋查案,但還是免不了一些有心之人借題發(fā)揮。自他從揚(yáng)州回來,李釋那位老丈人溫廷言就對他幾施壓力,他不在乎這些有的沒的,但他得替李釋在乎。溫老的學(xué)生占了大周官場的半壁江山,倘若最后李釋真跟小天子鬧掰了,這些人可能是一根浮木,亦可能是壓死駱駝的那一根根稻草。

    鄭旸見狀不由笑了,“你還真是凡是都為他考慮,不過你也不用擔(dān)心,小舅舅要真有什么事,那母子倆保準(zhǔn)比你還著急,他們既然沒動靜,那就是沒什么大事�!�

    蘇岑不禁翻了個白眼:“怎么說的那母子倆好像不是你的表弟舅母一樣,敢情你眼里就王爺這一個舅舅。”

    “小舅舅從小就疼我……雖說他也愛折騰我,但小舅舅與他們終究不是一類人,”鄭旸眼里突然冷了幾分,“你不知道他們對小舅舅做過什么�!�

    蘇岑一愣,他聽出來鄭旸話里有話,沒等細(xì)問卻又見鄭旸換上了那副嬉皮笑臉的樣子,“蘇兄,這不日就是春節(jié)了,你可有什么打算?你在京中是不是也沒有別的親友了,不妨來我們英國公府過年吧?反正也是一家人了,不必跟我客套,剛好我也有幾個朋友想介紹給你。”

    這話題岔的委實生硬,但既然鄭旸不愿說蘇岑也不好細(xì)問,回了個白眼:“誰跟你是一家人�!�

    “你不是跟小舅舅……”鄭旸在蘇岑冷冰冰的目光下悻悻地住了嘴。

    蘇岑道:“崔皓要升諫議大夫了吧,你知道你為什么斗不過他嗎?”

    鄭旸哼了一聲:“他有個掌管吏部的靠山唄�!�

    蘇岑暗笑:“論靠山誰有你的大。”

    鄭旸也笑了,“那倒是,不過小舅舅不徇私,我要是沒點拿的出手的功績來他不可能提拔我。你看我日日在這翰林院耗著能干什么事啊,不像你,有案子可以破,還都是大案子,露臉的機(jī)會比我多多了。我看柳珵這次就是覺得你要升少卿了,他才把崔皓提了上去,這樣才不顯得他比小舅舅低了一頭。”

    鄭旸突然湊近蘇岑小聲道:“我可是聽說崔皓最近天天往柳相家里跑,只怕是上趕著端茶倒水捧別人臭腳呢,你可要長點心,別被人壓了一頭去�!�

    蘇岑有些無語:“你都是從哪兒聽來這些小道消息?”

    鄭旸反以為榮:“這長安城里就沒有小爺我不知道的事,我還知道昨天你從宮中出來上了小舅舅的馬車,再然后……”

    蘇岑:“……”

    雖然知道興慶宮的人嘴嚴(yán)的很,鄭旸不可能知道昨天馬車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蘇大人自己做賊心虛,實在是沒臉回想那檔子事,急急起身,佯故要走。

    鄭旸笑得前仰后合,看人臨走還不忘打趣一句:“我小舅舅功夫可好?”

    蘇岑氣的直咬牙,心道這人是欠收拾,一點長幼尊卑都不守,下次李釋再動手時他就幫著遞雞毛撣子。

    從翰林院出來蘇岑去大理寺告了個假,這幾天他忙著辦案一個囫圇覺都沒睡成,心里盤算著后續(xù)的案情交給別人處理就好了,他也不好獨占功勞,剛好賣個人情。他順便回去好好休整一番,再夜探興慶宮。

    張君知道原委,當(dāng)即大手一揮就準(zhǔn)了,只是蘇岑回去也沒休息好。臨近年終各府各院開始走動,蘇岑剛在朝中大放異彩,京官們自然上趕著巴結(jié),送走了這個迎來了那個,蘇家的茶葉都差點被喝個底兒掉。

    蘇宅門口好不容易清閑下來時早已經(jīng)日暮西山,接待了一天的客,蘇岑比辦了一天案子還累。

    草草吃了幾口,看著天色差不多了,蘇岑才動身往興慶宮去。

    剛進(jìn)興慶宮的大門蘇岑就覺出來今日的守衛(wèi)要比平時更嚴(yán)些,祁林不在,問別人都是遮遮掩掩,顧左右而言他,蘇岑懶得再糾纏,直接問:“王爺呢?”

    侍衛(wèi)指了指寢宮方向,蘇岑眉頭一皺:“這個時辰在寢宮?”

    寧親王日理萬機(jī),平日里喝個茶的功夫都帶著奏章,如今這還沒有入夜人就在寢宮里,實在是不正常。

    蘇岑又看了侍衛(wèi)一眼,索性也不再問了,直接向著寢宮而去。

    寢宮里甚至沒亮燈,蘇岑心里一下子就慌了,推門而入,險些被滿屋子檀香味掀翻過去。

    摸黑找到床上,直到看到那人安穩(wěn)躺著,呼吸平穩(wěn)只是睡著了,蘇岑一顆心才回到肚子里。

    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手上抖得厲害。

    黑暗中那人眉眼深邃,鼻梁高挺,醒著時威嚴(yán)懾人,睡著了卻不經(jīng)意流露出那么點柔情來。蘇岑從未這么近這么靜地看過這人,忍不住伸出手來,在黑暗中細(xì)細(xì)描摹輪廓,游走過眉眼,越過鼻子,剛到唇角那里卻猛地被一只手握住了腕子。

    “來了�!崩钺屔形幢犙郏曇魩Я艘稽c暗啞,卻莫名地好聽。

    “嗯。”蘇岑心里軟的一塌糊涂,俯身下去,趴在人胸口上,“我吵醒你了?”

    “本來就醒了�!崩钺屧谌思缟吓牧伺�,五指插到蘇岑如瀑長發(fā)里,慢慢理著。

    聽著李釋胸腔里跳動著的沉穩(wěn)的心跳,蘇岑只覺得浮躁了一天的一顆心慢慢就沉靜了下來。

    “你怎么沒去早朝?”

    “睡過了�!�

    “……”理直氣壯,蘇岑竟無從反駁,無奈道:“我把案子破了。”

    李釋輕笑出聲,通過胸腔共振傳到蘇岑耳朵里,蘇岑只覺得自己耳朵尖都麻麻的。

    “子煦這么厲害,一件小案子自然不在話下,”李釋低頭看了人一眼,捏了捏那副尖細(xì)下巴,“怎么,委屈了?”

    “說好三日之期呢?”蘇岑當(dāng)真表現(xiàn)出幾分委屈來,“你爽約了�!�

    “是我的錯,”李釋大方認(rèn)了,“子煦想要什么?我補(bǔ)償你�!�

    蘇岑揚(yáng)起臉來,一眼眼睛在黑暗中尤顯清亮,“你先告訴我,興慶宮是不是出事了?”

    李釋安撫道:“沒事,昨夜進(jìn)來了幾個小毛賊,鬧騰了一夜沒睡好罷了�!�

    一夜沒睡好至于點這么重的安神香?至于耽誤早朝?而且興慶宮是什么地方,什么毛賊敢打這里的主意?這些話本身就站不住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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