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视频专区免费看_亞洲高清在線播放_一级毛片久久久_女友被粗大的猛烈进出_亚洲黄色操B网站_免费亚洲欧美精品_欧美小屁孩cao大人在线播放_大陆国产乱人伦a_2023国产精品视频_免费国产vā在线观看视频

背景
18px
字體 夜晚 (「夜晚模式」)

第83章

    封一鳴捧著一盅雪蛤靜靜看向蘇岑,只見人成竹在胸地一笑,道:“我知道田平之的尸體在哪了?”

    作者有話說:

    感謝順福樓水晶肘子的友情贊助,陪著我們走過了這么多章節(jié)(實在懶得再想一個)

    第175章

    設(shè)伏

    寧三通和封一鳴齊齊一愣,寧三通抬頭看著蘇岑:“在哪兒?”

    話已至此,蘇岑卻又突然賣起了關(guān)子來,神秘兮兮地一笑,“佛曰:不可說�!�

    寧三通“嗐”了一聲,一臉惋惜道:“我還想看看呢,十多年是尸體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看出什么東西來�!�

    封一鳴也跟著笑:“死人骨頭我可不稀罕,要看你們?nèi)タ窗伞!?br />
    一頓飯吃的賓主盡歡,又打著為封一鳴接風(fēng)洗塵的名號喝了不少酒,出酒樓的時候幾個人都有些醉醺醺了。

    其中要數(shù)蘇岑最甚,得靠兩個人摻著才好站住,半路上已然神志不清,一個勁兒地往下蹴溜。

    封一鳴又把人往上提了提,忍不住抱怨:“平日里也沒見這人這么能喝啊,看著輕輕瘦瘦的,喝醉了爛泥似的,沉得要死�!�

    “可能他是高興吧,”寧三通道,“畢竟這樁陳年舊案子關(guān)系到陳老,他從徐州回來之后心里一直壓了心事,陳老在他心中所占的分量之重是有目共睹的,能完成先人之志也是件值得高興的事�!�

    封一鳴點點頭,轉(zhuǎn)而問道:“如果他當(dāng)真找到田平之的尸骨了,真的能還原當(dāng)年田平之的死因嗎?”

    “我也說不好,”寧三通搖了搖頭,“還是得看尸體是什么狀態(tài),有時候時間會湮滅一些證據(jù),有時候也會還原一些真相�!�

    在太傅府門前告別了寧三通,封一鳴只得一個人架著蘇岑往回走,途徑興慶宮,那醉的不省人事的人竟自覺地住了步子,惺惺忪忪的一雙醉眼打量了一會兒花萼相輝樓的樓頂,就要邁著步子往里進。

    封一鳴都快被氣笑了,指指前面的長樂坊,“那里才是你家�!�

    “家?”蘇岑醉醺醺地一瞇眼睛,“家里有誰?”

    封一鳴掰著手指一一道來:“有我,有阿福,還有伶兒�!�

    蘇岑瞇著眼睛等著封一鳴繼續(xù)說下去,卻見人說完這些之后就住了嘴,搖搖頭,“不對,還少個人�!�

    封一鳴不由譏笑,堂堂寧親王都敢歸為家人,當(dāng)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可笑過之后心里依然不是滋味,他笑蘇岑癡心妄想,他卻連癡心妄想的資格都沒有,可悲的那個還真說不上是蘇岑,還是他。

    最后把蘇岑交到祁林手上封一鳴才放心離開。甫一進興慶宮的大門,蘇岑身子陡然挺直,一雙眼睛清亮如水,再無一點惺忪醉意。

    蘇岑褪下一身外袍又把祁林手里的夜行衣接過去,替換妥當(dāng)之后對人道:“就跟王爺說我今晚有事,先不過來了�!�

    祁林有些擔(dān)憂地皺眉問:“你喝了多少?能行嗎?”

    蘇岑輕輕一笑:“半斤花雕而已,不妨事�!�

    蘇岑的酒量是被興慶宮的小私庫一點一點養(yǎng)起來的,醬香醇厚的老酒都能抱著喝上半壇子,市面上摻了水的薄酒更是不在話下。

    他也就是算準(zhǔn)了寧封二人不知道他的酒量才好裝一裝醉,這點小花招要是在李釋面前立馬就不夠看了。

    祁林點點頭,又問:“你真的不打算告訴爺?”

    蘇岑回頭沖人一笑:“我能處理�!�

    看著蘇岑出了興慶宮的大門往西去了,祁林轉(zhuǎn)頭來到李釋書房里,一字不落地將蘇岑的原話給李釋重復(fù)了一遍。

    李釋摸著手上的扳指點點頭,“隨他去吧�!�

    入夜之后白日里的那點余溫很快就降了下去,棗樹凌亂交疊的枝干將白慘慘的月光劃分地支離破碎,之前留下的土坑還在,一堆堆被挖出來的土包被月光打下陰影,像一個個隆起的墳包。

    而前面一排排籠子似的號舍更像是蟄伏在黑暗中的野獸,虎視眈眈注視著闖入的外來者。

    蘇岑那一點酒意被夜風(fēng)一吹就散的七零八落了,橫坐在一顆棗樹上,百無聊賴地從樹上摘棗子吃。

    棗子吃多了容易脹肚,但又不好下來遛遛食,蘇岑只好找了條枝干做依靠,往上一躺揉著肚子消食兒,不一會兒又有了昏昏睡意。

    剛瞇了一會兒被冷風(fēng)一吹陡然清醒,險些從樹上掉下去,蘇岑攏了攏衣領(lǐng)吸了吸鼻子,心道這人當(dāng)真是好耐性,大半夜過去了還不見動作,再不來天就該亮了。

    剛想完不遠處就應(yīng)時地響起窸窸窣窣的動靜,蘇岑一瞬清醒,一雙冰凌般的眼睛洞穿層層枝葉望過去,只見來人也是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身影清瘦,手里提著把鐵鍬,不慌不忙地來到棗樹下,環(huán)顧一圈,找了塊看似平整的地方埋頭開始挖。

    意料之中,蘇岑抿了抿唇,心里卻沒有一點猜中了的喜悅,反而目光漸漸冷了下去,盯著黑暗中的身形遲遲下不去動作。

    脆弱的棗樹枝干總算撐不住蘇岑的重量,咯吱一聲脆響,不給人準(zhǔn)備的時間便將人扔回了地上。

    蘇岑被摔了個七葷八素,大腿上貌似還得棗枝上的硬刺扎了幾下,齜牙咧嘴地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枝葉,一抬頭正對上黑衣人犀利的目光。

    四目相對,鐵鍬在月光下閃著寒光,倒映在蘇岑眼底,像結(jié)了一層冰。

    片刻之后,黑衣人把手里的鐵鍬扔下,無奈苦笑:“果然是個陷阱�!�

    “封一鳴,”蘇岑道,“果然是你�!�

    清冷的月光將身形拉長,兩人對峙般站著,清風(fēng)過院,一時之間卻僵持住了,仿佛兩句話已經(jīng)道破了始終,誰也不知道該如何再開口。

    半晌后封一鳴笑笑,“你從什么時候開始懷疑我的?”

    蘇岑直視著封一鳴,緩緩道:“應(yīng)該說從你來到京城起我就一直在思考你來的目的了�!�

    封一鳴挑了挑眉,“那你查案的時候還帶上我?是想看我什么時候露出馬腳,再親手抓住我,讓我死無葬身之地?”

    “我當(dāng)初說過,我不希望那個人是寧三,同樣的,我也不希望那個人是你,”蘇岑垂下眼簾,睫毛掩映住眸中光景,“可你終究是讓我失望了�!�

    封一鳴不無譏諷地一笑,“一邊滿口的仁義道德,一邊又毫不留情地設(shè)計來抓我,蘇大人當(dāng)真是鐵血柔情,好人都被你當(dāng)了,我還能說什么?”

    蘇岑道:“那天在來貢院的路上你用小刀割開了寧三的箱子上的繩子,卻又保證它不會立時就斷了,等進了貢院,繩子支撐不住終于斷開,你的人借機繞開我們來到這里,營造出一種田平之被挖走了的假象�!�

    “可是那么短的時間不可能找到田平之埋的準(zhǔn)確位置,所以你們在棗樹下挖了一個人形的坑,妄圖營造出一種尸體已經(jīng)被挖走了的假象,而真正的尸體其實還在這里,根本沒被挖走�!�

    蘇岑抬頭看了看封一鳴,緩了口氣接著道:“事后你又讓你的人先我們一步到了禮部,銷毀了柳相對貢院鑰匙的借調(diào)記錄,把一切罪責(zé)推在柳相身上�!�

    “這些能當(dāng)所謂的證據(jù)嗎?也有可能是寧三自己割斷了繩子擾亂視聽�!狈庖圾Q嘴角始終噙著一抹笑,泰然處之地看著蘇岑,“說到底還是區(qū)別對待了。”

    蘇岑搖了搖頭,面色平靜地與封一鳴對峙著,“我真正開始起疑在庫房里的那把火,明明里面只有三個人,期間沒有人離開過坐席,火又是如何燒起來的?”

    封一鳴笑了笑,“是白磷�!�

    “就是白磷�!碧K岑道,“你把白磷放在易燃的書本旁,一開始還是在陰影處,隨著時間推移,日光慢慢偏移過去,用不著你自己動手便能實現(xiàn)放火的目的。白磷這種東西暗門才有,你該不陌生吧?”

    “原來是這樣�!狈庖圾Q自嘲地一笑,“所以當(dāng)初我試圖把嫌疑往寧三身上引時,你就已經(jīng)知道是我了。”

    蘇岑淡淡搖了搖頭,“我會為寧三開脫,自然也會為你開脫,說不定有暗門的人摻和進來了,那個人也不一定就是你。說實話,在今晚看到你之前,我都不知道來的這個會是你�!�

    封一鳴微微一愣,片刻后才道:“可你還不是布下陷阱誘我上鉤,說到底還是不信任�!�

    蘇岑靜靜看著封一鳴,眼神里說不出是痛心還是同情,“你當(dāng)初想借何驍之手殺了我,年尾的時候你把一副涂滿了白磷的畫進獻給王爺,你說讓我信你,你要我如何信你?”

    “那幅畫我并不知情,我做這些也不是為了暗門,”封一鳴無奈地一攤手,“我說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王爺,你信嗎?”

    蘇岑目光冰冷,沒帶一點猶豫地搖了搖頭。

    封一鳴無奈一笑,“你看,這就是我們不一樣的地方,我可以為了他用盡一切卑劣的手段,你卻只會拿著明刀明槍在他身上捅窟窿�!�

    封一鳴明明是在笑著,眼神卻近乎哀痛,潮濕的像要滴出水來,“可是他中意的,終究是那個磊落的人�!�

    作者有話說:

    昨天竟然有小伙伴猜出來了,好厲害!

    第176章

    活埋

    蘇岑皺了皺眉,一時有些拿不準(zhǔn)封一鳴這一番話到底是出自真心,還是又在騙他——若是真的,李釋牽涉其中,那為什么還要放任他去查?要是假的,為什么他都能感覺到封一鳴那種深入到肺腑里的痛楚。

    無從安慰,蘇岑覺得不論自己說什么都像是幸災(zāi)樂禍的得勢小人,只能重新回到案子上,開門見山問:“田平之跟王爺有什么關(guān)系?”

    “事到如今你還天真地以為田平之的案子只是一條人命那么簡單?”封一鳴冷冷一笑,“柳珵、先帝、暗門,牽涉之廣連陳老都寸步難移,你憑什么覺得自己就能破這樁案子?”

    “田平之跟王爺有什么關(guān)系?”蘇岑皺著眉一字一頓地又問了一遍,“田平之死的時候王爺還在邊關(guān),忙于受降城之戰(zhàn),他怎么可能會跟一個遠在千里之外還沒有登科的仕子有關(guān)系?”

    “信不信由你,”封一鳴無奈一笑,“你會害了他的�!�

    斗換星移,弦月不見了蹤跡,天光即亮,蘇岑靜默片刻,再抬頭時眼里已經(jīng)一片澄澈,“你走吧�!�

    “什么?”封一鳴愣了一愣,回神后難以置信地看著蘇岑,突然有些搞不懂這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到底有沒有關(guān)系我會去找他問個清楚,”蘇岑繞過封一鳴,兀自往回走,“你走吧,回你的揚州去,這件事跟你沒關(guān)系了。”

    封一鳴皺眉看著前面筆挺的背影,出聲問:“你不抓我?”

    “你留在揚州比在牢里有用�!碧K岑頭也沒回,徑自向前,消失在沉沉的暮靄里。

    封一鳴盯著蘇岑消失的地方,眼神里有些近乎發(fā)狂的嫉妒。都說流水無情,落花有意,明明他們都屬于不自量力的落花,為什么他能那么坦然地說出“去找他問個清楚”?

    思及最后,封一鳴自嘲般笑了笑,所以,終究還是不一樣的。

    蘇岑從貢院里出來的時候天色尚還暗著,長安城的晨鼓剛剛敲過,正是城門開啟的時辰,大多數(shù)人還處在酣睡之際。蘇岑一個人走在冷冷清清的街道上,四下無人,在城門郎詫異的眼神里穿過坊市,徑自向著興慶宮而去。

    到的時候李釋也不過剛剛起來,房間里的檀香味還未散盡,李釋隨手披了件外袍,胸前微敞,道:“回來了�!�

    是“回來了”,而不是“過來了”。

    蘇岑心道果然跟祁林打商量就是與虎謀皮,祁林知道了,也就等同于李釋知道了。

    但李釋既沒攔著,也沒隱瞞,應(yīng)該就是默許他去了。

    “是封一鳴?”

    蘇岑微點頭,又聽見李釋接著問:“怎么處理的?”

    “我讓他回揚州去了�!碧K岑道,剛說完又皺了皺眉頭,“還是說,你有別的安排?”

    李釋坐下由侍女們束發(fā),冷峻的面容經(jīng)由銅鏡一照顯出幾分柔情來,人似乎是挑眉一笑,“都說了,你的案子,你做主�!�

    蘇岑像被那雙深邃的眼睛吸引,被那副低沉的嗓音蠱惑,步步上前,也不講究,席地一坐,正好偏頭靠在李釋膝蓋上,像個有些迷茫的孩子。

    李釋抬手挑了挑那副略顯瘦削的下巴,問:“怎么了?”

    蘇岑抬起頭來,直視著李釋那雙能把人溺死在里面的眼睛,忽然有些不知道該怎么開口了。

    但糾結(jié)到最后,還是理智戰(zhàn)勝了私心,問李釋:“你認(rèn)識田平之嗎?”

    李釋那只手移到蘇岑后背上,順著脊骨輕輕撫摸,“不是說是上京趕考的仕子,田記店家的兒子?”

    “那在這之前呢?他還活著的時候,你認(rèn)識他嗎?”

    李釋凝眉像是想了一會兒,片刻之后搖搖頭,“不認(rèn)識�!�

    蘇岑心里一塊石頭落地,長長舒了一口氣。自他認(rèn)識李釋以來問過很多問題,漫不經(jīng)心的、質(zhì)疑的、引誘的、逼問的,遇上不想回答的,李釋會避著他,但從來沒騙過他。

    所以,是封一鳴騙他的,李釋真的不認(rèn)識田平之,這件事跟李釋也沒有任何關(guān)系。

    蘇岑枕在李釋膝蓋上,突然覺得特別安心,許是房間里檀香未散,這會兒發(fā)作起來了,又許是一樁心事落地,心神總算放松下來,睡意襲來的那一瞬間,蘇岑幾乎喪失了所有抵抗之力。

    李釋抬了抬手讓一旁的侍女退下,將人攔腰一抱,送回床上。

    臨走又對著那張?zhí)耢o安然的臉看了一會兒,食指繞過臉側(cè)一縷垂下來的鬢發(fā),稍微一松又從指尖滑走,睡著的人無知無覺,安穩(wěn)如初。

    李釋起身,帶門出去,吩咐祁林去大理寺給人告?zhèn)假。

    卯時三刻,滿朝文武途徑丹鳳門參朝議事,寧王車駕緩緩駛至,大臣們退立兩旁,躬候?qū)幫踯囻{先行。巍峨聳立的丹鳳門像只深淵猛獸張著巨口,將途徑的一切都吞并進那座金碧輝煌的牢籠里。李釋忽然想起早上蘇岑問的那個問題,這扇門里那些明槍暗箭,又豈是一句認(rèn)不認(rèn)識,就能劃分清楚的?

    蘇岑醒過來時時已過午,剛起來便被曲伶兒告知封一鳴已經(jīng)走了。蘇岑平靜聽完,一言未發(fā),轉(zhuǎn)頭吩咐下人去給他弄點吃的。簡單吃了口東西便趕往大理寺,本以為會被張君拉過去語重心長地掰扯一通大道理,不曾想剛進寺門就見張君帶著人匆匆離開,連個眼神都沒給他。

    “出什么事了?”蘇岑拉下看完熱鬧準(zhǔn)備往回走的小孫,“怎么這么多人?”

    “好像是哪個大官在家里遇刺了,”小孫扭過頭來嘖了兩聲,“看來官做大了也沒好處,在自己家里都住不安穩(wěn)�!�

    蘇岑跟著小孫邊往回走邊問:“哪位大官?”

    小孫搖了搖頭,“這就不清楚了,”沖蘇岑歉意一笑,“我也就是跟著聽了一嘴,這種事張大人也不會告訴我一個打雜的啊。”

    告別了小孫來到自己值房,剛好寧三通也在,見他來了過來打聲招呼,隨意往蘇岑書桌上一坐,對著人道:“聽說封兄回揚州了?”

    “你消息挺靈通啊,”蘇岑邊收拾書桌上的案檔邊抬頭看了寧三通一眼,封一鳴上午才走,下午寧三通這里就收到了消息,不可謂不迅速。

    “他上午來找過我,卻什么也不說,最后送了我一個新箱子就走了。”寧三通納悶道,“后來我覺得他好像有什么話要對我說,再去找他,你家下人告訴我他已經(jīng)走了�!�

    蘇岑明白,封一鳴當(dāng)初利用寧三通屬于情非得已,事后那一句“抱歉”也吐的艱難,那么心高氣傲的一個人最后孑然一人走了,連個送別的人都沒有。蘇岑心里惋惜,幫著解釋一句:“他揚州有急事,所以先走了�!�

    寧三通毫無芥蒂地點點頭,“難怪。”

    又問:“你之前說的田平之的尸體呢?不是說找到了?還不打算讓我瞧瞧?”

    蘇岑“噌”地一下一躍而起。

    他都忘了,田平之的尸體還在貢院后頭埋著呢!

    叫上寧三通又叫上幾個相熟的衙役,趁著張君不在,一伙人在蘇岑帶領(lǐng)下齊齊擅離職守,扛著鐵鍬鋤頭來到貢院后頭那幾棵棗樹旁,一個個神情激動,不像來挖尸體的,倒像是來挖什么藏在地下的寶藏。

    蘇岑再三強調(diào)了這個的案子的嚴(yán)重性,跟他以前所辦的任何案子都不一樣。規(guī)勸無果之后,只能由著他們扛起鐵鍬熱火朝天地干起來。

    封一鳴的人之前挖的那些坑剛好幫著排除了一些位置,不消一會兒整片地上便跟著變得滿目瘡痍。

    挖了大概了有幾盞茶的功夫,有人突然驚呼一聲:找到了!

    蘇岑眼前一亮,立馬扔下手里的鋤頭湊過去看。

    只見泥土掩埋下一截白骨初露端倪,位置僅離之前封一鳴他們挖下的那個大坑一步之遙。

    幾個人又費了一番功夫才將整具尸身都挖了出來,陳列在一旁平整的地方,寧三通負責(zé)將挖出的白骨按原來的位置擺放齊整,隨著最后一塊尸骨被挖出,一具完整的尸身呈現(xiàn)在眾人面前。

    “還能看出來什么嗎?”蘇岑湊近問。

    “死者身長大概七尺三左右,為男性,看這骨齡,死的時候年紀(jì)應(yīng)該不超過三十歲,至于死因……”寧三通皺著眉搖了搖頭,“由于尸身腐爛的只剩白骨了,我得帶回去好好看看才能得出結(jié)論,但也別抱太大期待,我也不能保證一定能看出什么�!�

    蘇岑點點頭,心里也清楚時隔十多年,還能從尸身上找到證據(jù)的可能微乎其微,但至少能把人從這關(guān)了他十幾年的牢籠里帶出去,也算是給田老伯一個交代。

    “天色不早了,先把尸體帶回寺里吧�!�

    有人掏出早就準(zhǔn)備好的麻袋將尸骨小心翼翼放了進去,力氣大的將麻袋往背上一扛,也不介意滿袋子尸骨緊貼著自己后背,邁開了大步往回走。

    走了沒幾步只聽一聲細響,一塊骨頭從麻袋里掉落出來,好在蘇岑他們走在最后,這才沒給遺漏了去。

    “誰找的麻袋,都漏了�!碧K岑皺眉,讓人把麻袋放下來仔細檢查一番,才發(fā)現(xiàn)一個角上被耗子咬破了個洞,那塊骨頭正是從里面掉出來的。

    蘇岑簡單拿根草繩把缺口處一綁,又確定再無遺漏的骨頭才放心,剛要把之前那塊掉出來的骨頭放回去,卻被寧三通一把抓住了腕子。

    寧三通目光近乎執(zhí)拗地盯著蘇岑手里那塊骨頭,伸手慢慢接了過去。

    所有人屏著呼吸站著,看著寧三通臉上的表情由疑惑變得沉重,最后歸于沉寂,不可捉摸。

    “怎么了?”蘇岑小聲詢問。

    “我知道田平之怎么死的了。”寧三通把那塊骨頭握在手里,“他被埋進土里的時候,應(yīng)該還活著�!�

    第177章

    章何

    寧三通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了,被埋在土里的時候還活著,那不就是被活埋了嗎?!

    蘇岑皺了皺眉:“怎么說?”

    “你看這塊骨頭,”寧三通把那塊三棱錐形的骨頭遞給蘇岑,“這塊骨頭叫做顳骨巖部,屬于顳骨的一部分,位于顱底,枕骨和蝶骨之間,里面還包含內(nèi)耳的一部分。”

    蘇岑接過骨頭端詳了半晌,有些不解地看著寧三通:“這又說明什么?”

    寧三通沖蘇岑狡黠一笑:“蘇兄不再猜猜?”

    蘇岑回了個白眼,寧三通這沒事就考他的毛病什么時候能改改?

    “我?guī)煾冈?jīng)說過,一個人如果是被扼死、勒死、縊死、壓死的等等,由于呼吸受到抑制,血液淤積,顱壓升高,都會造成一定的頭顱內(nèi)出血,血經(jīng)過內(nèi)耳流出,你看這里——”寧三通指著顳骨上一處褐色痕跡,積年累月,顏色加深,險些就被當(dāng)成了泥污,“這些就是出血點,是一個人遭受外力壓迫造成窒息的證據(jù)�!�

    “會不會是哮喘?”蘇岑沉默片刻后道,“陳老曾說過,田平之生前患有哮喘,他胃里卻又大量的榛子粉,哮喘也會引起呼吸受阻,會不會是哮喘引起的出血?”

    寧三通抿了抿唇,輕輕搖了搖頭,他知道蘇岑所想,天縱英才,本該前程似錦的一生,不應(yīng)該如此收場。

    但內(nèi)因和外力有別,若是因為自身有病造成的窒息,不會在這里留下出血點。

    “先把尸體帶回去吧,”寧三通在蘇岑肩上拍了拍,“我再仔細找找,說不定還有別的線索�!�

    趕回寺里的時候碰巧又與張君遇上,蘇岑還擔(dān)心他們這邊鋤頭榔頭的難免要被張君詬病一番,不曾想趕的早不如趕的巧,張君正目不斜視地往里進,一臉殺氣騰騰的怒氣,眼看著肚子都氣大了一圈。
← 鍵盤左<< 上一頁給書點贊目錄+ 標(biāo)記書簽下一頁 >> 鍵盤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