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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話雖說著,卻還是心疼了,放下茶杯把人拉回懷里抱著,不讓他動作了。

    蘇岑趴在李釋胸前,還沒弄清李釋到底要干嘛,忽覺得一只手輕輕放在他背上,從上到下捋動著。

    蘇岑忽然明白了,李釋在給他順毛。

    小時候他讀書早,私塾里的孩子欺軟怕硬,時常捉弄他。那時候嚇著了大哥也會給他順毛,口中還念念有詞,“呼嚕呼嚕毛,嚇不著”。再大些那些孩子就不敢欺負他了,一副伶牙俐齒哄得夫子喜笑顏開,搬弄起是非來紅口白牙信手拈來,也讓當初那些欺負過他的孩子沒少吃虧。

    只是不再受欺負,自然也就沒了大哥的關懷,再回憶起來算是美中那唯一一點不足。

    李釋的手掌心灼熱,扳指微涼,順著脊柱往下輕輕捋著,難得的一身威嚴散盡,流露出那么點柔情來。

    蘇岑在李釋有一下沒一下的動作慢慢出神,不禁思索,他跟李釋這到底算是什么關系?

    是君臣,是長輩,亦或是……一對見不得光的眷侶?權力的便捷,再三的庇佑,這些他都能感覺出來,唯獨那么點愛意好像差點意思,看不見,摸不透,他沒辦法有如實質地丈量出來,心里總是不安。

    所以最后干脆仰起頭來問道:“楚太后今日說的那些,你當真不怕嗎?”

    李釋輕輕一垂眼眸,恍若漫天星辰傾覆而下,“怕什么?”

    “怕……有朝一日權力散盡,身敗名裂,背上千古罵名?”

    李釋手上頓了頓,反問:“如果有朝一日,我權力散盡,身敗名裂,背上千古罵名,你待如何?”

    蘇岑篤定道:“我陪著你。”

    “那不就是了�!崩钺尩恍�,像輕柔暈開的一壇佳釀,蘇岑忽然覺得自己好像醉了,醉在一場醒不來的夢里,自甘墮落,沉淪到死。

    也不知道是李釋身上的檀香帶著安神助眠的作用,又或者那股讓人心安的力量就來自李釋本身,蘇岑卸下一身重負,總算在人懷里無知無覺睡了過去。

    一場酣甜的夢做了許久,蘇岑再睜眼時天已經黑了,睜著眼睛放空片刻,直到頭上有聲音傳來,“醒了?”

    蘇岑猛地驚醒,匆忙坐起:“這是在哪兒?”

    環(huán)視一周才發(fā)現(xiàn)竟然還是那輛馬車。

    掀開車簾看了看,車已經停在興慶宮門前了,只是李釋怕吵醒了他,特地沒下車,就這么等著他自然睡醒過來。

    他這幾日忙著辦案,就沒睡個安穩(wěn)覺,好不容易跑來興慶宮扎一頭,沒成想竟然跑來補覺來了。

    蘇岑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什么時辰了?”

    話音剛落長安城里的梆子聲落地,隔著里坊傳過來。蘇岑一聲聲數(shù)過去,不禁大驚失色,竟然已經亥時了。

    李釋就這樣在馬車上足足守了他兩個時辰!

    “你怎么也不叫醒我?”蘇岑心里愧疚難當,寧親王日理萬機,他這一睡也不知道耽誤了李釋多少事。再一看,馬車上的案幾上還放著幾摞折子,隱約可見內里朱紅,已經批閱完了。

    李釋抻了抻被蘇岑壓麻了的筋骨,“我也睡著了�!�

    蘇岑沒有點破,心里念著李釋這馬車雖大,真在里面待上幾個時辰人估計也憋壞了,剛要起身,卻被李釋一把拉了回去:“吃飽了睡足了就想走?”

    蘇岑還沒清醒,順口說道:“還沒吃呢�!�

    李釋將人一個順勢壓在身下,先在唇上淺嘗輒止了一下,品味一番,忽然笑了:“不急,我喂你�!�

    蘇岑一句抗議還沒說出來就被封住了唇,李釋迫不及待地給人寬衣解帶,最后還是覺得慢,索性大手一揮,裂帛聲脆。

    方才他批閱奏章,一低頭都是那副安靜恬然的樣子,睫毛隨呼吸輕顫,唇紅齒白,他忍了又忍才算沒把人直接拉起來就地正法了。

    興慶宮門外的馬車吱吱呀呀響到半夜,最后人是被一床錦被包著送回寢宮的。

    再問想吃什么,蘇岑一口狠狠咬在人肩頭上,還吃什么吃,他都被喂飽了。

    第194章

    拶刑

    原本以為方才在車上已經讓老狐貍盡興了,回到寢宮的大床上,蘇岑身心倦怠地伸了個懶腰,本來就是虛虛掩著的錦被一散,一副蓮花肩頭就從里面露了出來。

    蘇岑沒注意到一旁的書桌后有雙眼睛輕輕一瞇,低沉醇厚的聲音隨之響起,“子煦,倒杯水來�!�

    蘇岑探頭出來看看茶室,又看看了書桌上一門心思赴社稷的寧親王,心道主子就是主子,喝杯水都得別人伺候著。

    掀開錦被往里瞅了瞅,衣服左右是沒有了,環(huán)顧一圈也沒有什么能蔽體的物件,眼瞅著李釋又要皺眉,蘇岑索性一撩被子下床來——衣服又不是他脫的,遮遮掩掩的倒顯得他心中有鬼、不夠磊落了。

    茶剛沏了一半,蘇岑察覺身后有動靜,還沒來得及回身便被人順勢壓倒在茶桌上。

    茶湯傾灑,茶韻彌漫,李釋就著蘇岑的手把那灑了大半的茶水引到嘴邊,啜了一口,笑道:“果然是好茶�!�

    蘇岑擰過頭來罵了一聲“老狐貍”,眉眼凌厲,尤其打眼。李釋捏著那副瘦削的下巴迫使人抬起頭來,緊接著那口茶就被渡到了他口中。

    古樸素雅的茶室被攪亂一通,清素淡雅的茶水被灑了滿地,兩個人交抵著、纏斗著、迎合著,顛倒晨昏,翻云覆雨。

    結束時夜已過半,兩人交頸而眠,密不可分。

    第二日蘇岑當真又起晚了,一手拖著朝服一手拿著發(fā)冠爬上了李釋的順風車,臨上車還欲蓋彌彰地對祁林解釋一通,總而言之就是:他這是近日操勞累的,絕不是什么縱欲過度,被人干的下不來床之類的。

    祁林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伶兒也還在睡著呢�!�

    蘇岑一臉憤懣地進了馬車,心中腹誹,哪天他要真成了寧王妃,第一個一定先把祁林趕出去!

    手忙腳亂地在車里穿好衣裳束好發(fā),抬頭一看,李釋也正靠著繡衾閉目養(yǎng)神呢。心里不由又洋洋得意起來,看來這縱欲過度的也不止他一個人。

    聽見一旁沒動靜了,李釋抬了抬眸,點了點桌上一個挺精致的盒子。

    蘇岑湊過去掀開蓋子一看,只見里面整整齊齊碼著幾盤糕點,都是長安城里叫得上號的,有些還都是熱乎的。

    蘇岑隨手銜了一塊玉帶糕,入口清甜,香而不膩,不由笑問:“你這都是什么時候買的��?”

    李釋:“你睡覺的時候。”

    蘇岑:“……”

    吃飽喝足了之后,蘇岑那點兒睡意也被打消的差不多了,眼看著宮門將近,突然直起身子道:“我想問你件事情�!�

    其實這話他昨天就想說,或者說,昨天即便李釋沒去宮里救他,他也是要去興慶宮的。只是昨夜兩個人小別勝新婚,干柴烈火氣氛正濃,他沒張嘴,李釋也沒給他張嘴的機會。

    李釋睜眼看了看蘇岑,片刻之后點了點頭,“問吧�!�

    蘇岑一條腿跪坐在繡榻上,身子向著李釋所在的方向傾了幾分,“我想聽你詳細說說當年受降城之戰(zhàn)的情況�!�

    李釋也就是愣了一瞬,接著問:“怎么,跟你的案子有關系?”

    蘇岑點頭,“田平之被害就在受降城之戰(zhàn)前后,他只是一個入京赴考的仕子,卻牽連了幾方勢力要殺他,甚至還牽扯到宮中人物。我現(xiàn)在也不確定這兩件事到底有沒有關系,所以才想聽你詳細說一說,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中的關聯(lián)�!�

    這話問的有些僭越了,李釋身為一個王爺,根本沒必要陪他操心這種小案子。但李釋也就仰頭回憶了一番,接著便不緊不慢道來:“那時候新歲剛過,京中突然傳來消息,父皇病重,召我緊急回京。經過多年對抗,突厥主部大勢已去,邊關情況尚且穩(wěn)定,我確實也沒有繼續(xù)待在那里的必要了。當時是正月底,軍隊還在關外,我?guī)Я艘魂犎巳〉朗芙党侨腙P。當天夜里,我們駐扎在受降城外三十里的河灘上,沒想到突厥剩余的部落突然集結,大舉進犯大周邊境�!�

    “突然進犯?”

    李釋輕輕捻了捻手上的扳指,“當時的情況確實有些反常,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突厥屬于游牧民族,每一個部落都有自己的首領,時常因為領地和水源問題內部爭斗。當時他們最大的部落阿史那部已經是七零八散,其他人當時應該正忙著哄搶阿史那的地盤和推舉新可汗,沒想到他們怎么就突然就團結一心起來了�!�

    蘇岑眉頭緊皺,時至今日回想起來他仍能感覺到不寒而栗。大軍壓境,而李釋僅帶了那么一小隊人馬,數(shù)十倍乃至數(shù)百倍的兵力壓制,好些人估計看一眼腿就已經軟了。

    蘇岑伸手去握李釋的手,指尖冰涼,“為什么不走?”

    打勝仗不容易,但在圖朵三衛(wèi)護衛(wèi)下逃出去還是很輕松的。而且他身負圣旨,就算真走了也沒人能說什么。

    可他為什么不走?

    李釋后仰在坐塌上輕輕閉了閉眼,溫暖敦厚的掌心在蘇岑手背上拍了拍,“我走了,身后的百姓怎么辦�!�

    明明那么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蘇岑心里卻猛地抽痛的厲害。

    大周立國之初為了休養(yǎng)生息,主張不修筑長城,因此邊界不明,好多大周子民都在關外安居。也正因為少了這道防線,受降城更是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一旦失手,突厥入主中原就此一往無前,后果不堪設想。

    他以前總怪李釋視人命為草芥,這一刻卻突然希望李釋能自私一些,不要那么胸懷天下,不要總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

    可他早已用事實給了他答案。

    所以李釋在回京的路上毅然抗旨,退守受降城,與身后的大周子民共進退。

    這一守就是一個月之久,錯過了與自己父親的最后一面,還錯過了什么……只怕就再也無人知曉了。

    宮門將至,李釋適時停了下來,將一應艱難困苦和嚴霜冰雪都截了下來,沖蘇岑道:“對你有用嗎?”

    蘇岑咬著牙關點了點頭,留下一句“我晚上再過來”,逃也似的掀開車簾走了。

    蘇岑掐著點到了大理寺,點完卯便直奔大牢,要提審昨天從宮里帶出來的小太監(jiān)。

    小太監(jiān)經過一夜休整,氣色已經恢復了不少,也有了力氣狡辯,一口咬定自己的手是幫楚太后修剪花草傷的,從來不認識什么小六子。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傷口斷口鋒利,絕不是什么修剪花草傷的,而且新鮮依舊,明顯是近日才成的�?墒菙嘀笡]找到,就好比少了一層證據,蘇岑甚至找了章何過來指認,奈何人還是撒潑耍賴,死不承認自己當初傳過那道密旨。

    獄卒們一個個面露為難之色,好不容易抓到的人,卻死活撬不開嘴,換了誰守著這么一塊鐵疙瘩都得上火。

    只蘇岑平靜地坐在牢房的案桌之后,沉寂片刻,突然道:“用刑�!�

    獄卒們俱是一愣,連那個太監(jiān)也猛地抬起頭來。蘇大人不尚刑已成了大理寺里潛移默化的規(guī)律,不曾想竟然會為了這么一個小太監(jiān)破了例。

    獄頭第一個回過神來,俯身問道:“大人,用什么刑?”

    蘇岑眼里的寒光倏忽一閃,“拶刑�!�

    所謂拶刑,便是將幾根寸長的圓木棍與繩索相連,套于五指之間,通過拉扯繩索,夾緊受刑人的手指。

    聽見蘇岑吩咐獄頭立馬眼前一亮,平時這套刑罰多用在女刑犯身上,蘇大人用在這小太監(jiān)身上,一來是嘲諷他不男不女,二來又能喚起這太監(jiān)的斷指之痛。十指連心,他既然斷過一根,就不怕回憶不起來。

    果然刑具一拿出來那小太監(jiān)就打了怵,拉扯著嗓子指責蘇岑嚴刑逼供。蘇岑一個眼神下去,立即有兩個獄卒上前把兩只手按住,只是撕開繃帶便已經讓那小太監(jiān)呲哇亂叫起來。

    “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你既然自己都不珍惜,也怪不得別人了。”蘇岑冷冷說完,毫不猶豫地抄起一支令簽扔了出去。

    牢房里頓時響起鬼哭狼嚎的哭叫聲。

    這些獄卒們原本以為蘇岑不尚刑是因為年紀輕,看不慣那些血腥場面,卻見蘇岑目不轉睛地盯著受刑的小太監(jiān),冷冰冰的目光看的人心里發(fā)寒,一點兒也沒有害怕的意思。

    小太監(jiān)疼的幾近抽搐,指尖充血發(fā)紫,指縫里也已經血肉模糊。

    眼看著呼聲漸小,小太監(jiān)漸漸不支了蘇岑才喊了停,親自下來蹲在小太監(jiān)身前,“小六子是誰?”

    小太監(jiān)嘴唇顫抖,一對上蘇岑的目光就打了個寒顫。昨日的斷指之痛太過錐心刺骨,今日這拶刑卻像是要把他十根指頭全部折斷,而且從蘇岑眼里,他看不到一點留情的余地。

    那小太監(jiān)不過愣了一瞬的功夫,蘇岑已經起身,“繼續(xù)。”

    “我說!我說!我說!�。 毙√O(jiān)立馬拿那雙血肉模糊的手去拉蘇岑,五指彎曲不得只能用掌心去攔,生怕蘇岑一走,他就得繼續(xù)受那鉆心之痛。

    保命有什么用,死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蘇岑懶得再問一次,目光往下一掃,小太監(jiān)立馬竹筒倒豆子似的全招了:“小六子是我,我就是當年給他們傳話的那個小六子!”

    蘇岑冷冷垂眸看下去,“是誰讓你傳的話?”

    “是……”小六子不自覺地咽了下口水,“是……先帝……”

    第195章

    缺口

    大理寺大牢

    正當飯點,獄卒提著飯桶挨個兒牢房分飯,走到最里間兩間牢房,不由愣了一下,問身邊的人:“這間什么時候住的人�。俊�

    身旁那個獄卒也有幾分疑惑,看了看牢房里的人,只見那人垂著頭窩在墻角,蓬頭垢面,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不禁搖了搖頭,“可能哪個大人抓進來的吧,別管了,快點把這些分完,咱們也好去看蘇大人審犯人�!�

    一聽到蘇大人審案,之前那個獄卒也瞬間來了精神,再不理會多出來的那個人,急匆匆分完了飯就走了。

    等人一走,角落里那個裝睡的人慢慢抬起頭來,一雙眼睛清亮如許,對著隔壁的人一笑,“仲佩,我裝的像不像?”

    “自己找罪受,”柳珵輕聲哼了一聲,走到牢門前端起分發(fā)下來的牢飯,靠著攔木坐下來慢慢吃著。

    “這大理寺的伙食還挺豐盛,”崔皓端著碗緊挨著柳珵坐下來,“還有肉呢,你看�!�

    柳珵默默挑揀著碗里的白菜葉,對周遭一切置若罔聞。

    “仲佩,你看看我啊�!�

    幾分示弱,幾分委屈,終于讓柳珵有些無奈地回過頭來,崔皓眼疾手快,銜起一筷子菜放到了柳珵碗里。

    柳珵低頭,怔怔看著碗里憑空出現(xiàn)的肉片,一時都不知該如何下筷子了。

    說到底別扭的是他自己,既不忍心把人趕走,又不想讓人看見他最不堪的樣子。所以究根結底是在跟自己置氣,怪自己不爭氣,做不到絕情又放不下身段,才這么不上不下的卡著難受。

    “你吃,快吃啊,”崔皓舉著碗對柳珵示意了一下,埋頭扒了兩口飯又道:“你不用管我,我以前家里窮,窮人家的孩子好養(yǎng)活,吃這些都算好的了。”

    柳珵默默把那塊肉片吃了,細細咀嚼咽下去了才輕聲道:“我以前也是窮人家的孩子�!�

    崔皓一愣,轉而又一喜,柳珵這總算是肯搭理他了,接著喜笑顏開道:“那不一樣,你畢竟長安城里的好日子過慣了,乍吃這些肯定不適應�!�

    過了會兒埋頭笑了笑,輕聲道:“在我眼里,你就是那金枝玉葉的菩薩,我愿意把你放在心頭尖上供著,捧著,見不得你吃苦受累,你一委屈了我就抓心撓肝地難受,比我自己受了委屈都難受�!�

    柳珵噗嗤一聲笑出聲來,“還是探花呢,說的什么,狗屁不通�!�

    崔皓也跟著笑:“自然比不過你狀元及第�!�

    提到狀元,柳珵眼里黯了黯,但又轉瞬隱藏起來,“花言巧語,不知道的還以為我給你下了什么迷魂湯呢�!�

    崔皓低下頭小聲且認真道:“那我早就中毒已深,無可救藥了�!�

    正吃著飯,不遠處一聲哀嚎,柳珵筷子一頓,剛夾起來的菜葉子又掉回了碗里。

    “估計是蘇岑審案子呢,”崔皓往外看了看道,“聽說他把那個六指抓回來了,只要等他招供了,就能證明你是受人所迫了�!�

    柳珵點了點頭,重新夾起之前掉了的菜葉子吃了,才輕聲道:“蘇岑他挺厲害的�!�

    崔皓那邊沒了動靜,等柳珵看過去,才見人幽怨的小眼神直勾勾盯著他,委屈極了。

    柳珵笑了,哄小孩似的安慰道:“你也厲害。”

    “那也就是還沒有蘇岑厲害�!�

    柳珵無法,只能笑道:“好了好了,你比他厲害,行了吧。”

    蘇岑眉頭一凝,手往案桌上重重一拍,“大膽奴才,構陷先帝,該當何罪!”

    “我沒有,我沒有!”小太監(jiān)早已經嚇得魂飛魄散,膝行了兩步又沖蘇岑叩了兩個響頭,涕淚橫流道:“我所說的句句屬實,沒有一句謊話!”

    蘇岑面色冷峻,從面上看不出一點端倪,接著道:“那我問你,先帝他和田平之有什么恩怨,怎么會無緣無故去殺害一個趕考的仕子?”

    小太監(jiān)一愣,畏畏縮縮道:“我不知道,這我真的不知道,我就是個奴才,聽主子安排辦事的,主子有什么事情怎么可能告訴我們這些下人?”

    蘇岑垂眸,指節(jié)輕敲著桌面,片刻后突然抬眸起來,“接著用刑�!�

    血跡斑斑的拶子重新套回十個指頭上,小太監(jiān)當即嚇的魂都散了,話再出口已經慌不擇言,“是田平之!是田平之不知道怎么開罪了先帝,先帝才要殺他的。但當時太宗皇帝病危,事關皇位更替,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先帝不好明目張膽動手,才讓我去處理這件事的!”

    說罷又舉起自己血肉模糊的手舉過頭頂,“我對天發(fā)誓,我要是說一句謊話,我天打五雷轟!大人你信我,我真的沒說謊!”

    蘇岑循循善誘:“可是田平之一介書生,又怎么會開罪先帝?”

    “好像是……好像是先帝有次微服私訪的時候,田平之不知道怎么觸了龍顏……”小太監(jiān)手上還帶著拶子,已經絞盡了腦汁回想,“剩下的我真的不知道了,先帝那次出去沒帶人,先帝已崩,田平之也死了,只怕是沒人知道當初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了。”

    微服私訪卻不帶下人,那必然是要去做什么緊要的事或者見什么緊要的人,田老伯曾經說過,田平之是因為看見了不該看的東西才被人殺人滅口的,那這個不該看的東西指的又是什么?

    蘇岑稍微思索片刻,想起之前柳珵說過的,一直試圖找到小六子卻一無所獲,接著問:“這些年你都去哪兒了?為什么在宮里都找不到你了?”

    “我在昭陵給先帝守靈啊,”小六子想了想又補充道:“之前是在督建昭陵,建好之后就管著收拾打掃,后來先帝崩了我就接著守靈。那件事之后先帝就把我送走了,這些年來我一直待在昭陵,本以為這輩子都要在昭陵里過了,沒想到竟然又回來了。”

    蘇岑突然靈光一閃,“是誰讓你回來的?”

    “是太后吧?”那太監(jiān)有幾分拿不準,“有個黑衣人拿著太后信物把我提回來的,不過我回來后太后她也一直沒有召見過我,我還在納悶呢,怎么讓我回來也不給我安排事情,宮里怎么也養(yǎng)閑人的嗎?”

    蘇岑回憶了下昨天楚太后來時的情景,幾分驚訝,幾分愕然,雖然很快就隱藏起來了,但還是被他捕捉到了一二。而且楚太后既然有意幫小六子隱瞞,又怎么會多此一舉把他從昭陵調回來?

    “拿著太后信物的黑衣人?”蘇岑凝眉,“你確定信物是真的?”

    “正兒八經的鳳印,那還有假,”小六子說完不禁也愣了,“你是說,是有人假冒太后懿旨把我調回來的?這王八犢子是誰?!”

    他在昭陵待的好好的,天高皇帝遠,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到底是哪個混賬東西讓他回來受這些無妄之災?!

    小六子身子往前一傾,帶動了手上的傷,登時又疼的齜牙咧嘴起來。

    “這就得問你了,”蘇岑垂眸看下去,“你是見過那個黑衣人的,身量幾許?長什么樣子?有什么特征?”

    這次不用蘇岑逼問小六子也積極配合了,擰著眉頭認真回想了一番,回道:“人挺年輕,模樣倒也不錯……就是總是賤兮兮地冷笑,一副欠揍的樣子。”

    蘇岑猛地從座位上站起:“宋凡!”

    宋凡就代表著陸遜和暗門,他怎么就忘了,在這件事上與暗門還有著千絲萬縷的連系。從當年田平之被害,到后來挑唆田老伯殺人,再到如今總有人在暗中牽著他走,暗門一直貫穿始終,從來不曾缺席過。

    田平之和先帝之間,和李釋之間,看似毫無交集,如果把暗門拉進來,一切就都聯(lián)系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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