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氣小說 第224章
臘月十七,北風(fēng)卷著雪粒子砸在“活人醫(yī)館”的匾額上,陸昭縮著脖子將最后一塊門板卡進凹槽。
門縫里滲出的藥香混著腐草味,像一條濕冷的蛇纏上他的后頸。
“阿昭,關(guān)門后把地窖的蒼術(shù)搬上來�!�
寒姨的聲音從二樓飄下來,冷得和檐下的冰棱子一樣。
陸昭應(yīng)了一聲,目光卻瞟向樓梯拐角——那里有扇褪了漆的木門,終年掛著一把黃銅鎖。
寒姨從不讓他靠近,可昨夜他分明聽見門后傳來鐵鏈拖地的響動。
地窖陰寒,陸昭舉著油燈摸索時,靴底忽然踢到個硬物。
燈影一晃,半截斷裂的青銅面具卡在磚縫里,獠牙紋路被血垢浸得發(fā)黑。
他蹲下身,指尖剛觸到面具邊緣,頭頂突然傳來寒姨的腳步聲。
“砰!”
一捆蒼術(shù)砸在他腳邊,藥草碎屑撲進火光里,寒姨的素色裙裾掃過青銅面具,轉(zhuǎn)眼間那物件便消失在她袖中。
“再亂碰東西,就去和馬廄的老黃睡�!�
陸昭低頭盯著自己凍紅的手,鼻腔里除了蒼術(shù)的苦味,還嗅到一絲鐵腥氣。
子時三刻,陸昭被馬蹄聲驚醒。
五匹契丹矮腳馬踏碎積雪停在醫(yī)館前,馬背上滾下個裹著狼裘的漢子,半邊身子糊滿凝固的血漿。
寒姨提燈迎客時,陸昭透過窗縫看見那人腰間別著彎刀——刀柄嵌紅玉,是契丹貴族的制式。
“治不好,拆了你這醫(yī)館喂狼!”
契丹人的官話生硬如鐵砂,寒姨卻面不改色地剪開傷者衣物。
陸昭端著銅盆進來時,險些打翻藥酒——那人胸口紋著青面狼頭,正是契丹王帳親衛(wèi)的圖騰!
“杵著作甚?
拿金瘡藥來�!�
寒姨的聲音比平日更冷,陸昭轉(zhuǎn)身翻找藥柜,余光瞥見她指尖銀光一閃。
等他將藥瓶遞過去時,契丹親衛(wèi)的傷口己縫完最后一針,只是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