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他輸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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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偉力【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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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克西蒙摟著蒼白美麗的銷魂肉體,深刻詮釋了流連忘返的滋味,可口的白皮被他緩慢而用力地啜吸出紅痕。
哪怕只是一個沒有生氣的玩偶。
修長的肢體因為痛苦虛虛垂在他身上,但每當他調制出極致的快感沖入云霄,都要顫抖著收緊手臂,在他脊背留下清楚的抓痕。
艾克西蒙玩得汗流浹背,不亦樂乎,他手掌叉起濕透的劉海,棱形的眼形微笑著瞇起,將落魄的美人從脖頸欣賞到腰腿,再也不披著斯文的假象,野性地舔了舔唇。
看,那手臂烏黑的三角形疤痕,正是自己的造物。
膚色白得像窗外的大雪,瑩潤的胸肌腹肌收緊,那仿佛不會動情的涼冷皮膚就緊緊凹陷出更深刻的肌肉形狀,摸過去的手感舒服得剛剛好。
何況窄腰長腿,手和腳也精致如對照著書本作畫出的骨架。
最惹他憐愛的還要屬記憶里那道不愿屈服的視線,細長的眸里紫色深沉反光,既妖艷,又傲慢,認不清自己的處境,一次次挑釁他,誘惑他。
征服這樣的美人,才有意思。
“萊默爾啊,我可憐的俘虜,你還有底氣再對我說一次:你要讓我的設想一個也不能實現嗎。”
他做完一場,淫香迷離,將萊默爾扶正、套上褲子,從拉斐爾的更衣柜里隨便拿了件黑大衣裹住萊默爾赤裸的半身,哼著歌,掏出隨身攜帶的裝備梳洗頭面。
在他重新打理好頭發(fā)期間,萊默爾蜷縮在沙發(fā)里,生死不知。
艾克西蒙整理好了,便將他攔腰抱起,到地下車庫,塞進私人飛行車后座里。
踩下油門,飛行車在方向盤的操縱下滑出跑道,升上地面。
待會在國家大廈有個會議,艾克西蒙放松了一波,只覺得神清氣爽。
他從內視鏡里瞟了眼正在微小地蜷動身子的萊默爾,覺得有趣,也不管萊默爾聽不聽,他叼了支煙,開口道:“你真的很不錯,讓我也想養(yǎng)個情人�!�
“倒不一定要像你這般刁蠻的,稍微順從甜美一點的也很好,你這樣的野馬,得我有精力的時候才好馴服,凡事講究一個平衡,我的事業(yè)已經富有挑戰(zhàn)性,平時消遣和聽話的美人玩玩就夠了�!�
香煙的霧氣繚繞在車里,空調盡職盡責地抽走了大部分。
萊默爾依然聞到煙氣的味道。
微醺的,他好像喝醉了。
眼前絕大部分已是完全漆黑,好似午夜的濃重,不見五指…他喪失了視覺。
艾克西蒙磁性厚重的嗓音像低沉的大提琴在悠悠訴說著故事。
“這次帶你走,是為了你的秘密,在你親口吐露以前,你別想輕易地死。”
“參孫前天見過你吧,拉斐也見過你,阿貝爾見過你,送飯的仆人、護工,啊,你的人際關系真淺薄。每天打牌,到現在也沒有一個知心好友?”
“也是,像你這樣的性子。”
“天生就是要被一個厲害雌蟲管教,把你操服,操趴下,才肯乖乖聽話。”
“所以我設計的征服戰(zhàn)才光輝�!�
“既迎合你的需求,也迎合我的需求,迎合全體人民的需求。”
飛行車來到離開皇宮的檢查口。
保衛(wèi)平伸手掌止住車,從側窗檢查了車里的人和物,當看到萊默爾的臉時,彎腰鞠躬說:“抱歉,二殿下,這個人被大皇子限制了,不能帶出皇宮�!�
在艾克西蒙意料之中,他解開安全帶下了車,拿出一份資料給保衛(wèi)看:“他生病了,必須得醫(yī)院里的大型設備才能恢復,你可以拿檢測儀測一測他的精神情況…”
車門啪地被他關上。
檢查亭里的保衛(wèi)們都出來了,看過了那張資料,有些為難。二殿下要帶走大殿下說不準的東西,他們幫誰都顯得偏幫,順水推舟不管才是最好的。
有一名保衛(wèi)讓艾克西蒙稍等,去拿精神檢測儀器和特殊情況審批紙,讓他簽名。
事情眼看就要這么解決了。
艾克西蒙插著西褲口袋,站在車前,將煙徐徐吸入肺,輕輕含住一會兒,再哈出。
天空還飄著細雪。
陰沉的云山堆積在天際,大地茫然,樹林幽深黯淡。
飛行車的車燈突然亮起來,極速啟動撞飛了艾克西蒙。
保衛(wèi)驚愕得腳下生了根。
艾克西蒙已經在歪扭地站起來,頭上滴落一串血跡。
危機到來,二皇子啟動了蟲化,手臂開始附著華麗的燦金色蟲甲。
飛行車再次沖向艾克西蒙。
艾克西蒙舉起巨化的右手臂,擋在車和自己之間,他的車性能極好,龐大的動量將他再次撞飛,但是他也在半空中完成了半蟲化,反撲到車頭,巨爪撞碎擋風玻璃直入駕駛座抓起了里面的人。
萊默爾被玻璃剮蹭,也渾身是血,特別是他的眼里,流下兩道鬼一樣的血淚,紫色瞳周的眼白全部浸透成靡艷的爛紅。
此時此刻,萊默爾在大笑,在艾克西蒙蟲化的巨大甲爪里。
聲嘶力竭的笑,難聽到極點。
沙啞的盡頭透出一點尖利,讓人聯想戰(zhàn)爭時呼嘯過城市上空的飛艇。
現在就是這樣純由一個人發(fā)出的嘯聲,也在寂靜的雪地里響徹皇宮西門。
在笑聲里,萊默爾好像融化了。
艾克西蒙突然消失了蟲化掉在地上,萊默爾也緊接著摔到地上,他們兩個人的血濺在一塊,混雜了分不清是誰的。
萊默爾首先爬起來,蒼白的五指抓住艾克西蒙的脖頸,艾克西蒙想要掙扎,卻好像被什么影響了,及時努力得太陽穴青筋爆突,也站不起來。
瞬間的幾次變化驚掉了隔壁保衛(wèi)的下巴,他們這回能確定艾克西蒙處于下風了,有幾個人沖過去想要救艾克西蒙。
剛走萊默爾身邊十米的半徑范圍,他們的意識就好像碰到了一股無色的高漲的火焰,哪怕被撩到邊邊角角的一點都像整個人被點著了,恐怖的痛感將他們逼退。
那哪是精神力!那是來自煉獄的火�。�
怎么會在陽間燃起,又怎么會依賴著誰的靈魂作為養(yǎng)料。
怎么能有人甘愿承載這樣的痛苦,讓這團火從無到有逐漸燃燒到現在的壯大。它燒著我們,但不也一樣燒著你嗎?
為什么你不怕?
為什么你仿佛感覺不到痛?
艾克西蒙就倒在這團火焰的正中心,已經被燒到視覺消失了。
身為亞薩卡成就耀眼的二皇子,他不曾知道自己會經歷這樣的事。
他的呼吸帶著熱氣,腦內扎進千根針上下抽動,針尖攪動最痛楚的神經元,將之穿刺出窟窿一樣的大洞,然后火一般的溫度竄過,全部點燃冒出絲絲火焰和煙氣。
想要尖叫、痛哭,艾克西蒙死死地忍住了。
“萊默爾!”他嘶聲喊道。
萊默爾握住他脖頸血管的手也沒多少力氣,甚至連壓迫他呼吸和說話也做不到,可想而知現在的情況,對于萊默爾來講也是一樣難熬的。
“冷靜!萊默爾!你冷靜!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
艾克西蒙在慘痛中維持著僅有的理性,嘗試和萊默爾交涉談判。
“我絕不會殺你!我用我的名字向你起誓!天國之神、亞薩卡世家的列祖列宗都見證我的話!我這輩子絕不會殺你,保護你一直平安到生命終點!你要什么條件你就說!冷靜點!你放了我!”
萊默爾的頭臉上全是血,嘴里流出血液,拉成絲、在雪面留下一洼血泊。
“萊默爾!”這卻是一把更年輕的聲音。
拉斐從宮外下了車,玩命地沖進他們兩人的范圍里,想要把艾克西蒙和萊默爾分開。
精神燃燒的領域很滾燙,拉斐馬上也要撐不住了。
一直只是大口喘息的萊默爾猛然仰起頭嘶吼:“成全我!拉斐,滾出去!”
在兩人僵持的時候,西門的人越聚越多。
保衛(wèi)們大喊:“秘書您出來!狙擊手要開槍了!”
拉斐爾紅著眼圈看著萊默爾生不如死的血臉,悲泣了一聲,捂著臉轉身跑出去了。
“艾克殿下!再堅持一會兒!”保衛(wèi)們喊道,“親衛(wèi)軍已經來了!狙擊手準備!”
遙遠的地方,兩挺狙擊槍發(fā)出消音的悶響。
子彈一前一后準確擊穿了萊默爾的腰和大腿,因為萊默爾將頭躲在艾克西蒙身下,因此不敢直接射擊頭部,但射中的兩個部位都是人體的大出血點,致死不需很長時間。
萊默爾卻不管不顧,艾克西蒙恐懼地察覺到,溫度又上升了。
他們同時墮入神志不清。
艾克西蒙無法維持冷靜,他感覺自己要被活活燒成炭了,按照那些人的做法根本無法讓決意要燒死他的萊默爾停止!他唯相信自己的自救,語無倫次地喊說:“萊默爾,冷靜,冷靜,我會保護你…所有人都散開!把繃帶和止血藥丟過來!叫醫(yī)生過來!軍人全部退下!”
“二殿下!”保衛(wèi)們圍起了現場,將旁觀者阻攔在外,但很多人都在喊。
“二殿下!”“二殿下您沒事吧…您說句話…”“天哪我要暈過去了,這是什么情況?”
萊默爾的神智也已經來到終點。
他終于,再次說話了。
每一個字都是從肺腑里擠出來的,并不大聲,可是那氣音,也落進所有人耳朵。
竭盡生命的探索,難道不值得尊重嗎?
“…艾克西蒙,我終于殺了你了,我終于…洛瑞,歐文,你,終于…”
萊默爾說話的時候,枯竭的血液越流越快,流過脖子,在他胸膛漫開,他好像在這極端的痛楚里,輕輕地笑著。
像當年在美色蘭聽到好的曲子,看到感人的歌劇,和愛人牽手走過商店時。
“阿青�!�
“艾克西蒙,你殺了我的妻子�!�
“阿青,小檸檬幫你報仇了�!�
“阿青,我愛你,我愛你,我用這輩子所有的余生,都要愛你�!�
“青啊…嫁給我不會吃虧吧…”
“求你,再說一次,你愛我吧。”
血漫流,雪地變成晶瑩的粉色。
艾克西蒙的心已是千瘡百孔。
所有人都知道這不是意外,萊默爾就是來找他的,甚至于,已經提前取走洛瑞的性命;有關聯人士在打電話,發(fā)現歐文上將也下落不明。
“萊默爾,”艾克西蒙嗡動著失血的唇瓣,奄奄一息里說出最后的話,“我,敬佩你,你放了我,我?guī)湍阏宜墓腔�,給他英雄待遇,我給他造墓,歸還你們的家鄉(xiāng),如果你愿意,我會去美色蘭道歉…我能與你聯姻,我沒有敬佩過誰,你,你是唯一一個,你放了我吧,放了我,求你,我懷你的孩子,我培養(yǎng)他做下一屆亞薩卡的皇后,求你…”
萊默爾沒作聲,緊緊抱著他。
流出的大片血液浸染了身下的艾克西蒙。
艾克西蒙終于知道事無可挽回,慘笑著頭一歪,放棄了堅持。
燃燒就像一場長跑,誰先松懈,誰就死亡。
在艾克西蒙墜入無邊地獄以后,萊默爾緊隨其后,死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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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嘈雜人聲是燒開的水鍋,咕嘟嘟冒著泡泡,在寂靜的下雪天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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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青。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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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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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結感言
【========】
復仇記的正文故事在這里止步了,感謝萊默爾,感謝來看文、留言的姐妹們,大家的存在共同完成了這個故事。
這是一個有些叛逆的故事,以個人之力逆階級實現報復是太困難的命題,考驗主人公萊默爾的想象力、勇氣、耐力、改造自己的殘忍,對原則的理解、最關鍵的面對死亡的抗壓能力。
復仇是鋌而走險,是不符人性,舍棄生命的選擇。
同時也是精籌巧算,真性真情,達到極致意志的過程。
一不小心,還混進幾顆鮮活的真心、幾十枚嘲諷的冷眼、一兩只關鍵時刻援助的手臂、一些費解、一些好奇、一些旁觀。
萊默爾因為有情的無情究竟算不算情,清醒地接近瘋狂和死亡是不是一種另類的浪漫,都是大綱里留下的試圖推演的問題,根據萊默爾的性格不偏不倚地走完這個故事以后,答案自然而然浮出水面。你們有感覺,我也有感覺,或許有所不同,但每個理解到達一定的清晰程度,都可以在往后的判斷中幫助到大家,這也許是寫的目的之一。
寫到萊默爾意識到死亡正在靠近自己時,是很新奇的體驗,“瀕死體驗”是很不尋常的升華,我竟然也能在寫的時候共感到很輕微的一點點,共情能力比較強的姐妹也許有類似的體驗,我也希望那是對大家的修心歷程來說有正面作用的……(好像我一直說的姐妹,不過這里應該大概沒有男同志?)
萊默爾在利用他人的真心時,偶爾會覺得復仇不是一個好選擇。同樣是我需要在這里說明的:在選擇復仇前要三思,以擴大傷口為代價在情感上彌補消失的利益,要反復斟酌。
最后的一個問題是,萊默爾是好人嗎?
在正文里,他有部分給自己劃出的原則,在原則之外,他不擇手段,雖然在動手時保留著最基本的人性和判斷,但他同時也是脆弱的、易情緒化的、認死理的,不過他擅長隱藏自我,甚至于改造自我,最終成為完美的天生的復仇機器。
除了值得思考的空間,到最后,不可磨滅的主旨是萊默爾以一個平凡的弱小的自我因為夢想和實踐能力,實現了不可能的事。
“夫夷以近,則游者眾;險以遠,則至者少。而世之奇?zhèn)�、瑰怪,非常之觀,常在于險遠”,王安石在34歲壯年寫下《游褒禪山記》時,人已不在褒禪山。他會以怎樣回憶的形式突然想起自己曾掉頭放棄的一幕,想起自己還在草長鶯飛的志向,夕惕若厲,慎獨地反求于己,一路前驅,直至死路。
他的政策仍造福萬家百代。
由此而知,一個被自己承認的志向,一雙實用主義不虛偽不逃避的手,會賦予一個弱小的人何等的偉力。
謝謝萊默爾的傾情出演。
接下來會陸陸續(xù)續(xù)更答應過的一些番外,應該會先寫一點后續(xù),再到阿青、斯內克、拉斐爾、參孫的可能結局。阿青的部分我會寫成一個重生小番外,就醬紫決定了!
,我的那批晉江小孩子還沒長大,大家會帶壞小家伙們的,再等四年合并筆名吧,當時有個初一的寶,還有我去寫起點的文真的就是事業(yè)文,莫得一絲絲情感,你們看了也會哈哈大笑(→哇靠你們看,菜單裝起正經人還挺象話嘛,但咱就是不愛看~)
還有今天高考完的伙伴們,歡迎進入沒有天花板的新世界,恭喜(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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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續(xù)1
小萊一點也不像大萊
【========】
早春的太陽照著消融的雪,反光有些刺眼。
拉斐爾關上車門,取下墨鏡掛在T恤衫前,他一身簡裝,字母印花的短袖套一件襯衫外套,走到門前敲了敲,無人反應,他就按門鈴。
“喂,再不開門,我踹了?”
啪嗒啪嗒暴躁的拖鞋聲立刻在門后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