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會出什么事兒吧？”
“過來幾步路，能有什么事兒，她不還有司機天天接送？就算一桌人都出事，也不可能是她�！�
隔壁桌的小田這時舉起手，神色為難地看著洛汀，“洛老師，我好像看到辛桐上了那個王公子的車，她該不會……”
說話藝術(shù)，說一半，藏一半，引人無限遐想。
豎起耳朵的眾人炸了。
趙菁菁拉拉盛毓胳膊，心急如焚，“不會吧？她應(yīng)該不是那樣的人��！”
盛毓思忖幾秒，看了看縮回自己位置的小田。小田平時跟楚禾走得近，今晚她們倆也挨著坐在一塊，兩人破天荒沒什么交流。
這會兒因為小田扔下的平地驚雷，有人明目張膽詢問。她連連擺手說不清楚，很有欲蓋彌彰那味。
盛毓犀利的目光鎖定一言不發(fā)的楚禾。
第7章
她出事了。
辛桐到楚禾說的包間，她抬頭看了眼，果然是小包，有點意思。她捏了捏斜挎的小包，先敲門再推門，一氣呵成。
門一開，一眼望到底。沒有舞團的人，她看到的是個男人。男人面上笑吟吟，似是等了許久。她記得之前在舞團看到過他，但不清楚是誰，心中多少有了數(shù)。
“辛小姐�！蓖醅|綸撫了撫他的酒紅色襯衣，抄起早已準(zhǔn)備好的花就迎上來。
辛桐此時注意力卻在整個小包，不同于樓上私密包間的格局，包間里東西不多，一張小方桌、一個沙發(fā)、一個衣架，再沒有其他。她看向鋪了桌巾的小方桌，桌上擺了西餐，還有兩杯紅酒。小包的燈火略昏暗，像是露營燈的微光，照得酒杯中的液體閃著詭異的光。
她總結(jié)：地方不大，很有氛圍，適合小情侶約會。
他們顯然不是。
辛桐大致有了底，抬頭迎上男人的目光。
王瑋綸被她這么一看，心里頭頓時一個激靈，一股酥麻感快速蔓延，他覺得自己心跳快得不行，“辛小姐，鄙人姓王，王瑋綸。”他笑著自我介紹，手中的花小心翼翼遞出去，精心挑選的紅玫瑰嬌艷欲滴。
他在南城玩得花，追人自有一手，知道這樣的燈光配紅玫瑰最有情調(diào)，特別是配面前的極品，他自來熟道：“辛小姐可以叫我瑋綸�！�
他又介紹自己在南城的家族，邊說邊觀察辛桐的面色。她不接他的玫瑰，他心里頭一點點郁悶，也有被下面子的不爽。可再一看，她今天穿了條修身素色長裙，淡妝，黑長直，學(xué)舞蹈自帶的氣場，真是越看越有味道。
那點微不足道的不爽瞬間被驅(qū)散，王瑋綸卡了殼，愣了兩秒。當(dāng)時在食堂，他一眼就被眼前的人驚艷到，那時還隔得遠(yuǎn)，沒這么直觀。他當(dāng)場就問了舞團領(lǐng)導(dǎo)她的名字，也提出看她的演出視頻。紅裙美女，長發(fā)飛揚，那身段簡直了，看得他熱血沸騰。
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他摸了摸自己領(lǐng)口，“辛小姐，來，請坐�！彼Ьo花，對她的拒絕毫不在意。這樣的極品是該有點脾氣，他喜歡。
王瑋綸隨手將花放一邊，替她拉開椅子，“請坐，美麗的辛小姐�！�
辛桐微笑頷首，看他兩步繞到她對面，她始終未開一句口。
王瑋綸很殷勤地介紹桌上的西餐，見她笑容始終不咸不淡，又夸：“辛小姐的舞真不錯�！辈恍辛耍较胄脑桨W，楚禾真是有點本事，不枉他許諾了不少資源。
辛桐安靜望向他，依舊無動于衷。
王瑋綸以為是他的自我介紹不夠透徹，干脆搬出程實，“辛小姐在北京有沒有聽說過程實？我們兩家可是合作多年的關(guān)系�！毖韵轮饩褪撬m然是南城人，但在京圈也是很有人脈。
果然，辛桐好像來了興致，連笑容都深了幾分。他眼睛一亮，自得地想，女人么最在意的就是這些，他像是開屏的孔雀，說起這次來北京的目的，“我姐這兩天天天跟程實的程總碰面聊項目，說是聊項目，其實就是約會�！�
“約會？”她抓到重點，不動聲色。
王瑋綸看她感興趣：“我姐那是南城第一名媛，不知道多少人追著她身后跑�！彼碛图哟状蹬�，“她那一個都看不上呀，只有程總，兩人特別有話聊。每年項目續(xù)約，都是我姐親自來北京�！�
辛桐想到程寄洲：“是程寄洲程總？”
“你也知道？”
“略有耳聞�！�
王瑋綸繼續(xù)吹牛：“也許再過一陣，這程總就是我姐夫了�！�
辛桐點點頭，臉上的微笑更官方，“哦，恭喜。”
王瑋綸擺手，美人一笑，他春風(fēng)得意，“還有鐘家�！彼憬闶桥畯娙�，公司業(yè)務(wù)都是她在抓，他把昨天在姐姐那聽到的漏了幾句，“你知道鐘家嗎？”
辛桐配合地?fù)u頭，說出來怕嚇?biāo)浪?br />
“也是這兒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家族，只要有了程實牽線，鐘家那都是囊中之物�！�
辛桐：“……”真是好厲害呢。
王瑋綸吹得自己都要信了，尤其是美女在前，她目不轉(zhuǎn)睛看著自己，他整個人都要飄。但凡多等一分鐘，那都叫浪費，他決定直奔主題：“說了這么多，辛小姐，來，咱們先品酒�！彼榻B起他精心挑選的紅酒。
酒是真好，特別是加了料的。他提前在辛桐酒杯加了點好東西，又讓保鏢等她進(jìn)來后守在包間門口，誰也不許打擾他們調(diào)情。他還在會所開了間房，打算瘋個一晚。
聽楚禾說，辛桐私下也玩得挺開，就是不知道她喜歡什么調(diào)調(diào)。現(xiàn)在見到人了，他覺得不用去房間，在這兒先來兩回也挺有情調(diào)的。
還有楚禾建議的視頻和拍照，也得安排上，事后好欣賞。
王瑋綸想得美，殷勤道：“這酒可是我為辛小姐特意挑選的�！�
辛桐目光落在自己跟前的紅酒杯，笑容里多了兩分真心。他介紹的紅酒她沒聽過，從十八歲第一次被程寄洲帶著品酒，她喝的都是酒莊里的頂級藏品。看到酒，她就會想起他。他這人真的管得特別多，從不讓她碰酒，偶爾的一口都得她耍賴半天才行。
她回過神，發(fā)現(xiàn)這位所謂的公子哥已經(jīng)挪了椅子，從對面到她身側(cè)。她笑笑，拿起紅酒杯。
王瑋綸喜形于色，舉杯輕碰，“好酒配美人，我干了，你隨意�！�
*
盛毓在群里發(fā)送添加辛桐的好友請求，遲遲沒有回應(yīng)。全場不可能等辛桐一個人，領(lǐng)導(dǎo)發(fā)話開席，廳里熱熱鬧鬧，沒有人再去管她。但私下怎么議論的，就是不可說。
“姐，辛桐不會出事吧？”連趙菁菁都這么想。
盛毓又看向楚禾，楚禾安靜吃著菜，平靜得過分。
舞蹈圈說不清，她學(xué)會的第一堂課就是有些不該插手的事，千萬不要管。何況她嘗試過了，她在添加好友的備注里詢問并告知了楚禾的異常，是辛桐沒有回應(yīng)。她已經(jīng)做了自己該做的，其他的她管不了。
理智告訴她，她盡力了，可是，良心過不去。
盛毓讓趙菁菁在群里繼續(xù)加辛桐，自己去找洛汀。
“老師，您能聯(lián)系上辛桐嗎？”兩人到一邊說話。
洛汀不答反問：“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盛毓不知道怎么說，她只是懷疑，沒有什么證據(jù)，“我聯(lián)系不上她�！�
洛汀清楚大家都有自己的小心思，涉及到愛徒，她只有更嚴(yán)厲，“盛毓，不要忘記我說過的話�！�
盛毓一頓，沉默片刻，“老師，您能聯(lián)系到程總嗎？”她沒對任何人說過辛桐和程寄洲的事情，包括老師。
洛汀聞言，目光如炬，兩人視線有兩三秒的碰撞。
“老師，如果能聯(lián)系上程總，不管如何，至少安心。”她坦然迎上老師的打量，她是對女主角勢在必得，可即便要贏，她也希望是坦坦蕩蕩。
洛汀也覺得不對勁，手機里找出程寄洲的號碼，她背過身撥通電話。
盛毓見狀，知趣地回自己位置，心里卻控制不住難過�？矗徽f他們的事，老師其實也是知道的。
辛桐和程寄洲，他們果然關(guān)系匪淺。
*
程寄洲提著一口氣，帶著保鏢找到會所二樓時，因為包間門口詭異的一幕生生剎住車。
兩個明顯是保鏢模樣的人癱坐在小包門口，會所保鏢在另一側(cè)筆直站成一排，每個人表情是如出一轍的一言難盡。而小包的房門緊閉，聽不出一絲聲響。
他接到洛汀電話，第一時間查看手機里辛桐的定位。去年“金荷杯”決賽前，因為他，他和辛桐遭遇了一場大車禍。車禍中，他傷了胳膊，她傷的是腿。他最愧疚的是，她不僅失去了決賽的機會，更是差點回不了舞臺。
這一年，她過得壓抑，幾度沒有安全感，他們便在對方的手機里安裝了定位軟件。后來，她徹底康復(fù)，他們默契得因為尊重對方?jīng)]再查看過彼此的位置，但也沒有卸載軟件，依舊保持著位置僅對對方開放的授權(quán)。
幸好是這樣，他才能在第一時間找到她。
然后，程寄洲盡量部署，說是部署，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徹底失去了冷靜。
周一家的會所，他聯(lián)系上周一，安排保鏢去找辛桐。這一路，他緊趕慢趕，一點都不敢多想。
會所經(jīng)理總算是見到人，他如釋重負(fù)。就連坐在地上不愿動彈的兩個保鏢也是，他倆明明是王瑋綸的人，也仿佛是見到了救星。
程寄洲心里頭咯噔一下。
經(jīng)理表情難以描述，他指了指包間的方向，閉口不言。
程寄洲心急如焚，直接推開門。
“砰”一聲，門重重磕在地吸，又彈回去。門外的其他人心上也宛如被砸了一記，“咚”一聲，心快跳出嗓子眼。
包間小門被人從外推開，里頭三人同時朝門口望去。
程寄洲腳步停在離辛桐三步之遙，她同王瑋綸面對著面坐在僅有的兩張椅子上，中間隔著不遠(yuǎn)不近的距離，只有吳言拿著手機默默站在王瑋綸身側(cè)。
除了一開始緊隨其后的保鏢們，包間里突然落針可聞。
王瑋綸期待的目光在見到這陣勢時就漸漸熄滅，來人身型高挺，只穿了件正式的白色襯衣，但西褲一邊露出了襯衣一角。他絕望地望過去，男人一來就找辛桐，面上似裹著冰霜，等視線掃到他身上，面無表情中的面無表情。
他忽然有種風(fēng)雨欲來的錯覺。
尤其是見到那人身后瞬間涌入的保鏢，他都想哭了。
艸！辛桐她到底什么來頭？楚禾那女人不是說她全靠陪人上位的么！
辛桐反應(yīng)過來，“蹭”一下起來，表情一秒管理到位，她小碎步邁到程寄洲身旁，哭唧唧告狀：“他欺負(fù)我！”
挽住他胳膊，她一步躲到他身后。只露出半個腦袋，她手指精準(zhǔn)指向王瑋綸，“就他，就他欺負(fù)我！”
吳言：“……”轉(zhuǎn)過臉望天。
王瑋綸不理解一個人怎么能有如此精湛的演技，直接傻眼，“不是，姐，明明就是我單方面挨揍啊，我去！”
第8章
“談戀愛可以，但要給我把關(guān)�！�
程寄洲送辛桐去隔壁的聚餐酒店，到電梯口，他止步，目送電梯一層層朝上。他說要送她回家，她不肯，堅持要去參加舞團聚餐，他雖不贊同，但隨她。
等電梯數(shù)字停留在六層，他折回會所。進(jìn)門前，他瞅一眼。先前出來急，沒來得及穿外套，他直接從辦公室趕去會所，此刻才留神自己，他特別狼狽。
程寄洲先將凌亂的襯衣塞進(jìn)西褲整理好，他走上臺階。
剛才送辛桐，幾分鐘的時間，他大致了解了情況。她說楚禾一開始通知她改地方，她就察覺到不對，而周家旗下的會所她熟，稍一細(xì)想就不是那么大一個舞團能聚餐的好地方。
她沒有戳破，選擇入局。
一樓敞亮，頭頂燈火籠在程寄洲身上，越發(fā)顯出他的氣場。會所三樓以上有電梯，二樓沒有，他上樓梯的同時索性松開束縛的領(lǐng)帶。
辛桐說見到“聚餐包間”，她就確認(rèn)了心中所想。所以，推門前，她右耳戴了耳機，完美隱藏在披散的長發(fā)。電話那頭是保鏢吳言，吳言隨時待命。
樓梯轉(zhuǎn)角，橘黃色燈火變換，程寄洲袖口的袖扣在淡淡的光圈里折射出冰冷的光。他開始摘袖扣，從左手開始，兩邊袖扣一起收到西褲口袋。
辛桐說那杯酒她不可能碰，王瑋綸她不認(rèn)識沒接觸過，但楚禾的不懷好意她清楚，何況又不是什么好酒。說起酒，她還順帶說自己饞酒莊的酒了。
程寄洲到包間門口時，剛好卷完右邊袖口。
辛桐雖然安然無恙，可這筆帳，他會一個個清算。
包間大門再次被人從外推開，王瑋綸猛一抬頭，下意識瑟縮一下。等人進(jìn)來，門口保鏢干脆利落關(guān)上門，也仿佛關(guān)上了他心底的窗戶。
一整個就是悲劇。
程寄洲先掃了一圈，兩把椅子已經(jīng)恢復(fù)成王瑋綸先前布置的面對面位置。他拉開辛桐坐過那把，穩(wěn)穩(wěn)入座，目光卻落在跟前的紅酒杯。
王瑋綸：“……”總覺得這人自進(jìn)來后氣場就變了，他在南城玩得開，男女之間那回事信手拈來。只消一眼，他就懂了，是因為辛桐。因為沒了她在場，這人好像一點不需要克制，滿身戾氣。
他是真的恐懼：“我可沒動她一根手指頭啊，不，一根頭發(fā)絲都沒碰著！”
王瑋綸是真慪，他當(dāng)時眼巴巴瞅著辛桐將酒杯湊到唇邊，心花怒放等她喝上一口，這事就成了。誰知道，她像是存心吊他胃口，在他熱血沸騰時，酒杯忽地往桌上這么一擱，說了句什么言，那個女保鏢就進(jìn)來了。他都沒反應(yīng)過來呢，他那么大一個人就栽地上了。
他至今想不明白，怎么會有人長那么好看，下手卻能這么狠的？他又不可能單方面挨揍，再次搬出程實，搬出程家，辛桐怎么說來著？
她特別拽地看他挨揍：“南城什么樣兒我不知道，但是在這兒么，我說了算�！�
真是夠倒霉的，更倒霉的是現(xiàn)在這男的明顯來者不善。兩個保鏢就這么一左一右看著他，也沒挾持，更沒有語言威脅，但他就是不敢動啊，侮辱性極強。
程寄洲聞言，隔著小方桌給他一個凌厲的眼風(fēng)。
辛桐那杯紅酒作為證據(jù)留存，他不干涉她，“喜歡喝酒？”
他起身，長臂一伸，拿走王瑋綸的紅酒杯。空空的酒杯有使用過的痕跡，他親自倒?jié)M一杯。
王瑋綸眉心一跳，他看的是程寄洲的胳膊。這男的襯衣被整齊挽到胳膊肘，露出的小臂一邊一道疤，讓他心驚膽戰(zhàn)，“還，還可以。”
“那就好。”程寄洲重新落座，他看了眼保鏢。保鏢接走酒杯，直接放到王瑋綸桌前。
他看過去，兩人眼神對上，他眼底閃過一絲冷意，開口的嗓音更是冷漠至極，“既然這么喜歡，你多喝一杯，我就少拿你父親一個項目�！�
“草！”這人口氣那么大，王瑋綸又慌又要面子，事已至此，他破罐子破摔，“你誰啊你？什么年代了還天涼王破？真以為自己是什么霸總了！知道我跟程家什么關(guān)系嗎？有本事你報上名號，小爺以后不會放過你�！�
程寄洲掀了掀眼皮，冷笑，“程寄洲。”
“對，就是程寄洲，知道我們家和程……”王瑋綸卡殼，程什么？
完了完了，這下全完了。
王瑋綸的天都塌了，他這次是真完了，他爹非把他揍扁不可。
楚禾這女的真是害人不淺！
今晚被王瑋綸罵了不止一萬遍的楚禾還在美滋滋做著美夢，直到見到辛桐進(jìn)來的那一刻，美夢碎了一個角。
這么快？她大驚失色。
不對啊。
隨著辛桐走近，熱鬧大廳漸漸安靜。楚禾將她從頭看到腳，她連頭發(fā)絲都是整整齊齊，怎么回事？
小田整個人都呆滯，她攥住楚禾胳膊，“怎么回事？你不是說辛桐跟王公子約會呢嗎？”
楚禾心里頭正煩躁：“我怎么知道？”
小田：“……”
楚禾心思轉(zhuǎn)了八百回，如果順利，王瑋綸答應(yīng)會幫她爭取舞劇的女主，哪怕有盛毓在，她也能搏一搏。即便最后沒能爭取到，下一支舞的領(lǐng)舞也會是她。
現(xiàn)在怎么辦？
她心噗通噗通跳個不停，沒事沒事，反正她打死不承認(rèn)就行了，辛桐沒有證據(jù)。
楚禾這么安慰自己。
看到辛桐，最開心的是趙菁菁，最緊張的是洛汀，至于盛毓，五味雜陳。
洛汀最先開口：“還好嗎？先吃飯�！彼�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本能覺得不該在這樣的場合說。
辛桐猜到了，當(dāng)著舞團領(lǐng)導(dǎo)面，先為自己的遲到道歉，而后，“遇到點麻煩，剛報完警�！彼淮蛩惴埏椞�，面面俱到也與她無關(guān)。
楚禾離主桌近，聞言手一抖。不會的不會的，畢竟王公子身份擺在這兒呢。
其他人聽到報警，屏息豎起耳朵，生怕錯過一個字眼。舞團領(lǐng)導(dǎo)更是坐立不安，給洛汀使了個眼色。洛汀心中有數(shù)，就算沒有他們，她也不愿意這么敞開著鬧大。
誰知，她剛要開口，警察真來了。一男一女兩個制服警察，精準(zhǔn)找到楚禾。
眾人嘩然。
楚禾徹底破防：“辛桐你有病啊去報警！這事兒很光彩嗎？”
辛桐微笑看向她：“有困難找警察，有危險打110，這不是基本常識？”話里多少帶著幾分銳氣。
她不覺得這是什么小事，如果她不是鐘家人，如果不是她身邊有吳言，不難想象自己會遭遇什么。
“你別得意，辛桐，早晚有你哭的時候！”楚禾破罐子破摔。
警察不管這么多，簡單說了兩句，直接帶走楚禾。
洛汀面色一沉：“辛桐，有些事要看場合。”她不反對辛桐回?fù)�，因為辛桐沒錯，可是，不該是這樣不管不顧。
辛桐沒答，將早已準(zhǔn)備好的錄音發(fā)到洛汀微信。吳言進(jìn)來后，她讓王瑋綸交代經(jīng)過，還錄了音。錄音文件大，發(fā)了好一陣，直到顯示發(fā)送完畢，她認(rèn)真回答洛�。骸奥謇蠋煟瑏碇斑@份錄音我也發(fā)給了警方，后續(xù)如何都看官方，我不會干涉�！�
有些人使壞防不勝防，她都能猜到如果不是她把事情鬧大，團里可能為了聲譽選擇息事寧人，也可能反過來勸她諒解，可是，憑什么？
“受害者沒有原諒施暴者的義務(wù)，洛老師�！彼恍Φ臅r候比盛毓還要冷，“我不管其他，也不管楚禾還針對過誰，在我這里，沒什么給不給機會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