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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林輕言都乖乖的一一向他報備,然后眼神有些期許,黎舒望總算在某天清晨,在太陽冉冉升起的時候告訴他自己家的律師已經(jīng)在幫助當(dāng)初被強(qiáng)奸的男生搜集證據(jù),落實他的罪名。

    但林輕言還在擔(dān)心,方知許身為主角攻,會那么輕易的被制裁嗎?他隱晦的提醒著,一面希望黎舒望能夠幫他,一面又怕連累到他。

    他愧疚于自己的自私,卻又不想放棄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忽然就做了個決定,他在黎舒望臉挨近的時候,蜻蜓點(diǎn)水似的吻了他一下。

    一個混雜著感激、討好和利用的吻,他借著他喜歡自己的心思,小聲的求他一定要幫他好嗎?他再也不想見到方知許,他不要永遠(yuǎn)的留在黑暗里。

    “不要害怕了,我不會讓他再傷害你的。你不相信我嗎?”

    黎舒望被他吻懵了,眼里裝入了初生的晨光,他看穿了他一切恐懼,上前來抓住他的手雙放在自己的臉上,他笑得像一束溫暖的陽光落在林輕言心底。

    陽光在他眼里熠熠生輝。

    林輕言撫摸著他的臉,眼里漸漸氤氳上了濕漉的霧氣,像一個終于找到歸宿的流浪兒不用在忍受的風(fēng)吹雨打。

    黎舒望似乎也被他感染了,笑容淡了許多,眼睛里流露出了心疼,“怎么哭了?”

    林輕言搖搖頭,淚如雨下。

    黎舒望也沒再說什么,他默默的去擁抱著他,直到他哭著睡了過去,帶著一身的倦意靠著他睡去,脆弱得像是一不小心就碎掉。

    他的那些眼淚燙傷了黎舒望心里,他不偽裝的時候,表情是冷漠的,不帶任何一絲情緒,他摸摸林輕言被淚水泡得冰涼的臉,看他睫毛上還掛著淚珠,微微俯身吻去。

    “不要哭了,以后不會再有人欺負(fù)寶寶了�!�

    林輕言在這里住的這一段時間里是他有史以來過得最好的時光,美好得仿若他心理被重創(chuàng)過的臆想。

    大慨是老天爺不想他過的那么舒心吧,他這天獨(dú)自看完日落后,在起身回去的時候,隱隱約約聽到些聲音。

    山林里根本就沒有什么人,返往別墅的又是條小道,被邊林立的樹木落滿的枯葉,說不山的寂靜,他多走幾步聽到的聲音就更多了。

    好像在吵架。

    “媽的,你算什么東西,也敢來算計老子?當(dāng)初下了藥來靠近老子,現(xiàn)在又告我強(qiáng)奸,我他媽操你了嗎?”

    “你又算什么東西,只要官司打贏了,你就是強(qiáng)奸犯!”

    “日,我今天就做坐實這個罪名,你真當(dāng)我怕你?”

    沒多久林輕言就看到了樹林里兩個人激烈的扭打在一起,但很快就是一方面的挨打,弱的那一方被按在了地上,被上面的那一個人用蠻力撕裂了衣服。

    而林輕言已經(jīng)看清楚了那兩人,那分明就是方知許和提早出場的主角受,他霎時躲到了顆大樹下,心跳如雷。

    他自然是不敢上前搭救的,眼看著主角受的罵聲逐漸變成了哭聲,他驚恐之下拿出了手機(jī),哆哆嗦嗦的想將這一切錄下來。

    然而主角受在掙扎中突然爆發(fā)出了恐怖的力量,將欲望要在自己身上實施暴虐的方知許推開爬起來后,竟然往林輕言這個方向跑來。

    方知許罵了些很臟的話,兩三步追上來,卻在發(fā)現(xiàn)未反應(yīng)過來的林輕言一把抓住了他,力氣恐怖到要將他手腕骨頭捏碎似的。

    “你怎么在這?”他看到了他手機(jī)正在拍攝的手機(jī)后,不知道想到什么,目眥欲裂,“你們聯(lián)合起來算計我?”

    林輕言疼得要死,不知道他在說什么,亂踢了他幾腳要跑,可哪里是他的對手,還沒幾步就被撲倒在地。

    方知許用力的掐住他脖子,問他為什么要和那個賤人誣陷自己。

    在空氣一點(diǎn)點(diǎn)的變得稀少,求生的本能驅(qū)使著林輕言在摸到地面上一塊頭石之后,重重的砸向他的腦袋。

    鮮血瞬間從方知許腦袋流下低落在林輕言臉上,見他還能兇光畢露的瞪著自己,揮起拳頭要砸向自己時,忽然有人沖刺過來撞倒他。

    逃了又跑回來的主角受用身體壓制住不斷掙扎的方知許,險些就要被掀翻了,他膽裂魂飛的咆哮:“還愣著干嘛!過來幫忙啊!”

    人在承受到過限度的壓抑時就會感到暴躁、抑郁、且很難保持理智并具有攻擊性,在這剎那間,以往被欺凌后時所積累仇恨發(fā)翻江倒海的涌上心頭,林輕言用了所有的力氣再次照著眼看就要爬起來的方知許砸了下去。

    重重的一聲悶響在這孤寂的山林里顯得十分沉重了,林輕言感覺有血濺射進(jìn)了自己的眼睛了,他的視線一片猩紅,大顆大顆的眼淚落了下來,他舉起了石頭砸了第三下、第四下……

    等方知許徹底沒了生息不會動彈之后后,林輕言手中的石頭已被染成了鮮血,他突然就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他恍惚若失的跪在那里,像荒涼廢墟中即將要流離失所的稚子。

    “言……言?”

    黎舒望在喊他,他從小道另一邊尋過來找他,在看到這一幕后呆住了。下一秒,他在他的世界即將崩塌的時候,走了過來,

    林輕言失神的仰頭看他,喃喃道:“我殺人了?”

    黎舒望伸手去擦他臉上的血,慢慢地蹲下來伸手探著方知許的鼻腔,確定道:“死了�!�

    “言言!”黎舒望大聲的喊著他,在發(fā)現(xiàn)他實在無法冷靜下來后,把他弄暈了過去。

    呆若木雞的主角受回過神來,目光驚恐的看著這一切,又看看躺地上的方知許,始料不及的詢問:“他死了?”

    黎舒望溫柔的用手帕把林輕言臉上沾到的血液擦了擦,抽空瞥了地上腦袋模糊一片的人:“死了�!�

    主角受還是難以置信:“你沒說過要?dú)⑷说模@個我們說好的不一樣……那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

    黎舒望冷靜得就不像正常人,聲線無波無瀾道,“挖坑,埋了�!�

    令人窒息的感覺再次降臨,主角受哆嗦起來,雖然他用了下流手段取到了方知許精液誣告他強(qiáng)奸,但要他殺人他還有點(diǎn)難以下手的。

    “這,犯法的吧?”

    黎舒望挑眉,樹木遮天蔽日光線陰暗,襯得他表情森冷,叫人噤若寒蟬頓感濃重的危險在靠近,他似笑非笑:“那你去坐牢吧�!�

    主角受差點(diǎn)跪下來給他磕個頭。

    “你該不會是想撇清關(guān)系吧?”黎舒望抱著昏迷過去的林輕言站了起來,“他殺人,我們埋尸,大家一起做共犯�!�

    林輕言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回到了別墅里,他穿著干凈的睡衣陷在柔軟的床榻里,雙手干凈白皙,指甲縫隙里連泥土都沒有留下,就仿若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但那不是夢。

    他聽見了來浴室里嘩啦啦的水聲,沿著帶著泥土的腳印跟了過去,他在換洗室里看到了沾滿泥土和鮮血的衣服,黎舒望推開了淋浴室的門出來,身上已經(jīng)被清理得很干凈了,可林輕言仿佛還能聞到那種鐵銹的腥味。

    黎舒望一直很愛笑的,但眼前的他卻抿緊了嘴唇,眼睛了似乎有很多話想對他說,但最終什么都沒說。

    最后還是林輕言先開口:“他呢?”

    “處理掉了?”黎舒望垂著眼疲倦的回應(yīng)他,“我們把尸體埋了�!�

    林輕言游離著目光,人在遭受巨大打擊時時說不出話來的,甚至意識會想靈魂出竅那般。

    黎舒望抓著他的雙肩彎下腰來,湊在他耳邊輕輕地說:“我會處理好一切,不會有第四個知道這件事,也不會有警察來抓你,把這些都忘記好嗎?”

    在黃昏墜入黑暗,夜色濃重卷席而來,黎舒望在后院點(diǎn)起了大火,把那些臟了的衣物丟進(jìn)了火了,火苗迅速吞噬掉一起,他們的臉印著灼熱的火光。

    黎舒望的側(cè)臉在橘紅色的光中,就像一副色彩濃重的油畫,他牽著他的手,十指緊緊地相扣著。

    他不再是太陽了,他為了他變成了共犯,一方出事,另一種就別想獨(dú)善其身,從某種意義來說,他們是比戀人更要緊密的關(guān)系,誰都不能互相背叛。

    林輕言看著被他自身黑暗污染到他,更用力的抓牢了他的手,兩個埋藏著共同秘密的人,才能抱團(tuán)取暖。

    他輕輕地開口:“我們逃跑吧?”

    “跑去哪里?”

    “哪里都行�!�

    “好。”

    后半夜的時候,天空密密匝匝的落下了傾盆的大雨,林間聲音簌簌,無數(shù)的雨水從樹葉落入泥土中,如溪流般沖刷著地面,兇猛的雨勢會清洗掉一切痕跡。

    一個星期后,黎舒望牽著乖乖跟在身后的林輕言從私人飛機(jī)上下來,立馬就走異國面孔的仆人上前來接待,說著林輕言聽不懂的外文。

    不過沒關(guān)系,他學(xué)習(xí)能力很強(qiáng),只需要一點(diǎn)時間他會努力的學(xué)好新的語言,他會在新的地方拋棄舊的,腐爛的。

    明晃晃的陽光落在他身上,卻也驅(qū)散不了他的罪孽了,但已經(jīng)沒關(guān)系了,只要他適應(yīng)了黑暗,他的世界里就將不再需要太陽了。

    而黎舒望把這場逃亡定義為一場極具浪漫的私奔。

    【作家想說的話:】

    其實瘋狗是想自己動手讓老婆親眼看見,把自己的把柄交到老婆手上讓他更相信自己,但沒料到老婆會自己來。

    我是法盲我沒文化,太家不要太當(dāng)真了。正文就到此結(jié)束,瘋狗是不會掉馬的,掉了就是另一個更恐怖的深淵了。(所以我會在if線寫掉馬,強(qiáng)制愛很致命命,但我還沒有動筆,我會盡快寫的?乛?乛?)

    我很喜歡寫這種短短的,一發(fā)沖完小短篇。

    第13章if線可憐的老婆被瘋批抵死糾纏

    暑假已然過去,天氣依舊炎熱無比,好在中午突然來了一場疾風(fēng)驟雨,沖洗得圖書館外的常青藤露出枝葉原本該有的青嫩。

    林輕言憑窗而望,外面的盎然綠意印在他的眸子里,可并未他增添上一絲生氣,他仿若被人抽去了靈魂,陷入了某種絕望中。

    “學(xué)弟你怎么了?”坐在書桌對面的學(xué)姐傾身過來小聲的詢問。

    “沒什么�!绷州p言微微回過神來,那張漂亮的臉白皙如雪,明明長了一雙上挑的狐貍眼,卻一點(diǎn)都不顯兇相,反而有種玻璃易碎的脆弱感。

    學(xué)姐從大一新生一入學(xué)就開始格外的關(guān)注他,不僅告訴他開學(xué)注意事項,學(xué)校地形,包括周邊的景點(diǎn),可他總是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樣,顯得很是冷淡。

    殊不知她的熱情對于林輕言是一種負(fù)擔(dān)。

    【寶寶,離她遠(yuǎn)一點(diǎn)�!�

    手機(jī)里短短的一行字就像鋒利的刀刃一樣刺進(jìn)他的眼睛了。

    林輕言自從在看到這一條信息之后,整個人都要崩潰了,想要大喊大叫的發(fā)泄著他的憤怒和恐懼,可喉嚨里卻哽咽住了發(fā)不出一點(diǎn)聲音來。

    兩個月前方知許在黎舒望安排的律師幫助下,強(qiáng)奸罪名成立,并獲得了十幾年的牢獄之災(zāi),一早就被關(guān)進(jìn)去了。

    而兩個月后,他卻收到了這樣的短信,要么是方知許被放出來,要么是當(dāng)初強(qiáng)奸自己的人并不是他。

    無論是哪個原因,對于林輕言來說都是一個重磅炸彈。

    他原來從來都沒有走出過那場大雨,哪怕他去了新的城市,新的學(xué)校,認(rèn)識到了新的同學(xué),他也依舊被那人糾纏上了。

    明明他手機(jī)號是新辦的,可第一個聯(lián)系人竟然是不知道什么時候就保存了的強(qiáng)奸犯,荒謬又詭異,他好似空氣那般隨時隨時的圍繞著自己。

    學(xué)姐看他變得黯淡無光的臉上仿佛蒙上了一層厚厚的陰霾,心里更是翻涌起了保護(hù)欲,她作為他們班的班助,自然知道他以身體不好的原因沒有參加軍訓(xùn)。

    學(xué)姐以為他現(xiàn)在這副面如死灰的模樣是身體不舒服了,她擔(dān)憂的看著他:“學(xué)弟你還好嗎?要不要我陪你去醫(yī)院�!�

    【離她遠(yuǎn)點(diǎn)!】

    【離她遠(yuǎn)點(diǎn)!】

    【離她遠(yuǎn)點(diǎn)!】

    【不要和她說話!】

    【不要和她觸碰!】

    【不要惹我生氣!】

    鋪天蓋地的短信瘋狂的震動著手機(jī),林輕言驚恐的抬頭看著周遭都在安靜看書的學(xué)生們,沒有找出任何可疑的對象,在學(xué)姐忍不住提高一點(diǎn)音量追問他時,他搖頭拒絕了她的好意后便倉皇而逃了。

    他走的并不快,因為只要步伐稍微大一點(diǎn),那些粗糙的內(nèi)褲布料便會磨著那被套牢,一直凸露在外面的陰蒂上,刺激得他寸步難移。也因為這一個原因,黎舒望為他弄來了假病歷避免了勞累的軍訓(xùn)。

    在別的新生在炎炎辣日下訓(xùn)練他,他卻能乖乖待在宿舍里面做自己的事。

    他眼睛有些紅通通的,害怕到極致的淚水浸濕著濃密的睫毛,傷心的面容一路引來了不少人的注目,導(dǎo)致他更害怕這些視線里就隱藏著那一雙變態(tài)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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