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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2章

    6

    趙春光不是吃虧的性子,他瞄準朱奶奶,肉彈一樣就沖了過去:

    「就是你個老妖婆指揮他們圍攻我爹的是吧?我看你是活膩歪了,想下去陪你孫女婿是吧!既然你想死,就別怪爺爺我不送你一程!」

    說著,他像李逵似的揮舞著兩把菜刀就沖朱奶奶劈了過去。

    她就是嘴上厲害,什么時候見過這種陣仗,自然被嚇得掉頭就跑。

    兩個人你追我趕不亦樂乎。

    其他人被這一幕也嚇到了,他們沒想到趙春光竟然真的敢不顧一切提刀砍人。

    那些躍躍欲試想繼續(xù)揍我爹的看在菜刀的面子上,也都往后退去。

    我湊近一看。

    趙光棍鼻青臉腫、頭破血流,身上沒有一處干凈的地方,除了腳印和血液,還有數(shù)不清的唾沫星子。

    此刻,他正躺在地上哎哎呦呦的呼救。

    我梨花帶雨的沖外面喊道:

    「你們不要再打啦!」

    「我已經報警了,你們不要再打我爹啦!」

    對我們這種小村子來說,警察這種公職人員的神圣度要勝過一切。

    聽到這話以后,趙春光氣喘吁吁的停了下來:

    「你,你這個死老太婆聽到沒有?我姐已經報警了,你們等著吃牢飯吧!」

    「這事兒,沒有一萬塊錢解決不了!」

    「你要是不給錢,我們就報警把你抓走,到時候家里就剩一個朱傻子,我看他的死活誰來管!」

    朱奶奶也停了下來,像是思考他話里的真實性。

    片刻后,她灰溜溜的趕了回來,從那捆子錢里抽出一摞砸在我爹身上:

    「她奶奶的,留著給你自己買棺材去吧!狗東西,老娘以后見你一次揍你一次!」

    見她灰溜溜的離開了,趙春光撿起地上的錢,一口唾沫一張,數(shù)的津津有味。

    我滿臉嫌棄,用力扶起倒在地上的蠢蛋:

    「爹,你沒事吧?」

    他狠狠剜我一眼:

    「蠢貨!你被打成這樣試試?我能沒事嗎?骨頭斷了,手也斷了,我要住院,要去看�。 �

    我縮了縮脖子,一副受委屈的樣子:

    「爹,你不知道吧,朱傻子家揍了你,賠了一萬......」

    我爹脾氣消了點:

    「還算他們有點良心,看看你弟的商業(yè)頭腦,再看看你,要不是他,咱們能拿到這一萬嗎?」

    「還有,你動不動就報警,以為警察局是給你開的?人家警察來了我怎么說,賣女兒反悔被人報復了?你這個豬腦子......」

    趙春光揣上錢:

    「她啥時候報警了,我咋不知道?說出來嚇唬他們的吧。爹,感謝你這頓打,看看,一萬塊錢呢!」

    在我的攙扶下,他一瘸一拐的回了屋。

    從他們下手力度看,沒有十天半個月的,他恢復不來。

    而這,就是我離開這個牢籠最好的時候。

    將我爹灰頭土臉的安置在床上后,他終于想起了什么,開口問我:

    「你說你賺到錢了,你賣屁股去了?賺了多少?」

    我強忍怒意微笑道:

    「哪兒的話,你的女兒還能沒點本事?我在張屠夫家學了點算數(shù)的手藝,去東頭的鎮(zhèn)上找了個活,人家肯給我月薪一萬呢!每年我能給你拿回來十二萬!這不比彩禮多嗎?而且還能每年都能有收益喔�!�

    我爹眼前一亮:

    「這么說的話,還算你有點本事......你那公司是干什么的?找個時候把你弟也送進去好了�!�

    就那廢物點心,當條狗人家都不要。

    我微微搖頭:

    「我弟是人中龍鳳,怎么能進我們那種小公司,他們就是二道販子,起不了什么風浪,我弟是要去大公司做大老板的!」

    見我捧著他,趙春光洋洋得意:

    「那必須的,還算你有點眼光——」

    「我替爹做主了,既然爹保護你挨了打,那以后你每個月的工資都得拿回來貼補家用,自己一分錢不能留,聽明白了嗎?」

    我趕緊保證:

    「聽明白了,我一分都不留。只是我明天就要上班了,我們公司管吃管住,我可能得一周回來一次......」

    趙春光沒什么異議,但我爹不同意。

    他多了個心眼,怕我揣上工資不給他們留就跑路。

    硬是死乞白賴的磨著我,逼我將身份證和我媽留給我的銀戒指留在了家里做抵押。

    我一邊“痛不欲生”的拿出給他們,一邊笑得牙花子都要露出來了。

    這年頭,身份證沒了可以補辦,銀戒指更是不值幾個錢。

    他憑什么以為,用這種手段就能拿捏我?

    趁我爹養(yǎng)病、趙春光捧著一萬塊錢沾沾自喜的時候。

    我趕緊鉆回屋,把能收拾的東西都收拾好,準備連夜跑路。

    7

    說是收拾,其實沒什么好裝的,重要的東西和行李加起來不過一個包裹那么大。

    夜里,家里鼾聲連天。

    離開前,我復又看了眼這個活過兩輩子的地方,這個勉強稱之為家的地方。

    因為不知道去哪兒,我跑出來以后就直奔公司而去。

    天黑乎乎的,我就將行李放在公司附近,一個人守在公司門口打瞌睡。

    不知過去了多久,我是被人推醒的。

    一個面生的女孩皺眉打量著我:

    「你怎么了?為什么在這兒睡覺?我們要上班了,你還是換個地方吧。」

    我拍拍屁股趕緊站起來,向她伸出手:

    「不好意思,我是從鄉(xiāng)下來的,沒算好時間提前來了太久,沒地兒去只好在門口等你們…你好,我是老板招來當他助理的,我叫趙春妮。」

    女孩松了口氣,打開門讓我進去,接了杯水放在我面前:

    「我還以為你是干嘛的呢…既然是同事,以后就在一起上班好了,趕緊進來吧,一晚上在外面凍壞了吧?」

    聽她介紹,公司關懷員工,給一些無處可去的人提供宿舍和各種福利,包括交通補助吃飯補助等等,我能破格進來除了自己的本事,也算走了大運。

    等到工作時間,大家都陸續(xù)來了。

    每個人對我都很好奇,但有不少人也知道我那天的“毛遂自薦”,對我還算友好。

    等補辦完身份證、工作也扎穩(wěn)腳跟后,我向公司申請了員工宿舍。

    至此,也算有個容身之地了。

    很長一段時間,我忙于工作,忙著用前世的記憶和經驗幫老板篩選靠譜的合作伙伴。

    在我的幫忙下,他少走了很多彎路。

    老板更驚訝于我能力的同時,也曾多次開玩笑似的打趣我:

    「春妮,怎么我覺得我的每一步行動你都知道啊?難道你之前就認識我,或者認識我公司的高管財務?」

    我不置可否的笑笑。

    他怎么也不會想到,我認識他的時間,比他活的時間都要久了。

    這次,我比王會計早進公司這么多年,還能有他什么事兒?

    工作雖忙,但同樣,回報亦豐厚。

    我的銀行卡余額逐漸豐腴,眼界也拓寬了很多,知道了很多城里的新鮮玩意。

    短短半年過去,我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無論是從打扮來看還是氣質來說,儼然跟白領精英沒什么區(qū)別。

    甚至還能作為公司的門面去跟老板談各種商務合作,幫他提供最合適的報價。

    可我也知道,該來的總會來。

    因為我提供的錯誤方向,我爹和趙春光不是不找我,而是找不到我。

    但我也不能躲一輩子,他們更不可能蠢到真的聯(lián)系不上我。

    所以這天,他們還是找了過來。

    8

    上班時間,我被門口一陣喧鬧聲吵得受不了,拉開門走了出去。

    迎面對上兩個男人的眼光。

    我爹不顧其他男同事的阻攔就要往我這邊沖:

    「你們他媽的拉著我干嘛?我是來找我女兒的!又不是來鬧事兒的!她,就是她!趙春妮,你離家出走大半年,真能把我和你弟丟下嗎?你這個不肖子孫!」

    我弟也在一旁打量著公司,幫腔作勢:

    「就是!我們知道你飛黃騰達了,只是讓你盡該盡的義務而已,你跑什么?要不是我前幾天進城跟朋友上網包夜,我還碰不得你呢!我跟爹找了你大半年,你死哪兒去了?」

    「離家出走也行,脫離關系也好,不給我們50萬,你別想跑!不管你走到哪兒,我們都能找到你!」

    他侃侃而談,周圍同事看我的眼神也逐漸變化。

    【啥情況啊,趙經理家怎么了?難道她真要跟家里脫離關系嗎?】

    【是啊,不管怎么說那都是自己的親爹,還真能不管嗎?這也太不像話了!】

    【我就說她毛遂自薦能爬上來,必定是個不簡單的女人。沒想到她竟然這么心狠,果然,人不狠站不穩(wěn)��!】

    【媽呀,就這爹和這弟弟,給我我也巴不得趕緊脫離......】

    我嘆了口氣,假模假樣道:

    「爹,我已經跟你說的很清楚了,等我賺了錢就給你轉回去,供你和弟弟在家里好活,我又沒跑,你怎么直接找過來了呢?」

    「從小到大,你一直重男輕女我就忍了,后來甚至把我賣給屠夫和傻子當媳婦賺彩禮,我也忍了,可是現(xiàn)在我就想靠自己的能力賺長久的錢,你怎么就忍不了呢?」

    這話一出,四下啞然。

    剛才那些指責我的人也都對他倆怒目而視。

    重男輕女、壓榨女兒供自己享樂、行事犯法,不管他們再說什么,大家肯定還是更相信朝夕相處的我的人品的。

    就連之前跟我不對付的前臺琳琳也翻了個白眼,幫我說起了話: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老大不小了,也不怕遭報應!」

    「不管你們要干什么,已經影響到了我公司的正常營業(yè),有什么話下班再說,否則我們就報警了!」

    我爹又氣又急,一巴掌揮了過去,砸在她面前的桌子上:

    「小丫頭片子,你牛逼什么?有本事你就報警啊!我看看警察來了是抓她還是抓我!你們公司招人都不用跟她家里打個招呼,就把我女兒拐走了,我還說你們是人販子公司呢!」

    她氣的一口氣接不上來,叉腰就罵:

    「老娘給你臉了是吧?長這么大還沒人敢這么罵我呢!自己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德行再來攀扯趙經理好嗎?趙經理這么有素質有內涵的人,指定不是你這種水平能教育出來的,看看你旁邊的兒子,你倆才像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當時只管自己哆嗦爽了,不管女兒的好活,你就是這么當?shù)?」

    「對了,你不是重男輕女覺得兒子好嗎,那你指靠兒子去啊,來這兒鬧什么鬧!」

    見自己爹挨了罵,趙春光不干了:

    「你,你這個臭娘們,你竟敢罵我爹!」

    琳琳翻了個白眼:

    「光罵他沒罵你你等不及了是吧?」

    「看看自己什么樣子,吃的腫頭腫腦的,還好意思開口閉口要50萬,把你全身器官能賣的都賣了也不值這個價,人家還嫌你體檢不過關呢!」

    「趁我們老板沒來之前趕緊滾蛋!否則你們就等著進局子吧!自己這么大人了,還想著天天蹲家里吃姐姐的喝姐姐的,要姐姐50萬花,你怎么不去死啊?活著浪費空氣,死了浪費土地,半死不活侮辱別人眼睛!」

    琳琳雖然看起來年紀輕輕,但這張嘴是真不饒人。

    趙春光不知道怎么還嘴,指著她說不出話。

    我爹調轉矛頭看向我:

    「趙春妮!你現(xiàn)在趕緊給我滾過來,從這個公司辭職!把你卡里的錢都給我轉過來,然后老老實實回去嫁人給我掙彩禮!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在城里上了這么長時間的班,什么都沒學會,心倒是野了!」

    暴怒下,他掙脫幾個同事的控制,就要朝我這邊沖過來。

    我不慌不忙順手抄起地下的滅火器沖著他:

    「這事工作場所,你再敢過來一步,信不信我砸死你?」

    說出這句話后,我瞬間有種記憶重現(xiàn)的感覺。

    上輩子,他就是這么抄起煙灰缸砸我的。

    風水輪流轉,終于也轉到了他身上。

    我爹冷冷一笑,不僅不害怕,反而更往前進了一步:

    「有本事你就砸死我,一個賤皮子,你有這個力氣嗎?」

    我越想越氣,一時沖動下,竟真的想高舉滅火器砸過去。

    我已經想好了。

    退一萬步講,哪怕我今天把他砸死,找個律師也只需要蹲十幾年的大獄。

    算算剛好跟前世幾次蹲監(jiān)獄的時間差不多,就算我贖罪了。

    我正準備脫手砸他的時候,門外傳來了道聲音:

    「她沒這個力氣,你覺得我有嗎?」

    9

    我順勢看過去。

    老板帶著幾個警察沖了進來。

    警察一露面,趙春光頓時腿軟了,不僅被人家反剪雙手摁在墻上,更是嚇得尿了褲子。

    我爹也被按在地上,含含糊糊的問:

    「你他媽是誰啊?輪到你來管我們的家事嗎?」

    老板冷哼:

    「家事我不管,但你鬧到公司,就是我們公司的事兒。趙春妮的情況我都知道,你不是早就因為她拒婚跟她斷絕關系了嗎?今天來鬧什么鬧?是覺得家里的飯沒有警察局的好吃嗎?」

    在警察的出面下,他倆最終還是慫了,灰溜溜的夾著尾巴去做筆錄了。

    我們老板也毫不客氣,把對公司造成的影響、他們來破壞的東西都報了價給了警方,追究賠償。

    一天的時間,這場鬧劇總算結束了。

    有了老板當靠山,想來他們也不會再沒事找事來公司干仗了。

    我給琳琳買了杯奶茶,算是感謝她的仗義執(zhí)言。

    小姑娘別扭的扭過頭:

    「不用你買,我就是單純看不上這種行為�!�

    「其實,我家也是村里的,我爸媽也這樣,要不是我努力上學考上了大專,我也不知道此刻已經嫁給了誰......」

    聽到這話,以前那些所謂的矛盾頓時煙消云散,她跟我一樣,也是可憐人罷了。

    只是比我好一點的是,她有能力保護自己。

    大概也就是從這天開始,我和琳琳的關系開始變化了。

    處理完這件事,我揣著辭職信敲開了老板的辦公室。

    聽到我的來意后,他狐疑的看了我一眼:

    「就因為這,你就要辭職?」

    我懵了一瞬:

    「就因為這還不夠嗎?因為我的事不僅影響了公司的名聲,還影響了大家的工作——」

    他打斷了我:

    「你以為你一個農村丫頭,說來我身邊當助理就能來嗎?要不是把你查了個底朝天,我會讓你來嗎?你的能力我看在眼里,也不想因為這件事就丟掉這么個人才�!埂嘎犖业�,這事就這么翻篇了,以后他們再來公司鬧事,有公司承擔,你只需要幫我經營好公司,規(guī)劃以后的發(fā)展方向就夠了。公司所謂的名聲和能賺大錢上市比起來,我覺得后者更重要�!�

    「這么長時間了,你的能力我也都知道,你不應該聽話嫁人,應該在商場上發(fā)光發(fā)熱,嫁人從來不是女孩的宿命,提升自己才是。下個月合山貿易要來談生意,這是他們提供的策劃方向,你看看,給我個能不能合作的回答。」

    「趙春妮,你敢相信,我從來沒有這么相信過一個人嗎?你的能力和你的水平,讓我這個比你大的多的小老板真心折服。」

    「至于你這個重男輕女的爹和無事生非的弟弟,就不必管了,我?guī)湍闶帐啊!?br />
    ......

    我渾渾噩噩的,連應該說什么都不知道,愣在了原地。

    最后還是被他親手推出了門。

    原來我當時選擇精挑細選來了這家公司后,老天有眼,竟然換來了個對我這么好的老板。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自從知道我的身世后,大家對我都很同情。

    女孩就不必說了,她們天生共情能力強,偶爾還能把我這件事代入到自己身上。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看我的眼神里充滿了憐憫。

    就連那些男同事們,都也格外照顧我。

    當然,這都是次要的。

    最重要的是,在我持續(xù)發(fā)力幫公司單子越接越多,規(guī)模擴大,引入正規(guī)后,我的個人發(fā)展也迎來了頂峰。

    賺到的錢我一部分存了起來,一部分學著城里人的樣子,上網買了股票。

    雖然我沒有聰慧的頭腦,但憑借記憶,我還是能選中那些前世眼熟的、了解的、知道它們日后一定會飛黃騰達的企業(yè)投資買股票。

    諸如什么蘋果、可口可樂、阿里巴巴、英特爾之類的,各個投個三五千試水。

    哪怕他們現(xiàn)在賠了都不要緊,總有一天,回報會回來的。

    廣撒網撈大魚而已。

    對我來說,錢是最重要的東西。

    很快,我的投資真的開始有了回報。

    之前投出去的三五千幾乎打哪哪響,轉眼間就給我掙回來了幾十萬。

    拿著這錢,我有些恍惚。

    原來有一天,我竟然也能擁有這么多錢。

    10

    那件事之后,他倆又來鬧了幾次,但每次都沒個結果。

    不是今天被老板趕走了,就是明天被門口一撥撥剛剛更換的安保人員痛扁。

    有幾次他倆一左一右在我下班路上堵我,還被我噴了好幾次辣椒水和防狼噴霧。

    后來,他們知道了我現(xiàn)在已經是他們惹不起的人了,索性也就不來找我了。

    我爹認栽了,他放下狠話,說沒有我這么個女兒。

    可趙春光還沒有。

    他背著我爹,又來公司門口找了我?guī)状巍?br />
    我本想從一開始就斷然拒絕,給他好看。

    可看著他貪欲熏心的模樣,心里突然有了別的想法。

    我故作心軟,留下了他的聯(lián)系方式:

    「弟,你來找了我好幾次,我也慢慢想通了,不管我再怎么跟爹生氣,不管我再怎么怨恨他把我賣給別人,那你是無辜的,對不?」

    趙春光本來準備放棄,聽到我這話,眼前一亮,連連點頭:

    「對對對!我做的一切都是爹讓我弄的,跟我無關��!冤有頭債有主,你找爹報仇去。咱倆還是一條心!」

    我笑了笑,遞出一張銀行卡:

    「你說的是,這卡里有1萬塊錢,你先拿著花,不夠我再給你�!�

    「我就有一個要求,你別再來這兒找我了,否則我失業(yè)了,對我們都沒好處�!�

    像是在斟酌我話里的真實性,趙春光猶猶豫豫不肯接手。

    我補了一句:

    「這錢我就給了你一個人,沒給爹,你是我弟,我能真不管你嗎?給他花我過不去心里這個坎,給你花,我樂意�!�

    趙春光笑得牙花子都露出來了:

    「你說的是,其實話說回來,咱爹那么對你連我都看不下去了,你要是不記恨他,我反倒覺得你有問題呢!」

    「既然這樣,這就是咱們之間的小秘密,你不說我肯定也不說,讓爹一個人餓死吧!拿了錢我就在城里包夜,打死我都不回去!」

    又哄了他幾句,見給趙春光嘴都釣翹了,我頭也沒回離開了。

    趙春光我了解,只是一個腦仁比芝麻還小的蠢貨罷了。

    要是我爹能把他的腦子分給趙春光一半,他就不至于像個傻子一樣只會網吧通宵了。

    而給他的一萬,對現(xiàn)在的我來說只不過是九牛一毛。

    能報復他倆,讓我付出一萬又如何?

    這場狗咬狗的好戲,才剛剛開始。

    靠著這筆錢,趙春光現(xiàn)在跟我是一條心。

    他在網吧住了一個月,連家都沒回。

    我爹沒忍住找上了他,卻被他連打帶推的趕走了。

    電話里,趙春光冷哼道:

    「他居然還讓我回家打工養(yǎng)他,做什么美夢呢?我這輩子有你這個靠山就夠了,至于他活的年紀也不小了,既然沒錢生活那怎么不去死�。 �

    「姐,你會管我的,對吧?」

    我微微頷首:

    「放心,肯定會有人管你的�!�

    但一定不會是我。

    很快,電話另一頭傳來趙春光砸鍵盤、怒罵對手的聲音,各種污言穢語夾雜著闖進我的耳朵。

    我迅速掛斷了電話。

    11

    通過電話后,我知道趙光棍的處境現(xiàn)在并不好。

    畢竟對一個父親來說,兒子叛逆,女兒要跟他斷絕關系。

    他自己又沒什么本事,哪個都打不過。

    混到這個份上,對一向高傲的他來說簡直是最丟人現(xiàn)眼的事兒。

    所以我要來了家里電話,給我爹打了過去。

    接到電話的時候,他很詫異:

    「趙春妮,你這個黑心腸的賤皮子!你怎么會給我打電話,你不是不認我這個爹了嗎?說,你又有什么陰謀?」

    我抿了抿唇:

    「爹,你誤會我了,我能有什么陰謀?之前不讓你來公司找我,是怕你影響我的事業(yè)和我的工作,你說我離職了變成窮光蛋了,對咱家有什么好處?我的臉是能賣出幾萬的彩禮錢,可能賣一輩子嗎?能賣幾十萬幾百萬嗎?現(xiàn)在我在這兒干的不錯,手里有錢了,能回饋你們了......」

    他瞬間打斷了我:

    「回饋?把你親爹和親弟弟一塊抓緊公安局關上好幾個七天,就是你對我們的回饋?」

    我尷尬一笑:

    「這都是誤會,如果我不跟你們撇開關系,我是真的會被開除的!」

    「算了,不說這個了,我給弟弟的錢你收到了嗎?那里面可有足足十萬呢!」

    「你不是想蓋房子買小汽車嗎?你先用著,不夠我再給你�!�

    我爹愣住了:

    「等等等等——」

    「什么十萬?什么給弟弟的錢?你給趙春光錢了?」

    聽著他咬牙切齒的聲音,我差點笑出聲來。

    沒事的時候一口一個乖兒子好大寶的叫著,一觸及到他自己的利益就開始連名帶姓的叫他最寶貝的兒子了。

    兩個人還真是一樣的自私自利。

    我原原本本的將給他錢的過程都將了一遍。

    唯一有點出入的,是我多少夸大了一些贈予金額。

    從一萬提到了十萬。

    末了,我猶豫道:

    「難道弟弟沒把錢帶回去?那他去哪兒了?不對啊,他跟我說你們是要蓋房子的,都在聯(lián)系建筑材料了呢......」

    沒等我說完,我爹就掛了電話。

    以他的脾氣,我毫不懷疑會直沖到網吧找趙春光興師問罪。

    我怎么能錯過這場好戲呢?

    半個小時后,我打車來到了網吧附近,鉆進對面一家咖啡廳,找到了一個視角幾家的地點,只為了好好看戲。

    很快,我爹露面了。

    我眼睜睜看著他氣勢洶洶的沖進去,三分鐘后,他跟趙春光兩個人扭打在一起,推推搡搡的出來了。

    12

    我爹掐著趙春光的脖子:

    「十萬塊錢呢?趕緊給我拿出來!家里還等著蓋房子買汽車呢!」

    「這錢我又不會給你花完,再說,你不想娶媳婦了?」

    趙春光薅著他的頭發(fā):

    「什么十萬塊錢?你做夢呢!我手里只有一萬,而且還是姐親自給我讓我花的!」

    「蓋房子買汽車跟我有關系嗎?不都是你想要嗎?就沖你愛酒如命的程度,你能不花完我都跟你姓!」

    「至于找媳婦更不用你擔心了,我跟我的網戀女友即將要見面了,到時候直接給你領回來就好了!」

    話不投機半句多。

    沒說一會,兩個人你給我一拳我踢你一腳的干了起來。

    一個口口聲聲自己是當?shù)�,他拿了這么多錢應該第一時間給自己,而不是獨吞來網吧瀟灑。

    另一個只承認自己拿了一萬塊錢,而且還是親姐私下給他的,跟他這個所謂的爹沒有半毛錢關系。

    我爹氣的渾身發(fā)抖:

    「我真是白養(yǎng)你了!你小時候我是怎么照顧你,輕視你姐的?可現(xiàn)在你居然為了十萬塊錢就不忍我這個爹,你有沒有良心��!」

    趙春光也不甘示弱:

    「少給自己說的冠冕堂皇,我和姐不都是你的孩子嗎?是我讓你重男輕女了?說到底,還是我姐對我最好,你對我好只不過因為我是個男的罷了,而我姐對我好,卻是因為我是趙春光,是她親弟弟!」

    ......

    他倆的鬧劇霎時間吸引來很多圍觀群眾,大家聽一會也就明白了,這就是個狗咬狗的事兒。

    就連咖啡廳里都有人在對著玻璃討論。

    【為了十萬塊錢,父子倆居然當街大打出手,至于嗎?】

    【還不一定是十萬呢!你沒聽兒子說嗎,手里只有一萬!依我看,要么是當?shù)呢澬南攵嘤炲X,要么是當兒子的昧了下去,反正兩個人沒一個好東西!】

    【趕緊拍下來!沒想到出來喝個咖啡居然能吃到這種瓜!】

    【要我說,最可憐的就是他們口中那個女兒,自己好容易從泥潭里出來又得背上養(yǎng)家糊口的命,真是倒了八輩子霉�!�

    我可憐嗎?

    誰說不是呢。

    我撐著頭,目光直直的看向對面。

    前世合伙將我弄死拋尸豬圈的兩個人,此刻卻因為并不存在的十萬塊錢大打出手。

    拳拳到肉,甚至還動起了口。

    氣氛烘托到這里了,再不認真就不禮貌了。

    趙春光見圍觀的人一層層增多,那殘缺的自尊心此刻也突然涌了上來。

    下一秒,他一拳頭砸在了他爹的門面上:

    「老不死的,叫你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打我,你腦子瓦特了嗎?老子都已經成年了,你還以為我是以前那個需要抱著你大腿過活的人嗎?」

    趙光棍毫無防備,仰面栽到了地上。

    人群里傳出一聲驚呼,包圍圈往大擴了擴。

    我爹不甘示弱,擦了擦被打出來的鼻血,也照臉呼了過去:

    「兒子打老子,你遲早遭雷劈的!趙春光,你爹真是白疼你了!今天我就讓你看看,誰是孫子,誰是老子!」

    他倆不顧周圍人的阻攔,埋頭打在了一起。

    我搖頭感慨。

    原來十萬塊錢就能試出來他倆的父子情深。

    早說啊。

    13

    看了一會,見沒再有什么風浪,我結賬準備離開現(xiàn)場。

    這一次,多少夠他倆吃一壺。

    可轉身離開沒多久,就聽到包圍圈中傳來呼救聲。

    現(xiàn)場此起彼伏的“救命”“殺人啦”“趕緊報警”“打120”此起彼伏。

    我拔腿跑過去。

    打眼就看到我爹瞪大雙眼、捂著脖子栽楞著躺在地上,身下鮮血不斷涌出。

    跌坐在地上滿手血的趙春光傻眼了。

    面對四散的人群,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同樣,他也看到了我。

    霎時間,他丟下手里的兇器朝我膝行過來:

    「姐,救我,救救我!我是正當防衛(wèi),是爹拿著刀要捅我,我一揮手不知道怎么了,才劃了他的脖子,我不是故意的��!」

    「姐,你不能不管我!」

    他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還因為過度驚慌尿了褲子。

    現(xiàn)場一片混亂,我腦子也是渾渾噩噩的。

    等救護車到了以后,我爹早就因為被劃破頸動脈不治身亡了。

    熱心群眾報了警,警察當下就控制了趙春光,臨走的時候,他還沖著我哭哭啼啼,口口聲聲說自己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又如何?人是死在他手里,他必須為他的行為付出代價。

    我以死者家屬的身份委托律師向趙春光提起訴訟,順便也表達了自己的態(tài)度——血債血償,拒絕一切形式的和談和諒解。

    等待他的是因鬧市故意殺人而帶來的監(jiān)禁。

    被害人是我親爹,嫌疑人是我親弟。

    見我這么堅決,律師也不忍再勸我給趙春光個機會,而是交給法院頂格處理。

    畢竟說到底,弒父在這個年代,還是為人不齒的。

    宣判以后,他迎來了屬于自己的懲罰——無期徒刑。

    閑暇時候,我得空去監(jiān)獄看他。

    趙春光剃了光頭,盯著我一臉哀怨:

    「你為什么不諒解?你要是諒解我的話,我根本不用判這么多年!」

    我搖了搖頭:

    「我憑什么要諒解你?你殺了我們的親爹,毀了我的家,還要我諒解?」

    「對了,出事那天,是我先給他打了電話,也是我說你拿了我十萬他才會去帶刀找你要錢的�!�

    「只是我沒想到,你們竟然真的會因為這點小錢打起來�!�

    「以前你問我,我會不會管你一輩子,我說自然會有人管你。看,現(xiàn)在國家不就在管你嗎?好自為之吧,趙春光�!�

    聽了我的話,他呆呆的流淚。

    將之前的那些片段串聯(lián)在一起后,一切仿佛就都能說通了。

    趙春光猛然站起來,歇斯底里的沖我喊:

    「趙春妮,原來這一切都是你的陰謀,是你蓄謀已久的報復!不就是把你嫁給屠夫和傻子了嗎?有什么大不了的?要不是我們,你能活到現(xiàn)在嗎......你不是人,你是魔鬼,你是魔鬼!」

    獄警狠狠的將他摁在桌子上。

    他還在大聲咒罵我。

    我拿著包包起身,邊笑邊往出走。

    離開監(jiān)獄的時候,我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原來困擾我兩輩子的原生家庭,這么容易就瓦解了?

    出神之際,手機叮鈴鈴響起,聽筒里傳來了老板的聲音:

    「趙兒,在哪兒呢?這兒有個合作,得明天去趟昆城,你去談吧?」

    我應承了下來。

    著手給自己訂好頭等艙的機票和五星酒店。

    趙光棍和趙春光一死一囚,他們已經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了代價。

    而我也迎來了自己的新生——

    重活一世,我活成了夢想中的樣子。

    未來之路,一片坦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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