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王忠瞪大眼睛,捂著胸前,“你怎么知道老夫有金元寶?”
“隨口一說,猜的,王老將軍速速拿來,莫要耽誤了時間�!�
高陽伸出手,朝王忠開口道。
王忠瞧了一眼武曌,但還是從衣服中掏出了一枚金元寶。
高陽拿過金元寶,隨后分別拿著金元寶和銀元寶,丟入了兩口大缸。
幾乎是瞬間,只聽噗通一聲,金元寶和銀元寶全都浸沒水中。
而缸中原本裝滿的水也隨之溢了出去,而很顯然,投入銀元寶的水缸溢出來的水更多。
這一幕,令百官齊齊震驚不已。
盧文更是眼睛一瞪,扯掉了下巴上的幾根胡子。
高陽出聲解釋道,“具體來說,金和銀的密度遠大于水的密度,金元寶的重力大,浮力也大,因為金子的密度夠大,所以排出的水更少就能達到自身的浮力�!�
“當然,這要想解釋清楚,比較復雜,諸位只需知道,因為物體各自的密度不同,分為比水的密度大,比密度的小,以及跟水的密度差不多�!�
“但道理是一樣的,這烏盆摻雜了人骨,就導致了密度的不同,這就能破了此案�!�
話音落下。
百官齊齊懵逼。
但呂震反應了過來,“小子,不對啊,這物體的密度既然不同,你是怎么知道的?”
“金銀就不說了,這土陶和人骨的密度,你是怎么知道的?”
高陽見狀,笑著道,“本官小時候就喜歡土陶,所以了解頗深�!�
“那人骨呢?”
“小時候淘氣,山里棺材多,所以挖了一些,做了點試驗,不值一提�!�
眾人:“……”
挖骨?
百官眼睛一瞪,紛紛震驚的看向高陽。
武曌也震驚了。
這高陽……
“咳咳,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眼前的案子�!�
高陽咳嗽兩聲,看向秦文昌夫婦。
這一瞬間,秦文昌夫婦的臉色蒼白,他們看著地上的水,整個人都懵了。
田燕眼神閃躲。
秦文昌雖然還算淡定,但眼里卻也不可遏制的涌出一抹慌亂。
阿基米德原理,聞所未聞啊!
高陽見到兩人的表情,以及林氏臉上出現(xiàn)的狂喜。
他心中明白了一切。
但有句話他沒說,土陶的密度是1.5到2.2之間,人骨的密度是1.8到2.1之間,混合之后,土陶和人骨混合的烏盆,重量會重一點,但在古代這種環(huán)境下,很容易翻車,很難分辨出來。
阿基米德原理,并不百分百適用。
但這些,秦文昌夫婦是不知道的,相反,他們現(xiàn)在很慌,非�;�。
這阿基米德原理,直接嚇到了他們。
“但涉及到亡魂,本官若將其浸水,這乃是對亡魂的不敬�!�
“所以本官決定——來人,將這秦文昌夫婦分別關下去審問,交代全部者,可作從犯處理,無罪釋放,另一人處以極刑,千刀萬剮,先奸后殺,再奸再殺!”
“兩人若都堅稱無罪,那便按照本官所說的做,以這阿基米德原理斷案!”
“若是查出來,兩人都說謊,那就全都處以極刑,千刀萬剮,先殺后奸,再殺再奸!”
高陽目光幽深,殺意凜然的道。
瞬間,秦文昌夫婦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變了。
武曌見到這一幕,腦海中瞬間浮現(xiàn)出高陽曾說的一個現(xiàn)象。
囚徒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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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2章囚徒困境,誅心之局!
“囚徒困境,博弈論!”
武曌的腦海中驟然浮現(xiàn)出這個念頭,美眸瞬間一亮。
她盯著金鑾殿內的高陽,目光驚嘆。
高陽這是給秦文昌夫婦出了一個誅心之局,再次考驗了人性。
秦文昌不認罪,但田氏認罪,那田氏就無罪釋放,秦文昌則要被誅了九族,遭千刀萬剮之刑。
但若田氏不認罪,秦文昌認罪,那同理,秦文昌就無罪釋放,田氏被誅九族,遭遇千刀萬剮之刑。
兩人全都認罪,那就一起進天牢,此案真相大白。
但若全都拒不認罪,那活閻王還有最后一層手段,阿基米德原理,以烏盆的材質來斷案。
但令武曌好奇的是,在這阿基米德的原理中,此案幾乎已經真相大白,高陽為何還要考驗人性?
甚至多此一舉,難道真是出于對亡魂的敬畏?
但這高陽分明先前才說,這所謂的物體密度,土陶和人骨的密度不同,乃是他小時候挖了一些墳,拿出了亡骨……
這一番話,且不論真假,但明顯就是相駁的。
難道……
武曌的雙眸驟然落在兩口大水缸,以及高陽手中的烏盆之中,她渾身驟然一震,滿臉震驚的看向高陽的背影。
如果真的按她所想,那高陽也太壞了!
秦文昌夫婦,只怕待會兒吐血的心都有了!
“來人,先將罪犯田氏帶下去,秦文昌留至大殿!”
這時,高陽的聲音響起。
瞬間,田氏的面色一白,秦文昌也面色驟然一變。
兩人全都相互看向了彼此,目光涌動,十幾年的夫妻,能經受住考驗嗎?
這一刻,來自高陽搞出來的誅心之局,開始了!
“不可竊竊私語,不可開口,否則一律視作心里有鬼,一起受千刀萬剮之刑!”
高陽的一雙眸子,仿佛洞穿了一切,直接將兩人的小心思徹底堵��!
這一番話,直接令秦文昌夫婦閉了嘴。
并且現(xiàn)在說話,也的確惹人嫌疑。
很快,宮中禁衛(wèi)便將田燕帶了下去,但肉眼可見,田燕的臉色已經煞白一片。
秦文昌目光看向高陽,這一刻他才知道高陽的狠辣,這一場誅心之局,太狠了!
他小瞧了高陽的手段,也小瞧了高陽對人性的把控,這個人就是大乾最厲害的魔鬼!
田青也慌了,額頭上滲出一層細密的冷汗,身后的官袍都被冷汗浸濕。
他也清楚高陽的誅心之局,但現(xiàn)在他一句話都不能說,只是一股極其不妙的預感瞬間襲來。
“秦文昌,本官先前說的話,你可聽清了?”
高陽淡淡的出聲問道。
“草民聽清了。”
秦文昌盡可能的鎮(zhèn)定下來,甚至臉上露出一抹笑容。
“本官再重申一遍,此案涉及到了亡魂,以及一段感人肺腑的愛情,本官可以不敬鬼神,但對愛情終究是要敬畏一二的。”
“畢竟本官年齡小,性子單純,一直崇尚美好的愛情�!�
這一番話響起,百官嘴角齊齊瘋狂抽搐。
年齡的確小,但性子單純?
這不見得!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本官不想將手中烏盆浸水,如你二人真是被冤枉的,那便不認罪便是,本官自會還你二人一個公道,重罰林氏!”
“但你二人真的殺了陸文正,本官還是那句話,你若認罪,交代作案的細節(jié),本官可饒你不死,誅殺那惡婦田燕!”
“若是你不認罪,待會兒本官審問田燕,她認了罪,那抗下一切的人,就是你秦文昌,你將受千刀萬剮之刑!”
高陽朝著秦文昌走去,居高臨下的俯視著秦文昌,語氣就好似地獄最深處的魔鬼,令人聽著心尖發(fā)顫。
“秦文昌,告訴本官,你是真的無辜,是那林氏冤枉了你,還是在五個月之前,你殘忍殺了陸文正,將其做成了烏盆?”
秦文昌瞳孔驟然一縮!
他神情驚駭?shù)目聪蚋哧�,雖然早就知道高陽在玩人性和誅心,但真當再次聽到這番話時。
他的心頭,還是不可遏制的浮現(xiàn)出一抹恐懼!
一旁,盧文和王一帆等人全都面帶緊張的看著秦文昌,等待著秦文昌接下來的話。
他們能身居大理寺和刑部,位高權重,自然也不是庸才,高陽的險惡用心,他們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王忠更是目光躲閃。
這秦文昌臉上的表情還算鎮(zhèn)定,但當高陽說阿基米德原理時,那田氏臉上的表情,明顯不對。
那一句舔遍長安茅坑,高陽應當沒聽到吧?
他心底一陣忐忑。
這一刻,王忠很有些慌。
秦文昌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笑容,隨即開口道,“大人的話,草民全都聽清楚了,但草民的確是無辜的。”
“這林氏乃是惡意誣陷!”
秦文昌咬死這一點,聲音響徹整個金鑾殿。
田青驟然松了一口氣,幸好這秦文昌扛住了,沒有上當中計,否則他也完了。
整個大理寺都不會容他!
高陽神情不變,繼續(xù)淡淡的道,“秦文昌,別怪本官沒提醒你,若你真的殺了陸文正,卻惡意欺瞞本官,田氏卻交代了,那死的可是你。”
“這一點,你可要想好�!�
“世上,可從沒有后悔藥!”
秦文昌有些動搖,但還是一臉堅持的道,“既無罪,如何認罪?”
“難道高大人和這林氏相識,就非要令我夫婦認罪,這才能善罷甘休?若是如此,草民愿認罪伏誅!”
他想勾起百官的同情,禍水東引,但令他費解的是,這一刻,縱然是盧文和王忠都沒有開口出聲。
整個金鑾殿的態(tài)度,就像驟然變了一般。
高陽一臉嗤笑的道,“怎么?很失望?”
“本官一沒有對你動刑,大刑伺候,二還有阿基米德原理作為實證,誰能說本官一個不是?”
“你打錯算盤了,并且這讓本官更加懷疑你,但你放心,本官一向講證據(jù),一向以德服人!”
說話間,高陽扭頭看向武曌。
“陛下,臣問這秦文昌的話問完了,現(xiàn)在還請陛下用膳,簡單吃一點,墊墊肚子�!�
瞬間,武曌愣住了。
“用膳???”
“難道不傳喚這田氏?”
高陽目光深邃,“陛下,這田氏不能這么早召見,因為臣從剛開始就發(fā)現(xiàn)這田氏的表情很可疑�!�
“所以要讓她多等一等。”
“她若真的無辜,那縱然等上一段時間,那也無妨,因為按照兩人的證詞來說,她們壓根就不認識這陸文正,乃是被冤枉的,此計便也無用!”
“但若田氏心里有鬼,那在臣的攻心之術之下,伴隨著時間的流逝,她會陷入巨大的猜疑!”
“這個過程,臣稱為……博弈!”
第323章演一出戲,田燕的選擇
一番話,眾人全都神色一變。
盧文和王一帆也不得不說,高陽的斷案手段恐怖,并且這博弈論精彩至極。
田氏一介婦人,心理防線薄弱,若真的心里有鬼,一旦將時間拉長,她一定會飽受巨大的心理煎熬!
這小子,他是真的陰損�。�
兩人齊齊看向了高陽,腦海涌出一個念頭。
高陽扭過頭,看向跪著的秦文昌,目光幽深。
這一刻,秦文昌心亂如麻,徹底的慌了。
他能扛住活閻王的審問,那田燕呢?
只要他們夫婦二人有一個承認了,那另一個就死定了。
原以為高陽是在針對他,但沒想到,高陽的目標,一直都是田燕!
十幾年的夫妻情,在此危急關頭,真能相信嗎?
但這時,高陽的聲音響起。
“來人,將這秦文昌,還有這大理寺寺正田青給本官帶下去,不得和田燕有一個眼神的碰面!”
高陽大手一揮,宮中禁衛(wèi)瞬間將秦文昌和田青帶了下去。
兩人強裝鎮(zhèn)定,但實則心中一團亂麻。
高陽緊接著邁開步子,走到林氏的身邊。
他再次開口道,“本官相信你的話,也覺得這秦文昌夫婦有大問題,但辦案不能只憑感覺,要有確鑿的證據(jù),僅靠阿基米德原理作為孤證,太過勉強,完不成證據(jù)鏈的閉環(huán)!”
“高大人能夠出手,民婦已經萬分感激了!”
林氏一臉激動,直到此刻,她才總算看到了一抹沉冤昭雪的希望!
“會演戲嗎?”
高陽忽然問道。
“演戲?”林氏一臉懵。
“待會兒田燕被壓入金鑾殿中,本官要你對著她一陣冷笑,眼神就像是看死人一般,會嗎?”
林氏一愣,然后陡然明白了高陽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