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高長文看了一眼不遠(yuǎn)處漆黑一片的房間,臉上強(qiáng)行露出一抹笑容。
“沒事,本公子能有什么事,就是隨便看看�!�
說著,高長文又打著傘原路返回,他邊走還邊在心底道。
“沒事的,都是春藥,奇淫合歡散和專治母豬不孕不育的獸藥也差不多,兄長論毒計和人品,和畜生的區(qū)別也不大�!�
“嗯,沒事的沒事的�!�
高長文自言自語,自已在心底安慰著自已!
“……”
上官府。
上官婉兒和上官霆正坐在一張桌上吃飯。
“兄長,你這招真的奏效嗎?”
上官婉兒看著上官霆,有些不確定的道。
上官霆露出一抹笑容,隨后自信的道,“婉兒,你不懂男人,男人都喜歡大度,善解人意的女子,反正是最后一晚,等楚青鸞回了大楚,兩者也就斷了聯(lián)系!”
“一味的逼的太緊,反而不好!你這樣,活閻王說不定還會愧疚,所以就不去了,兄長是男人,我能不懂男人的心理嗎?”
上官婉兒也覺得很有道理。
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兄長所言,言之有理!”
上官霆繼續(xù)的道,“你聽兄長的,男人以抓心為主,而不是抓身,你既然認(rèn)定了活閻王,那便主動出擊,待到此事過后,便邀請他一起去城外山莊泡湯泉!”
“待拿下他的心,那他也就專情了!”
上官婉兒臉色一紅。
“一起泡湯泉?”
“這……不太好吧?”
上官霆開口道,“法子兄長給了,剩下就看你自已了!”
“天下男人,但凡還出著氣,那就扛不住一起泡湯泉,只要婉兒你抓住了活閻王的心,還怕活閻王到處沾花惹草嗎?”
上官婉兒看了看上官霆,點(diǎn)了點(diǎn)頭,“兄長這般專情,多年一直獨(dú)寵嫂嫂一人,甚至都不曾納妾,兄長說的有道理!”
“……”
長安城外。
蕭太后穿著一身粗布長衣,原本極為精致,貴氣逼人的臉龐,也涂上了黑灰,看著極為狼狽。
“齊郎死了,軒兒也死了……”
“無上的權(quán)勢,多年的謀劃,全都沒了,一切都沒了,這一切全都拜活閻王所賜!”
蕭晴眼角的淚痕劃過,隨后是滔天的恨意,無盡的殺意。
腦海中,高陽兩次進(jìn)入長樂宮輕薄她的畫面歷歷在目。
屈辱!
莫大的屈辱!
現(xiàn)在的蕭太后哪里不明白,高陽早就告訴了武曌一切,他是故意來長樂宮的。
此人不但占了她的便宜,還反手不認(rèn)人,將一切全都出賣給了武曌,她不但被白白占了便宜,還給高陽送了一份大功!
武軒,溺水而亡!
真是狠��!
甚至連一天都不等,直接快刀斬亂麻。
一想到這,蕭晴的心底充斥著無盡的恨意。
“我要報仇!”
“我要活閻王的命,我要武曌的命!”
蕭晴拳心攥緊,指甲甚至刺入手掌,她在心底發(fā)出一陣陣的怒吼。
但隨之而來的,是一股絕望。
徐玄機(jī)被拿下,丞相黨羽被武曌全部清掃,宮中的勢力為了護(hù)送她出城,更是折損的七七八八。
以前斗不過高陽,現(xiàn)在談何報仇?
忽然,蕭晴眼前一亮。
她想到了齊閑對她所說的最后一番話。
“若能逃出長安城,記得去城東十五里外的臥龍山,找一個叫陳平的謀土,務(wù)必將他帶回齊國,此人有驚世之才,可令我齊國大興!”
蕭晴就仿佛捉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臥龍山!
陳平,有驚世之才!
“齊郎手段無雙,他探查的情報定不會錯,這陳平定然了不得,定有驚世之才!”
蕭晴越想眸光越亮。
“走!”
“去城東十五里的臥龍山,找陳平!”
蕭晴對身邊僅剩不多的兩個手下出聲,語氣堅定。
“……”
第431章懇請先生出山,匡扶大業(yè)!
臥龍山。
大雨驟停,雨后的臥龍山帶著一股清新的氣息,天色破曉,天邊一抹魚肚白普照大地。
“師兄啊,哎喲喂!”
“山下大業(yè)不好成,為弟還是跟你過恬靜的田園生活吧,沒事?lián)禳c(diǎn)雞蛋,吃點(diǎn)長嫂包的餃子算了�!�
陳先生遠(yuǎn)遠(yuǎn)看著山頭熟悉的茅草屋,開始了哀嚎。
恥辱!
簡直是莫大的恥辱��!
先是輔佐榮親王,榮親王毫無抵抗之下便沒了,隨后投奔王忠,卻落了一個陳郎妙計安天下,使我賠了夫人又折兵的評價,還被王忠掃地出門,趕了出來。
這對一個謀土來說,簡直是比死還難受!
心灰意冷之下,陳先生便一路出城,打算從哪里出來的再回哪里去,就此隱居算了。
但一踏入籬笆小院,陳先生便傻眼了。
雞窩別說一個雞蛋了,就連一只雞都沒有,他走進(jìn)茅草屋,屋內(nèi)雖然整潔,但卻毫無生活的痕跡。
轟!
天塌了!
兄長沒了也就算了,嫂嫂呢?
陳先生忍不住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失聲痛哭。
“沒了兄長和嫂嫂!”
“就我兜里這百來文錢,確定不會被活活餓死?”
陳先生滿臉呆滯,坐在椅子上思考人生。
但也就在這時。
茅廬外,響起一道嘈雜的聲音。
“主子,前面這便是陳平所在的茅廬�!�
陳平聽到動靜,眉頭皺起。
兄長都住在這旮沓里,還有人來找?
他捋了捋身上白袍的褶皺,順手就拿起了桌上的白毛羽扇,便走了出去。
陳先生剛走出房門,蕭晴便懷揣著激動踏入了籬笆小院。
不愧是有驚世之才的謀土,就連住所也遠(yuǎn)離俗世煩擾,可一心攻讀圣賢書!
緊接著,她便看到了走出來的陳先生。
陳先生一身白袍,手中白毛羽扇輕輕扇動,身子高大,面容卻極為儒雅,一看便有大智慧。
蕭晴盯著陳先生,一雙美眸越發(fā)的透亮。
這裝扮,這模樣,這氣質(zhì),必定是齊閑臨死前都要告訴她的頂級謀土陳平無疑了!
這世上,也唯有此等人,才方能跟活閻王扳一扳手腕�。�
瞬間。
蕭晴便單膝跪下了。
陳先生一句話還沒說,便看到蕭晴跪了。
他連忙前去攙扶。
“姑娘行如此大禮,陳某受不起�。 �
蕭晴卻巍然不動,她想到那滔天的仇恨,不禁緊咬銀牙,抬起頭的看向陳先生。
“天下正值亂世,各國蠢蠢欲動,先生有驚世之才,何不出山蕩平亂世,成就一番大業(yè)!”
“大乾有活閻王坐鎮(zhèn),難有出頭之日,但我齊國卻渴求人才,正有一片廣闊天地!”
“蕭晴不才,懇請先生出山去往齊國,愿以自身性命擔(dān)保,許先生一片廣闊天地,榮華富貴,享之不盡用之不竭!”
蕭晴擲地有聲,一雙眸子緊緊盯著陳先生。
陳先生傻眼了。
不是,這上來連名字都不問一問嗎?
但似乎這女子身份也不簡單,甚至還能直面齊皇,許諾一番廣闊天地,榮華富貴。
他本能的想拒絕,畢竟陳平是他師兄,并非是他,但他卻莫名想到了慘死的榮親王,以及說他陳郎妙計安天下,使他賠了夫人又折兵的王忠。
他必須得好好考慮,這會不會是他此生唯一洗刷恥辱的機(jī)會。
因此,他很快抹除了本能!
“哈哈哈!”
陳先生一陣哈哈大笑,這讓蕭晴有些不明所以。
下一秒。
陳先生一揮羽扇,傲然的聲音隨之響起。
“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
“大毒土生于亂世,當(dāng)以天地為盤,蕓蕓眾生為棋,平天下亂世,留青史百年,既你齊國愿禮賢下土,光顧我這茅廬之中,那陳平便隨你走一遭,定不朽之功!”
蕭晴聞言,瞬間激動不已。
以天下為盤,蕓蕓眾生為棋,平天下亂世!
不愧是世間少有的頂級謀土,這格局,這氣魄!
撿到寶了!
“得先生相助,我齊主必定大擺宴席為先生接風(fēng)洗塵,我齊國必定大興!”
“……”
定國公府。
一大早,陳勝滿臉狼狽的沖進(jìn)了府,就要找高陽,結(jié)果便看到了被綠蘿扶著,兩腿發(fā)顫的高陽。
“大公子,你竟被那無情教的賊人傷的這般厲害,真是可惡��!我陳勝跟這幫賊人勢不兩立!”
他當(dāng)即就眼睛通紅的道。
綠蘿掃了掃高陽,她眼神怪異的道,“大公子不是被無情教所傷,而是被楚國二公主所傷�!�
“而且是心甘情愿所傷!”
“嗯?”
“楚國二公主?”
陳勝直接懵了,他一雙目光盯著高陽,帶著迷惑和不解。
高陽則是老臉一紅。
他也不得不說,高長文這小作坊相比長安城內(nèi)的一些大御醫(yī),下藥要猛的多��!
太狠了!
“你小子跑哪去了,怎么兩天沒回?”
高陽瞧見陳勝,轉(zhuǎn)移話題的道。
甚至這兩天他還派人四處尋找陳勝,生怕陳勝出了事。
聽到高陽問自已,陳勝心里一陣感動。
隨即便開口道,“自打大公子出事那天,我便在長安四處打探消息,這期間免不了一些交手。”
“甚至我都以為大人遇害,遭到毒手了,所以每天不是在干架,就是在干架的路上,相當(dāng)暴躁,但人在江湖飄,哪有不挨刀,腹部被傷了一道口子,所以修養(yǎng)了兩日,今早一出來,聽到大人平安的消息,我便迅速趕了回來,幸好大人平安無事。”
陳勝簡單說了一番。
高陽眸子微暖,雖然陳勝說的簡單,但一人行動,拿著刀劍天天干架,這哪里不危險。
他掀開陳勝的袍子,腹部被裹著的紗布還在往外滲著鮮血。
“好好歇息吧。”
高陽拍了拍陳勝的肩膀。
陳勝點(diǎn)了點(diǎn)頭,接著又朝著高陽開口,“大公子,陳勝沒能找到大公子的下落,但卻也得了意外的消息�!�
“什么消息?”高陽一臉好奇。
“這段時間長安城似有人暗中推動,以不菲的價格,專門雇一些老人。”
高陽聞言,眼底涌出一抹好奇。
“以不菲的價格,雇一些老人?”
高陽瞇著眼,一雙眸子極為深邃。
“可知要干什么?”
陳勝搖了搖頭,“我也是偶然得知,但具體是干什么,這無從得知,屬下也算是什么消息都要,這才聽到了一點(diǎn),大公子若是感興趣,屬下再去查探一番�!�
“只是這個現(xiàn)象,引起了屬下的注意。”
高陽聽完后,搖了搖頭,“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