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王震瞪大眼睛,一臉不可置信。
既不是鴕鳥獎,也不是懶豬獎,更不是別的獎,而是狗頭鍘……
他的眼睛盯著陽光下,散發(fā)著無盡寒芒的鍘刀,身子一陣顫抖,徹底的慌了。
“高大人,饒命!”
“高大人饒命��!”
“下官雖有罪,但罪不至死吧!”
王震哀求的聲音響徹天際,令一眾官員心頭齊齊一寒。
百姓憤怒之余,但也沒有想到,高陽竟如此之霸道,并不是鴕鳥獎,而是直接開狗頭鍘,開鍘!
高陽面冷如鐵,真如閻王在世。
“爾為安寧縣令,非但沒有護(hù)一地之安寧,相反為了自已仕途,漠視瓦罐墳這等陋習(xí)殘害老人性命,問政大臺上,你更是謊話連篇,本官豈能容你?”
“今日,本官便于萬民之前鍘了你,以令瓦罐墳?zāi)切o辜的亡魂安息,以正我大乾律法!”
啪!
一根令簽被高陽丟出,落在問政大臺上,宣判了王震的死刑。
王震被陳勝吳廣如死狗一般,架在狗頭鍘上。
“大人,大人饒命��!”
王震高聲哀求。
但下一秒。
喊聲戛然而止!
噗呲!
鮮血四濺,王震人頭落地!
高陽面色冷漠,絲毫不動容。
天地之間,一片寂靜。
百姓紛紛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盯著問政大臺上的高陽。
一股發(fā)自內(nèi)心的顫栗,驟然席卷四肢百骸,極致的暢快自心頭逆流而上,直沖大腦!
一地之縣令,直接砍了?
咕嚕!
他們齊齊吞咽了一口唾沫。
問政臺上,各大縣令渾身僵硬,他們看著地上緩緩流淌的鮮血,一股寒意自尾椎骨蔓延全身。
這……這就殺了?
胡德海坐不住了,他緊張的吞咽了一口唾沫,額頭上滿是細(xì)密的汗?jié)n。
縱然是一地郡守,孟子義也拿著手帕擦了擦冷汗。
問政才剛開始,先給監(jiān)管三縣之地的督郵鴕鳥獎,再斬安寧縣縣令王震。
他剛剛愣是連虎頭鍘三字都不敢說,活閻王喜歡用狗頭鍘就用狗頭鍘吧……
“瓦罐村村長陳德義舉報有功,可免一死,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拖下去打三十大板,以儆效尤!”高陽冷聲道。
雖然三十大板也得將屁股給打爛了,變的半死不活,但看著地上王震還是熱的尸體,陳德義連忙謝恩。
高陽看著被拖走的尸體,眼底閃過一抹戾氣。
他想到了瓦罐山上的一座座墳塋,想到了那個可憐的老婦人。
他朝數(shù)萬百姓出聲道,“所謂瓦罐墳,便是一個肚大口小,猶如瓦罐的墳塋,老人被關(guān)了進(jìn)去,活動空間極其有限,只能活生生等死!”
“簡直難以想象,當(dāng)今陛下如此圣明,但天下竟還有此等陋習(xí),甚至除了安寧縣,其他各縣也存在著此等陋習(xí)!”
“孟郡守,本官想問問,此事你知道嗎?”
孟子義聞言,身子一顫。
他連忙站起來道,“高大人,下官身為一地郡守,管轄之地竟有此駭人陋習(xí),下官很慚愧,也很痛心�!�
“但下官事先真不知瓦罐墳此等駭人聽聞的習(xí)俗�!�
高陽神色淡漠,盯著孟子義道,“孟郡守,那本官想問問你,這等陋習(xí),你想管嗎?”
“我想管!”
“能管嗎?”
“能管!”
“能管住嗎?”
“能管�。 �
“孟郡守覺得,這是哪個層級的不重視呢?”
孟子義聽到這話,瞬間有些卡殼。
他面帶猶豫,但高陽陡然大喝道。
“請郡守正視我的問題!”
孟子義聞言,趕忙回道,“底下出了問題,這一定是上層的不重視!”
“但高大人只管放心,下官在此立下軍令狀,問政結(jié)束之后,下官立刻召見各縣各鄉(xiāng)官員,親自督辦!”
“從根源上遏制,堅決杜絕此等駭人風(fēng)俗!”
“大人可隨時派人下來查,若三個月后,睢陽郡一十三縣還有此等駭人的習(xí)俗,下官愿上這狗頭鍘!”
“并且大人鍘了下官前,下官一定會鍘了貫徹不徹底的上下所有人!”
孟子義一番話鏗鏘有力,帶著前所未有的決心。
睢陽郡各大官員,全都知道孟子義動了真火,紛紛面帶肅然。
孟子義能不怒嗎?
踏馬的,活閻王都這樣問他了!
王震腦袋都沒了。
這股火他沒法對高陽發(fā),那必定朝下整治!
要不是這幫王八蛋,他至于被活閻王這樣質(zhì)問嗎?
百姓見此一幕,紛紛不敢置信。
在他們眼里,縣令都是通天的大人物,那就更別說郡守了。
但此刻,郡守因此事連連保證,甚至不惜立下軍令狀。
他們一臉不可思議!
縱是一些上了年歲,早就對大乾失望的老人,此刻的臉上也不由得露出燦爛的笑容。
他們就感覺,仿佛籠罩在整個睢陽郡上空的無盡陰霾,被猛地撕開了一角,那叫正義的陽光,終于照耀在他們的身上……
第496章活閻王的審判,殺瘋了
“既然郡守大人這么有信心,那本官就拭目以待,但此事,本官一定還會派人前來嚴(yán)查!”
“到時,若瓦罐墳還未從睢陽郡消失,那縱然本官認(rèn)識郡守大人,但本官手中的天子劍可不認(rèn)識!”
孟子義當(dāng)即正色道,“下官敢以性命擔(dān)保!”
“好,郡守大人的態(tài)度很明確了,那現(xiàn)在請督查三縣之地的章督郵,做個表態(tài)�!�
胸前還掛著大大鴕鳥獎三個字的章忠身子一顫,他連忙站起來道,“下官也以性命擔(dān)保!”
“下官一定嚴(yán)查此事,親力親為,并且問政結(jié)束后,立刻奔赴瓦罐村一帶,展開指導(dǎo)!”
見了王震的下場,他現(xiàn)在無比慶幸鴕鳥獎。
此生此世,若有機(jī)會,他一定要搞一只鴕鳥。
“好,現(xiàn)在請長樂縣碧湖鄉(xiāng),鄉(xiāng)長姚完起身!”
“本官要對你進(jìn)行問政!”
高陽聲音響起。
問政臺下。
一個生的有些矮小,身子干瘦的中年人站起身。
他來到問政臺上,當(dāng)面對面的盯著高陽,一股恐懼油然而生。
“碧湖鄉(xiāng)鄉(xiāng)長姚完,拜見高大人!”
高大人目光如鷹隼一般,盯著姚完道,“姚鄉(xiāng)長,朝廷三令五申,要杜絕地方封建,嚴(yán)禁活葬,祭祀神明!”
“但據(jù)本官所知,碧湖鄉(xiāng)在你的管轄下,一旦遇到天災(zāi),便會以活人,孩童祭祀上天,是也不是?”
此話一出。
姚完面色大變,他驚駭?shù)亩⒅哧枴?br />
高陽不是遇到黑店,接著將王二麻子送到清水縣,然后被抓了嗎?
這消息是從哪得來的?
但現(xiàn)在,這個問題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的小命。
“高大人,污蔑!”
“這是赤裸裸的污蔑��!”
這他絕不能承認(rèn)。
否則,那可真是要完了!
“污蔑?”
“趙大,將人帶上來!”
伴隨著高陽的聲音,一個披頭散發(fā),穿著黑色巫師袍,臉上畫了一些神秘圖案的男子,以及一名穿著錦衣的富商男子被帶了上來。
“高大人,饒命��!”
中年富商一把鼻涕一把淚,看著極為狼狽。
見到這兩人,姚完臉色大變。
高陽冷聲道,“去年五月,碧湖鄉(xiāng)發(fā)生一例慘案,年僅七歲的女童被選中,成為祭祀的人選!”
“其父母不愿,竭力阻止,你令巫師張三挑動村民怒火,說過了吉時,來年神明大怒,莊稼必定顆粒無收,導(dǎo)致其父母被活活打死,女童也被拋入冰冷的湖水中!”
“事后,村中大戶陳老四在你的暗中操作下,趁機(jī)兼并了這家的土地!”
“你從中得了好處,巫師以活人祭祀,增強(qiáng)了威信和神秘感,大戶得了土地,你小舅子從事牛羊生意,賺了銀子,唯有那一家三口,成為了亡魂!”
“在這碧湖鄉(xiāng),你就如至高無上的王一般,誰家得罪了你,誰家沒給你孝敬,那便令巫師來年將其挑為祭祀!”
“你,罪無可恕,不死不足以平民憤!”
“開狗頭鍘,鍘!”
高陽的聲音帶著通天的怒火,眼神冰冷至極。
姚完聽完,他的身子一軟,連忙跪下哀求。
“高大人,求高大人饒命�。 �
“這中間有誤會�。 �
富商大戶也嚇的癱在地上。
那巫師雖然很慌,但卻陡然站了起來,他嘴里嘰里咕嚕的,朝著高陽怒斥,猶如仙人附體!
這一幕落在百姓眼中,還怪唬人的!
畢竟巫蠱之術(shù),在大乾持續(xù)了許久,尤其是民間百姓,更是對此諱莫如深。
高陽臉一黑。
“陳勝,去給他兩巴掌�!�
“就這點(diǎn)低級手段,也敢在本官面前裝?”
陳勝大踏步上前,直接兩巴掌抽了上去。
巫師的眼神,驟然清澈。
“若世間真有漫天神佛,那何不睜開眼,看看這眾生皆苦?”
“斬!”
高陽面色冷峻,三道令簽落下,宣判了三人的命運(yùn)!
侍衛(wèi)大步上前,面色肅殺。
咔嚓!
如砍瓜切菜一般,一刀一個!
三具尸體,倒在了地上,散發(fā)著濃濃的血腥味。
高陽站在問政臺中央,一雙目光睥睨四方,真如閻王現(xiàn)世,令人無法直視!
他一身大紅色官袍,在金色陽光的照耀下,仿若燃燒起來。
“長樂縣縣令徐元嚴(yán)重失職,典型的不作為,并對案子極盡拖延,賞蝸牛獎!”
長樂縣令徐元聞聽此話,一雙眼睛瞪大。
啥?
蝸牛獎?
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陳勝就給他脖子上戴上了蝸牛獎的牌匾。
“徐縣令,第一個蝸牛獎便賜給你了,讓百姓看看吧�!�
高陽盯著徐元,聲音緩緩響起。
徐元低著頭,看向?qū)懼蟠笪伵*劦娜峙曝�,臉跟吃了屎一樣難看。
他緩緩走出來,面向滿城百姓,一眼看不到盡頭的人頭。
這一刻他承認(rèn),他先前笑章忠笑的太大聲了。
這蝸牛獎,比那鴕鳥獎都要更加侮辱!
“哈哈,蝸牛獎!”
“長樂縣令的確辦事拖延,極其偷懶,這蝸牛獎沒錯!”
“一個鴕鳥獎,一個蝸牛獎,這兩人真是絕配!”
“這還算好的,王縣令和那碧湖鄉(xiāng)鄉(xiāng)長可直接砍了!”
“活閻王簡直殺瘋了,這是真的殺啊,一點(diǎn)面子都不給,我都有點(diǎn)害怕了�!�
“我也害怕了,太殘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