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黃御史聞言,臉都綠了。
第527章高天龍的抉擇,那就打!
大理寺。
盧文身穿二品官袍,雙眸銳利。
他朝著手下道,“自打?yàn)跖璋高^后,我大理寺威信一落千丈,甚至本官的馬車,還被一些激動的百姓,丟了臭雞蛋,爛白菜,真是奇恥大辱,如今,機(jī)會來了!”
“活閻王在睢陽郡大開殺戒,郡守、督郵都?xì)⒘�,還殺了一大批世家,其中不乏聞名天下的大儒,佛法高深的大師,這是我大理寺最好的機(jī)會。”
“三日之后,早朝一開始,我等便彈劾此僚,必要阻他為相!”
盧文惡狠狠的道。
他也了解高陽的性子,此事怕是事出有因,但這也不重要,因?yàn)樗麄冎g早已沒有轉(zhuǎn)圜余地。
他不找機(jī)會發(fā)難,阻攔高陽為相,那以后倒霉的就是他……
“……”
長寧侯府。
大堂內(nèi)。
一個衣著華貴,不怒自威的中年人負(fù)手看向天空,他深吸一口氣,就仿若下了決心一般。
“消息傳回長安,活閻王斬了這么多人,他終究選了另一條路,既然退無可退,那便不退了!”
中年人說到這,面色陡然一狠。
隨后,他冷聲道。
“大擺宴席,準(zhǔn)備請?zhí)�,再備上好酒好菜,請一批上好的舞姬,老夫今晚要用!�?br />
“另外,周老爺子門生無數(shù),受人尊敬,派人在長安散播謠言,推波助瀾,挑動那些讀書人齊聚皇宮,討一個公道!”
“活閻王不要老夫好過,那他也別想好過!”
“……”
不遠(yuǎn)處。
另一座豪門大宅。
一名頭發(fā)花白的老者,也眼神變幻,糾結(jié)許久,最終狠下決心道。
“來人……”
“傳老夫的令……”
“……”
翰林院。
一眾學(xué)子齊聚一堂,他們義憤填膺。
“聽說了嗎?周老爺子在睢陽郡隱居,被那活閻王給殺了!”
“什么?周老爺子學(xué)識淵博,乃是世間少有的大儒,并且聽聞每隔數(shù)月,免費(fèi)講學(xué),此等大儒竟被那活閻王給斬了?”
“這活閻王簡直殘暴的令人發(fā)指,手握大權(quán)便如此肆意妄為,若令此僚為相,天下豈能安穩(wěn)?”
“我輩讀書人,當(dāng)不惜一死,只求一個公道,諸位可敢與我齊至皇宮外,討一個公道?”
“有何不敢?!”
“那便走!”
“走!”
一時間,偌大的長安街頭,翰林院學(xué)子紛紛帶頭,群情激奮,聲勢浩大!
他們齊聚皇宮外,聲音席卷。
如孟子義,柳大山先前跟高陽談判的底氣,高陽若拒絕,那就將承受反噬,而現(xiàn)在……反噬到了!
崔家。
崔健一身紫袍,捋著胡須。
他朝崔星河道,“活閻王此舉,觸了眾怒,我崔家當(dāng)如何自處?這次參與還是不參與?”
崔星河聽著外面越來越大的動靜。
他神色復(fù)雜的道,“不管如何,孩兒得罪了此僚,雙方難有轉(zhuǎn)圜余地,此事可小小參合一番。”
“這樣不管是勝,還是敗,我崔家都不會得罪人�!�
“忍的忍上忍,方為人上人,當(dāng)今之際,我崔家需要蟄伏!”
崔健捋了捋胡須,滿意的道,“制衡之術(shù),我兒星河當(dāng)有丞相之姿!”
崔星河臉上閃過一抹自嘲。
他感嘆的道,“活閻王不死,星河難有出頭之日,此事,難如登天!”
“但這么些時間過去,孩兒心態(tài)蛻變,倒也不強(qiáng)求了,現(xiàn)在反倒好奇,如此浩大之勢,活閻王該如何接招?”
“倒真令人期待��!”
說到最后,崔星河眼底滿是濃郁的好奇。
定國公府。
高峰神色嚴(yán)肅,朝高天龍一五一十的說著早朝上的一切。
“父親大人,大概就這樣了。”
“現(xiàn)在外面動靜極大,不知為何,長安城內(nèi)多了諸多大手在推波助瀾,倒是令人奇怪。”
高天龍穿著一身便裝,有些花白的頭發(fā)束的極為整齊,他手持一枚黑子,深不見底的眸子盯著眼前破了一角的棋盤,正在左右對壘。
他淡淡的道,“有何奇怪的?”
“陽兒若為丞相,這長安城不知多少人整晚整晚的睡不著覺,這動靜并不奇怪。”
“并且風(fēng)暴還未真正來臨!”
高峰先是沉默。
緊接著道,
“父親大人,這次鬧的動靜不同以往,除去御史臺一眾御史,翰林院不少學(xué)子齊聚皇宮外,群情激奮�!�
“暗中推波助瀾之人,身份似乎極為不俗�!�
高天龍聽完,眸子中帶著一抹詫異。
緊接著,他笑著道,“挑動學(xué)子,威逼陛下?”
“這幕后之人倒也不怕陛下震怒,徹查此事,看來是逼急了�。 �
“老夫相比長安城內(nèi)的動靜,倒更好奇小小的睢陽郡到底發(fā)生了何事,竟令陽兒如此殺戮,還要斬了郭有良那老閹人,令這幫人出此招數(shù)!”
“嘖嘖!”
高峰嘴角一抽。
他盯著頗感興趣的高天龍,也是服了。
現(xiàn)在事情的重點(diǎn),是這個嗎?
現(xiàn)在是動靜太大,高陽有不小的危險(xiǎn)!
于是,高峰再次提醒道,“父親大人,孩兒是說這次動靜很有些大,暗中的人身份有些不俗。”
高天龍拈棋的手一頓。
他不悅的看向高天龍道,“瞧瞧你那狗膽,一點(diǎn)都不像你兒子!”
高峰:“???”
這話聽著怎么那么怪?
“父親大人……”
高峰想反駁,卻又懼怕高天龍的怒火,只能弱弱的道。
高天龍這才淡淡的道,“查到誰的影子了?”
高峰連忙回道,“大理寺,西廠,甚至是長寧侯府,以及一眾皇親國戚都有所反應(yīng)!”
“暗中的人,更是多不勝數(shù)……”
高天龍聞言,蒼老的眸子滿是銳利。
他淡淡的道,
“派人去通知呂震那幾個老東西一聲,我孫兒倒了,他們投進(jìn)的錢可也沒了。”
“讓他們自已看著辦!”
高峰有點(diǎn)激動。
“父親大人,咱們這是要硬著來?”
高天龍不滿的橫了一眼道,“陽兒那樣做,自然有他的道理,何必多問多猜,縱然沒有道理,不也得護(hù)著?”
“三日之后,取老夫甲胄,老夫親自坐鎮(zhèn),真當(dāng)我定國公府好欺負(fù)?”
“大理寺要攔路,長寧侯府也要湊熱鬧,那就打!”
第528章上官婉兒的擔(dān)憂
一條寬闊的官道。
兩側(cè)是茂密的大山,郁郁蔥蔥,馬車旁是身穿黑甲,最為精銳的護(hù)衛(wèi)。
遠(yuǎn)遠(yuǎn)看去,陣勢極為瘆人。
偶爾有蟊賊探出腦袋,動了一些不該動的念頭,但當(dāng)看到這陣勢,也全都縮了回去。
他們望著馬車遠(yuǎn)去的方向,一陣心有余悸。
差點(diǎn)就下去見太奶了。
架!
架架!
陳勝駕著馬車,雙手拉著韁繩,一路在官道上狂奔,徑直朝著長安城而去。
馬車內(nèi)。
上官婉兒掀開馬車簾子,看向外面變幻的景色。
她一言不發(fā),眉宇間滿是憂愁,顯然心事重重。
“婉兒,何事如此憂愁,這一路上連笑都沒笑�!�
“正所謂笑一笑十年少,常笑能養(yǎng)顏�!�
高陽一句話打破了馬車內(nèi)的沉寂,他面帶笑容,朝上官婉兒說道。
這話一出。
上官婉兒驟然回過頭,一雙美眸惡狠狠的看向高陽。
“高陽,你還好意思說,我為何滿臉憂愁,別人不清楚,難道你還不清楚嗎?”
“睢陽郡發(fā)生了此等大事,殺了這么多人,我奉命監(jiān)督你,卻一無所知!”
“你都不帶跟我商量一下,便如此大興殺戮�!�
上官婉兒滿臉怒容,看著高陽這張臉就氣不打一處來。
她的話中,滿是怨言。
高陽得了賬本后,便命吳廣和趙大前去探查。
甚至懷疑育嬰堂內(nèi)的齷齪,命她前去找陳天狂。
結(jié)果等她緊張兮兮的一路飛馳,帶著陳天狂趕到睢陽城時,她都驚呆了。
郡守府,遍地尸體,血腥味直沖云霄,地上的泥土都被染紅了。
孟子義死了。
章督由死了。
柳大山死了。
名動整個大乾,門生無數(shù),隱居在睢陽郡的周老爺子死了。
佛門大師凈念大師死了。
她知曉的,不知曉的,死了一大片。
但這一切究竟為何,高陽卻閉口不談。
唯有一封奏折送到長安城,告知武瞾。
但這種被蒙在鼓里的感覺,令上官婉兒十分不爽。
高陽居然還有臉問她為何這么憂愁,還讓她笑!
她怎么笑的出來?
上官婉兒是越想越氣,越說越激動。
她一雙美眸盯著高陽,眼里有霧氣彌漫,“高陽,我上官婉兒真心實(shí)意待你,你卻連這等事也要瞞我,在你心中,我算什么?”
高陽腦仁一陣發(fā)疼,趕忙一臉正色的道,“在我心中,婉兒是唯一,是天上星,水中月,是發(fā)妻!”
上官婉兒:“……”
這一番話,直接打斷了上官婉兒的強(qiáng)行施法。
她偏過頭,不再發(fā)難,但話回正題的道,“說不說是高大人的自由,但我還是得提醒高大人一聲,這次消息傳回長安,動靜絕不小。”
“如此屠戮,百官不會放過這次大好時機(jī),甚至對一些人而言,縱然育嬰堂里的齷齪再多,他們也不會在意�!�
“他們只會阻你為相,彈劾你濫用皇權(quán),殘暴不仁�!�
上官婉兒一臉認(rèn)真,清冷的聲音響起。
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那只能應(yīng)對。
在她看來,這件事于高陽來說,極為棘手,若是處理的不好,高陽丞相之位,十分危險(xiǎn)。
高陽聞言,目光一陣幽深,他淡淡的道,“本官知道�!�
“你知道還這樣殺?”
上官婉兒聲音驟然拔高。
“嗯�!�
高陽應(yīng)了一聲。
這句話,令上官婉兒一陣沉默,半晌后再次問道。
“育嬰堂,有著令你都感到十分恐怖的真相?”
“故而,你暴怒殺人?”
高陽點(diǎn)了點(diǎn)頭,再次應(yīng)了一聲,“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