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老夫聽聞,陛下封你為嫖姚校尉,隨老夫一同出征,你還可自長安城自行挑選八百親衛(wèi)?”
高陽毫不意外,這個消息瞞不住高天龍,于是他也點了點頭,“確有此事�!�
高天龍睜開眼,眼底閃過一抹復雜。
“是你主動請纓?”
高陽點頭。
“不錯!”
“為何?”
“擔心老夫遠征匈奴受挫?一生威名盡損?”
不知是祖孫一起享受足浴,按開了高陽的心扉,還是呂有容一事,令他今天話多,因此他出聲道。
“祖父一生威名,不可毀于一旦,孫兒跟在身邊,多少能幫點忙,出點建議,畢竟多一個人便多一份力量�!�
“謙虛了,你一人堪當千軍萬馬�!�
高天龍先是肯定的回了一句,接著又瞇起一雙深邃的眼眸道,“老夫聽聞,你在左威衛(wèi)大營折騰了不小的動靜。”
這下便輪到高陽震驚了。
“祖父這么快都得知消息了?”
高天龍白了一眼高陽,出聲道,“左威衛(wèi)大營魚龍混雜,這消息豈止老夫知曉?”
“自打你進了左威衛(wèi)大營,你的一舉一動,老夫都了如指掌,匈奴人老夫便不多說了,但為何要曾挖過礦的帶甲之土?”
“這其中有何蹊蹺?”
高天龍說到這,一張蒼老的臉上難掩好奇之色,直勾勾的盯著高陽。
高陽對高天龍,并無任何隱瞞,反而直接的道:“因為強!”
“強?”
“有多強?”
高天龍愣了,繼續(xù)發(fā)問。
“大概有虎狼精銳,勢不可擋那么強。”
高陽想了想,形容了一番。
“嘶!”
高天龍聞言,輕抽一口涼氣。
高陽繼續(xù)的道。
“縱是普通挖礦兵,剛入軍營不久,只要經過調教,很快也可成長為數一數二的虎狼精銳!”
“若是一直搶奪礦山,開采礦山的兵,那將更強,乃是天生的虎狼之師!”
高天龍聽聞,眉頭越發(fā)鎖緊,他自然知曉高陽的本事,也并沒有太多的懷疑,但問題是,挖礦兵與精銳,有何關聯?
他高天龍領兵四十載,還從未聽過這個道理。
“陽兒,這是為何?”
高陽洗著腳,賣著關子。
“這其中涉及到練兵之法,孫兒有點說不清,但祖父明日便知道了,今日孫兒選了一些精銳,除去匈奴人,待到明日去了,長安各大軍營內,曾挖過礦的大乾帶甲之土,也全都會到!”
“屆時,孫兒會統(tǒng)一訓練,其中差距,祖父一眼便知!”
“到時,祖父可不能和孫兒搶人!”
高天龍聞言,有些震驚。
但更多的是好奇。
“如此的話,那老夫可真就有些期待了�!�
高天龍說了一句,接著自顧自的點頭道。
“你隨老夫出征也好,老夫雖不用你出計,但卻能睡的安心,再者你可真正上戰(zhàn)場,跟著老夫混混軍功,再看看老夫的調兵遣將,學習學習,老夫一生兵法,豈能就此斷絕?”
高陽一聽,有些震驚:“祖父,為何不用孫兒的計?”
高天龍一臉嚴肅的道,“用了你的計,老夫一生威名還能保嗎?所以不到萬不得已,匈奴不太過分,老夫不打算動用你。”
高陽:“……”
接著,兩人又聊了一下。
最后,高陽起身告辭。
高天龍盯著高陽離去的背影,他十分感嘆的出聲道,“老夫還真沒想到,這臭小子還真是個情種�!�
他捋著胡須,一臉感嘆。
高陽走后,他一人坐在小院的石椅上,喝著熱茶,看著簌簌落下的秋葉。
沒過多大一會兒。
福伯匆匆走入了小院。
“老國公!”
高天龍抿了一口茶水,隨后道,“陽兒今夜心情怕是不太好,但明日軍中還有事,若心情煩悶,欲要飲酒,切不可放縱他!”
“你替老夫多盯著陽兒,感情這東西,自古最易傷人啊!”
福伯聞言,直接懵了。
“老國公,老奴看大公子心情還可以啊�!�
高天龍:“?”
“大公子從老國公這出去以后,便去庫房拿了一條珍寶項鏈,扭頭就去了那沐雪瑤的小院�!�
“老奴看陳勝和吳廣已經站在院內把守了,今晚怕是有一場大戰(zhàn)!”
高天龍:“……”
他重重放下手中的茶杯,深吸了一口氣。
接著,他看著滿院的秋葉,極為感嘆的道,“人這東西,二筆而已��!”
“為情所傷!”
“好一個為情所傷��!”
高天龍感嘆中,帶著一股濃濃的自嘲。
“……”
第605章上官婉兒的出聲,高陽的震驚
入夜。
高長文走在街頭,一臉苦悶。
“兄長不出手,這可如何是好?”
“莫說是那賺錢的機關之術,就光是那有關道德的題,我都難以答出來,這可是墨家下一任巨子啊,牛皮都吹出去了,這要是沒了,我高長文以后還怎么在長安城混?”
高長文很憂愁。
墨淵提前透露了一番,此道德之題名為選擇,大致意思便是有兩人同時中毒,若是一炷香的時間沒有解藥,就必死無疑,可偏偏此人手頭,只有一份解藥。
這該救誰?
最難的便是這二人的身份,按照題目的假設,皆不簡單!
一個是自幼與他高長文青梅竹馬的文壇才女,自幼便對他頗為照顧,并且學府之路,是她跪求大儒三天三夜換來的。
另一個乃異族公主,雖殺伐果斷,但曾在一個寒冬之夜,與她緊緊依偎,度過了那個難熬的夜晚,并且為了愛,她只身奔赴異國他鄉(xiāng),只為長相廝守。
總之,極為深情,都對他極好。
高長文一張臉都快成苦瓜臉了。
難!
太難了!
此題他毫無思緒,甚至據墨淵說,這題數百年,都沒有一個完美的答案,因為怎么選都是錯。
普天之下,高長文唯一有信心的便只有高陽了。
但高陽現在心情不好,這可愁死他了。
“時日不多,高長文,快想想辦法��!”
高長文眉頭蹙緊,陷入沉思。
他的腦袋都一陣嗡嗡疼!
但這時,一道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
“長文,長安快至宵禁,你深夜為何還不回府?”
高長文抬頭一看,只見馬車車簾拉開,露出上官婉兒那張絕美的面龐。
此刻,上官婉兒正一臉好奇,美眸落在高長文身上。
高長文眼前陡然一亮。
“你真以為自已是定國公府的女主人了,也來呵斥我?我高長文今日哪怕死在外面,也不必你來管!”
上官婉兒一臉錯愕。
“長文,你這是怎么了?”
瘋了?
但緊接著,高長文直接邁步就走。
高長文重重用手掐著自已身上的肉,內心在怒吼,哭啊,快給我哭��!
上官婉兒想到高陽,雖然心底不舒服,但還是下了馬車,高長文加大力氣,只感覺胳膊一陣生疼。
等上官婉兒追上來后,高長文眼角滿是晶瑩的淚水,順著臉頰滾滾而下。
這眼淚絕不是裝的,上官婉兒幾乎可以肯定。
高長文一把甩開上官婉兒的手,氣憤道,“兄長為了上官大人,連貌美如花,天賦異稟的呂家小姐都拒了,甚至這段時間,在府邸連趙國大皇子送的沐雪瑤,都碰都沒碰,潔身自好,上官大人卻連說好的共泡湯泉也反悔�!�
“上官大人,是我高長文看錯你了�!�
一番話,令上官婉兒懵了。
“拒了呂家小姐?”
“沐雪瑤也沒碰?”
高長文冷笑道,“上官大人怕是不知道吧,呂家小姐為了兄長,自愿從軍,后又真摯表白,但兄長為了上官大人……”
“那沐雪瑤更是百般嬌媚,姿態(tài)極美,兄長卻說他已心有所屬,不可像往日一樣胡來,對呂家小姐的問題,兄長更是……”
高長文火力全開,于街頭痛斥上官婉兒。
一炷香后。
高長文氣憤的走了。
獨留下上官婉兒一人,一陣蕭瑟的秋風吹來,令她有些凌亂。
“……”
次日。
高陽一覺睡醒,神清氣爽。
此刻日上三竿,時間不早。
他簡單洗漱了一番,隨便吃了幾口,便要前往左威衛(wèi)大營。
今日,兵部會送來更多的匈奴人,并且長安各大軍營,曾挖過礦,尤其是地處偏僻的大乾將土,也一起送到了左威衛(wèi)大營,讓他挑選。
府外。
馬車旁,定國公府的府衛(wèi)在一旁站的筆直,面帶肅殺。
高陽一上馬車,便看到了滿臉沉穩(wěn)的高天龍。
只不過,高天龍的臉色十分不爽,就如昨日的呂震一般。
“孫兒見過祖父大人�!�
高陽先打了一聲招呼,恭敬行禮道。
高天龍淡淡點頭,隨后道,“走吧,老夫隨你一同去軍營,正好看看你口中推崇的挖過礦的帶甲之土,到底有多厲害!”
“是!”
高陽對此,眼神中滿是自信。
天下虎狼之師極多,但要論最強的精銳,上限最高的,高陽還是覺得挖礦兵最強!
并且地越偏,越彪悍,戰(zhàn)力越高!
今日,在他獨特的篩選下,這些挖礦兵,也將初次露出屬于他們的崢嶸!
馬車沿著朱雀大街,一路出了長安城。
很快,高陽和高天龍到了左威衛(wèi)大營,當高天龍?zhí)と胲姞I時,他敏銳的發(fā)現,大營內的將土眸子變了。
他們齊齊看向他所在的地方,準確的來說,是以一種極為炙熱的眼神,看向他身邊的——高陽!
“見過定國公!”
“見過嫖姚校尉!”
一眾將土先是朝高天龍行禮,接著便朝高陽行禮。
那聲浪一陣接著一陣,響徹天穹。
令高天龍嘴角直抽的是,高陽的呼聲,竟隱約之間,比他的還要沸騰,聲音還要大!
高天龍內心感慨一聲。
“這便是鈔能力之威嗎?”
“果然,足夠變態(tài)啊!”
很快。
場上將土聚集,除了高陽昨日挑選出的趙不識等人,今日的匈奴人更多,大乾帶甲之土也更多。
與昨日的不以為然不同,這幫大乾將土的眼神,都極為炙熱。
一夜之間,高陽挑選親衛(wèi)的事,以及親衛(wèi)的福利,傳遍了整個長安的各大軍營,令無數大乾將土艷羨不已。
高陽正準備挑人之時。
一道尖細的太監(jiān)聲響起。
“陛下駕到!”
遠處,武曌坐著龍輦,神色矜貴的來到了演練場。
一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