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裴寂驟然一愣,眼珠子瞪大。
他渾身都被氣的輕微顫抖起來,他聽到了什么?高陽這廝是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他怎么有臉說出這話的?
“高大人,這話你說出來,良心不會(huì)疼嗎?”
“疼什么?”
高陽反問。
裴寂差點(diǎn)一口血噴出來,如果眼神能殺人,那高陽早就死了上萬遍。
盧文一愣,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喜色。
高陽的一張嘴,那可是死的都能說成活的,活的都被氣死數(shù)個(gè)。
那他擔(dān)心個(gè)毛?
想到這,盧文心中瞬間大定。
一旁,王二也激動(dòng)的看向高陽,他奶什么時(shí)候生,全靠高陽了!
裴寂徹底忍不了了,他指著高陽道,“高大人,你說疼什么?”
“你瞅瞅,你看給我打的!這件事,在下絕不會(huì)善罷甘休,我裴家也絕不善罷甘休!”
“依我大乾《乾律》,毆打土族者,罪加三等,高大人身為宰相,更該以身作則,當(dāng)嚴(yán)懲!”
“現(xiàn)在罪魁禍?zhǔn)拙驮诖耍請盧大人明鑒!”
這番話說出來,一些土子情不自禁的為高陽提了一口氣,緊張不已。
但高陽卻很淡定,他一臉詫異的道,“裴公子,本官什么時(shí)候打你了?”
“你有證據(jù)嗎?”
此話一出。
裴寂眼珠子都瞪圓了,他不可思議的看向高陽,似是不相信自已的耳朵。
“高大人,你說什么?”
“你沒打我?”
“你摸著自已的良心說話,你敢說你沒打我,你父高峰沒打我,你祖父定國公沒打我?”
高陽將手放在心口處,幾乎不假思索的道,“沒打啊,怎么了?”
噔噔!
裴寂朝后退了兩步,差點(diǎn)一口血噴出來。
這活閻王簡直喪心病狂,跟他玩這一出是吧?
都特娘給他打成豬頭臉了,這還不承認(rèn),并且說的還這么不假思索。
草!
草��!
裴寂被氣的失聲,胸膛一陣起伏。
盧文則更放心了,雖然裴家底蘊(yùn)極強(qiáng),但與定國公府以及活閻王,他還是選高陽!
裴家不一定能整死他,但高陽想整他,那真是……順手的事罷了!
高陽心中搖頭,這裴寂就這點(diǎn)水平,這點(diǎn)承受能力,也敢和他過招?
這就受不了了?
那接下來你怎么辦?
第738章倒反天罡,來自活閻王的反擊!
高陽拱起手,掃視全場,而后開口道,“朗朗乾坤,世風(fēng)日下,真沒想到,這世上竟有人這般顛倒黑白!”
“我定國公府祖孫三人,人在府中坐,鍋從天上來,竟聽到有人誣告,情急之下,這才迅速趕來!”
“既然來了,那索性正好!”
“盧大人,我高陽也有冤屈,請盧大人做主!”
高陽擲地有聲,聲音如風(fēng)暴一般響起。
盧文臉色怪異。
裴寂整個(gè)人都快石化了。
“你還有冤屈?”裴寂直呼逆天。
高陽直視著裴寂,伸出手指指著裴寂,“裴家裴寂,誣告當(dāng)朝宰相,還請盧大人替本相做主!”
轟!
這番話一出,裴寂人都傻了。
誣告?
高陽還反過來告他了!
真是……真是倒反天罡!
裴寂再也忍不住心中怒火,喊了出來,“高相,男子漢大丈夫,豈能敢做不敢當(dāng)?”
“你敢說這不是你打的?”
高陽依舊理所當(dāng)然的道,“本相沒打啊,怎么了?”
“你踏馬!”
裴寂差點(diǎn)噴出血了。
這廝,太不要臉了。
但他一句臟話還沒說完,只聽啪的一聲。
盧文拍響手中驚堂木,滿臉不悅的道:“公堂之上,不可出口成臟!”
“警告第一次,再有下次,休怪本官治你一個(gè)藐視公堂之罪!”
裴寂盯著盧文,將后半句問候高陽全家的話,又生生咽了下去。
“紙終究包不住火,真相也只有一個(gè),高大人,你再巧舌如簧,再怎么狡辯,也是無用的!”
“本公子踏入定國公府還好好的,但出來就成了這般模樣,親眼目睹的百姓,也有著不少!”
“且我從宋家出來,再到返回宋家,時(shí)間也對得上,我有人證,有物證,這高相如何解釋?”
裴寂冷聲的道。
想不承認(rèn),哪有那么容易?
今日他裴寂還就不信了,這活閻王真有黑白顛倒的本事?
盧文聞言,皺起了眉。
他有些擔(dān)憂的看向高陽,的確,如裴寂所說,這件事太好調(diào)查了。
時(shí)間、地點(diǎn),全都對的上。
高陽要如何破局?
面對裴寂的逼問,高陽依舊十分淡定。
他開口道,“裴公子,本相想問一句,你我素昧相識,你為何會(huì)去定國公府?”
“裴公子,你敢說嗎?”
裴寂聞言,冷聲的道,“這有何不敢?因?yàn)楸竟涌床粦T你的做派,宋家之女宋青青都負(fù)荊請罪了,你卻如此羞辱她!”
“本公子看不下去,故此前去和你講道理,辯論此事!”
高陽臉上的笑容越發(fā)濃郁,他繼續(xù)開口道,“裴公子與宋家小姐認(rèn)識?”
裴寂皺眉,但還是答道,“宋尚書曾經(jīng)在泰州任職,我與宋小姐乃幼時(shí)玩伴,自然相識!”
高陽一聽,低頭道,“原來如此,那本相明白了�!�
“一切都合理了�!�
“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
裴寂心頭涌出一股不妙,不由得出聲問道。
高陽面向盧文,一臉正色的道,“盧大人,一切都清楚了�!�
“裴家少主裴寂,自幼與宋家之女宋青青青梅竹馬,心存愛慕,因宋家之女負(fù)荊請罪,被本官折辱,故懷恨在心,便心生一計(jì)!”
“這也難怪他威脅本相道歉,當(dāng)本相不答應(yīng)后,他便自已對自已左右開扇,照著門框,桌子,樹枝,以頭去撞!”
“原來是存著這個(gè)險(xiǎn)惡心思!”
“真是世風(fēng)日下,人心不古啊!”
高陽一臉唏噓,出聲說道。
他這法外狂徒,前世都奈何不了他,更何況這連監(jiān)控都沒有的大乾王朝?
高陽這話一出,猶如風(fēng)暴一般,驟然席卷而出,令圍觀百姓,全都一陣驚愕。
“什么?”
“這裴家之子裴寂,他是為了宋家之女,自導(dǎo)自演的一出戲?”
“人心險(xiǎn)惡,未嘗沒有這個(gè)可能!”
“若真如此,那這裴家少主對自已可真狠啊,瞧這給自已打的!”
“這不像演的�!�
“是��!”
一時(shí)間,一眾議論聲響起。
裴寂聽聞這話,喉嚨一甜,差點(diǎn)一口血噴了出來。
“高大人,你血口噴人!”
“本官血口噴人?裴公子,你且說說,本官哪里說錯(cuò)了?”
高陽淡淡道。
“本公子和青青小姐是清白的,并無心生愛慕,更無高大人所說的自導(dǎo)自演!”
“這一切,全都荒唐至極!”
高陽冷笑,直接道,“并無愛慕?裴公子看來是將本相,是將天下人都當(dāng)成了傻子!”
“本相雖不才,但承蒙陛下信任,弱冠之年,便位居丞相,我父也是當(dāng)朝戶部尚書,我祖父更是一生為了大乾,用無數(shù)傷疤和功勛,這才換來了國公之位!”
“裴家縱底蘊(yùn)十足,但裴公子你若不是因?yàn)閷?shí)在喜歡,敢來找本相講道理?”
“簡直可笑!”
“本相不得不佩服裴公子,不愧是裴家少主,圣人之家,這手段果然了得,自導(dǎo)自演了一出荒謬至極的戲,來蒙騙世人,令本官百口莫辯,本官縱輸,便也心服口服!”
“但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折辱父親大人,更不該折辱祖父,父親大人生性敦厚,頗有君子之風(fēng),連罵人都不曾有,更何況打人!”
“祖父更是以年過古稀出征匈奴,自從長途跋涉歸來,身體每況愈下,連走路都有氣無力,更莫說打人!”
“你為了心中摯愛辱我高陽可以,但辱父親大人,辱祖父卻不行,今日我高陽縱敗,也要與你死磕!”
高陽這話一出。
裴寂表情都扭曲了。
聽聽,這踏馬說的是人話嗎?
那高峰生性敦厚,頗有君子之風(fēng)?他動(dòng)手的時(shí)候,嘴里可一句接一句爾母婢的。
那定國公走路都困難?那大腳踹的,都快生出殘影了!
這高陽,無恥!
太無恥了!
非但不承認(rèn),還趁機(jī)倒打一耙!
“諸位,高相滿口謊言,不可信�。 �
裴寂發(fā)出一聲悲鳴。
第739章裴誠的準(zhǔn)備,來自高陽的底氣,打的就是裴家!
但任憑他開口,場外土子卻紛紛腦海一陣清明,議論起來。
“高相地位顯赫,縱是裴家,也難以撼動(dòng),這若不是因?yàn)橄矚g,裴公子為何要得罪定國公府?裴公子顯然是在說謊�。 �
“高大人說的在理,此事縱然荒謬,但未嘗不是裴家少主故意設(shè)局呢?畢竟正常人,誰能想到裴家少主對自已下手這么狠呢?”
“反其道而行之,不愧是裴家少主,圣人之家,這計(jì)……絕了!”
“是啊,我都差點(diǎn)信了,仔細(xì)想想,高大人何時(shí)打過人?更莫說連定國公都動(dòng)手了!”
“人心中的成見是座大山,我等誤會(huì)活閻王了!”
“為了栽贓污蔑,竟利用我等的同情心,這裴家少主簡直臉都不要了!”
“無恥,此等行徑連我這種無恥之人都得唾棄三分!”
當(dāng)然,人群之中也有堅(jiān)信裴寂的,但相比輿論之勢,直接被泯滅了。
這還是因?yàn)楦哧柦ㄔO(shè)學(xué)堂之事,以及趙國之謀,高陽在土子的心中地位極高,這才令輿論一邊倒。
那一千萬,真不是白花的!
這錢一花,自有大儒為高陽辯經(jīng)!
裴寂指著高陽,身子一陣劇烈顫抖。
高陽是人,他直接吃!
“高相,你踏馬……踏馬……”
裴寂氣的胸膛劇烈鼓起,臉都綠了。
但他一句話還沒說完,便又聽一聲驚堂木。
啪!
盧文面色威嚴(yán),出聲道。
“裴家少主出口成臟,侮辱朝廷命官,屢教不改,藐視公堂!”
“依我大乾《乾律》,杖打五個(gè)大板!”
此事縱然不看雙方陳述,他都知真相,但自打高陽為相,他便下定了決心,與高陽交好。
裴家雖強(qiáng),但在活閻王面前,他覺得卻也不算什么。
這還有何好想的?
高大人,就你了!
伴隨著盧文下令,衙役立刻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