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楚云溪同樣點頭承諾。
“好,宜早不宜遲,現(xiàn)在就畫押�!�
楚云溪將手中的小包袱遞給京兆尹,京兆尹疑惑地接過打開,里面竟然是筆墨紙硯,連印尼都準(zhǔn)備好了。
京兆尹抖著手,寫完了供詞,又畫了押。剛放下毛筆,就聽楚云溪道:
“照抄一份一模一樣的,畫押。”
京兆尹已沒了掙扎的心思,楚云溪說什么,就是什么。
楚云溪拿到兩份一樣的供詞,將一份疊好,收進袖中,才喊道:
“來人,犯人招供了。”
楚云溪將手中的另一份供詞,給了官差,只是,刑部這份供詞,能不能保得住,還不一定呢。
“收好,去跟刑部尚書復(fù)命吧�!�
楚云溪復(fù)又囑咐官差。
“莫要耽誤了,立刻就去。”。
刑部尚書是個剛正不阿的人,她相信刑部尚書知道該怎么做。
“是,是!”官差接過供詞。頗為驚奇,昨夜這京兆尹還抵死不認(rèn),他們正準(zhǔn)備今日向上請示,要不要用刑,畢竟京兆尹的官位不算不低了。
可這女子一來,說話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京兆尹就要招供了。她到底是何人?
楚云溪沒管官差如何想,離開了刑部大牢,她穿過幾條僻靜的小路,才租了輛馬車,從后門回了將軍府。
楚云溪一路揣著那份供詞,像揣著燙手山芋,心臟砰砰跳。
若留在刑部的那份供詞,當(dāng)真保不住,她必得親自將手中這份,送到君凌云和皇帝的手里。
東宮中,君凌云一臉不可置信。
“招了?”
他還沒安排好去游說的人,京兆尹就自己招了?
白梟點頭:“是,刑部尚書方才派人來請示主子,接下來該如何做?”
“可是用刑了?”
君凌云想著刑部這次辦事兒倒是麻利,沒有一板一眼等著父皇示下。
“說是沒有用刑,只是見過主子派去的人,就招供了,是個女人�!�
第130章
京兆尹之死
君凌云一愣,他派去的,女人?他突然覺得自己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還真是個不安分的女人,他給她令牌,是方便她進出皇宮的,可不是讓她用來進出刑部大牢的。
只是,從楚云溪離開東宮,這才過了多大會兒功夫,就辦成了這么件大事兒,他還真是小瞧她了。
君凌云深深呼出一口氣。
“吩咐下去,保護好京兆尹一家�!�
現(xiàn)在唯有家人的命,才是京兆尹的牽絆,楚云溪要跟京兆尹談條件,這必定是其中一條。
楚云溪若是聽到君凌云這話,想必也會贊一聲心有靈犀。
“叫刑部尚書提著京兆尹,帶上供詞,進宮見駕!你帶人去接應(yīng)一下。”
“是!”白梟知道事關(guān)重大,急速去辦了。
“更衣,本宮要去見父皇�!�
臨門一腳,他必得親自去看看才行。
“殿下,您不是重傷了嗎?”侍衛(wèi)提醒他。
“嗯,勉強能下地了,扶我去見父皇�!�
侍衛(wèi)低下頭,防止臉上的笑被君凌云看到,您是主子,您說什么就是什么。
君凌云更衣完,捂著胸口,讓侍衛(wèi)攙扶著他走了。
侍衛(wèi)想著,他們的冰山主子,竟變得這樣圓滑了,肯定是太子妃的功勞,他們得好好敬著太子妃,才有前途啊。
“拜見父皇。”君凌云勉強行禮。
“行了,都傷成這樣了,也不好好養(yǎng)傷,還跑來做什么?”
皇帝很是憂心君凌云的傷勢。可別留下什么后遺癥才好。
“父皇,證據(jù),兒臣已經(jīng)找到了!”
皇帝在眼眸一瞇,終究,這一刻還是來了。
敢在他眼皮底下膽大包天,傷了他的兒子,也該承受后果了。
正在君凌云與皇帝詳說之時,刑部尚書親自押送著京兆尹和那份供詞進宮。
“就是他重傷了太子殿下�!�
圍觀百姓中,不知是誰帶頭喊了一句,又扔了臭雞蛋去砸京兆尹。周圍百姓紛紛效仿,爛菜葉子,臭鞋子,扔什么的都有。
君凌云在百姓們心中,就是保家衛(wèi)國的戰(zhàn)神,他們可不管他對敵人如何嗜血殘暴。一時間群情激奮。
京兆尹的脖子被卡鎖在囚車頂上,躲無可躲,十分狼狽。
“退后,退后!”
官兵們在兩側(cè)維護秩序,卻也擋不住越聚越多的百姓。
那些侮辱性極強,卻沒多少實質(zhì)性傷害的東西里,突然就多了石子,京兆尹身上也開始掛彩。
來接應(yīng)的白梟等人,也警惕地看著四周,以防有人渾水摸魚。
“別打了,別打了,他是人證�!毙滩可袝蠛�,可哪兒還有人聽他的,場面一片混亂。
正在此時,幾匹瘋馬直沖人群而來,有的百姓被馬蹄踢倒,慘叫連連。
白梟罵了一句該死,居然拿百姓們的性命來挾制他們!
可他如何能眼看著瘋馬傷人而不管,就算是主子親臨,也必定會先救人的。白梟只好先帶人制服瘋馬,以免再傷及無辜百姓。
“大人小心!”一個官差拽著刑部尚書的袖子,將他護住。
“別管我了,快去看好人犯�!毙滩可袝蠛稹�
那官差松了手,作勢推開退到他身邊的百姓,卻與那人短暫地對視了一眼,將剛得手的供詞轉(zhuǎn)移了。
轉(zhuǎn)頭又轉(zhuǎn)為緊張神色,跳到囚車上,其他官差,包括正在制服瘋馬的白梟他們,都以為他是去保護京兆尹的。
哪知,下一秒,那官差手一伸,一把匕首直直插進了京兆尹的喉嚨里,京兆尹怎么也沒想到,他會是這種死法。
白梟等人反應(yīng)過來時,已來不及出手阻止,就那么眼睜睜地,看著京兆尹死在面前,心臟猛地跳漏了一拍,刑部有內(nèi)奸?
百姓中突然有人大喊了一聲,“殺人啦,殺人啦,快跑啊!”
百姓們本就被瘋馬驚得四處逃散,如今京兆尹被殺了,他們不會被當(dāng)做同犯吧。所有百姓都慌亂逃命。
刑部尚書一口氣差點兒沒提上來,那可是太子殿下要的證人,就這樣在他手中死了,他怎么跟太子交代?
“抓住他,抓活的!”
刑部尚書下令,唯有活捉行兇之人,他才能略略將功補過。
白梟等人放倒了瘋馬,就要去抓人,卻見那人鄙視一笑,舉起匕首,利落地割斷了自己的喉嚨。
百姓們都在逃散了,周圍亂糟糟一片,白梟猩紅的眼里,卻只有那被鮮血染紅的兩人了。
刑部尚書覺得自己要心梗而死了,想起方才那人還接觸了自己,更加不好的預(yù)感涌上心頭,他急急摸向袖中,果然已是空空如也。
“快,快搜他的身!”
自然是什么也沒有搜到,刑部尚書面如死灰,他親自押送重犯,不僅犯人死了,供詞也丟了,不知他今日,會不會丟了腦袋。
白梟同樣臉黑如炭,主子不惜以身犯險,才釣到的大魚,在他手里丟了,他干脆提著自己的腦袋,回去向主子負(fù)罪吧。
皇宮中,皇帝和君凌云,正等著證人證詞,刑部尚書卻帶來了壞消息。
“陛下~,臣無能,還請陛下降罪!”
皇帝見刑部尚書狼狽不堪,皺眉問道:
“這是怎么回事兒?”
“陛下,臣親自押送京兆尹進宮,半路遇到刺客,京兆尹被殺,供詞,供詞也被偷了去!”
“渾賬!”
皇帝拍案而起,他的天下,何時這樣亂了?皇城天子腳下,竟然接連發(fā)生如此大案,視人命為兒戲,讓百姓們怎么想?
“臣死罪!”刑部尚書俯身在地,不敢看龍顏震怒。
君凌云摸著手上的扳指,沒想到,白梟親自帶人前去接應(yīng),竟還讓君宏炎一伙鉆了空子。
“來人,傳安王,蕭國公,和兵部尚書進宮�!�
皇帝大怒,巍巍京城,白日行兇,刺殺朝廷眾臣,還有什么是他們不敢做的?
君宏炎和兵部尚書,接到圣旨,很快就進了宮,跪到皇帝面前。
去蕭國公府傳話的小太監(jiān),也很快回來了,小心翼翼回稟:
“皇上,蕭國公他,他病了,起不來床了,故而,無法覲見�!�
“砰!”皇帝又一手拍到桌案上,蕭國公這是想造反了嗎?居然連他這個皇帝的傳召都敢不應(yīng)了。
他轉(zhuǎn)而看向跪在地上的兩人。
“京兆尹投敵賣國之事,你們可有份?刺殺太子之事,你們可有份?”
皇帝怒聲質(zhì)問。
“父皇,兒臣不知道您在說什么,兒臣怎么會有那種叛逆之心呢?不知又是誰在造謠生事?”
君宏炎說著,將眼神瞥向君凌云,那意思很明顯,他被太子給陷害冤枉了。
“皇上,京兆尹雖是微臣舉薦的,可微臣也不知,他竟膽大包天,有了這等野心,是微臣識人不明,還請皇上降罪。”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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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蕭貴妃攔截
兵部尚書也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皇上,京兆尹雖是微臣舉薦的,可微臣沒有料到,他竟然膽大包天,有了這等野心,是微臣識人不明,還請皇上降罪。”
皇帝見這二人不但絲毫沒有悔過之心,還矢口否認(rèn),更加火冒三丈。
“京兆尹都已經(jīng)供認(rèn)不諱,刑部尚書也親眼看到了他的認(rèn)罪書,你們還有什么說辭?”
君宏炎心里冷嗤,供詞都丟了,還想憑一張嘴讓他認(rèn)罪?
“刑部尚書,供詞在哪里?可給本王一觀?本王倒要看看,京兆尹是如何誣陷本王的�!�
刑部尚書沒辦好差事兒,懊惱萬分,只是,供詞哪里去了,安王不應(yīng)該比誰都清楚嗎?這是故意來惡心他了�?扇思沂腔首�,他就算氣憤難當(dāng),也只能回話。
“回王爺,供詞,被賊人截了去!”
“你刑部弄丟了供詞?這么重要的東西,也能丟了?”君宏炎故作驚訝。
刑部尚書又不好對王爺發(fā)作,只好別過頭去,自己生悶氣。
君宏炎似是受到了天大的冤枉。
“父皇,那兒臣愿跟京兆尹當(dāng)面對峙,兒臣是什么時候吩咐他做這種事兒了,又是得了他什么好處,看他可能說得明白。”
那臟銀,他還一兩也沒有拿到,刺客全都自盡了,京兆尹連同供詞,也都解決了,他還有什么好怕的?
君凌云冷笑一聲。
“你的演技,真是越來越好了,剛剛京兆尹在押解進宮的路上,被人刺殺身亡了,恐怕京城中已是傳得沸沸揚揚了,你居然不知?”
“什么?光天化日之下,怎么會發(fā)生這種事兒?刑部尚書,刺客是何人?可抓住了?”
君宏炎看著刑部尚書,刑部尚書一口氣憋悶在胸中。
“刺客是,是刑部的一個小吏,已經(jīng)自盡了�!�
君宏炎轉(zhuǎn)向皇帝:
“父皇,您都聽到了吧,是刑部的人殺了京兆尹,怎么會與兒臣有關(guān)?兒臣新娶了側(cè)妃,可沒心思管外面如何。倒是太子皇兄忙得很,別不是自導(dǎo)自演才好。還有刑部尚書,你可不能監(jiān)守自盜啊�!�
刑部尚書氣得瞪大眼,安王這擺明了是倒打一耙啊。
“皇上,微臣所說的句句屬實。京兆尹在供詞上,指認(rèn)安王和兵部尚書是主謀!刑部混進內(nèi)奸,是微臣的責(zé)任,微臣愿意領(lǐng)罰!”
君凌云冷眼看著君宏炎和兵部尚書抵死不認(rèn),心中一陣煩躁,要不是為了能給溪兒一個太平盛世,他早就用他手中的寒光劍,斬殺了他。
他不在意背負(fù)兄弟相殘的罵名,可他不想楚云溪受到牽連,不能安寧度日。
而楚云溪,自回了府,就一直揣著那份供詞,正裝等著。派人在外面查探消息,等得心焦。
“小姐,您先吃點兒東西吧,您這都在這兒站半天了。”
荷香看著站在門口的楚云溪,擔(dān)憂地勸著。
楚云溪回到屋內(nèi)坐下,不知道君凌云那里現(xiàn)在如何了,她哪里吃得下。
“大小姐,外面出大事兒了!”
打探消息的小廝終于回來了,楚云溪猛地站起:“快說�!�
“京兆尹在押送進宮的路上,被刺殺身亡了。”
果然如此,上輩子,她就見識到了君宏炎他們的惡毒、狠辣。
既然京兆尹都沒能保住,那供詞就更不用說了。
“備車,進宮�!�
楚云溪行色匆匆出了府,她生怕自己的意圖,被蕭國公一伙識破,也半路攔截了她,一刻也不敢耽誤。
“貴妃娘娘,楚大小姐進宮了�!�
沒想到,楚云溪進宮,蕭貴妃竟是最先得到消息的。
“她這個時候進宮來做什么?”
蕭貴妃思緒急轉(zhuǎn),昨夜楚云溪為太子侍疾,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家補覺才是,怎么會突然又進宮來了?難道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兒?
她突然想到剛剛得到的消息,今日京兆尹,是見了一個女人之后,才招供的,難不成,那個女人,是楚云溪?她不是出宮直接回府了嗎?
“走,去會會她�!�
楚云溪正急步往御書房趕去,皇上白日里一般都在御書房辦公,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兒,君凌云定然也會在皇上那里。
“站��!”
楚云溪猛地頓住腳步,心臟狂跳,這個聲音,是蕭貴妃!
她收起焦急的面色,轉(zhuǎn)過頭來,果然見蕭貴妃,正帶著一群宮人而來。
“見了本宮,竟然不行禮,視而不見,是誰給你的臉面?”蕭貴妃冷臉斥責(z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