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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楚云溪走了兩步,又回頭微微一笑。

    圣雅郡主被她這一笑晃了眼,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她要是個男子,恐怕也會愛上她這張臉吧。

    楚云溪收回視線,慢行等著圣雅郡主,圣雅郡主回神,又羞又氣,怎么偏生是這女人,長得這樣勾人。

    “你,你無禮�!�

    可是楚云溪已經(jīng)邁步走了,她也只好快步跟上。

    只是心里又將楚云溪編排了一頓,真是尊卑不分,沒有眼色,不知變通的女人!

    圣雅郡主氣呼呼的,隨著楚云溪進(jìn)了宮。這云霄國皇宮,倒是比他們南焰國的要大上一些。

    東宮中,沿路都有和尚在念經(jīng),圣雅郡主不明所以,直到,看到了躺在床上,面色蒼白的君凌云,心里一驚。

    “他怎么了?昨日不是還好好的嗎?”

    楚云溪沒有理會圣雅郡主,只對著侍衛(wèi)下令。

    “太子殿下生命垂危,高僧做法,需有福之人齊心祈福,才能喚回太子的生機(jī),去傳重臣家眷進(jìn)宮,為太子殿下盡一份心�!�

    她不必以權(quán)壓人,只要不想與東宮為敵的,今日這種理由,就定會前來,而那些不愿前來的,他們也就沒必要接受東宮的保護(hù)了。

    “是,太子妃!”

    侍衛(wèi)們領(lǐng)命去了,圣雅郡主不可置信地走近君凌云。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生命垂危?昨日到底發(fā)生了何事?”

    她轉(zhuǎn)頭質(zhì)問楚云溪。

    “郡主,稍安勿躁,想必郡主來京的路上,應(yīng)該看明白了,云霄國有人,企圖撼動太子的儲君之位,郡主才會為了保護(hù)太子,屈尊降貴,不以真實身份接受國禮�!�

    看來這女人還是有些腦子的,圣雅郡主被順了毛兒,這才收起凌厲,聽楚云溪把話說完。

    “今日,郡主只要安靜待在東宮,就是幫了太子殿下�!�

    楚云溪微微低頭,行地主之誼。

    “那他?”

    圣雅郡主指了指躺在床上的君凌云,本想問個明白,可看到楚云溪那雙通透又堅定的眸子,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好,我可是看在太子的面子上�!�

    她找了個椅子坐下,表示她不會搗亂。楚云溪笑笑,這南焰國郡主,雖刁蠻任性,卻也知道分寸。

    各家家眷陸陸續(xù)續(xù)到了。小到襁褓里的嬰兒,大到拄著拐杖的誥命,只要能動的,都來了,除了,不看好東宮的。

    一進(jìn)東宮,都會迎面看到一張桌子,上面供奉著佛像。楚云溪正跪在佛前,雙手合十,閉目祈福。她身后,是誦經(jīng)的高僧。

    而沿著佛桌兩側(cè),也擺放著兩排桌椅。

    每到一家,都會被宮人指引著,先去給佛像磕頭,為太子殿下祈福一番,再被引導(dǎo)入座。

    到最后,竟連后宮娘娘公主們,和滯留京城的皇子們,也都來了。一方面是皇上授意,一方面,她們也不想落人口實。

    楚云溪一一見禮。

    “有諸位娘娘和皇子在,云溪本不該托大,可云溪早已在皇上面前立過誓,要與太子殿下共生死,就斗膽,邀請了諸位前來。若是太子殿下此次能度過劫難,平安無事,定會銘記大家今日前來的恩情�!�

    珍妃一臉上前,一臉理所當(dāng)然。

    “太子妃,你這說的哪里話,你是東宮的女主人,為太子殿下祈福的事兒,自然是該你主持的�!�

    她既選定了跟隨東宮,就要抓住一切機(jī)會,讓東宮看到她的衷心。她和她的六皇子,才能在宮中安然生存下去。

    “謝珍妃娘娘體恤。”

    楚云溪心里明鏡兒一般,有所圖不可怕,可怕的是為了心中所圖,不擇手段的人,就如,榮妃。

    她將視線轉(zhuǎn)到榮妃身上,榮妃心虛地又去佛前拜了拜,她最近可沒招惹這對兒殺神夫婦。

    柔妃則是更實在一些。

    “太子妃,若是有什么需要幫忙的,你盡管開口,我和婉陶,定不會推辭的�!�

    “是啊云溪姐姐,有事兒切莫自己撐著。”

    婉陶公主尚不知內(nèi)情,滿臉憂色。

    之前是為了君凌云的安危,如今,到了關(guān)鍵時刻,她更不能將實情告知婉陶公主,只能心里對她說聲抱歉,以后再補(bǔ)償她了。

    “我都記住了�!�

    四皇子的母妃,惠妃,一如既往地置身事外,只與楚云溪點頭回禮,楚云溪至今不太明了她對東宮是何態(tài)度。

    楚云溪看了看已經(jīng)入座的楚夫人和果郡主,還有寧遠(yuǎn)侯府的親人,以及浩王妃,為免引起不必要的猜忌,他們都是與其他官員家眷一樣,單獨(dú)進(jìn)宮的。果郡主懷里,還抱著小歡兒。

    “勞動大家一早前來,東宮的情況大家都知道了,云溪為大家準(zhǔn)備了素膳,還望大家不要嫌棄,墊墊肚子�!�

    “太子妃客氣了�!狈蛉藗凖R聲客套。

    就在東宮已經(jīng)開宴之際,蕭國公府,蕭國公冷笑。

    終于,生命垂危了嗎?真是老天爺都在幫他。

    君宏炎馬上就要到京城了,東宮病危了,那個頭發(fā)長見識短的楚云溪,還將親近太子的大臣家眷,都招進(jìn)了皇宮,方便他一網(wǎng)打盡。

    天時地利人和,他多年的籌謀,終于到要收獲的時候了。

    “父親,父親,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蕭國公方才還笑得陰險的臉,聽到這吵嚷的聲音,立馬冷沉下來。

    “你老實待著,你該慶幸,你是蕭家的女兒�!�

    不然,就會像宮中那些人一樣,成為亡魂。蕭國公看向皇宮的方向,心中陰毒地想著。

    蕭菲菲又砰砰敲了幾下兒門,可是,已經(jīng)無人應(yīng)聲了。

    她扶著門跌坐在地上,父親為何這么狠心?

    第239章

    變天了

    東宮變故的這些日子,蕭菲菲突然就知道了很多之前不知道的事兒。

    就比如,太子殿下的母后,是死在她大姐手中,太子殿下幾次遇險,都是父親所為,而君宏炎,更是想取太子而代之。

    她已經(jīng)沒了嫁給太子的妄想,生在這樣的家族,她又如何能走到太子身邊?她現(xiàn)在,只是想去為太子祈福一次而已,這樣都不可以嗎?

    也許,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她與楚云溪,在圍獵場上立下那樣的賭約,如今已然成了真,她再也見不到太子了。

    她這輩子,還能再遇到一個,如太子那般優(yōu)秀的男人嗎?

    蕭國公可不管蕭菲菲現(xiàn)在如何痛苦,待他大事一成,女兒享受著唾手可得的榮華富貴,難道不會感恩他這個父親嗎?

    蕭國公穿上朝服,立于蕭家祠堂,看著自己兒子和女兒的牌位。

    “你們的仇,為父都會給你們報的,你們就在天上,保佑為父,一舉成功吧!貴妃娘娘,為父終會將你葬入皇陵,讓你的牌位,供奉于皇室。”

    他今日沒有去上早朝,因為,已經(jīng)沒有這個必要了。待他下一次上朝時,會是全新的身份。新皇背后的真正掌權(quán)人。

    到時候,看還有什么人,敢跳出來跟他分庭抗禮。

    “國公爺�!毙母箽獯跤醯嘏軄怼�

    蕭國公猛地睜開眼,那雙有些渾濁的眼中,迸發(fā)出銳利的光芒。

    “安王回來了!已經(jīng)進(jìn)京,馬上就能到國公府了�!�

    “哈哈哈哈,好!”

    蕭國公放聲大笑。笑完便收起表情,下令道:

    “通知下去,圍攻京城,圍攻皇宮!”

    “是,國公爺!”

    心腹已經(jīng)顧不上害怕,如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了。

    “外祖父,炎兒回來了�!�

    君宏炎終于又回到了京城,沒有回自己的王府,直接來了國公府,再見到蕭國公,心情激動得無以言表。

    “父皇他,如今是何情形了?”

    他還沒忘了,蕭國公給他的信上寫著,皇帝病危,讓他回京侍疾。

    蕭國公也是感慨地拍了拍君宏炎的肩膀。

    若是他自己再年輕上二十歲,哪里還用苦等君宏炎回京。

    “你父皇沒事。”

    君宏炎疑惑地擰眉,沒事?沒事火急火燎地喊他回京?外祖父莫不是老糊涂了?他知道自己為了回京吃了多少苦嗎?萬一被父皇怪罪……

    哪里知道,蕭國公接下來一句,就直接讓他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可你父皇,殺了你母妃�!�

    “什,什么?你說什么?我母妃,我母妃她,怎么了?”

    君宏炎已經(jīng)驚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了,明明他走的時候,母妃還好好的,還掌控著后宮,為他圖謀,怎么他再回來,就變天了?

    蕭國公雙手抓著君宏炎的肩膀。

    “炎兒,安王,你母妃死得凄慘,皇帝和太子,已然站到同一陣線。你要為你母妃報仇��!”

    一個個壞消息砸來,君宏炎已經(jīng)呆若木雞,父皇,和君凌云,站到了同一陣線?那他,他還有什么希望?又談何報仇?

    蕭國公看君宏炎這幅喪氣樣子,恨鐵不成鋼,使勁兒晃了晃他。

    “你振作些,皇上已經(jīng)對我們蕭家生厭,在太子手下,以后還有什么好日子可過?安王,老夫已經(jīng)將路都給你鋪好了,端看你敢不敢走了?”

    “路?”君宏炎看著蕭國公那充滿侵略的眼神兒,心里已經(jīng)想到他說的路是什么了。

    他也曾無數(shù)次想過,要從父皇手中,將皇位奪過來,可真的事到臨頭,他突然有些,手足無措。

    “那畢竟,是我的親生父親啊�!�

    “別傻了,對帝王來說,只有君臣,沒有父子!唯一會為你謀劃未來的血親,只有你母妃和我。如今你母妃已經(jīng)沒了,炎兒,你必須和我一條心�。 �

    蕭國公沒想到,君宏炎對皇帝,還有這等沒用的父子之情。

    “你母妃慘死,你身為兒子,難道要坐視不管嗎?你要一輩子,仰人鼻息過活嗎?更甚者,等太子登基,你就徹底沒了活路�!�

    君宏炎心上,像被重錘,一下下捶打著,蕭國公的話,在耳邊嗡嗡作響,可蕭國公卻還沒有停下,突然附到他耳邊道:

    “太子的母后,是死在你母妃手里,你不會不知道吧?還有,告訴你個好消息,太子已經(jīng),重傷昏迷了月余�!�

    君宏炎只覺毛骨悚然,他是真的不知啊,以君凌云那嗜血的性格,如果也知道了,那他,定會用那寒光劍,親手?jǐn)貧⒘俗约喊伞?br />
    不過,他聽到了什么,君凌云重傷昏迷?哈,哈哈,那他還有什么好怕的?君宏炎的表情,從失母的痛苦,對未來的迷茫,轉(zhuǎn)為暗喜,一時臉上肌肉都有些扭曲。

    “我都聽外祖父的,外祖父說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好,很好,跟外祖父一起,去皇宮,將那個位置拿到手吧,只有你坐上那個位置,才能永享榮華富貴�!�

    他沒有說,只有君宏炎當(dāng)上皇帝,他蕭家的血脈,才會在皇室延續(xù)下去。

    畢竟,君宏炎姓君,不姓蕭,但凡他還有個兒子,也不至于將所有底牌,都壓在君宏炎身上。

    “可,京城中的御林軍,也不可小覷,我們只有上千死士,偷襲也許還有勝算,正面對上,外祖父,我們?nèi)耸挚蓧�?�?br />
    君宏炎自然想要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可他也不想隨便送死。

    蕭國公將手從君宏炎肩頭拿下,背到身后。

    “養(yǎng)兵千日,用兵一時,我們平日里提拔的那些武官,也該派上用場了。御林軍汪副統(tǒng)領(lǐng),也已經(jīng)掌控了半數(shù)御林軍。足夠我們成事�!�

    君宏炎心中這才安定了些。

    在京城一如既往的繁華中,突然冒出很多持劍之人,他們統(tǒng)一著裝,個個神情凝重,行色匆匆

    作為常年生活在京城,離皇權(quán)最近的京中百姓,即便沒經(jīng)歷過這種場面,也能猜到大概。這恐怕是有人要造反,變天了啊。

    百姓們見勢不妙,個個忙著收拾東西,縮回家中,緊鎖大門,大氣兒也不敢出。

    守宮門的侍衛(wèi),遠(yuǎn)遠(yuǎn)地就看到黑壓壓一片人,氣勢洶洶朝皇宮而來,推了推身邊的人。

    “快,去回稟皇上,安王和蕭國公造反了。”

    那被推的侍衛(wèi),緊張得有些腿軟,跌跌撞撞跑去報信了。

    剩下的人,抽出佩劍,嚴(yán)陣以待,恐怕,他們的小命要交代在這里了。畢竟來人太多,不是他們能應(yīng)付的。

    “安,安王,國公爺,圍堵皇宮,可是重罪!”

    第240章

    蕭國公與君宏炎逼宮

    蕭國公走到那說話的侍衛(wèi)面前,冷冷地看著他,抽出身上的佩劍,他身后的所有死士,齊刷刷抽出佩劍。

    那侍衛(wèi)向后退了幾步,看起來怕極了。

    “不想死的,都給老夫滾開�!�

    蕭國公不想在這群螻蟻身上浪費(fèi)時間,況且,等君宏炎成為皇宮的主人,這些人還可以給他看門。

    原本還在強(qiáng)撐著對峙的侍衛(wèi),聽到這話,紛紛棄劍跑了。太子殿下說了,只要裝裝樣子就好,見好就收。

    蕭國公冷眼看著厚重的宮門吱嘎關(guān)上,死士們合力放上粗木門栓。今日皇宮中的人,除了他蕭國公的人,就只能是死人!

    皇上即便能遣人出宮,也無濟(jì)于事,京城此刻,已經(jīng)被他安排的武官包圍了,只待他拿到玉璽,一切就會塵埃落定。

    蕭國公得意一笑。

    “安王,看到了吧,勝者為王,敗者寇�!�

    君宏炎握緊手中的劍,沒錯,機(jī)不可失,君凌云,他定要親手?jǐn)叵滤歉甙恋念^顱,泯滅這尊不可一世的戰(zhàn)神。

    還有楚云溪那個賤人,他要將她栓在腳邊,當(dāng)狗一樣養(yǎng)著,讓她日日為她當(dāng)初的選擇恕罪,為她對自己曾經(jīng)的蔑視悔不當(dāng)初。

    他要看到楚云溪掉落塵埃,茍延殘喘,痛苦哀求自己的樣子。

    他要將她的家人,都送到北蠻人手中,去給他換來邊境的安寧。

    看著宮人們驚呼中東躲西藏,他內(nèi)心的快意直沖腦門兒。

    留下一小隊人看守宮門,好給來接應(yīng)他們的將軍開門。

    又分了一半人,去控制東宮,畢竟現(xiàn)在東宮中,可是熱鬧的很。

    只要控制住那些大臣的家眷,不愁他們不妥協(xié),省得他血灑朝堂,說出去不好聽。

    蕭國公和君宏炎,帶著剩下的死士,直沖皇帝寢宮而去,君凌云如今,就是半個死人。比起半死不活的太子,當(dāng)然首先要解決握有玉璽的皇帝。

    皇帝寢宮,太監(jiān)宮女們看到這一幕,與那宮門處的侍衛(wèi)一樣,跑的跑,躲的躲。

    蕭國公眉頭一皺,皇帝寢宮,怎么連個看守的御林軍也沒有?難不成,是有什么他沒有算到的意外?可他這時候不能表現(xiàn)出任何慌亂。

    君宏炎伸手抓住一個跑得慢的小太監(jiān)。

    “父皇人呢?”

    “在,在上,上早朝。安王,安王饒命啊�!�

    那小太監(jiān)臉都白了,結(jié)結(jié)巴巴說不成句子,君宏炎嫌棄地將人扔到地上,等他登基,還得要人伺候,且放這些宮人一馬。

    “上早朝?呵呵�!�

    蕭國公冷嗤出聲,皇帝龜縮了這么久,今日倒是想起來上早朝了。

    正好,與那些跟他唱反調(diào)的大臣一起,清算清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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