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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史小將軍口中還黏黏糊糊的不清不楚,其他人看梁相神色卻已察覺出了苗頭,忙不迭將飲得半醉的史小將軍拖走。

    眾人漸漸散去,梁玄微似終于體力不支,在一旁坐下,以手支頤淺淺小睡。

    祝晨露四處尋人:“怎不見相府侍從?還不趕緊去報,讓他們來接梁相回府。”

    又過了一陣,傳話人從相府過來:“回祝郎中的話,相府宵禁極嚴,便是梁相本人也過時不候,煩請祝郎中照顧一夜,明日再送回府中�!�

    祝晨露瞠目,哪有這樣立規(guī)矩的?

    左右梁相都是為她擋酒才成了這般模樣,只得先扛他回去,明日再做計較。

    祝晨露見梁玄微雙頰微微泛出紅色,額上細汗密布,便囑咐下人打盆溫水來,替他稍作擦拭。

    才擰干了帕子,便聽梁玄微道:“茶呢?”

    她拿了茶杯過來,見梁玄微一雙眼睛既黑又深,仿若寒潭,“祝郎中,本相特向你討杯茶水喝�!�

    將茶水含在口中,卻不立時吞下,反倒將她猛的拉扯入懷中,低下頭來,吻住了她的兩片嘴唇。

    軟軟的,富有彈性的兩瓣肉唇,用力一吮,就能吸到花汁,應(yīng)當是這樣,果然是這樣。

    在恩榮宴上他嘗到殘留著她唇印的酒水,就一直在想著她會是怎樣的味道。

    淡淡的酒氣混合著茶香在唇齒間蔓延開來。

    一開始只是咬著她的唇瓣,漸漸不滿足于如此淺嘗輒止,察覺要向更幽深處進發(fā),于是遵循本能的地撬開她的齒,探尋齒間奧秘,無意中勾纏到舌尖,敏感又搔癢的感覺傳來。

    于是雙方都像心有所感般“唔——”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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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的話:

    打臉來得太快好像一陣龍卷風。

    論壁咚的正確解除方法,狗爬式。

    日常打臉三百次。

    哈哈,求珠珠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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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君相逢恨晚(700珠第一更)

    她的神識并沒有馬上回到皇宮,而是一路穿過禮部侍郎的府邸,最終在書房停留了下來。

    從窗戶外望去,胥子衿背脊挺得筆直,正專心致志地為皇帝撰寫著對瑩嬪從軍的贊溢之詞,寫到朝游露的名字時,不由得伸出手去反復(fù)摩挲,仿佛如此就能離她更近一些。

    歲月未改他的面容,他還是那樣的蒼白俊秀而瘦弱,目光堅定從容,一如往昔。

    書桌上的燭火猛地跳動了一下。

    “子衿�!�

    虛空中傳來一聲呼喚。

    他驀地一驚,停住了手中的筆。

    不管時日過去多久,只要她一聲呼喚,他的靈魂仿佛就失去了自我。

    他著魔一樣地在屋中四處追隨著那個聲音,在書卷中狂亂地翻找著,口中終于喊出了那個魂牽夢繞多年的名字——“游露!”

    她的名字仿佛是某種封印,鎮(zhèn)壓住了他生命中唯一快樂的時光。

    然而似乎是他的幻聽一般,那個人卻始終不曾出現(xiàn)。

    歸于失望的胥子衿頹喪地雙手抱頭,“你父親定然想要保住你性命,如今所有的家書皆為內(nèi)侍所攔,你現(xiàn)在恐怕還不知曉,經(jīng)我多日游說,皇上明日就要宣你覲見了!”

    笑著笑著,他卻忽然哭了。

    “我沒有忘記你,我愛你……”他的嘴唇顫抖著說出心底深處的癡念妄想,“我恨你——你此去兇多吉少,但是……但是我并不后悔!”

    “子衿,你會來看我嗎?”胥子衿仿佛又聽到了那個聲音,后面這句隱隱綽綽得更像是他自己的腦補。

    于是他怔住了。

    許久之后,他緩緩閉上眼睛,似在腦海中臆想著往日記憶中明媚的少女,吐出一口氣,幽幽地道:“會的,游露,我會來送你最后一程�!�

    畢竟,已經(jīng)許久未見了啊。

    第二日一大清早,皇帝的貼身內(nèi)侍前來宣旨,朝游露宮里的人烏壓壓的跪了一片,空氣安靜得連呼吸之聲都清晰可聞。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朝尚書之女朝游露秀外慧中,選入后宮已有歲余。朕愛其才華品性,特將瑩嬪晉為四妃之一,賜號為「瑩」�!�

    連嘉獎辭與選秀時都有一半的雷同,可見南驚虞對于后宮妃嬪的贊美究竟敷衍到了何種程度。

    “瑩妃娘娘,另一份皇上的手諭不宜在此宣讀,請您過目后隨老身前往御書房復(fù)命。”

    朝游露已有心理準備。

    果然打開時,胥子衿熟悉的字體迎面而來,這份他為皇帝打的手諭草稿字跡雋永有力,辭藻繁復(fù)精美。

    先是夸贊了一番她與皇帝鶼鰈情深琴瑟和鳴,再贊美了她具有女中豪杰文武雙全的美德。之后回望了朝尚書家族追隨藍月王朝、勇于貢獻的光輝歲月。感概了一番王朝目前所遇到的困境與瓶頸,末了終于順利成章地推導(dǎo)出了她應(yīng)該為國捐軀的思想覺悟。

    邏輯清晰,層層遞進,看得人心潮澎湃熱淚盈眶,恨不得一死以報答皇恩,實在不失為一篇有理有據(jù)的好文章。

    朝游露看得連連點頭,嘖嘖稱贊,“謝皇上恩典,我稍作打點后便隨中官去�!�

    “皇上說了,瑩妃娘娘也不必打點行李,一切隨身衣物用品器具均已備好,您更衣之后即刻前去御書房謝恩即可�!�

    這是怕她突然稱病不起?

    連打包時間都不肯給,南驚虞的帝王心術(shù)當真是深不可測。

    內(nèi)侍笑瞇瞇地道:“奴才在門外恭候瑩妃娘娘�!�

    “你們這是怎么了?”朝游露看下面侍女太監(jiān)哭哭啼啼,表現(xiàn)尤為突出的便是慧茗,大有她業(yè)已殯儀天的姿態(tài)。

    “娘娘!”慧茗抽抽噎噎地拉住她的裙角,“娘娘此去,我們莫不是……”

    雖不知道皇帝手諭中的具體內(nèi)容,但是據(jù)內(nèi)侍言行已能猜了個八九不離十。朝游露一走,他們就樹倒猢猻散了,雖然朝游露這樹也并不能算作是根深葉茂,但是有勝于無啊。

    朝游露微笑著握起慧茗的手,“天行健,君子自強以不息。我走之后,各位分了這些年賞賜得來的物器,待到出宮之后做些小生意吧。”

    聞言,宮里又是嚎成了一片。

    “皇上,瑩妃娘娘求見�!眱�(nèi)侍通報。

    “進來�!闭谂喿嗾鄣哪象@虞隨意一揮手。

    于是門便“吱呀——”一聲開了,在晨光微熹中,一個身影逆光站在那里。

    細塵于陽光下飄蕩,如流光飛舞。

    他一抬起頭來,便就此愣住了。

    “修仙練道二十年,如今終有用武之地。我,臣妾……不是,屬下謝主隆恩�!�

    第一次與皇帝說了這么多話,換了幾個主語都不太妥當,是以朝游露從頭到位都低垂臻首,不去瞧皇帝的神色。

    空氣仿佛都靜得凝固了。

    她久久未曾聽到南驚虞的回答。

    許是皇帝累了?

    在后宮的那些日子里,她便常常見到南驚虞如此慵懶又漫不經(jīng)心地臥于榻上,看身邊美人笑靨如花般綻放,好似他并非辛勤采花努力播種的蜜蜂,而是等待狂蜂浪蝶大獻殷勤的一枝獨秀一般。

    等得久了,朝游露就有些尷尬,“皇上,屬下就先行告退了�!�

    “且慢�!蹦象@虞突然開口把她喚住。

    這一驚讓她抬起了頭,終于與皇帝有了命中注定一般的相逢。

    這一幕在她剛?cè)雽m那一日曾幻想過�;孟牖实墼诳吹剿且谎蹠r,便能一見鐘情,互許終生,為她散盡后宮,只羨鴛鴦不羨仙。

    只可惜南驚虞雖然長著一張傾倒后宮的臉,卻并非戲文的男主角,三宮六院他一個不少,嬪妃在他的眼中也約等于繁衍和泄欲的工具,這戀愛自然也就無從談起。

    “你就是瑩妃?”她聽見皇帝的聲音當中隱隱傳來顫抖。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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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的話:

    皇帝永遠只有在昭君出塞時才能看見昭君。

    不論是誰,就是逃不過真香定律。

    下面要手撕前任了,求珠。

    QQ:2-3020-69-430獨.家.整.理他吃了絕情丹(帝君真香打臉日常1V1H)既決絕不復(fù)悔(700珠第二更)

    既決絕不復(fù)悔(700珠第二更)

    南驚虞模模糊糊的記得選秀的當日,他賜了兩顆明珠給一位秀女。入了宮之后,他在眾多妃子之中也曾經(jīng)見到過她,然而卻并沒有太深刻的印象。

    在記憶之中,她的面龐一直是清淡的,模糊的,被周圍明媚俏麗的面龐一沖一擠,便失了蹤跡。

    他以為她一直就是這樣的,并且以為她將永遠如此。

    但是他卻沒有想到,自己宛如一道送死般的圣旨,卻讓她重新煥發(fā)出了生機。在褪去了宮妃所穿的長裙和繁重的頭飾之后,她身著一襲男式獵服。頭上只一個簡單的發(fā)髻,其中沒著一根碧玉簪。

    她身如青松,配上這一身男裝,顯得生機勃勃,活脫脫一個英姿颯爽的俊美少年。

    朝游露也敏感的感覺到了皇帝看自己的眼神起了異常。心下不禁狐疑,自己這穿金戴銀的打扮了許久,皇帝都無動于衷。如今只是換了一身男裝罷了,他的眼神就變得這樣的奇怪。

    莫非皇帝不唯獨女嬌娥,連小清倌也是喜歡的,來者不拒,雌雄通吃,朝游露心中“咯噔——”了一下。

    龍性最淫,竟淫蕩至斯?

    “你穿這身倒好看�!眱扇讼鄬o言良久,終于聽見南驚虞悠悠地說了這句。

    南驚虞想起了自己不久之前才搬出的那道圣旨。一時之間,腦海之中極為混亂,萬千頭緒涌上心頭,莫名沖動讓他忍不住開口:“你,可會害怕?可會……”

    “怨恨我”那三個字還未來得及出口,便被門外的聲音所打斷,“啟稟皇上,宰相大人求見�!�

    宰相一進得門來,便自行充當了一只耀眼刺目的球狀物,先例行公事的對皇帝進行了一番進諫,瞅見了皇帝身邊的瑩妃,又趕緊說了一番“戰(zhàn)事緊急,請瑩妃即刻動身”之類的話。

    朝游露覺得此地也沒有自己什么事了,便向皇帝行禮告退。

    南驚虞抬起眼睛來,定定的看在她臉上,嘴唇輕啟仿佛想要說些什么,然而卻終于忍住了。

    他此刻心中很亂,但深諳帝王心術(shù)的他不得不掩飾著這種混亂。

    此時此刻,他又一次感覺到了身不由己、言不由衷的悲哀。

    朝游露走出御書房抬頭的那一瞬間,心跳猛然漏跳了一拍。

    是胥子衿站在門外。

    他定是同宰相一起來向皇上復(fù)命的,宰相先進去,他便候著下一個被傳喚。

    胥子衿心愿達成,面上不禁隱隱有自得之色,意氣風發(fā)地望著朝游露之時,碰巧見朝游露也定定地看著他。

    他本來想在她的目光之中看到恐懼,失望和懊悔,如此他就可以對她說出那番在心中演練了千百遍的話。

    “游露,一入宮門深似海。你當初以為找了位普天之下最顯貴的郎君,卻沒有想到天家無情,君心涼薄,為了家國可以隨意拉你出去送死。這就是你苦苦求來的因果,你可還滿意?若是你當初肯嫁于我為妻,如今可不是風風光光的侍郎夫人,又怎會去戰(zhàn)場拋頭露面?”

    卻沒有想到朝游露的眼中只有一如既往的平靜,當然如果仔細觀察的話,也能發(fā)現(xiàn)一點諷刺。

    于是他的千言萬語就哽在喉嚨,不吐不快,要吐又在御書房外,不能當皇帝死了。

    還是朝游露先開了口,并且朝他招了招手:“胥侍郎,請您走近些。”

    “如此……”他環(huán)視四周,太監(jiān)宮女俱在,低垂的眉眼中隱藏著探索和看戲的意味,“于理不合……”

    繞是如此,面對著多年來她第一次對他的召喚,他的足仍然不聽使喚地向她挪動過去。甚至就在這一瞬間,心中自行腦補了無數(shù)個念頭——

    她,她可是后悔了?!

    這個念頭讓他的心中陡然生出一絲快慰,那快慰中仿佛還夾著一絲悔意。

    一切,終究不可改變了。

    然而他的念頭只轉(zhuǎn)了一轉(zhuǎn),還來不及補出更為深遠發(fā)散的情節(jié),便看到朝游露那只抬起的芊芊玉手風馳電掣般的向他臉上揮來。

    他本是個文弱書生,在挨朝游露耳光這回事上,只要她有心想扇,哪怕他是個孔武有力的大將也無甚躲避空間。

    她確實體力一般,但那是針對妖怪而言。

    把比較對象換成人又大不一樣。

    胥子衿甚至沒有看清楚那只手的運動軌跡。

    只聽到“啪——”的一聲響之后,臉上一陣劇痛。眼前有無數(shù)的金星在飛舞,耳膜亦蒙蒙作響。

    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像遠在天邊氣過水聲一般的不真切:“瑩妃娘娘何故要……”

    他的疑問句還沒有說完,朝游露反手又是一巴掌。

    這一耳光的力道比之前那一下更大,扇得他直直的飛了出去。

    聽見身邊一陣“哐當哐當——”響,才知道自己撞碎了御書房外的盆景。他想要張口說句話,沒想到話沒出來,先出來的卻是兩顆帶血的牙齒。

    那兩顆牙齒掉落在地上之時,胥子衿的腦袋里面一片空白和茫然。他熟讀圣賢書,一生與人明爭暗斗,卻從未親自訴諸于武力肉搏。

    一直以來,他都以為“打落牙齒和血吞”以及“打得滿地找牙”,不過是夸張的形容詞。

    在他之前無數(shù)次想象中,朝游露吃了這個啞巴虧之后,只有黯然神傷的遠去。

    萬萬沒想到,她前腳竟然出了御書房,后腳便當場將他扇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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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的話:

    這兩巴掌我攢十來章了……

    互相傷害不能停。

    扣扣號:夢中星推文他吃了絕情丹(帝君真香打臉日常1V1H)三人行必有妖(800珠第一更)

    三人行必有妖(800珠第一更)

    這女人的力氣竟如斯之大。

    如今她修煉成了什么道法他不太清楚,但是這武力水準卻是顯而易見地提高了,只怕家中妒妻與之相比,也不過是溫柔綿羊?qū)γ突ⅰ?br />
    他竟然……因著她溫和平易近人的外在,一直在這樣的女人身上幻想她人在深宮寂寞愁,不得君恩淚空流的種種小女兒情態(tài)?

    相識數(shù)年,他居然大錯特錯了。

    旁邊的太監(jiān)和侍女去將地上軟成一團的胥子衿攙扶起來。好不容易等到眼前的金星散去完了,他才勉強凝神,把那個問題問完:“瑩妃娘娘何故要打微臣?”

    “你心思狹隘,用心陰毒。但凡些微過節(jié)便晝寐不忘,我看著你不知悔改,覺得十分厭惡,所以今天非要打你不可。”

    朝游露果然是朝游露,一別經(jīng)年,她還是一如既往的淡定冷靜。

    就連氣急敗壞的罵起人來,也是如此的四平八穩(wěn)。

    連身邊的人聽到她說話都幫她著急上火。如此娓娓道來的語調(diào)不適合當下場景。實在恨不得幫她把聲調(diào)拔尖、語速加快、怒氣外放,如此才有雷霆萬鈞的氣勢。

    “十分厭惡?”胥子衿反復(fù)咀嚼著她的話,心中一陣陌生的大痛,就好似幾年前她放下珠簾,和他了斷前緣時一般的痛覺,“既然厭惡,那瑩妃娘娘又何必觸碰到微臣這個臟污之身?”

    他期待著能夠看見某些激烈碰撞的情感,卻始終在她的眼中從未出現(xiàn)過。

    朝游露捏著微腫的手笑了起來:“我也希望這是最后一次觸碰胥侍郎�!�

    屋外的動靜大到南驚虞再也沒法兒裝聾作啞,“嘩——”的一聲,御書房的窗被推開。

    內(nèi)侍尖利的聲音響起:“何人在此喧嘩?”

    朝游露微微一笑:“請中官轉(zhuǎn)告皇上,戰(zhàn)事緊急,屬下便先行告退了�!�

    “胥愛卿,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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