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汪婷玉氣急，伸手攬過她的肩膀，笑罵著說：“你這小妮子逗我玩呢�！�
“別動，別動。”時晨笑著出聲，“小心高原反應�！�
汪婷玉松開她，“我還能說誰，說你唄�！�
時晨聽見后第一反應竟然她不用擔心師姐出軌了，略帶心虛地瞅了正鬧氣的汪婷玉，小聲反駁，“跟我有什么關系？”
被冤枉了卻渾然不知的汪師姐，正在苦口婆心地解釋，“那肯定是你的關系啊，我們早就認識了，他不就是因為你，才過來的么�！�
時晨不敢茍同她這個觀點，她覺得就是認識你，才過來找你啊，況且能聊的多了，工作學習代碼數(shù)據(jù)，博士還能愁沒話題么，直到她聽見汪婷玉下一句話。
“他剛看了你好幾眼，絕對是對你有意思。”汪婷玉嗤笑一聲，“誰來這里沒喝過這的招牌奶茶，裝什么裝，也就騙騙你這種小傻子�！�
時晨一時有些拿不準主意，分不清這是真是假，但還是搖搖頭，“我不喜歡他這種的�！�
“那你喜歡哪種的�！彼碗S口一問，沒指望聽見回答。
“陽光，幼稚的�！�
汪婷玉一愣，心說什么玩意？
“學弟款的啊�！�
時晨沒承認，意味不明地說，“學長也行。”
可能還真是被汪婷玉說中了，好幾次時晨在實驗室的時候，轉頭都能捕捉到一個視線，當對視上的時候，對方又總是禮貌地笑笑，紳士又不動聲色地移開視線，似是隨意一眼。
時晨不知道汪婷玉猜的準不準，要是人家沒那個意思，她就是自作多情；要是他有，時晨沒有，他不說，她也只能避開他。
每天除了在實驗室收集數(shù)據(jù)，剩下的時間就是在野外定點測量，一天下來他們也沒有多少交流，時晨松一口氣，畢竟項目沒有結束，后期還要繼續(xù)跟進，關系搞不好對誰都沒有好處。
等他們在藏東南野外綜合觀測站結束第一階段任務的時候，有人組織拍了張合照。說是來了這么久，總得留下點什么，別最后連個發(fā)朋友圈的照片都沒有。
時晨和汪婷玉站在后排露出半個身子，壓了下耳邊的碎發(fā)，微微偏了下腦袋，抿著嘴角看向鏡頭。
一張照片定格，背后是青山綠水，藍天白云。
時晨走下臺階時，才發(fā)現(xiàn)她身邊剛剛站著的是蘇東岸，她禮貌點了下頭，走到觀測站的空地上對著上空的白云拍了一張。
汪婷玉真看著剛才的照片，仔細點評了一下，“拍的真是不錯。”說完還看向時晨，“可算是有信號了，要不要發(fā)個朋友圈？”
時晨沒有發(fā)朋友圈的習慣，給汪婷玉剛發(fā)的朋友圈點了個贊，然后她想了一下，把自己剛拍到的藍天白云設置成僅一人可見。
濱城。
井立涵把肩上的書包扯下來扔到床上，連衣服也沒換就直接爬上床了，痛苦連天，“這不是人過的日子！”
方落西扯了椅子拿出手機，他不像井立涵可以不洗澡就上床，沒條件的時候忍著，有條件了就慣著。
井立涵坐起來看著墻，滿臉不解的看向方落西，“我就不明白了，你今年還非要去一趟西藏干什么，去年經(jīng)驗不已經(jīng)有了？”
見方落西不搭理他，他越說越來勁，“才搞完這邊的，又得去跑下一個點，你高興嗎？”
“我不高興，以為這幾天能給自己放個假的，結果苦哈哈的被發(fā)配了�！�
“熬完夜了，小黑屋也關了，還得從頭干著山地遙感，有什么想不開的�！本⒑嘘囎記]摸到手機，新鮮地翻著朋友圈，時不時地感嘆一句，看到什么，他彎腰看了看還坐凳子的方落西，“今年他們已經(jīng)去了，這都發(fā)合照了�！�
方落西沒抬頭地翻了翻自己的手機，沒找到，伸手一點也沒見外地說：“給我看一眼�！�
井立涵遞過手機給他，嘴上還陰陽怪氣說著，“時晨旁邊那男生挺眼熟啊。”
他注意著方落西的表情，沒看出什么異樣。
方落西接過手機一眼就看到時晨，隨后注意到她旁邊的男生。不認識，倆人離得很近，單看上去像是兩人的合照，確實有些礙眼。
他舌尖抵著腮幫，伸手把手機放在他床上，坐到椅子上，低頭刷到時晨發(fā)的藍天白云，回憶了剛從井立涵手機上看到的，哼笑一聲，點了個贊。
心想著，再等兩天。
井立涵坐上看著方落西樂呵呵拿著衣服去洗澡，一時也有點摸不著頭腦。他能確定他兄弟對時晨有些不一樣，就是這個度在哪里，還沒認清。
等方落西從浴室出來，井立涵聽見動靜一把起身坐起來，像是必須要問出個結果，“西哥，說說唄，到底怎么想的啊。”
方落西拿著毛巾囫圇揉了兩把頭發(fā)，隨手把毛巾搭在椅背上，三兩下爬上了床。也沒管頭發(fā)還在濕漉漉的帶著水汽，他直接躺下去，對面井立涵還在嗷嗷地叫。
他聲音帶著遮不住的疲憊，無力地說：“閉嘴，睡覺。”
“睡什么睡，說話擱半截是遭雷劈的�！�
方落西沒理，直接拿被子蒙住自己，露出一點頭發(fā)在外面，還有一聲只能自己聽見的悶聲，“栽了�！�
井立涵見他真睡了，還無聲罵罵咧咧了句，也沒了聲響。
方落西閉著眼想，他沒正經(jīng)談過戀愛，步驟都是上網(wǎng)搜的。網(wǎng)上說談戀愛要有分享欲，他每天找著新鮮事發(fā)過去，又怕人嫌煩，也不敢多發(fā)。
他很小心去觸碰這段純粹又包含情意的愛戀，慢慢探索。只要一想起心中的跳動的節(jié)奏就會不自覺加快，青澀的像極了少年人。
這段感情他先開始，得人女孩子說可以才算行，他既然喜歡，就得負責。
這才幾天，他這分享沒法傳遞，就被人插了隊。早知道就帶著井立涵在多熬兩天夜，早點結束小黑屋。
*
時晨她們這次的項目不只一個藏東南站，還有幾個觀測站�？辈閰^(qū)域廣泛，也不可能都湊一起來。
組內(nèi)合計分批去跑，好巧不巧，正好她和蘇東岸分到一組，再加另外其他學院的一男一女，湊夠四個人。
時晨工作的時候就只是工作，拎得很清，跟他們偶爾說笑幾句，大多還是討論數(shù)據(jù)為主。蘇東岸跟她的交流也很正常，沒有絲毫逾矩，時晨覺得自己之前就是多想了。
接連跑了兩天，第三天一早，時晨早上起床之后就感覺不太對，去廁所一看，果然是姨媽期到訪。小腹往下墜痛，再加上這幾天在高原地帶，她痛經(jīng)反應比之前更加嚴重。
時晨從行李箱翻出之前帶的止痛藥，喂了兩粒，蜷縮在床上等著藥效開始。
汪婷玉回來的時候就看到是時晨躺在床上，整個人都沒有生氣的樣子，以為她又有了高原反應了，趕忙去拿床頭柜的氧氣瓶。
時晨露出一點頭，臉上帶著蒼白的笑，安慰她，“沒事，我就大姨媽來了�！�
汪婷玉松口氣，隨即又低頭看向她，“你覺得怎么樣，不行就今天休息吧。平常就算了，這地方出了事可不行�！�
時晨搖搖頭，盡管她心里極度不想下床，可是她不去她的任務就得別人干，這日子誰都不好過，她掙扎著坐起來，“沒事，我吃藥了�！�
“那你就等等看�！蓖翩糜裾J真道，“難受就別勉強，身體最重要�！�
“嗯，我知道了�！敝雇此幍乃巹派蟻恚瑫r晨感覺舒服了一點，下墜感不是很明顯，就是渾身泛冷，腳步有些虛浮。
汪婷玉見她堅持，也沒再說什么，只是眼神盡是擔憂，卻沒預料到麻煩確實還有另一遭。
他們考察結束時間不會太晚，趕不到落日就會回來。汪婷玉回來之后先洗個澡，出來之后，就看到手機上好幾條未接電話。
有時晨有蘇東岸的，她眼皮一跳，直覺不好，再撥過去也是不在服務區(qū)，這邊信號斷斷續(xù)續(xù)也是常有的事，現(xiàn)在遇見卻擔心的要命。
她換了件衣服，頭上還包著毛巾，推門往外走，一邊打電話。等走到樓下，電話也接通了。
隱約能聽到幾句話，汪婷玉聽著是車壞了，剛問了句他們在哪里，信號就又沒了。她氣急，狠踢了一角，嘴上罵了句臟話。
電話又響起，汪婷玉看也沒看直接接通，焦急且快速地問：“你們在哪兒？”
聽著那邊答非所問，她拿下手機看了一眼通話頁面，語氣不怎么好，“我現(xiàn)在有事，等下再說�！�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么，汪婷玉大聲嚷了一句，“分手就分手，別嗶嗶了�！�
掛了電話似是覺得還不夠解氣，又罵了一句，“他媽的，滾�！�
正好大門新進來一輛越野，停穩(wěn)之后，副駕駛下來一人，甩上車門，嘴上逗笑著，“師姐，這么不歡迎我們啊�！�
汪婷玉轉頭看過去，眼睛一亮，伸手扒過湊上來的井立涵，對著車窗里邊坐在駕駛座上的男人說：“有人困在路上了，借我用下你們的車。”
井立涵見人直接略過他，摸了摸鼻尖轉頭又湊過去，好奇道，“誰啊，這么倒霉�！�
汪婷玉側頭瞥他一眼，臉上還帶著肉眼可見的焦急，“時晨他們�！�
下一秒，眼前剛停穩(wěn)的越野車，直接一腳油門沖了出去。
作者有話說：
碼字的時候突然想到，如果時晨沒有在那一天遇到方落西，她這么遲鈍的人可能很久都不會開竅了吧！嘖，還突然有點感傷。
感謝讀者和讀者澆灌營養(yǎng)液�。�！
第65章
時晨他們今天采完一個點后，趕去下一個點的路上，蘇東岸說數(shù)據(jù)有點問題，只能又返回去重新測了一遍。這么一耽擱，最后時間就拖了點。但總算是結束了，也不用之后再返工費這麻煩事。
時晨拖著疲憊的姿勢縮在后座，一動不動，扣上帽子閉著眼養(yǎng)神。早先一直繃著條線，現(xiàn)在線松她整個人都提不起勁來，酸軟和不適傳遍她全身各處。
后座還有一個女生，組里管她叫小夏，知道她今天親戚造訪，也沒打擾她，讓了一大塊地方，讓她能坐的舒服點。
前排還有兩個男生，一個是蘇東岸，坐在副駕駛。一個不認識，時晨只知道姓劉，正在開車。
時晨蜷縮著就快要睡著了，突然車子碾住塊石頭，司機一腳踩下剎車，她沒有防備，腦袋先是磕在副駕駛的座椅上，又一歪砸到窗戶上。
咚的一聲，聽音就知道有多痛了。
小夏抓穩(wěn)后，開始伸著身子朝前湊，抱怨道，“干嘛呢，能不能好好開了�！�
司機不好意思笑笑，“抱歉，抱歉哈。”
蘇東岸轉頭從副駕駛車座和車門之間的縫隙里往后看，視角卡的死，看得不太清楚，“怎么樣？”
時晨腦袋磕了一下，還有點緩不過來，額角處針扎一樣，她感覺肚子更痛了。聽見人跟她說話，她看了眼前面，“沒事�！�
蘇東岸聽見她迷糊的聲音，彎唇輕笑，對司機說：“你再開一段，等下?lián)Q我開，我這個要看完了�！�
司機沒異議，“行�！�
后邊沒再出現(xiàn)這種情況，時晨側頭看向窗外，天色已經(jīng)換上幽光，她輕呼一口氣，橫過一條胳膊按在肚子上，上身微微弓著，眼皮都要睜不開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時晨再醒的時候，車子已經(jīng)停下，只有她一人坐在車上，前邊的兩扇門開著。
蘇東岸擰鑰匙的手一頓，看向后視鏡，“醒了？”
“嗯。”時晨坐起來，看了看窗戶外邊的人，回視她問道，“怎么了�！�
“車子打不著火，拋錨了。”
時晨皺著眉頭，看著他的動作，見還是沒反應，推門下車。
另外兩個人還在商量著辦法，不停的打著電話，時晨也拿出手機打電話。這里是荒野山地，信號幾乎沒有，偶爾聽見提示音，對面也無人接通。
她沒遇到過這種情況，也不知道是打通還是沒打通。左上角的電量提示已經(jīng)告急了，時晨抿了抿嘴角，提議著，“咱們就一個人打，其他人省著電�！�
天色已經(jīng)不早，荒蕪人煙的草地上呼嘯著吹著風，這邊晝夜溫差大，再待下去出什么事都說不準。他們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電量不足的手機上，希望能有人過來找他們。
司機按耐不住，皺著眉看向四周，“不能在這里這么干等著啊，這邊不會有牧民，要是一晚上沒信號，走不出去，凍都能把咱們凍死�！�
小夏也很煩躁，“那怎么辦？”
“要不咱們往前走走吧，看能不能遇見人�！�
“不行�！彼掃�沒說完，就被時晨打斷，語氣嚴肅帶著一絲不可反駁。
那男生被說的一愣，似乎沒想到這個平常默不作聲的女生會反駁，蘇東岸眼里也閃過訝異，側眸看向她。
時晨沒管他們，看著司機，皺了皺眉毛，“劉，劉同學。”
“不能往前走，現(xiàn)在天色快了，前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情況，最穩(wěn)妥的辦法就是在這里等。”
男生還不死心，反駁道，“你們女生在這里等，我們往前看看，不行就回來。”
“不行�！睍r晨的話一點都沒有余地，察覺自己有點生硬，她抿了抿嘴角，“你自己也說了，這邊沒什么人。盲目往前走，可能等下都找不到回來的路。咱們四個不能分開，這樣比較安全�！�
她頭轉看了看車，“這樣比較顯眼，而且?guī)熃闼齻兓厝ズ笠姴坏饺�，也會來找的�！?br />
“那找不到怎么辦，在這里等死嗎？”他語氣暴躁，大聲嚷著。
時晨也不知道怎么辦，但也沒有別的辦法。
中途打通一個電話，沒說兩句信號又斷了。時晨沒上車，在一邊直接坐在了地上，看著遠處望不到邊的天。
小夏也沒上車坐在她旁邊，挨得很近。天色已經(jīng)擦黑，許是他們現(xiàn)在處境格外凄慘，心里不免也有點凄涼。
時晨伸手抹掉沾上嘴角的發(fā)絲，苦笑一聲，心里想著是不是自己真的不太合適這個專業(yè)，如果最開始聽楊女士的勸告，也就不會有這種情況。
今天一天她太累了，強迫自己忽視身體的不適，有那么一會，她也想推卸一下。是她的她就推不掉，忙起來的什么也感覺不到，現(xiàn)在她卻格外疲憊，甚至想不管不顧的躺地下睡一覺。
“時晨，你聽見什么聲音了嗎？”小夏緊張兮兮地湊近她，聲音瑟瑟發(fā)抖。
“沒啊。”時晨又聽了一下，還是沒聽見。
“我怎么聽見有狼叫了�！毙∠目s了縮脖子，學了下，“嗷嗚，就這樣�！�
時晨忍不住打了個激靈，不知道是安慰誰，“沒吧，這里沒有狼吧。”
小夏看向她身后，眼睛止不住的瞪大，張著嘴說不出話，伸手指過去。
時晨脊背僵硬，心一涼，覺得全完了，不會真讓她說準了。她抓住小夏的手，起身準備往車上跑。
小夏拍了她一下，沒收著力道，俯身抱住她，帶著哭腔，“車，車�！比缓笏鹕砣ボ嚿辖心莾蓚�人。
時晨還沒喘過氣，往后轉頭看了一眼，看見一道車燈亮光，眼眸里還有沒散去的淚花，藏不住的后怕。
越野車一停穩(wěn)，駕駛門打開，下來一個身高腿長的男生，黑衣黑褲，馬丁半靴，徑直朝她這個方向走過來。
遠光燈的亮度，在原本一片的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色中劃開一道邊，時晨看著走進的人影，不可置信的呆愣著，沒有動作，還是坐在地上。
方落西走到跟前，屈膝蹲在地上，一把抱住她，聲音還帶著輕喘，緊貼在她耳邊，嗓音溫柔的不像話，“我看到了�！�
時晨怔愣著任他抱著，思緒還沒轉回來，他說的話還在立體環(huán)繞在她耳邊，一時沒轉過勁來他到底看到了什么。
沒抱太久，方落西松開她，接著光亮看著她，“哭了？”
時晨抿著嘴角，沒說話，不想說自己被嚇哭了。只是落在方落西眼里又另一番意味，“怕不怕？”
他的眼神太過明亮，比不遠處的車燈還要耀眼，時晨低頭避開，正好露出自己的額角在他眼前。
“受傷了？”
時晨抬起頭，以為是自己坐在地上的緣故，搖頭小聲說：“沒，我就是腿麻了�！�
“不是說這個。”方落西看了看地面，伸手輕輕觸碰了下她的額角，“這里�！�
他一碰，盡管力道很輕，時晨還是呲了下嘴角。
時晨歪頭拿手背輕輕碰了下，感覺額頭應該是鼓起個大包，她沒敢再碰，“沒事，不小心碰到的。”
方落西看了她一眼，趁著這會功夫，時晨已經(jīng)從地上爬起來了。見她沒什么事，方落西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先去車上，自己轉了個彎到了駕駛座。
小夏正在一邊沖時晨擠眉弄眼，時晨全當沒看見，望著停在路邊的車。
方落西走到駕駛座旁跟劉同學交流了幾句，蘇東岸在一邊看著他，沒說話。聊了兩句，他坐上駕駛座，啟動發(fā)火，見沒什么反應，側頭看了一眼。
好巧不巧，正好看到蘇東岸。都說女人的第六感很準，有時候男人對視一眼也能知道對方正在想什么。
兩人默契的移開視線，方落西下車走到一旁，看見時晨站在車外，注意到她臉色有些蒼白，皺了皺眉毛，“怎么不上車？”
時晨搖搖頭，別人都在一邊忙著，她幫不上忙就算了，也不能這么沒眼色直接上車休息吧。
“在等一會�！�
方落西說完就轉身跑到車邊，時晨看著他的背影，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來。
汽車拋錨一時半會也修不好，他們打算先把車放這里，先回基地，剩下的事明天再說。
劉同學一愣，“把車放這？”
方落西看向他，嗓音冷淡沒什么情緒，“你還有別的想法？”
“不是。”他支支吾吾的，“那丟了怎么辦，誰負責啊。”
夜色掩蓋住人們的情緒，帶來了不確定。把車放這里，人先回去的確是目前最好的辦法。
方落西靠邊掐著腰，低頭碾了下腳尖，再抬頭時，一雙黑眸看過去，“我負責，還有問題？”
“…沒了�！�
“沒了就拿東西上車�！�
幾個人把車里的資料儀器搬過來，得虧方落西今天開的車夠大，幾個人擠擠還能占的下。時晨被小夏暗戳戳地攛掇到副駕駛上，車里暖氣熱烘烘的，她思緒已經(jīng)有些翻飛，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