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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體 夜晚 (「夜晚模式」)

第1章

    他的腰上只圍著條浴巾,上半身結實勁瘦,再往下是八塊腹肌,隱隱可見的人魚線……

    黑硬短發(fā)還在滴著水。

    林棉看得有些呆愣,連回神都忘了。

    “看什么?”

    男人開口了,從床頭拿起根煙點燃,吸了一口,斜睨她一眼。

    優(yōu)越的五官,立體分明的線條,即便赤裸著上半身,他身上的禁欲沒有絲毫減少。

    林棉慌亂的收回視線,不敢再看他。

    她渾身的骨頭像被碾碎一樣疼。

    林棉窘迫的下床,從地上撈起自已的衣服往上套,衣服是她自已脫的,脫得很完整,很干凈,一點撕裂口都沒有。

    時凜坐在床頭抽著煙,慢條斯理的看著她穿衣。

    因為不大舒服的原因,她的動作有些僵硬滑稽,一股青澀的味道。

    半支煙抽完,林棉也穿戴好了。

    時凜清冷的目光將她上下掃了一遍,唇角微翹。

    眼看她眼眶紅紅的,快要哭了,像個被欺負地敢怒不敢言的軟兔子。

    時凜拿出手機調出自已的名片,慢條斯理的伸過去。

    “掃我�!�

    林棉眼底一亮,這才掏出手機掃了他的二維碼,加上微信。

    頭像一片黑,什么也沒有,像他的人一樣單調冷清,看不出什么東西來。

    林棉有些擔心,這不會是個小號吧?

    這么個青澀未退的小白兔,干凈得如同白紙一樣。

    迷迷糊糊的把電話打到他這兒......

    第2章

    嚇唬她

    時凜起初以為自已接錯電話了,蹙著眉給掛了。

    不料那個電話再次打進來。

    他掛了幾次,她就打了幾次。

    時凜不耐煩了,干脆接起電話,對面就傳來一串軟軟綿綿的嗓音。

    “先生,我今年20歲,身體健康,年輕干凈,就讀北城A大,你考慮一下我吧�!�

    時凜動作微頓,眉心蹙得更深。

    他硬邦邦的對著手機吐出幾個字:“你沒事吧?”

    對面沉默了,久久不吭聲,似乎被他的話給噎到了。

    電話那端只能聽見細小的微弱的呼吸聲,仿佛在緊張,又仿佛在糾結什么。

    不等她出聲,時凜果斷的掛了電話。

    走出手術室,他脫下身上的隔離服丟進垃圾桶。

    剛完成幾臺闌尾小手術,他頭疼得很。

    最近醫(yī)院急缺人手,連他這種專治疑難雜癥的內科大夫也被調到下面分配幾臺手術,整整忙了一天。

    路過其他科的時候,陸知白剛好下班,伸手攬住了他的肩頭,挑著眉梢打招呼。

    “巧啊時醫(yī)生,終于逮到你了,走,下班陪我喝一杯�!�

    時凜抬眸瞥了他一眼,嗓音淡淡:“黑眼圈重的像中了邪,再喝下去小心猝死�!�

    “別提了,我這純粹是被氣的�!标懼滓贿呑咭贿呁虏郏骸艾F(xiàn)在的大學生是不是個個都缺心眼兒,剛才有個姑娘來看病,卵巢壞死,子宮糜爛,以后再也不能生育了,在病房里哭得稀里嘩啦的,我這腦子咣咣疼�!�

    時凜怔了下,莫名的想起剛才的那個電話。

    女孩聲音軟軟綿綿的,夾帶著幾分青澀稚嫩,結結巴巴的語氣里可以聽出她很緊張,但又很認真。

    二十歲,還是涉世未深的年紀。

    若是在哪里看到什么小廣告,確實有被騙的可能性。

    他眼眸微暗,甩著車鑰匙走進電梯。

    他不是什么大好人,也懶得管這么多糟心事,這種自已作死的人,做醫(yī)生的攔不住。

    到了地下車庫,時凜徑直上車,發(fā)動引擎。

    外面陸知白還在“叩叩”敲車窗:“去不去啊,喝酒去�!�

    “不去�!�

    時凜吐出兩個字,一腳踩下油門,路虎無情的奔馳而去。

    ……

    晚上十點,那通電話又打了過來。

    時凜在洗澡,手機放在洗手臺上“嗡嗡”震動,他看也沒看屏幕,手指隨意一劃,按了接聽鍵。

    “先生,我真的是誠心誠意的,您給我個機會好嗎?”

    熟悉的女音再次傳來,這次帶了些哭腔,似乎遇到了什么著急的事。

    這種絕望又焦急的語氣,時凜在醫(yī)院的重癥病房外經常聽到,無非是遇到了困難,但沒有錢,只能眼睜睜的無能為力。

    時凜把頭探出去,瞥了眼那串熟悉的號碼,神色帶了些不耐煩。

    不知道哪個傻x在小廣告上誤寫了他的號碼,還是那女孩打錯了一個數(shù)字。

    總之陰差陽錯打到他這里來。

    他不想多管閑事。

    他抬手想掛掉再拉黑,腦子里突然想起白天陸知白說過的話,現(xiàn)在的大學生一個個都是缺心眼兒。

    “卵巢壞死,子宮糜爛,以后再也不能生育了……”

    時凜話鋒一轉,冷冷開口:“你是雛嗎?”

    電話那端明顯愣住了:“什、什么?”

    “不是說你很干凈嗎,是不是雛,是雛可以談,非雛不要�!�

    時凜故意嚇唬她。

    林棉足足在電話里愣了半分鐘,臉都在發(fā)燙,半晌后,她低低的,似若文蠅的嗓音傳了過來。

    “是的�!�

    時凜的動作停了。

    頭頂?shù)乃鲊W嘩流下,時間久了,水溫有些涼,從他頭上一直澆灌到腳底。

    時凜覺得渾身有些煩躁,再涼的水都撲不滅這躁意,他深吸一口氣,冷冷吐出幾個字。

    “驗驗貨。”

    第3章

    耳尖發(fā)紅,紅的滴血

    “怎、怎么驗?”女孩的嗓音結結巴巴,似乎有些發(fā)抖,她極力壓住語氣里的忐忑。

    “你在哪里?”時凜漫不經心的問。

    林棉遲遲慢慢的回答他:“北城A大,建筑設計學院。”

    “設計師?”

    “嗯……”林棉把臉埋進胳膊里,半張臉都紅透了。

    她覺得自已給這個身份蒙羞了。

    時凜關掉水,扯了塊浴巾擦干凈手,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握著手機,從浴室走出來。

    他沒有把人帶到家的習慣。

    可這么晚了,他并不想出去。

    他在賭,賭這個缺心眼兒會不會來。

    若是來了,該好好嚇嚇她。

    于是,他報了公寓的住址:“八方城,6幢1009,過來�!�

    林棉的臉一片滾燙,連帶著脖頸和耳尖都在發(fā)紅,紅的滴血。

    她看了看時間,宿舍還有半個小時熄燈關門。

    她猶豫了。

    可媽媽的話不停在她耳邊回響:“我們供你吃,供你喝,東拼西湊給你交學費,現(xiàn)在把你供成了大學生,一點錢都不愿意往家里拿,天天就知道哭窮,還不如隔壁的宋小曼,人家初中畢業(yè)在外面打工,每個月都能給家里寄一萬塊錢,要你有什么用!”

    林棉咬住嘴唇。

    對方見她久久不語,冷不丁的嗤笑:“既然沒有膽量,就別妄想賺什么大錢,洗洗睡吧,設計師�!�

    林棉攥了攥手,硬著頭皮道:“我去�!�

    她此時坐在宿舍的樓道里,黑漆漆的,一個人也沒有。

    她深吸一口氣,下定決心:“我去,你等我�!�

    ……

    八方城離A大并不遠,公交車只需要四站,地鐵也不過兩站。

    林棉跟著導航上了最后一班地鐵,車廂里空蕩蕩的,只有報站的廣播聲。

    她坐下來沒幾分鐘,就到站了。

    到達小區(qū)外面,她費了一會時間才找到他說的6幢,這里是高檔公寓,電梯需要刷卡。

    林棉坐在大廳的等候區(qū),掏出手機,撥通了時凜的電話。

    “我、我到了,在大廳里上不去,電梯要刷卡�!�

    時凜接到電話時,沒想到她會真的來。

    他沉默了半晌,鬼使神差的說了句。

    “等著�!�

    然后掛掉電話,隨意套了身家居服,下樓了。

    樓下,大廳的等候區(qū)有沙發(fā)和小桌子,零零散散坐著幾個人。

    時凜掃視一圈,遠遠就看到角落里的一個女孩,白t恤,寬松牛仔褲,黑色帆布鞋,普普通通的一身打扮,舉手投足間透露著拘謹,一股又清澈又愚蠢的樣子。

    他抬步走了過去。

    林棉等了半天,看著四周高端大氣的大樓,有些手足無措。

    她挺直脊背,坐姿端正,盡量讓自已顯得自然一些。

    下一秒,頭頂傳來一道男音:“你?”

    林棉下意識抬頭,對上了男人立體分明的一張俊臉。

    他單手抄兜站在她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睨著她,身形高大挺拔,帶著一股沐浴液和男性獨有的清冽氣息。

    第4章

    快點

    林棉瞬間紅了臉。

    腦袋“嗡”的一聲炸開,渾身開始僵住。

    她沒想到,電話里那兇里兇氣的男人,居然長得這樣斯文干凈,只淺淺的往那一站,就帥得地讓人移不開目光。

    不過他身上又冷又疏離的氣質,讓她不敢靠近。

    他似乎是剛洗完澡,短發(fā)還有些濕濕的,眉眼染著幾分冷清與慵懶。

    林棉點了點頭,紅著臉道:“是我�!�

    “跟上�!�

    男人吐出兩個字,轉身往電梯里走。

    林棉拘謹?shù)恼酒鹕�,腦袋嗡嗡的跟了上去。

    ……

    這里的設計是高檔公寓,一梯兩戶,出了電梯,時凜用指紋解鎖。

    “滴”的一聲,他拉開門,聲調有些漫不經心。

    “進�!�

    林棉咽了咽口水,邁步小心的走進去。

    房間對她來說很大,約莫二百多平左右,室內陳設簡潔,很單一的灰白色調,細節(jié)處透露著低調的矜貴品味。

    聽說這里的房子很貴,住的都是高端人才,從樓下大廳的豪華設施就看出來了,普通人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買得起。

    林棉站在玄關處,畏畏縮縮的像只老鼠。

    時凜關上門,拉開玄關的柜子,扔給她一雙一次性拖鞋,林棉乖乖脫了鞋,把腳套在里面。

    走到客廳,男人坐在沙發(fā)上,身體微微后仰,雙腿交疊,很慵懶隨意的坐姿。

    他的深眸在她身軀上上下下打量,毫不掩飾的直白探究,林棉感覺自已像是估價待宰的物品。

    男人不發(fā)話,她不敢隨意亂動。

    老老實實的站在客廳,低垂著頭。

    她的腦袋里一團漿糊,嗡嗡作響,明明發(fā)不出什么聲音,她卻覺滿腦子都在震耳欲聾。

    男人的目光直直射在她的身上,瞳孔極黑,極具洞悉力,他甚至換了個姿勢,就那樣直白而又漫不經心的盯著她的每一個動作。

    林棉的心頭狂跳,臉上又熱又燙,似乎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腦袋上,一雙手局促不安的搓動。

    時凜將水杯放在茶幾上,不輕不重的一聲悶響,聽不出他的情緒。

    林棉的手在腰帶上攥了兩下,緊緊抓住鎖扣,久久不敢松手。

    下一秒,她突然退縮:“我反悔了,對不起,我這就走�!�

    她慌忙扭頭往外逃離,顫顫抖抖的拉動門把手,卻怎么都拉不開。

    門被反鎖了。

    林棉的心一瞬間提到嗓子眼。

    這時,時凜慢慢悠悠的走過來,身軀頎長,高大挺拔,毫不費力的將她抵在門背上。

    他不斷逼近,俊臉與她只隔了不到一公分,昭示著他強烈的壓迫感。

    “想反悔?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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