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怪不得在說胡話。
他摘下林棉額頭上的毛巾,重新用冷水浸了一遍,繼續(xù)敷在她的額頭上。
“冷,好冷……”林棉止不住的發(fā)抖。
她縮著身體,長發(fā)散開,清秀的小臉上浮著一層深深的紅暈,整個身體都在控制不住的抖。
真纏人!
時凜伸開手臂,上床將她攬在懷里。
林棉睡得迷迷糊糊。
她覺得自已睡在一個極其溫暖的懷抱里,忍不住的想貼得更近一些。
漸漸的不感覺到冷了,林棉縮起身體,沉沉地睡了過去。
房間里一片安靜,昏黃的床頭燈從頭頂灑下來,靜靜的裹挾著床上相擁的兩個人。
時凜靠在床頭,高大的身子一動不動,靜靜的垂眸看她。
燈光落在他的眼睫上,覆蓋著一小團濃濃的陰影,他的眸色那么深,像是參不透的霧。
第51章
嘴對嘴喂藥
好不容易等她睡著了,床頭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是林棉的手機。
時凜側頭瞥了一眼屏幕,是一串不帶備注的號碼,他直截了當?shù)奶嫠龗炝穗娫挕?br />
又過了幾秒,那個號碼再次打了過來。
他掛斷幾次,對面就一直打,絲毫不停歇。
床上的林棉眉心微微蹙起,似乎是被吵到了。
時凜只好撈過手機,滑動接聽鍵。
“你這死丫頭,越來越叛逆了是不是,掛老娘的電話掛的很高興是吧?下賤東西,每天凈會給人添堵,你還認不認我這個媽了?”
剛一接通,那頭一個婦人的咒罵聲就鋪天蓋地的傳過來。
時凜的眉心凜起,眼底閃過一絲不悅。
對方的話太刺耳,難聽得讓他有些生理厭惡。
“林棉,你給老娘聽著,這周末給我回來相親,有媒婆給你介紹了個對象,人家是公務員,家境好,有房有車,還肯給五十萬彩禮,人家就想找個高材生結婚,改善下一代的基因,要是生了兒子,還會給十萬的零花錢,這么好的機會,你可不能錯過聽到?jīng)]有?”
“人家已經(jīng)看上了你的學歷,還想看一看你這個人,到時候給我打扮的漂漂亮亮回來,別像個土包子似的。”
對面的婦女還在喋喋不休,每一句話都讓時凜的眉頭更深一分。
什么年代了,還有這種賣女兒要彩禮的家庭?
時凜捏著手機沒說話。
那端直接炸了,破口大罵:“你不同意是吧,小蹄子,每次反抗我就不說話是吧?”
“行,你不嫁也行,那就給錢,家里現(xiàn)在缺錢缺死了,你不嫁,你哥還要娶媳婦呢,人家女方口口聲聲要房子車子彩禮,我和你爸上哪兒弄那么多錢去?辛辛苦苦把你供出來,就是為了讓你孝敬我們的,你別想給我躲!”
時凜沉默不說話。
對面就一直罵,什么污言穢語都罵了出來。
時凜感覺有些荒謬,什么年代了居然還有重男輕女,拿女兒補貼兒子的思想。
林棉是個大學生,接受過高等教育。
虧她還能這么忍辱負重。
他又想了想,她要是不忍辱負重,他還沒有機會接近她。
時凜把電話給掛了,然后關機扔在床頭柜上。
世界終于回歸清靜。
他低頭去看,懷里的女人不安的蹙著眉頭,那張臉燒的紅撲撲的,濃密的眼睫微微顫抖,眼眶和鼻頭都是紅紅的。
像是沒人要的虛弱小野貓。
難怪她會賣卵。
原來是原生家庭的關系。
他凝神看了她一會兒,別開臉,眼底重新恢復一團淡漠。
……
翌日。
陽光從落地窗投射進來,照射在卡通藍色的床單上。
林棉緩緩轉醒,只覺得嗓子像被刀片割似的,又疼又干渴得冒煙。
她疲憊的坐起身,剛要撈起床頭的水杯時,目光看到了床頭柜上放著的醫(yī)藥箱,整個人愣住。
腦子里浮現(xiàn)出一張張模糊的畫面,漸漸變得真實清晰……
她昨晚和時凜在一起?
“醒了?”
門框處傳來沉靜的嗓音。
有頎長高大的身形走過來,骨節(jié)分明的手捏著玻璃水杯,放在了床頭柜上。
“待會把藥吃了�!�
林棉看著床頭柜上的一板藥片,上面被摳了兩粒,還剩下零星的幾片,昨晚的回憶繼續(xù)攻擊她的腦子。
“昨晚。”林棉的嗓子沙啞,瞳孔地震:“你喂我吃藥的時候,你把藥……”
“嘴對嘴喂了�!睍r凜面色不驚的說道。
林棉感覺臉頰又開始發(fā)燙。
“你……”
“還上床抱在一起了,你還在我的懷里睡了一夜,拉著我不讓走,還把銀行密碼都告訴了我�!�
時凜戲謔的睨著她,淡淡勾唇:“你還有什么想不出來的,我替你回憶�!�
第52章
時凜從來都不是什么好人
林棉瞬間覺得臉頰無比滾燙,窘得想找個坑把自已埋了。
前天晚上還義正言辭的拒絕他,沒想到昨晚就跟他滾在一起了。
她感覺臉被打得‘啪啪’響。
“我沒什么要想的了。”林棉不自然的說:“不管怎么樣,昨晚謝謝你照顧我,我要去上班了,再見�!�
她轉身從衣柜里拿衣服,想要換上離開。
時凜就靠在衣柜上,身形稱得頎長,懶懶散散的開口。
“不用去了,我給你請了假,秦禮那邊已經(jīng)通過了�!�
“什么?”林棉拿衣服的手頓住,睜大眼睛瞪著他。
他怎么不明不白的就擅自給她請假,都不經(jīng)過她同意!
“你感染了病毒性感冒,體內攜帶殘余病毒,以防傳染他人,遵醫(yī)囑,要休息一天�!睍r凜面不改色的道。
林棉聽了這話,一臉古怪的望著他:“那你昨天……還靠的我那么近?”
時凜眉目淡淡:“所以我也要休息一天�!�
林棉:“……”
她竟無言以對。
時凜看著她被噎住的模樣,不經(jīng)意的勾起唇角。
他昨晚已經(jīng)吃過預防病毒的藥,所以才會那么肆無忌憚的親她,對他而言,親歸親,他才不會傻到讓自已傳染上什么病毒。
可他看到林棉似乎更惆悵了,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
他挑了挑眉,反問:“怎么,給你放假就這么不開心?”
林棉糾結著嘆氣:“請病假,要扣半天工資呢�!�
時凜淡淡瞥了她一眼:“前天一口氣給我轉五萬的時候,可沒見你不舍得�!�
林棉低下頭:“這不一樣�!�
她嘆了口氣,跟他說不明白,索性就不說了。
冰箱里還有些食材,她餓了一晚上,這會兒感覺胃里空空的,開始隱隱作疼。
林棉繞過時凜,準備去廚房做點早餐。
剛經(jīng)過他的身邊,手腕就被扯住,整個人被他拽到懷里,修長有力的手臂隨之纏上她的腰,男人精致分明的五官漸漸放大,隨之抵上她的鼻尖。
林棉驚慌的睜大眼睛:“你干什么?”
“昨晚照顧了你一晚上,勞心勞神,總得討要一點報酬�!�
話落,他的吻不由分說的壓了下來。
林棉想掙扎,卻被他固定在懷里動彈不得,只能仰著臉任他親。
他的吻依然強勢得很,不給她半分喘息的機會,清冽的氣息帶著絲絲苦味,盡數(shù)的渡進她的嘴里。
林棉迷迷糊糊的嘗出來,這是藥片的味道。
他還真吃了預防藥,才來肆無忌憚的吻她。
時凜的吻技出奇的好,她根本沒有任何抵抗經(jīng)驗,加上又腦袋昏沉,在他面前毫無招架之力。
終于結束時,林棉雙腿發(fā)軟,快要站不住。
房間里只有兩人濃重的呼吸聲,男人的手經(jīng)過她的睡衣下擺,一點點的向上……
林棉渾身像是被電了一下,反射性的猛地推開他。
“你不要太過分……”
女人濕漉漉的大眼睛瞪著他,像只目光洶洶的小獸。
“你不會以為我好心照顧了你一晚上,就是什么善良的人吧?”
時凜淡淡的諷刺,目光灼灼的盯著她,像是一頭猛獸盯著垂涎已久的獵物。
“林棉,我從來都不是什么好人,也不喜歡做什么不圖回報的事,還是那句話,我看上你了,該纏的會繼續(xù)纏著你,該親也會繼續(xù)親,該睡也會繼續(xù)睡……”
瘋子!
林棉的胸口因為他這些話劇烈起伏。
本來存在心底的一丁點感激都消失殆盡!
她果然是把他想的太文明禮貌了!
披著醫(yī)生的外殼,做著偏執(zhí)瘋批的事。
真是荒謬。
林棉索性繞過他想出去,卻被時凜扯住手腕摁坐在床上,然后從床頭柜上撈起手機丟進她懷里。
“昨天有人給你打電話。”
“誰�。俊�
“…”
時凜不疾不徐地報出一串數(shù)字。
林棉聽到那串號碼,臉色馬上變得難看至極。
她握著手機長按開機鍵,果然跳出來一堆未接來電,還有一堆密密麻麻的短信轟炸。
語言實在不堪入目,她看了兩眼就關了。
生怕被一旁的時凜瞥到。
時凜甚至都沒看屏幕,只盯著她越發(fā)慘白難看的臉色,不冷不熱的開口。
“五十萬就能把一個人賣了,你還挺便宜的�!�
第53章
等著她的妥協(xié)
林棉的眼底竄過一抹慌亂,嗓音都有些沙啞。
“你都知道了?”
時凜黑眸漸深,不緊不慢地陳述了一遍。
“公務員,家境好,有房有車,彩禮五十萬,要是生了兒子,多加十萬的零花錢�!�
“這些錢,全部用來給你哥娶妻。”
林棉的臉色白得幾乎可怕。
時凜定定的看著她,深邃的黑眸蘊藏了什么不知名的東西,一眼望不到底。
空氣中一片死寂。
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
他在等,等著她的妥協(xié),等著她主動開口說跟了他的那一天。
對時凜而言,這勢在必得。
沒有什么比缺錢更好操控的事了。
如果她有骨氣有態(tài)度,他未必將她拿到手。
如果她有底線有原則,他未必將她拿到手。
可如果她缺錢……那一切就不一樣了。
時凜眸色漸深,平靜的眼底藏匿著穩(wěn)穩(wěn)的勝券。
林棉捏著發(fā)燙的手機,指尖止不住的顫抖,卻強裝鎮(zhèn)定。
“看來時醫(yī)生知道的不少�!彼读顺洞浇牵Z氣倔強:“但那又怎樣,我不會選什么公務員,更不會給人當情人�!�
時凜淡笑:“話不要說得太絕對�!�
林棉咬了咬牙關,眼眶里彌漫出巨大的濕意,她努力不讓自已破防。
心里揪扯的喘不上氣,連同胃都在抽搐刺痛,她忍不住的捂住上腹,臉色越發(fā)的蒼白。
“時醫(yī)生,我不舒服,就不留你吃早餐了,請回。”
時凜沒說什么,抓過她的手腕,長指搭在她的脈搏上,給她診脈。
林棉想抽回,卻被他牢牢按住。
直到半分鐘后,他才不緊不慢的松開她的手,淡淡吐出幾個字:“餓成了胃痙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