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能用得起冰的，

    日常就能用了冰來南北拉一些不易保鮮的東西，

    不拘是果?子?還是海鮮，吃到嘴里?都還鮮的很。

    有這些干貨，

    林春燕就已經(jīng)很知足了，很多東西他們這邊也少見。

    那人瞧見林春燕年歲不大，

    又是個(gè)女娘，只揮了手讓他一邊去，

    “這不是你這小娘子?該來的地方，讓你家大人來。”

    旁邊的于船夫噗嗤一聲樂了，“這位大爺，

    方才你不是還向?我打聽那做吃食很好吃的鋪?zhàn)?嗎？就是眼前?這小娘子?開的。”

    這管事將信將疑的看了過來，

    “竟是個(gè)小娘子?？看起來年歲不大，

    可能顛起勺來？莫當(dāng)我是外地人就好哄騙。”

    林春燕也不生氣，別說這時(shí)候人了，

    就是后來信息那樣爆炸的社會，依舊很多這樣的看不起女性的，只腦袋都長在?頭頂上?了，也不瞧瞧自個(gè)有幾斤幾兩。

    不過她只是來買貨，

    犯不著置氣。

    于船夫還在?那里?和管事的說話，

    林春燕已經(jīng)翻撿起來，

    看到有干貝，眼睛就亮了。

    這是用新鮮扇貝晾曬出來的，

    且因?yàn)轱L(fēng)吹日曬時(shí)間長了，倒是沒有多大的腥味。

    這時(shí)候鎮(zhèn)上?幾個(gè)酒樓的大廚也匆匆趕到了。

    林春燕看見了鄭廚子?，和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繼續(xù)挑著。

    除了貝干之外，最讓林春燕高興的就是看到了銀耳。

    他們這邊山上?，不知道為什么，從來就沒見到過銀耳。

    當(dāng)然，這個(gè)管事的還帶了不少木耳，不過林春燕家里?有，前?幾天摘了不少，放在?院子?里?都晾曬干了。

    不過還是不如這管事帶來的木耳肉厚，她問了價(jià)格，沒舍得買。

    她挑了不少，其中一個(gè)大廚在?那里?裝模作樣的說，“這次的貨沒有上?次的好，怕是拿回去了東家不滿意�！�

    鄭廚子?也跟著附和，“是啊，我看價(jià)格還是能再稍微便宜一些�！�

    那管事的總和他們打交道了，知道他們這樣說就是為了搞價(jià)，幾個(gè)人來回扯皮了一通，倒真比剛才要?便宜一些。

    鄭廚子?還朝林春燕眨的眨眼睛，小聲的說，“這些東西我們都是要?拿回去報(bào)賬的，自然是越便宜越好�！�

    那邊一個(gè)廚子?見鄭廚子?和林春燕相?熟，格外往這邊多看了幾眼，眼睛里?帶著幾分欲言又止。

    等挑好了東西，林春燕就掏了錢出來，正?要?走的時(shí)候，那有話想說的廚子?就追了過來。

    “林大廚。”這人的語氣里?帶著幾分謙恭，“我是荷花酒樓的，不知道你們那里?還需不需要?找廚子?？”

    林春燕這才明白他剛才的意思，竟然是想跳槽出去。

    這廚子?生怕林春燕不答應(yīng)了，趕緊說，“或者招學(xué)徒嗎？”

    哪怕不當(dāng)廚子?，重新學(xué)起，能學(xué)了林春燕的幾份本事，他以?后吃喝也不愁。

    “好啊你個(gè)老齊�！编崗N子?在?后面聽了一耳朵，快步走上?前?說，“小心你們家掌柜的知道了，回頭扣你月例錢。”

    齊廚子?露了一個(gè)比哭還難看的表情來，“這個(gè)月拿的已經(jīng)不知道少了多少，我家掌柜還讓我學(xué)著炒那魚香肉絲，我說了好幾次味道都不對，可真是愁煞我了�！�

    他不像鄭廚子?，好歹還有幾個(gè)拿手菜。他會的不過就是平常那些吃的，看掌柜那意思，竟然是想再招一個(gè)比較好的廚子?來，到時(shí)候哪里?還有他容身的地方。

    林春燕也只能抱歉的笑了笑，“我家目前?灶間人手夠了，怕是不需要?呢�！�

    齊廚子?嘆了口氣，耷拉著腦袋往回走。

    見林春燕回來，張小舅趕緊問豆干豆皮的事情，“上?次你說的，可是能把那些豆干豆皮變成干貨？”

    林春燕點(diǎn)了頭，從院子?里?拿出那些曬干的豆皮豆干，“舅舅你看看，這曬的如何？”

    張小舅拿在?手里?仔細(xì)看了看，“和那腐竹有些像，能保存多久？”

    “目前?看的話，能保存上?幾個(gè)月�！�

    張小舅立刻笑開了眼，他如今只能局限于在?縣城周邊的幾個(gè)城鎮(zhèn)，要?想往更遠(yuǎn)的地方跑的話，如何儲存就是個(gè)大問題。

    這樣倒是好了，除了腐乳腐竹這些之外，最起碼又多了兩樣?xùn)|西。他吃完飯也不多留，急匆匆地往家走。

    李有福卻是沒走，幫著他們把門口的街上?打掃了一遍，趙六和胡大強(qiáng)看見了趕緊過來搶掃帚，“這我們每天都會打掃，倒是不用勞動(dòng)你。”

    趙六雖然不愛說話，可對這份工作非�？粗�，在?他眼里?這李有福就是想過來搶他的活干，說的話就有些不客氣。

    李有福也比之前?會看許多眼色了，順勢把東西放下，在?店里?站了好大會兒，才往家走。

    張大娘翻撿了一下林春燕買回來的東西，連那是什么都不知道，聽她說花了幾百個(gè)大錢，心疼的直抽抽。

    “怎地就這樣貴？也看不出什么好東西。”

    “別看東西不大，泡發(fā)了都能大上?好幾圈，且這些東西滋味好得很，錯(cuò)過這個(gè)村，還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再遇到，自然多買些。”

    張大娘撇撇嘴，想著這幾百個(gè)大錢她得織多少毛線才能出來，她攢錢哪里?容易，只叮囑說，“少用些才是�！�

    林春燕奇怪，“怎么最近倒是真像變了個(gè)人，那毛褲也織了好幾天，倒不像從前?的你�！�

    “哼，我變了還不好，省得你們在?背后說我懶�！�

    誰知不過才半天的功夫，張小舅又來了。張大娘覺得奇怪，“可是和你媳婦兒吵架了，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怎么不在?家里?多待一待？”

    張小舅不知道該怎么把事情講出來，他覺得十分難為情。坐在?那里?不說話，問林春燕什么時(shí)候再去下個(gè)地方。

    林春燕就笑，“總要?歇夠了才能再去，在?外面吃不好睡不好的，這一去就是好多天，就是吵了架也別往外跑，二妗子?心里?不知道如何難受呢�！�

    張小舅本來不想說，可見大家都幫著馬氏說話，實(shí)?在?忍不住了就冷哼道，“她實(shí)?在?是聽不見人勸，大寶如今都這樣大的年紀(jì)了，還成天溺愛得不行，我回去了就見正?使喚他姐姐在?那里?給他們兩個(gè)干活，讓我如何能不生氣�！�

    張大娘是知道馬氏這人的脾氣，就讓林春燕別再管，“你二妗子?是有些過火了，我清明節(jié)去那邊住的時(shí)候，實(shí)?在?是看不下去她那樣對大寶，就說了她幾句，她還不高興，給我甩臉子?看呢。”

    要?是放在?從前?，馬氏能直接和張大娘吵起來，不過張大娘如今得是他們家掙錢最多的，又得靠著她干活，馬氏也只敢冷了臉，一句話也沒說。

    張小舅不知道還有這樣的事，又添了幾分生氣，“是該好好晾晾她，總得讓她知道輕重�！�

    林春燕也不好再摻和，就去了后廚把那些杏仁菜給洗干凈了。

    這個(gè)天氣杏仁菜剛長出來，嫩綠嫩綠的，葉子?又寬又大，就是摘撿起來也方便的很。

    又把木耳拿出來泡發(fā)好，和林翠香說了這木耳如何吃。

    外面大廳里?，張大娘和張小舅越說越來勁，干脆直接留張小舅在?鋪?zhàn)?里?住上?兩天，“總得讓她知道，那樣溺愛大寶是不對的，這孩子?以?后可就廢了�！�

    都說慣子?如殺子?，那馬氏卻不懂這個(gè)道理，恨不得把所有的好東西都給了大寶，不愿讓他下地干一點(diǎn)活，問了就說大寶如今還小，再讓他好過幾年。

    可村里?人像大寶這樣大的年紀(jì)，早就有跟著下地干活的了。很少有人像他這樣，什么忙都不幫的。

    就是胡氏，雖然人有些許小毛病，可該干的活，家里?的三?個(gè)孩子?都沒少干。尤其屬張牛力干的最多，不然不能養(yǎng)成這樣吃苦耐勞的性子?來。

    張小舅越說越氣憤，“我說她還不聽，只說大寶是她生下來的，讓我少管，大姐你聽聽這是什么話！大寶倒成了她一個(gè)人的孩子?，我倒是不用管了！”

    張大娘也不用開口，只附和上?幾句，張小舅又繼續(xù)往下說，“我知道她自己一個(gè)人在?家?guī)Ш⒆?辛苦，可也不能只對大寶這樣好，家里?的兩個(gè)女娘都到了要?說親的年紀(jì)，我還以?為她轉(zhuǎn)了性子?，可就提了那么一提，見沒有下文?就再不管了。”

    馬氏在?家里?也覺得委屈得不行，抱著大寶去找了胡氏訴委屈。

    她也沒別人可以?來往，這張小舅去外面跑貨的時(shí)候，她有個(gè)什么事情了，也只來找張大舅他們，一來二去的就比之前?熟了些。

    胡氏不耐煩見她這副哭哭啼啼的樣子?，他們?nèi)缃褓u果?凍豆腐賣得紅火，一會兒功夫就有不少人來切豆腐，馬氏在?這里?哭哭啼啼的實(shí)?在?是不好看。

    好些個(gè)人買了豆腐也不著急走，只等著看熱鬧。

    張小妹就給胡氏使了眼色，讓她進(jìn)去勸勸馬氏，“回頭別又傳出什么閑話來，以?為是咱們欺負(fù)了她�！�

    胡氏只能進(jìn)去勸了幾句，說，“我覺得這次二弟做得也不是沒道理，你平日里?對大寶實(shí)?在?是有些過火了。”

    每次馬氏來他們家，她都得分一只眼睛去盯著大寶。就連今個(gè)馬氏在?這里?哭哭啼啼的，大寶卻像是什么也不知道，只去那邊攆雞逗狗的玩，要?不就偷跑到灶間，拿點(diǎn)什么吃的，一點(diǎn)規(guī)矩也沒有。

    胡氏眼中的不屑和不滿是如此的不加掩飾，馬氏一時(shí)只覺得臉火辣辣的燙。

    從前?她也不是沒注意過，只是那時(shí)候她沒往心里?去，覺得大寶還小，她就這一個(gè)男娃，費(fèi)了好大的勁才生出來的，多溺愛一些又怎么了。

    可現(xiàn)在?看到大家都這樣說大寶，再去看大寶又偷偷摸摸地往灶間里?去，被張小妹追了出來也不知害臊，一時(shí)倒說不出話來。

    “就他這個(gè)樣子?，再過個(gè)十年就該說親了，你看看村里?人有敢和他過日子?的不？”

    借著這個(gè)機(jī)會，胡氏把平日里?對馬氏和大寶的不滿都說了出來，馬氏是來這里?找安慰的，誰知道被數(shù)落了一通，也不再聽下去，只帶著大寶回了家，也不管家里?的兩個(gè)女兒，收了東西帶著大寶就回娘家。

    張小舅抱怨了一通，心里?好受了不少，抹了一把臉就往回走，“得回去看看，不然不放心�！�

    杏仁菜洗干凈之后，放鍋里?焯水，瀝干水分之后切碎。

    拌到盆子?里?之后，再放進(jìn)去切碎的木耳、蝦皮、豆干、雞蛋，用熱油烹一下。

    外面用面皮裹了，直接放在?油鍋里?煎，面皮變得金黃就夾出來，就成了油夾兒。

    另外一些做了肉餡兒的，直接捏成了餃子?。

    這時(shí)候?qū)O安元從外面進(jìn)來，后面跟著虎子?和大壯，這兩人進(jìn)來先買了票，就去要?吃的東西。

    孫安元卻不著急要?，和張大娘段夫子?打了招呼，便去找林春燕。

    這是雙姐兒的事情有了眉目，林春燕趕緊把手洗了，從后院里?出來，“可是打聽了那行商�！�

    孫安元點(diǎn)點(diǎn)頭，“也是巧了，那人在?當(dāng)?shù)匾菜闶莻�(gè)有名的，和其他鏢局的兄弟有來往，一問就知道�！�

    要?不然也不能這么快就打聽著，林春燕最關(guān)心的還是雙姐兒的情況，“可是知道她如今怎么樣，那行商是個(gè)什么說法？”

    孫安元只把他們當(dāng)時(shí)說的話一并給那行商轉(zhuǎn)達(dá)了，那行商正?是新鮮的時(shí)候，雙姐人長得好看，又小意奉承，只把行商說得飄飄然。

    “聽他那話里?的意思是有幾分松動(dòng)，到時(shí)候再讓這小娘的娘家去說一說，倒是有幾分希望。”

    林春燕這下真高興了，不管如何，這雙姐要?是真成了那行商的大娘子?，也算是一樁不錯(cuò)的婚事，也好過以?后被賣來賣去的，或者人老珠黃再不受寵，一輩子?就完了。

    她認(rèn)真謝過了孫安元，“說好了要?給你們酒，等明兒了我就給你們送來�！�

    大壯在?那邊聽到了，直接就說，“不用如此麻煩，待會兒你們回村子?的時(shí)候，我們跟著你們一道去，只一人搬上?一壇子?酒就行。”

    虎子?在?一旁啊了一聲，“可今兒個(gè)咱們就來了三?個(gè)人，豈不是只能搬上?三?壇子?，那可就喝不上?幾口。”

    這酒拿到鏢局里?，愛喝的人可不少，你一口我一口的可不就是喝不到多少

    孫安元就笑，“能讓你嘗嘗味道就不錯(cuò)了，你還想喝多少，難不成喝個(gè)爛醉才好�！�

    他去前?面挑了自個(gè)愛吃的，看見有竹筒粽子?，才發(fā)覺都快端午了，這一天天地過得倒是很快，不知不覺就從隆冬到了盛夏。

    他拿了兩個(gè)粽子?，又要?了那豆皮燒餅，還笑著對林春燕說，“我們這一回來，就聽鏢局的其他人說了，你們這里?的豆皮燒餅可是難搶得很�！�

    “也就剛做出來的時(shí)候要?的人多了，大家都圖個(gè)新鮮，如今倒也沒那樣夸張�！�

    她想了想那餃子?和油夾兒都有多余的，就問他們可要?嘗嘗。

    孫安元哪里?有不答應(yīng)的，只咧了嘴笑，“冬至的時(shí)候吃過那只餃子?，倒如今還記得那滋味�！�

    林春燕就給他們端來，這時(shí)候方才賣干貨的管事正?好踏進(jìn)來，本有些將信將疑，不知道這鋪?zhàn)?是不是別人說的那樣好吃，聞了這樣的香味，就知道錯(cuò)不了。

    “小娘子?，又見面了！”管事樂呵樂呵捧著他的肚子?，絲毫沒有剛才那瞧不起人的嘴臉。

    林春燕擠了笑出來，讓他去那邊趙六處選菜去。

    管事卻不急著去，指了那油夾兒問，“別的也就罷了，這油夾兒可是什么餡兒的？可還有多的？”

    林春燕搖搖頭，“就那么些個(gè)，多了倒是沒有�！�

    別人也就罷了，勻也能勻出來一些，偏他是個(gè)看不起人的，哪里?愿意給他吃。

    管事嘖了幾聲，見左右無人幫忙，只能買了票去買東西吃。

    這些個(gè)人倒也很新鮮，讓他吃的大呼過癮，已經(jīng)吃了好幾樣菜，可看看左邊的孫安元在?吃那油夾兒，看看右邊的秦老丈人也在?吃，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怎么就我沒得吃？你們店還欺生不成？”

    他這一嗓門下去，倒把不少人注意都引了過去，孫安元放下筷子?就說，“這油夾兒原就不多，沒見好些人都沒有？能不能全看運(yùn)道了�！�

    秦老丈人點(diǎn)頭，“我也就來的及時(shí)，再晚來一些就沒了！這真是趕得早不如趕得巧�！�

    秦老丈人吃的很是滿足，不僅好吃不說，這樣的好事終于也能輪到了他。

    管事這才沒話可說，心里?到底是有些心虛的，也知道自個(gè)之前?說的有些不對。

    剩下的油夾兒和餃子?，都留著他們鋪?zhàn)?里?人吃。林春燕先嘗了那油夾兒，咬開就吃到里?面的杏仁菜，鮮鮮嫩嫩，和里?面的木耳雞蛋相?得益彰。

    外面那些個(gè)閑漢們都覺得這豆皮燒餅十分的方便攜帶，每個(gè)食盒里?能裝上?好些個(gè)，拿著去了書院門口，這些書生們也都是喜歡得很。

    不像那些個(gè)菜啊，有湯湯水水，需要?端到食堂里?吃，這些個(gè)燒餅只拿了油紙包著，即便回了舍房也能吃。

    且這豆皮燒餅的價(jià)格比那肉夾饃便宜以?上?不少，兩文?錢一個(gè)，就是些家境貧寒的書生也是能吃得起的。

    之前?書院的食堂管事讓自個(gè)兒的娘子?去找了林春燕，想說說那魚醬生意的事情，不過這大娘說話不好聽，也沒買成。

    那管事回來之后發(fā)了場脾氣，只能自個(gè)兒了趟鋪?zhàn)?。

    這次他姿態(tài)倒是放得很低，要?是這生意再談不成的話，山長肯定就不會再給他那么多采買的錢，油水一下子?沒了，他還不如去外面擺攤做生意呢。

    段夫子?去書院的時(shí)候也是見過這管事的，見他來了只微微頷了頷首，那管事的對他確實(shí)?恭敬得很，又是作揖又是行禮的，把來意說了，“是我家娘子?不懂事，我這就親自過來賠罪�！�

    說是賠罪，可上?門也沒帶什么東西，不過是嘴上?說說罷了。

    段夫子?對他也是有些了解的，知道書院里?的夫子?對他的評價(jià)都不是特別高，只皮笑肉不笑地說，“這倒是好說，像這樣采買的大事，原就該做主的人出來，你家大娘子?手里?又沒拿銀錢，來了也是白跑一趟。”

    這是說這管事的心不誠，倒讓他臉一時(shí)漲紅起來，不住地在?那里?作揖。

    段夫子?見差不多了，才起身去叫了林春燕來，還壓低聲音說，“也別便宜了他，這人摳得很，只把那些錢進(jìn)了自己的腰包�！�

    林春燕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和這管事談的時(shí)候，果?然沒怎么降價(jià)，那管事的已經(jīng)快把牙咬碎了，可也說不出來什么，只能按這個(gè)價(jià)格接受了，買了些魚醬和咸菜回去。

    回去之后讓大娘蒸了不少饅頭和花卷，來配著這些魚醬和咸菜吃，倒也有不少貧寒的書生過來。

    食堂總算是熱鬧了幾天，管事的長長松了一口氣，還拿著這事去找了山上?表功。

    如今有了這豆皮燒餅，一個(gè)才兩文?錢，有不少人嘗過之后覺得好，就去找了食堂的管事，讓他也去采買些。

    食堂里?的飯都是每個(gè)月交了錢的，吃不吃都是這個(gè)價(jià)，他們想著那魚醬和咸菜都能給采買來，讓他們省了不少錢，如果?再有了這豆皮燒餅，豈不是就不用再額外掏錢來買了。

    那管事的叫苦不迭，又去找了山長把這事說了。

    “那豆皮燒餅一個(gè)就兩分錢，這學(xué)生們又十分能吃，怕是一頓就能吃上?四五個(gè)，如何能供得起�！�

    那豆皮燒餅山長也是嘗過的味道，實(shí)?在?是好，他屋子?里?還放著幾個(gè)，除了那些個(gè)點(diǎn)心之外，偶爾也用這個(gè)在?夜里?充饑。

    山長聽了管事的話，只說，“學(xué)生們說得也有道理，這食堂要?是有著豆皮燒餅了，大家也都不用總?cè)ネ饷娼辛碎e漢來，就能把心思都用在?學(xué)習(xí)上?了�！�

    說了半天就不說給這管事的錢，話里?話外還讓他自個(gè)想辦法。

    管事的沒辦法，只能把之前?鉆空子?多掙的那些錢從腰包里?掏出來，又去跑了一趟。

    “這又來了一個(gè)�！�

    聽了這管事的話，胡大強(qiáng)就忍不住咧了嘴笑，這豆皮燒餅做出來之后，除了要?供給他們這邊，那兩個(gè)貨郎和三?郎都是要?拿去不少的。

    兩個(gè)貨郎是在?村里?跑，日常賣些零嘴、麥芽糖這些，再收上?一些繡品之類的東西。這些個(gè)村子?也不是天天去，七八天才能輪到一回，好些個(gè)人都攢著東西專門等著他來。

    這次貨郎來，就先說有什么豆皮燒餅，兩文?錢一個(gè)，特別的好吃。

    那些個(gè)孩子?原先都只圍著要?麥芽糖，這次看見了那兩面金黃的豆皮燒餅，不少人就吞咽起口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