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氣小說 第158章

    光本身的嗚咽，那是千萬年來沉積在虛空中的悲鳴。

    冰棱生長的軌跡在他眼中清晰可見，就像母親刺繡時穿針引線的金絲。

    當(dāng)?shù)谝粋�追魂使被凍成冰雕，凌云發(fā)現(xiàn)自己能透過冰層看見此人三天前的模樣——在某個血色大殿跪拜的身影，手中捧著刻有"玄冥"二字的追魂令。

    劇痛在此刻襲來。

    不是來自傷口，而是海量信息強行灌注的撕裂感。

    凌云跪地干嘔時，吐出的是閃爍的冰晶，每粒冰晶里都映照著不同時空的碎片：有巨龍盤繞的青銅巨樹，有正在坍塌的星河長城，還有赤足少女在光陰長河畔回眸的驚鴻一瞥。

    月光突然暗了一瞬。

    凌云跪在遍地冰棱中，看著三十七具冰雕以詭異姿態(tài)散布院落。

    母親染血的星紋帕子覆在父親臉上，夜風(fēng)拂過時掀起一角，露出凌戰(zhàn)天凝固的微笑。

    少年喉間發(fā)出困獸般的嗚咽，掌心貼在青銅鼎上的傷口滲出血珠，那些血竟在鼎身繪出與母親星陣同源的紋路。

    "原來如此..."沙啞的聲音從屋頂傳來，最后一名黑衣人眼中血色褪去，露出本來的灰白瞳孔，"混沌道胎竟能催動紀(jì)元碑。

    "他枯瘦的手指捏碎玉符，虛空頓時裂開血色旋渦，"這份大禮，老夫收下了。

    "凌云抓起斷刀擲向敵人，卻見那老者化作血霧消散。

    玉符碎片落地時，他看清上面刻著的天機閣徽記——展翅白鶴銜著八卦盤，與他昨夜在父親書房暗格里看到的密信火漆一模一樣。

    破曉時分，凌云用陌刀殘片在院中梨樹下掘墓。

    當(dāng)他把最后捧土灑在雙親衣冠冢上時，青銅鼎突然發(fā)出轟鳴，鼎身浮現(xiàn)的星圖指向西方天際。

    少年將染血的星紋帕子系在腕間，從灰燼中撿起半塊焦黑的追魂令，令牌背面刻著的"玄冥"二字正在滲血。

    晨霧彌漫的官道上，凌云背著用粗布包裹的陌刀殘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