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線閱讀 第532章

    咸澀的月光浸泡著阿蕪的青銅手指，她在礁石上刻出的《大荒海祭圖》突然活了過來。

    海浪舔舐的線條化作發(fā)光的水母群，托起兄妹倆沉入海底。

    林硯的豎瞳看到暗流中漂浮的記憶殘片——十二歲的阿蕪蹲在退潮的灘涂上，正把文鰩魚鱗按進(jìn)他受傷的膝蓋。

    "哥，鱗片涼涼的，像不像爹爹說的月砂？

    "記憶中的童聲與現(xiàn)實(shí)重疊。

    此刻真實(shí)的阿蕪己發(fā)不出人聲，青銅化的喉骨震動(dòng)出古老歌謠。

    海底廢墟應(yīng)聲蘇醒，裂開的祭壇里升起青銅棺槨，棺面浮刻的帝女畫像竟與阿蕪別無二致！

    玄冥宗的追兵踏著龜甲羅盤追至，為首老者割破手掌，將血灑向棺�。�"恭迎帝女歸位！

    "棺蓋炸裂的剎那，林硯看到三百年前的恐怖鏡像：青銅化的帝女被鎖鏈貫穿琵琶骨，正在將共工顱骨拽向歸墟。

    "不！

    "他徒手抓住飛舞的鎖鏈，掌心血肉在青銅腐蝕下滋滋作響。

    阿蕪?fù)蝗槐┢�，青銅手指插入老者眼眶，挖出的眼球竟化作珍珠——正是她頸間項(xiàng)鏈缺失的那顆！

    七歲生辰那夜，阿蕪赤腳追著退潮拾貝。

    她捧著珍珠對(duì)月呢喃："給哥哥做護(hù)心鏡..."話音未落，珍珠突然滲出血絲。

    此刻林硯才驚覺，那滴血正是開啟棺槨的密鑰！

    共工顱骨睜開的復(fù)眼映出八十一種未來。

    林硯的豎瞳突然淌出青銅液，他看到最殘酷的幻象：自己手持禹王斧劈開阿蕪的心臟，用帝女之血重封歸墟。

    "不要看！

    "阿蕪用青銅化的手掌捂住他的眼睛。

    那些未來幻影卻順著接觸處涌入她的識(shí)海，青銅紋路瞬間爬滿全身。

    她突然笑了，被金屬侵蝕的聲帶發(fā)出沙啞童謠："貝殼貝殼開開門，月砂月砂葬亡魂..."三歲的小阿蕪在棺槨邊玩耍，父親驚慌地將她拽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