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門推薦 第197章
晨霧未散,林羽蹲在村口的老槐樹下,指尖輕輕摩挲著樹皮上斑駁的裂痕。
這棵槐樹己有百年樹齡,樹干需三人合抱,枝葉如傘蓋般遮住半片天空。
村里老人常說,槐樹有靈,能庇佑一方水土。
林羽不信鬼神,卻獨愛這樹下的陰涼——尤其是夏日的午后,蟬鳴聒噪,樹影婆娑,他總愛枕著樹根假寐,夢里依稀能聽見遠處修士御劍破空的呼嘯聲。
“小羽!”
母親的聲音從土坡后傳來。
林羽起身拍了拍粗布短衫上的塵土,見母親背著竹簍站在田埂上,簍里裝滿了新采的藥草。
父親早年間在山中摔斷了腿,如今靠母親采藥維持生計。
林羽小跑過去接過竹簍,藥草苦澀的清香混著母親衣襟上的皂角味鉆進鼻腔,讓他想起昨夜灶臺上煨著的藥罐——父親總嫌湯藥太苦,卻會在母親轉(zhuǎn)身時偷偷把碗底的藥渣倒進花盆。
日頭漸高,林羽蹲在溪邊浣洗衣衫。
溪水裹著碎冰碴子從山澗涌來,刺得他手指發(fā)紅。
對岸幾個孩童追逐打鬧,石子濺起的水花驚散了一群銀鱗小魚。
他望著那些游魚倏忽鉆入石縫,忽覺胸口發(fā)悶,像是有人往心口塞了團濕棉花。
這感覺來得蹊蹺,連溪畔的野雀也突然噤聲,撲棱棱振翅飛向天際。
“轟——”一聲悶雷般的巨響撕裂了山間的寧靜。
林羽猛地抬頭,見北面山脊騰起滾滾黑煙,隱約有火光在林木間跳動。
那不是尋常山火——黑煙中竟浮動著暗紫色的流光,宛如毒蛇吐信。
溪水突然劇烈震顫,岸邊卵石簌簌滾動,驚得孩童們尖叫著逃向村落。
“快回家!”
林羽甩下濕衣就往村里奔。
他的布鞋踩過泥濘的田埂,鼻尖卻嗅到一絲腥甜——不是草木焚燒的焦糊,倒像是鎮(zhèn)里屠戶開膛破肚時的血氣。
村口的老槐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