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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阿姨您放心,首長剛才已經派人趕到醫(yī)大二院簽字做手術了。”
聽見李森這么說,我一路上懸著的心才堪堪放下一點。
我和李森一等人就站在這里,看著張彪的驚慌失措,猶如熱鍋上的螞蟻,急的團團轉。
“張彪,別不知所謂了,趕緊去自首吧!”
“別以為只有你們能喊人,老子也會,我告訴你們,我上面有人罩著,官大一級壓死人,給我等著!”
張彪還沒認命,他爬起來開始打電話搖人,手卻不停地在顫抖。
“喂?領導,是我彪子,誒誒,給您拜年了,我這邊碰見個事,誒對,就是有幾個穿迷彩的,喂喂?”
“喂,兄弟,是我,你知不知道咱們市新來個退休的干部,啊,真有這事�。吭趺礇]人通知我,不是,我把人家給堵了,現(xiàn)在你看......喂,喂?”
接連幾個電話被掛斷之后,張彪氣得一下子蹦了起來,把電話砸的四分五裂。
再向我們看過來時,全然沒了剛才的傲氣,臉上掛著諂媚的笑:“小哥,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來您抽根煙�!�
張彪顫顫巍巍的開始掏兜,掏了三四下才拿出來。
李森當然不會接他的煙,冰冷的表情沒有一絲松動:“你就是開這輛車撞的救護車?身上這么大的酒氣,醉酒鬧事,妨礙公共安全——”
他話都沒說完,張彪吃癟、尷尬的撓撓頭,隨后眼里放光,只當是李森在給他遞話。他拿起棒球棒,沖向賓利,幾棒子下去車窗就碎了。
李森看著他作秀,也沒有叫停。
張彪沒砸一下,眼淚就留的更多,嘴里更是不斷喊著:“叫你不知所謂,叫你裝逼,老子給你砸稀碎看你老不老實,看你老不老實!”
以為這樣就能逃脫懲處,但他顯然想錯了。
幾分鐘過去,這車實在不能看了,更何況再這樣下去,還會造成安全隱患,張彪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
“小哥,我這車也砸了,我是真知道錯了,你就放過我吧,我保證以后兩個眼睛輪流站崗,絕對不會像今天這樣有眼不識泰山了!”
“你知道的,我,張彪,和咱派出所的是一家的,通融一下,�。俊�
“到現(xiàn)在都還不知悔改,今天不管救護車上的人是誰,你都不該別車,這是人命關天的事!”
“你以為有錢有勢就能為所欲為嗎?你錯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李森緊握拳頭,心里的憤怒根本難以平息。
“沒必要跟他們說這么多,剛才群眾反應他們欺男霸女十幾年了,這種事恐怕不是一次兩次,一定要讓他們得到法律的制裁,不然是不會長記性的!”
我知道,像張彪這種人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
如果救護車上只是普通老百姓,沒錢沒勢沒背景,恐怕今天就兇多吉少了。
這種看人下菜碟,變臉比翻書還快的人,就是社會上的毒瘤。
法絕不能向不法讓步!
張彪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他顯然沒有預料到我們會如此不留情面。他試圖狡辯,但周圍群眾和我們堅定的態(tài)度讓他一時間無計可施。
終于,警察來了,不過領頭的人顯然認識張彪,眉頭皺的擰成了麻花,氣勢洶洶的走來。
聽到張彪的話才曉得,這是他那個派出所所長小舅子,他立馬沖過去抱住了那人的大腿。
“孫磊,你不能不管我啊,看在你姐的面子上你也得幫我說說好話!要不然你姐一個孤家寡人到時候可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