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黃老師、我會警告虞白薇的
傅時宴點(diǎn)了一根煙,這次沒有往嘴里遞送,只是胳膊肘搭在車窗邊緣,夾著煙任由香煙燃著。
他沒說話。
唐宋便又道:那……錦心小姐懷孕會不會是假的這要落實(shí)嗎
終于,男人在撣掉一截灰白的煙灰后,沉聲開口:查清楚。
……
錦蜜被關(guān)在了錦家廢棄的閣樓里。
年久失修的廢棄閣樓,空氣中到處都是陰暗潮濕的霉味。
靠窗的位置有一扇一米長寬的鐵窗,傍晚的夕陽依稀照進(jìn)來一些,也照亮了抱膝坐在墻角的錦蜜身上。
她已經(jīng)保持這個姿勢坐了整整一下午都沒有動彈過。
即便整個人冷的都已經(jīng)失去知覺,她仍然一動不動。
直至門口傳來鐵鎖被打開的動靜,她空洞無神的眼瞳才微微動了動。
她抬起眼皮朝門口的人看過去,一雙漂亮的桃花眼深深的瞇了起來。
進(jìn)來的是錦父,錦建國。
他手上拿著一條皮鞭。
他走進(jìn)來時,身上帶著很重的酒氣,一看就沒有少喝。
這不是錦建國第一次拿著皮鞭來找她。
在錦蜜的記憶中,從她五歲起,她就領(lǐng)教過他的殘暴了。
五歲那年,她和弟弟同時墜湖,就因?yàn)樗盍讼聛淼艿苣缤觯统蔀榱俗锶恕?br />
那天,弟弟尸體被打撈上岸時,錦蜜被錦建國打的皮開肉綻鮮血淋漓。
是姥姥強(qiáng)勢阻攔錦建國,錦建國這才饒了她一命。
這之后,她便跟著姥姥去了青城山鄉(xiāng)下,一走就是十六年。
因?yàn)槟氵@個恬不知恥的下作東西,夏興國扣押了我的貸款。
錦建國走到錦蜜面前,一雙被酒氣染紅的眼眸如惡虎一般睨著錦蜜。
來自骨子里對錦建國的恐懼,使得錦蜜在這時不禁抱緊自己的小腹,她害怕錦建國一鞭子揮下來將她打的流產(chǎn)。
她明明有父有母有兄長和姐姐,卻從未感受到血濃于水的親情。
她渴望親情,卻從未得到過。
所以,她如今有了骨肉,無論這個孩子父親究竟是誰又是怎么懷上的,錦蜜都下定決心要為自己生下一個血濃于水的親人。
思及此,錦蜜抬起頭,目光不亢不卑的對上錦建國冷目,你是又要打我嗎
話音剛剛落下,錦建國一皮鞭就將她的后背打出了一條血條。
白色襯衫被血條染紅,空氣中飄蕩著濃重的血腥味,以及錦建國的怒聲:
打你老子恨不能對你這個不要臉的賤貨扒皮抽筋。要不是你還有點(diǎn)價值,我早把你掃地出門了。
錦蜜忍著身上皮開肉綻的疼,雙手仍然緊緊抱住自己的身體護(hù)住自己的腹部。
她聲音不亢不卑:
錦建國,你今天要是把我打殘或者是打死在這里,你就什么都得不到了。
錦建國憤怒,揚(yáng)起皮鞭對著她又狠狠打了一下。
伴隨布料裂開,錦蜜似乎聽到自己皮肉綻開的聲音。
疼痛讓她冷汗淋漓,她額前的碎發(fā)被汗水浸透,布滿紅血色的眼眶一瞬不瞬的冷視著錦建國。
威脅老子
錦建國討厭錦蜜用這樣大逆不道的目光盯著自己,他揮起帶血的皮鞭再一次朝錦蜜打下去時,錦蜜緊緊抓住了皮鞭。
錦建國氣炸了,賤人,你是要造反
錦蜜抓住皮鞭借力站了起來。
她看著錦建國,我是夏興國要的女人,你將我打殘?jiān)谶@里,別說他不批你的貸款,恐怕今后也不會再跟你合作。到時候,損失的是你。
錦建國怒極反笑:
損失你大姐跟京城的傅董很快就會大婚,而我將會是他的岳父大人。攀上了傅家這棵蒼天古木,夏興國巴結(jié)我都還來不及……
錦蜜冷笑:巴結(jié)你如果我沒弄錯,華興銀行的幕后第一股東就是傅董,夏興國明知道錦心跟傅董好事將近卻在這個時候扣押你的貸款,你真的以為他只是因?yàn)槲业氖聠崛绻皇歉刀谝�,他敢�?br />
錦蜜這句話,讓錦建國不得不沉思起來。
他聽聞傅老夫人病危,對傅時宴施壓逼婚。
因?yàn)槟且灰骨榈年P(guān)系,錦心這才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獲得了傅時宴的青睞。
所以,傅時宴愿意娶錦心,但并不意味著他愿意被錦家利用。
思及此,錦建國打算去找夏興國將這件事弄清楚。
死丫頭,你最好祈禱你在夏興國那里還能賣上價,否則老子饒不了你。
錦建國扔下這句狠話,就摔門上鎖走了。
等他徹底走遠(yuǎn),錦蜜懸著的一顆心這才松了下來,隨后而來的是整個后背火辣辣的疼。
門口有看守她的傭人,她忍痛挪到門口,拍打著門:
告訴揚(yáng)佩芬,如果她不想我死在閣樓里晦氣,就抓緊給我送藥。
楊佩芬是五分鐘后過來的。
但,她并不是來給她送藥的,而是來落井下石對她警告的。
她一進(jìn)門就朝錦蜜的傷口潑了一盆鹽水,鹽水浸泡傷口時,疼的錦蜜差點(diǎn)直不起腰來。
可楊佩芬卻絲毫沒有半點(diǎn)心疼。
她居高臨下看著蜷縮在地上冷汗淋漓的錦蜜,冷聲對她宣判道:
之前是我太仁慈了,才慣的你無法無天。你爸說了,讓你在這面壁思過三天。這三天內(nèi),不許你吃一粒米飯喝一口水,直至你開口求饒?jiān)敢饧藿o夏興國,否則……就把你關(guān)一輩子。
說完,就頭也不回的轉(zhuǎn)身走了。
當(dāng)天夜里,錦蜜就因?yàn)閭诟腥景l(fā)燒了。
等她高燒陷入昏迷不醒時,是在翌日傍晚。
那時,整個錦家別墅正在熱情款待上門下聘禮的傅時宴。
傅時宴出手闊綽,就單單彩禮就是整整一千萬,更別提其他價值連城的名貴珠寶了。
這次下聘,傅老夫人也在。
她親自把傳家寶翡翠手鐲戴在了錦心的手腕上,笑瞇瞇的對錦心說:
戴上鐲子,今后你就是我們老傅家的孫媳婦了。從今日起,你就搬過去跟阿宴住,我會親自監(jiān)督傭人照料你和腹中的孩子。
錦心在這時目光甜絲絲的朝傅時宴看過去,我……聽時宴的。
話落,傅老夫人就不滿的朝傅時宴看過去,阿宴,心兒還在等你表態(tài)。
傅時宴正要開口應(yīng)答,看管錦蜜的傭人就急色匆匆的沖進(jìn)會客大廳,夫人,老爺,大事不好了…二小姐好像…沒氣了……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震了一下。
傅時宴一雙鳳眸更是倏而一冷,他聲音陰沉的像是能滴出水來,沒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