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哄堂大孝
自詡已經想明白這件事情的王金山也顧不得什么借工具的事情,飛快從地上爬了起來,當即就朝著自家院子跑了過去。
他要是挽回自己的名聲!
也許是因為王金山出門借工具的事情實在是太長了一點,關心兒子的趙玉菊竟然點著油燈守在門口。
在看見那道屬于王金山的熟悉身影之后,趙玉菊更是滿心歡喜的迎了上去,說:
兒子,你可總算是回來了。
你說你不就出門借個工具,怎么就用了那么長時間。
隨即她又皺眉道:兒子,你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滿身都是泥土印子
我就說叫夏安去借工具,你倒好,非得自己去借。
叫王夏安去借工具自然是個不錯的選擇,只不過王金山自詡自己面子大,能夠薅到更多的便宜,這才選擇了自己出馬。
只不過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出馬非但沒能成功借到工具,甚至還碰了個灰頭土臉。
想到這里,王金山當即就拉起趙玉菊的手往外走,一邊走還一邊說:
娘,你快跟我向左鄰右舍解釋解釋借自行車的事情,自行車不是我弄壞的,而是你踹壞的。
瞪大了眼睛,趙玉菊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王金山,說:
兒子,你瘋了你怎么能讓娘去做這種事情,我還要臉不要
再說那自行車不是讓賠錢貨賠了嗎,哪里還有我們的事情
還是老娘我機智,輕輕松松就為家里省下了至少一塊錢。
兒子,你放心,那一塊錢我給你存著,有機會我就直接送到你家去。
看著滿臉都是慈祥的趙玉菊,這一次,王金山竟然感覺到了厭惡。
要不是趙玉菊貪這一塊錢的便宜,自己又怎么可能淪落到這種處境
想到這里,王金山瞬間破防,憤怒的朝趙玉菊吼道:
你懂什么,錢錢錢,你就知道錢錢錢。
快跟我去道歉,晚一分鐘都不行!
趙玉菊本來就是個暴脾氣,也就對王金山經常能有好臉色。
被自己的兒子那么一吼,她的脾氣也上來了,說:
王金山,你混賬,我那么省錢還不是為了幫你
怎么,現在嫌棄我掉到錢眼里去了那你拿我給的錢時怎么不嫌棄
要不是為了留錢給夏安娶媳婦,我至于存那么多錢,連賠錢貨一家都分了出去
你今天不把事情說清楚,我和你沒完!
周二花雖然在家庭會議上開了八百元錢的口,但是趙玉菊知道這不過是對方漫天要價的計策。
事實上,她只要愿意給王程鵬一家個兩三百塊,最后絕對不至于鬧到要分家的程度。
畢竟王鐵山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還是非常的愚孝。
如果不是憤怒到了極點,趙玉菊絕對不可能說出這種話,這種隱藏已久的秘密最怕的就是隔墻有耳。
偏偏今天趙玉菊的運氣簡直是差到了極點,沒有發(fā)現院中角落站著的另外一道身影,不是王銀山又是誰
如果說之前王銀山只是猜測趙玉菊偏心王金山一家,那么聽到趙玉菊的這些話,差不多就算是已經實錘了這件事情。
狠,真是太狠了。
趙玉菊竟然為了偏心王金山一家做到了如此程度,也難怪自己之前連一間小房間都分不到。
分家,自己必須和老三一樣分家!
王銀山腦海中分家的念頭從來沒有那么強烈過,他怕自己再不走,就要被眼前兩人吸的連骨頭渣滓都不剩。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伴隨著啪的一聲清脆,王金山竟然一個耳刮子扇到了自己臉上。
被趙玉菊那么一懟,被憤怒沖昏頭腦的王金山總算是稍微清醒了一點,明白自己到底干了什么蠢事。
這可是家中的老太太,不僅是自己的老娘,更是私下接濟自己無數錢的老娘。
和對方撕破臉皮,自己以后去哪里找那么能夠源源不斷爆金幣的目標去
一念及此,王金山就知道自己不得不表達自己的態(tài)度了,當即狠狠的給了自己一個耳光,跪在趙玉菊面前哭訴了起來,說:
娘,你不知道,兒子慘啊。
伴隨著王金山的嚎啕大哭,他將今晚的遭遇原原本本和趙玉菊說了一遍。
末了,王金山更是直接抱住了趙玉菊的大腿,說:
娘,你要是不把這件事情應承下來,那兒子可就真沒臉在王家村混了。
你也不想看到你兒子在王家村成為人人喊打的存在吧
王金山的哭鬧簡直是拿捏住了趙玉菊的軟肋,一時間,她竟然猶豫了起來。
一邊是自己的面子,一邊是兒子的面子,她陷入了兩難的處境。
賠錢貨就是賠錢貨,分出去都不得安生,早知道這小王八蛋那么不孝,我小時候就把他打死,還能讓他活那么大,賠錢貨給我等著,這事絕對不可能就那么完,……
一邊絮絮叨叨的怒罵著,趙玉菊一邊開動腦筋思考到底有什么方法能夠解決眼前的困局。
最終在舍棄兒子的面子還是舍棄自己的面子的選擇題上,她另辟蹊徑開辟出了第三條道路,說:
這事我不可能承認,你也不需要承認。
你放心,我有其他辦法能夠解決。
這下子輪到王金山疑惑了,他好奇的問:娘,你是想到了什么好辦法嗎
趙玉菊神秘一笑,說:我們家又不是只有你和我,不還有第三個人嗎
如果一定要有人去背鍋,那這個人為什么不能是老二
你等著,只要我去找老二哭訴,說這件事情是我做的,相信他絕對會幫忙答應扛下這口黑鍋。
畢竟老二平時也算是孝順,絕對不可能看著我丟那么大的臉。
躲在陰影中的王銀山此時一臉懵逼,他實在是無法理解,這瓜怎么就吃到了自己身上。
懵逼過后就是膽寒,為趙玉菊的歹毒而膽敢。
如果自己完全不知情的話,趙玉菊要是真求到自己身上,這口黑鍋王銀山絕對是不可能拒絕去背。
也就是說,趙玉菊的得意洋洋絕對不是無的放矢。
看著已經母慈子孝,和好如初的趙玉菊和王金山,王銀山身形一個恍惚,差點沒能站穩(wěn)。
老三在的時候這對母子可以犧牲老三的利息來快活,但是現在老三走了,那自己就成了他們的吸血對象。
右拳緊握,王銀山心中已經悄然做出了一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