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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有心跳!
我以為是錯覺,忙將耳朵貼再他心房處,微弱的心臟有節(jié)奏地響起,我確實,這男人還沒死!
剛觸碰他皮膚時,我就奇怪過,按照我的計算,這男人理應已經(jīng)死了近五個小時,怎么可能全身都保留著溫度?退一步說,就算有熱水袋敷著,摸著也不該有彈性才對。
要知道,尸體再死后半小時到兩小時之間便會硬化,之后的時間則會持續(xù)硬化,同時軀體還會變涼。
種種跡象表明,眼前的男人分明還活著。
現(xiàn)在送往醫(yī)院,說不準途中就會喪命,我開始大學期間教過的急救法,試圖讓他活過來。
于是我先按壓他胸口,給他實施人工呼吸,同時抱住他借助身體過渡溫度,搓動他四肢促進血液循環(huán),期間免不了親昵接觸,可目的是救人,我也顧不上那些。
再說了,眼前這位可是超級大帥哥,我又是收錢辦事,怎么算我都不虧。
差不多忙活了兩小時后,身下人猝然咳嗽兩聲,緩緩睜開了眼睛。
人活了!
我心下一喜,盤算著立刻出門,將喜訊通報給他爸媽,等名義上的公公婆婆看到兒子醒后,定然會感動得熱淚盈眶,說不準還會因為我是他們兒子的救命恩人,不光不討要先前的二十萬,還能把尾款給我結了。
這樣,媽的藥錢也能有著落了。
我正想下床,男人突兀伸手拉住我衣角:
“別…別出去,他們…他們想害我!”
我以為他是驚嚇過度,本能地安慰道:
“別怕,外面是你爸媽,他們不會害你的�!�
“不是的!”
沈浪勉強坐起身,靠著枕頭無比虛弱地開口道:
“你誤會了,他們不是我爸媽,我跟他們沒半點關系�!�
我大腦一度宕機,無法理解:
“沒有關系?那他們?yōu)槭裁匆ù髢r錢給你辦冥婚?”
沈浪聲如游絲:
“我是城里人,來村里原先是想采購山貨,不想?yún)s被人盯上,趁天黑打劫了我的貨物�!�
“我拼命反抗,扭打時有人撿起碎石,直接砸上了我的后腦�!�
他扒開頭發(fā),果真有塊剛結痂的疤痕,周圍還有血跡。
“那群搶劫犯誤以為我死了,全都嚇破了膽,說什么都不愿意背負上人命官司,最后他們打定主意,借口冥婚將我的死推到新娘頭上�!�
我冷不丁打了個寒顫,渾身血液都凝固了:
“他們想要我當替死鬼?!”
“是,他們商量計劃時,我還沒徹底昏迷,所以全聽見了。”
得到沈浪肯定的答復,我面色蒼白,沒想到為湊夠手術費,我差點背上了人命官司。
可這樁差事明明是死黨告訴我,還說那對老夫妻是她近親,難道說,這起讓我替罪的陷阱,也是她親手謀劃的?
就在此時,門外響起了死黨的聲音。
“雅寒,新郎有動靜了嗎?”
那聲音嚇得我險些沒坐穩(wěn),從床邊掉下去,張開嘴腦內卻一片空白,當我束手無策時,死黨的下一句話往我瀕臨崩潰的心弦加了碼。
“我怎么看見新郎坐起來了?是發(fā)生什么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