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兇案現(xiàn)場的第三人
“陳警官,這次俺真都老實交待了,一個字都沒隱瞞。
”鄭富春眼巴巴地看著他。
陳陽沒有理他,低頭翻閱卷宗,他總覺得有哪里不對。
“你是說,閔小蘭是被兇手用手掐死的?”陳陽盯著他問道。
“千真萬確,他當時想強.奸她來著,結果那女的一直反抗,他就用手掐死了她。
”鄭富春說道。
陳陽盯著當時法醫(yī)的鑒定報告,那上面清清楚楚的寫著,閔小蘭是被人用粗麻繩勒死的。
前面幾個死者,無一例外,也是被人用粗麻繩勒死的。
這是連環(huán)殺人案兇手,獨有的殺人手法,那種打結的方式,一般人很難模仿。
“于曉天多大?”陳陽又問道。
“當時他剛滿十八歲,沒想到這小雜種挺狠的。
”鄭富春說道。
“這就更不對了。
”陳陽眉頭緊皺成一團。
“1.12”連環(huán)殺人案,跨度五年,最早的死者遇害時,于曉天才十三歲。
一個十三歲的男孩,殺死一個成年人?
這不是沒可能,但是用繩子把對方勒死,這就很不可思議了。
陳陽傾向于要么鄭富春說謊了,要么案子的真相,另有隱情。
“陳警官,俺發(fā)誓,俺說的都是真的,有一句假話,天打雷劈!”鄭富春看陳陽一直不說話,慌了神。
“你說的是真是假,我會去驗證!”陳陽深深看了他一眼。
走出審訊室,他對龔強招了招手,問道:“你知道張法醫(yī)退休后,住在哪兒嗎?”
“知道啊,我和他住一個小區(qū),早上還經(jīng)常碰見他晨練呢。
”龔強說道。
“開車帶我去。
”陳陽把車鑰匙丟給他。
二十分鐘后,陳陽出現(xiàn)在退休的張法醫(yī)家里。
“老張,這是咱們的陳隊,他有個案子要問你。
”龔強大大咧咧地說道。
“我一個退休的老頭子,能幫上你們什么?”張法醫(yī)穿著一件老頭衫,熱情地邀請兩人坐下。
“張伯,‘1.12’連環(huán)殺人案,您還有印象嗎?”陳陽客氣地問道。
“能忘掉么,這可是咱們局里的一塊傷疤。
”張法醫(yī)嘆了口氣。
“閔小蘭的尸檢,當時是您做的吧,她真是被麻繩勒死的?”陳陽問道。
張法醫(yī)愣了一下,瞇起眼睛,陷入回憶。
“說起這個,其實一直有個疑惑,藏在我心里。
”
“閔小蘭死于機械系窒息沒錯,她脖子上有麻繩勒過的痕跡,這也沒錯,但從她死亡的姿勢來看,又不太像是從后面,被人用麻繩勒死的。
”張法醫(yī)皺眉說道。
“有沒有可能,兇手是先掐住她脖子,掐死了她,再用麻繩的勒痕,掩蓋了指印?”陳陽問道。
“對方為什么這么做,這不是多此一舉么?”張法醫(yī)愣了一下問道。
“也許,當時現(xiàn)場,還出現(xiàn)過第三個人。
”陳陽瞇著眼睛,喃喃自語。
“你這么一說,倒是解了我多年的疑惑,如果她是從正面被掐死的,到是附和她死亡時的姿勢。
”張法醫(yī)點了點頭。
“您的這個疑點,當初提出過嗎?”陳陽問道。
“怎么沒提?可是那個時候大家破案壓力大,哪有功夫關注這種細枝末節(jié)。
”張法醫(yī)苦笑。
“張伯,謝謝您的配合,您好好休息。
”陳陽站起身告辭。
“小伙子,加油,一定要把這個案子破了!”張法醫(yī)把他送到門口,一臉期待地說道。
回到車里之后,陳陽沒急著開車,側臉詢問龔強:“如果你是連環(huán)殺人案的兇手,什么情況下,會讓你冒險出手,替人掩蓋行兇現(xiàn)場?”
“那至少得是非常親近的關系,我才會冒這種風險。
”龔強想了一下說道。
“立刻調(diào)查于曉天的家庭關系。
”陳陽語氣果決。
開車回到局里之后,吳浩拿著兩份檔案,走了過來。
“陽哥,目前于曉天的直系親屬,只有他父親于忠,他母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生病去世了。
”他說道。
“于曉天人還在北河嗎?”陳陽接過兩份檔案。
“很早就被他父親送出國了,于忠倒是還在北河,用廠子的地皮入股,跟孫志勝合伙干房地產(chǎn),賺了不少。
”吳浩說道。
“出國了?有點麻煩。
”陳陽把于曉天的檔案,放在一旁,拿起于忠的檔案翻看。
于忠出身在農(nóng)村,早年父母雙亡,被舅母收養(yǎng)。
舅父對他并不好,經(jīng)常打罵他,舅母則是冷眼旁觀。
他小小年紀,就被他舅父逼著,去磚廠打工。
這些經(jīng)歷,都不算是秘密,他當上棉紡廠的廠長后,曾經(jīng)在職工大會上,多次講起過自己少年時期的不幸經(jīng)歷。
“于忠的舅父和舅母還在嗎?”陳陽隨口問道。
“早就不在了。
”吳浩說道。
“怎么死的?”陳陽盯著資料,看得特別仔細。
“好像是生病吧,需要我去醫(yī)院調(diào)病歷嗎?”吳浩問道。
“不用了。
”陳陽放下于忠的檔案。
之前,大家一直找不到,連環(huán)殺人案中,幾名受害者的關聯(lián),認為兇手是隨機殺人。
但是在看完于忠的檔案后,陳陽終于找到了,幾名受害者之間的共同點。
除開最后遇害的閔小蘭,剩下的四名死者,都在磚廠干過。
只不過磚廠屬于村集體產(chǎn)業(yè),都倒閉二十多年了,因此這一段經(jīng)歷,被人給忽略了。
“吳浩,你去一趟于家村,打聽一下于忠,當年在磚廠的經(jīng)歷。
”陳陽說道。
“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估計不好打聽了吧?”吳浩苦著一張臉。
“去村子里多問問,應該還是有老人知道的。
”陳陽說道。
“行!”吳浩轉身離開。
“陳隊,你懷疑兇手是于忠?”龔強問道。
“我懷疑沒用,咱們警察辦案,得講證據(jù)。
”陳陽嘆了口氣。
現(xiàn)在橫在他面前,最大的難題,就是案子時間過去太久,想到找于忠的犯罪證據(jù),實在是太難了。
“對于忠,咱們確實沒證據(jù),但是于曉天卻跑不脫。
”龔強說道。
他這句話,倒是提醒了陳陽。
“得想個辦法,把這小子弄回國。
”陳陽瞇著眼睛。
“陳隊,我這里有個消息,不知道有沒有用。
”一名女警語氣弱弱地說道。
“什么消息?”陳陽側過臉。
“我表妹的同學,下個月要訂婚了,未婚夫就是于曉天,我尋思著,訂婚這樣的大事兒,他總得回來一趟吧?”女警細聲細氣地說道。
“太好了,妹子,謝謝你!”陳陽精神一振。
女警俏臉,飛起兩團紅云。
“立刻安排人,盯著于忠,于曉天一旦回國,第一時間抓捕!”陳陽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