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根據(jù)系統(tǒng)的記錄,我看見了卓文遠在得知我離開后全部的反應。
辦完滿月酒后,卓文遠和白玫兒一同回到家。
他滿身酒氣,叫我的名字,讓我給他煮醒酒湯。
見屋內(nèi)一片漆黑,卓文遠立即有些不悅:
“怎么還沒回家?”
打開燈后,下意識伸手拿茶幾上的水壺倒水,卻發(fā)現(xiàn)里面空空如也。
“今天公司也沒見她人,忙個畫展把人都忙得不回家了?”
卓文遠滿目慍怒,徑直走進客廳,一眼便發(fā)現(xiàn)我的梳妝臺竟變得空空蕩蕩。
而本該在墻上掛著的結(jié)婚照,竟然掉在地上,屬于我的那部分被撕了下來,不翼而飛。
“這......怎么回事?”
卓文遠摸出手機,撥通了我的電話號碼。
“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卓文遠一臉不可置信,反復確認號碼,給我打了將近十個電話,卻都是一樣的結(jié)果。
不僅是電話號碼,我所有的社交網(wǎng)絡賬號都已經(jīng)注銷。
頭像變成原始的灰色,名字也成一堆亂碼。
卓文遠好像做了個噩夢,整個人搖搖欲墜,有些恍惚。
他打開衣柜,發(fā)現(xiàn)里面屬于我的那一半也空了。
抽屜里所有的證件都不翼而飛。
房子里,關于我的所有的痕跡,都被抹掉了。
“阿卓,她不會發(fā)現(xiàn)我們的事了吧......”
“知道又怎么樣?她敢和我離婚么?”
卓文遠有些煩躁,語氣也滿是不耐。
就在這時,門鈴響起。
他還以為是我回去,立馬跑去開門。
可門一開,卻是一張陌生的面孔。
他把我早準備好的離婚協(xié)議遞給了卓文遠。
上面已經(jīng)簽好了我的名字。
卓文遠來回翻著那份離婚協(xié)議,胸口涌起一陣難耐的憤怒。
他咒罵一聲,將那幾張紙撕個粉碎。
白玫兒撿起碎片,已經(jīng)篤定我一定知道了他們的勾當。
那瞬間,她竟然松了口氣。
這些年她一直恨我,嫉妒我,覺得是我搶走了屬于她的幸福,霸占了屬于她的男人。
她無時不刻在想著,如果我能去死就好了。
如果我能突然消失在他們的世界里就好了。
“阿卓,她一定知道了我們的事,不如你和她離婚算了,我們一家三口好好在一起,好不好?”
卓文遠的目光驟然變得陰狠,他盯著白玫兒,幾步上前捏住她的肩膀,問:
“你告訴她我們的事了?”
白玫兒搖頭:“沒有不透風的墻!她早晚要知道的!”
的確,一個人的背叛被另一個人發(fā)現(xiàn),只是時間問題。
或早或晚,總會被察覺。
那一刻,卓文遠竟然慌了。
“如果她知道了一切的話......系統(tǒng)會開啟懲罰模式的......”
他嚇得聲音都在發(fā)抖。
嚯,原來她早就知道懲罰模式的事啊。
畫面里,他反復地摸著自己的下巴,抽出紙巾給自己擦汗。
已經(jīng)嚇得不行。
終于,他像抓到什么救命稻草似的,撿起被扔在地上的快遞信封,記下了上面的寄件地址。
離開傷心地,我從北到南,換了新的城市,新的環(huán)境。
落地機場,遠遠就見著了溫鐸。
他是我來到這個世界后,認識的第一個朋友。
我們曾在同家公司任職,機緣相知,曾有許多共同話題。
只是因為我的婚姻,我始終和他保持距離。
后來他辭職離開,我們便沒了聯(lián)系。
聽說他去了國外,日子過得不錯。
再見到他,我發(fā)現(xiàn)好像一切都沒變。
他剛認識時那副開朗的模樣,朝我笑著,眼睛亮晶晶的。
“卓文遠接到離婚協(xié)議的時候直接原地發(fā)瘋,往我的手機上打了不下一百個電話。”
溫鐸作為我的離婚代理律師,只能代替我忍受這波電話轟炸了。
“給你添麻煩了�!�
“你少來�!睖罔I摸了摸我的頭,“你知道只要是你的事,我永遠都不會嫌麻煩�!�
坐上大巴,經(jīng)過無際的田野平原,我和溫鐸抵達這座南方小城下的百年古鎮(zhèn)。
之所以會選擇這里,是因為這座古鎮(zhèn),很像我長大的地方。
我是外婆養(yǎng)大的孩子,從小便在小鎮(zhèn)長大,也有一個無憂無慮的童年。
買下這座二層磚瓦小樓,也很像我和外婆曾經(jīng)的住處。
將我和外婆的合照掛在墻上。
看著照片里外婆滿是慈祥的笑臉,我的胸口像被什么重重壓著,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