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毆打

    最后，我像破布一樣，被爸爸丟到豬圈里。

    腥臭發(fā)黑的淤泥，將我全身覆蓋。

    好似我這輩子就應(yīng)該和這些發(fā)臭腐敗的豬糞一樣。

    永遠(yuǎn)活在底層。

    這次受的傷比記憶中還嚴(yán)重。

    這就是偏離故事走向的懲罰嗎？

    當(dāng)夜我發(fā)起高燒，茫然無助的看著滿天星辰。

    豬圈在院子?xùn)|頭，產(chǎn)房在院子西頭。

    我躺在豬圈里，身上沒有一處不痛。

    額頭燒的滾燙，整個(gè)人都迷迷糊糊。

    而產(chǎn)房里，時(shí)不時(shí)傳來歡聲笑語。

    爸爸媽媽都在調(diào)侃妹妹可愛，怎么如此冰雪聰明。

    倒是媽媽做夢似的問，今天怎么沒有看到我。

    被爸爸敷衍兩句，說我犯了錯，現(xiàn)在站外面罰站。

    媽媽一聽，也不在繼續(xù)追問。

    甚至連問一句，我有沒有吃飯都沒有。

    我以為我會這么死去。

    可閉上眼睛的時(shí)候，我好像看到了一串又一串的文字。

    這些文字不停有新的冒出來。

    “這小丫頭從小就歹毒，她奶奶拿著刀進(jìn)去都不吭聲，將來還不知道要干什么呢。”

    “作者大大都說了，這是女鵝的墊腳石，以后還會繼續(xù)作妖呢�！�

    “那還不如在豬圈里直接死了呢，我就喜歡看女鵝甜甜美美的過一生。”

    “上班已經(jīng)很喪了，敢不敢讓里的壞人死絕？”

    ...

    我被這些話堵得胸口發(fā)咸，一股說不出的郁結(jié)之氣集在胸口。

    半響，我撲哧吐出一口鮮血。

    徹底昏死過去。

    原來，我只不過是妹妹人生中的墊腳石。

    是別人筆下三兩行字。

    是旁觀者口中不如溺死的壞人。

    可是，憑什么呢？

    最終我還是沒有死。

    昨天奶奶肌肉拉傷，家里還有半盆妹妹換下的尿布。

    一大早爸爸就把我從豬圈里撈出來。

    把尿布塞進(jìn)我懷里。

    “盼弟，你都六歲了，能不能懂點(diǎn)事？”

    “昨天爸爸打你，也是恨鐵不成鋼，那可是你妹妹，你怎么能看著奶奶拿刀進(jìn)去�！�

    “算了，你趕緊把這盆尿布洗了，珍珠等會要用。”

    盆里的尿布散發(fā)著說不出的腥臊味。

    爸爸塞給我的，當(dāng)然不僅僅是這盆尿布。

    還有媽媽昨天生產(chǎn)換下來的床單衣服，以及各種零散臟東西。

    那些零零散散的臟衣服，幾乎要比我都高。

    等我把這些衣服全都洗好，早就日上三竿。

    廚房里沒給我留吃的，我胡亂喝了兩口涼水充饑。

    第二天早上，奶奶房間里就發(fā)出一陣陣咒罵。

    “這都幾月的天氣了，怎么還有虱子，什么玩意。”

    “盼弟，盼弟呢，這個(gè)天殺的賠錢玩意，又跑那里胡混了。”

    奶奶在房間里不停咒罵，她身上起了不少小紅點(diǎn)。

    在她不斷抓撓之下，有越來越多的趨勢。

    奶奶的聲音越發(fā)響亮，將爸爸都吵了起來。

    看到自己親媽，滿身疹子的樣子。

    下意識往后跳了一步：“媽，你這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啊，今天我一起床就渾身發(fā)癢，越撓越癢�！�

    “乖兒，你快來幫我撓撓后背，我夠不到。”

    爸爸聞言就想上前，我立刻出現(xiàn)：

    “爸，奶奶會不會傳染啊。”

    稚嫩的童音，及時(shí)阻止了爸爸上前。

    他像是觸碰到瘟疫似的，趕緊往后跳：

    “媽，我被傳染上不要緊，還有珍珠呢�！�

    “你這病發(fā)的莫名其妙的，還是不要在家里的好�！�

    “正好后面廟里沒人，你去那里住幾天吧。”

    奶奶看到自己寵愛了一輩子的兒子。

    竟然趕自己離開，眼眶也略微有些發(fā)紅。

    恰好此時(shí)，房間里傳來一陣嬰兒的啼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