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鉆她下身舔穴也就罷了,竟然還跟個幼童一般朝她撒嬌……
實(shí)在……丟臉!
他有些出神,那頭小寶看了他,已經(jīng)松開任卿卿的手小跑過來,歡快叫道:“爹!”
蕭承輕咳一下,把他撈起來坐在自己腿上,道:“小寶,去哪兒了?”
也是他心虛,平素這兩人一起出現(xiàn),他總要先問任卿卿的,今日倒是變了,連看都不看,刻意極了。
她倒是不在意,越過他徑直去了里屋換衣裳。
人走了,他卻又盯著她的背影不放,連孩子說什么都沒聽到。
小寶有些急:“爹!”
蕭承回過頭,摸摸他的腦袋:“怎么了?”
正是咿呀學(xué)語的時候,他什么話都愛說。見父親開始注意自己,他掰著小小的手指,煞有介事地回憶:“去見了皇祖母,還有姑姑�!�
他挑了挑眉,心里清楚蕭妙的性子,問道:“姑姑說什么了?”
小寶轉(zhuǎn)著大眼睛想了想,答:“姑姑問,爹對娘好不好。”
蕭承來了興致,汝陽問這話估摸著是為了試探,卻不知他是如何回答的。
只聽他奶聲奶氣地道:“我說,爹壓著娘,娘疼了也不起來。”
他臉色一僵,方才抿進(jìn)去的茶水嗆了一口,猛地咳嗽起來。
小寶懂事地抬手拍他的背,擔(dān)憂道:“爹,慢點(diǎn)喝。”
任蕭承平日再霸道專制,此時也是有些尷尬,被孩子無意中說出了房中事,還是說給了自己的皇妹,實(shí)在……
他捏了捏他的臉,以做懲處,問:“你還和誰說了?”
小寶搖搖頭:“只有姑姑�!�
蕭承松了一口氣,余光瞥見任卿卿掀了簾子出來,湊近他壓低聲音:“不許再和別人說,娘也不行。”
怕他不懂,他又加上:“只有我們倆知曉�!�
就他娘那個內(nèi)斂害羞的性子,若是知曉荒唐事被旁人知曉,不知要惱成什么樣,屆時又抓著他不讓上床。
他重重點(diǎn)頭,也放低聲音:“好,我不和別人說,也不和娘說。”
任卿卿模糊聽到了個大概,走近隨意問他:“你不要和娘說什么?”
小寶瞬時緊張起來,捂著自己的嘴:“爹不讓我說!”
“……”傻兒子。
蕭承恨鐵不成鋼地捏了捏他的耳朵,起身抱著他遞給任卿卿,鎮(zhèn)定自若地道:“不讓他說帶你去御花園玩�!�
她狐疑地望他一眼,走幾步便到的地方,何須他帶著去玩。
他勾起唇角,不自然地笑:“走一圈是不是餓了?我叫人布菜,咱們用午膳�!�
他不想說,她便不問了,只柔聲道:“走吧�!�
蕭承懵了下,她便是平日里對他冷淡些,不似從前那般歇斯底里,他也覺得甚好。今日是怎么了,對他這樣溫柔?
念起昨夜,他手指微微一動,難不成是醉酒的自己叫她心軟了?
想許多沒什么用,蕭承上前摟住她的腰,見她沒拍開,心里安定了幾分,總算是捂熱了她。
假山
只是過了幾日,那北遼的美人便鬧出了事來。她瞧著柔弱,卻與太后的侄女趙美人在尚衣局大打出手,只為了一匹蜀錦。
休月自詡是兩國邦交友好的象征,同趙懷瑩打了一架還不算,叫囂著要找圣上主持公道。
趙懷瑩氣得要命,指著她的手都在發(fā)抖:“你是什么東西!一個下作的舞女!你便是找了我表哥,他也不會給你好果子吃!”
她素來是個不吃虧的性子,當(dāng)即便要找自己的親姑母太后主持公道,哪知太后來了后休月撒潑打滾得更厲害,叫道:“你們蕭家皇室這般欺負(fù)人!我雖是舞女,卻也是北遼送來的!”
蕭承忙于朝事,此時仍在金鑾殿與朝臣議事,哪有空理這檔子事。于是,太后便去著人請了任卿卿來。
她現(xiàn)下在后宮中位分最高,又最得皇帝寵愛,即便手中沒有掌管六宮的權(quán)利,也是她們比不了的,且她身份擺在這,應(yīng)是不會徇私。
任卿卿原本不想管,入這男人的后宮已是勉強(qiáng),若再替他管他那些妃嬪的事,豈不是真認(rèn)下了妃子這身份。
只太后三催四請,她終究過意不去,只得匆匆前往。
一見到她二人,她總算知曉了太后為何制不住她們,一個氣得臉紅脖子粗,盤好的發(fā)髻都亂得像草窩,另一個就跪在地上,捂臉流淚,一旁還有許多妃嬪嘰嘰喳喳的勸阻聲,場面實(shí)在太亂。
她來了,休月倒是安安生生行了禮,杏眸繞著她打量了一番,不知在想些什么。
任卿卿被她看得微微有些別扭,正要開口,趙懷瑩忽而用力沖到她面前,哭訴:“娘娘,您可不要因著這女人慣會裝可憐便被她蒙騙!她分明是故意找我茬!”
她要上前繼續(xù)打休月:“賤婢!無人時你趾高氣揚(yáng),人多了便一副死人樣!”
任卿卿命人拉住她,腦子被她們吵得發(fā)昏。趙懷瑩期待地看著她,只見她淡聲開口:“我那里應(yīng)是有蜀錦,你二人分了,莫再吵了�!�
她登時又惱了,怒道:“這哪里是一匹蜀錦的事!”
她眉頭蹙起:“莫吵了,圣上現(xiàn)下不在,只等他過來,你們有什么委屈盡管對他說�!�
休月順從地認(rèn)錯:“娘娘說的是,休月錯了,不該與美人爭論�!�
“你!”趙懷瑩要被氣死了,只被太后身邊的嬤嬤按著,壓根不能再動手。
此事總算平息,任卿卿正要離去,卻瞥見兩個嬪妃在人群里對著她與休月小聲議論,面露詫異。
她細(xì)細(xì)地看向休月,只覺她們確實(shí)有幾分相似。那日在大殿中,她臉上化了濃妝顯不出來,今日這模樣,卻是與她像極了。妻.鵝.浩:2
任卿卿轉(zhuǎn)身離開,她心里記掛著小寶,何必在意旁人與她像不像。
只一行人走至御花園中,不知在哪竄出來一群烏鴉,嘶啞地叫著往她們身上撲。混亂中,任卿卿被人推進(jìn)了假山群中,周身瞬時變暗。
這時,前邊轉(zhuǎn)角處散發(fā)出一點(diǎn)光源,一人護(hù)著火折子靠近。
她看著他,不自覺向后退,背脊抵到了假山石壁上,嘴里低低地念出聲:“周存豐。”
前因
周存豐不再掩飾,一雙鳳眸緊緊地盯著她,思念在他心中席卷,恨不得立即上前擁住她。
只任卿卿的語氣太過冷淡,便是喚他,也是連名帶姓。
他的手握成了拳,走近幾步,臉上透著失意:“卿卿……”
任卿卿再度開口,神色依舊冷淡:“周大人�!�
周存豐嗓音嘶啞,澀然道:“為何,這樣喚我?”
她只覺身后石子硌得自己生疼,叫她在這樣場合的會面中清醒了幾分。
她道:“你為朝臣,我為后妃,不這樣喚你,還當(dāng)如何?”
他聽出她話里嘲諷,上前想要握住她的手,不防被她躲了去。他頹然躬下背,長嘆一口氣:“你恨我�!�
任卿卿念起往昔,他信誓旦旦地承諾,來了京中后避而不見,真到了不得不見的時候卻又假裝不認(rèn)得她。既然如此在意他的仕途,何必再來這里裝深情?!
她淡淡答:“是�!�
三年感情,兩人還育有一子,難道她是一朝一夕便放下的么?天下負(fù)心漢那樣多,她此前自詡他們夫妻少年情誼,定會白頭偕老,卻讓他狠狠打了一巴掌。
周存豐聽她承認(rèn),心里僅存的那點(diǎn)希望也破滅掉,終于忍不住紅了眼角,沙啞道:“我們之間有誤會。”
見她垂首不語,他深吸一口氣,苦笑道:“你便是恨我,也該讓我解釋一番�!�
她手指微微一動,冷聲:“你說吧。”
她倒要看看他能說出什么子丑寅卯來。
“我初初登榜,在赴宴時與汝陽公主相識,自那時起,她便纏上了我。”
蕭妙貴為公主,他只得小心待她,接他們母子進(jìn)京一事便擱置了下來。誰知她從看上他開始,就已著手派人去查探他家情況。發(fā)覺他家中有妻有子,便先聲奪人綁了周存豐的父母進(jìn)京,又令人仿照他的筆跡寫了封休書,想要逼他就范。
她拿他父母威脅他,言他若不放棄,她定然直接殺了任卿卿。
周存豐到底剛登榜,即使得了皇帝喜愛,本身仍舊沒什么實(shí)權(quán),只得暫時妥協(xié)。他暗中安排了人要將他們母子送到邊疆去,待他解決一干事宜再去接,哪知任卿卿脾氣倔強(qiáng),得了消息后便趕赴京城,與那人錯肩而過。
隨后他被皇帝派往河西賑災(zāi),汝陽公主想殺了她,又陰差陽錯被皇帝攔下。她索性隱瞞了任卿卿來京告御狀的消息,想一直騙他。
直至那一日在城墻上,兩人終于重逢。
任卿卿垂著頭,臉隱在黑暗中,瞧不太真切。若周存豐所言是真的,那兩人確確實(shí)實(shí)是錯過了。
他一雙眼里有淚光,哽咽道:“卿卿,我不會騙你�!�
“我從未想過娶她,是……圣上賜的婚,我不得不接旨�!�
任卿卿心中一慟,她自然知曉,那日蕭承特意告訴了她他要成親的消息,只沒說是他干的。
她有些茫然,此前只當(dāng)他貪圖榮華,卻不想其中還有這樣多曲折。原本已是認(rèn)命,現(xiàn)下卻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勉強(qiáng)張口:“我……我先走了�!�
周存豐不可置信地盯著她:“我所言句句屬實(shí),你便這般不信我?”
任卿卿扶住石壁,低聲:“我……”
他自嘲一笑:“你走吧,只我放不下你,還會再來�!�
她腳步慌亂,提著裙子離去。
周存豐望著她的背影,臉色晦暗不明。
除了北遼,他樁樁件件都說予了她,他心中愛她至深,便是她如今委身皇帝,他也絕不會棄了她。
你這是在鬧什么
任卿卿認(rèn)得路,卻是一個人晃蕩著,不知該去何處。
照周存豐所說,若她當(dāng)日信他一些,留在河縣,等著他來接她,興許不會變成這樣……
她腳步一滑,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地摔了一跤,跪在地上起不來。
若周存豐此前并未背叛她,那她,卻是在他之前便和皇帝有染,她此前的那些怨恨,究竟算什么?
頭頂忽然傳來男人的聲音:“卿卿,在地上做什么?”
蕭承尚不知她下午遭遇,今日事多,他現(xiàn)下才出金鑾殿,恰好看見了她。
她抬起頭,一雙眼空洞地望向他,淚流了滿面。
他的心猛地一縮,蹲下身湊近她,想用手抹去她的淚:“怎么哭了?”
她自那回逃跑后便不大哭了,偶有一回兩回,也都是在床上�,F(xiàn)下哭得面無表情,只不停地落著淚,眼里似是……還帶著恨意?
任卿卿撇過臉,躲開他伸過來的手,垂著頭不語。
蕭承的手僵在半空中,眉頭擰得緊緊的,不知她到底是怎么了。
他們二人前幾日分明已經(jīng)關(guān)系緩和,她待自己也多有笑意,怎么今日,仿佛比從前更甚?
他伸手扼制住她的腰,不由分說地將她從地上撈起來,低聲:“地上涼�!�
她動了兩下,沒掙脫開,只能由著他攬著自己,帶著她回宮。
一進(jìn)承秀宮,小寶就由乳娘抱著迎了上來,他今日上午在睡覺,下午娘親又不在身邊,到了晚上才看見他二人,心中想得厲害,伸出雙手便要抱。
蕭承這會兒沒空管他,他仍不知任卿卿望著他的眼神究竟是何意,明明昨夜入睡前還好好的,今晨他上朝時還抵著她親熱了一番,怎么不過一日,就變成了這樣?
任卿卿將小寶抱到懷中,抿著唇疾走了幾步,與他拉開距離。
小寶懵懵的,不知他二人怎么了,只是趴在她肩上,手向后想拉住他:“爹——”
聞言,任卿卿腳步又亂了幾分。她心下鈍痛,他哪里是他爹,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想要什么便要什么,即使拆散了他們原本的一家。
蕭承被她在眾人面前落了面子,臉已經(jīng)沉了下來,卻又顧忌著孩子在,只得追上來與她并肩,沉聲道:“你這是鬧什么?”
小寶覺出父母之間的不對,可憐巴巴地說:“爹,抱。”
她心里實(shí)在疲累,索性把一直動個不停的小寶塞到了他懷中,垂首走進(jìn)了臥房,將房門栓了起來。
蕭承抱著孩子,眼睛死死地盯著她的房門,見里頭毫無動靜,冷聲對一旁的何天生道:“去查�!�
任卿卿背靠著門抱膝坐在地上,她實(shí)在是面對不了他。一見到他,便想到他做的樁樁件件,想到他妹妹,想到他們蕭家人血脈相連,干出的事都一模一樣。她連該不該怨恨他都不知曉……
自己已經(jīng)成了他的后妃,父母孩子都被他牢牢握在手中,便是周存豐說的是實(shí)情,她又能如何?
她苦笑一聲,只覺自己矯情。
圣上
蕭承煩得很,一連幾日,任卿卿都不搭理他,日日冷著臉,叫他看了心梗,偏她又不說是為何。這邊不安分,那頭前邊又鬧起來,舊事重提要他立后。
她那日的行蹤也查不出來,派去的暗衛(wèi)只道在御花園中被一群烏鴉襲擊了,宸妃不見了蹤影,再之后便是一人踱步在宮道中。
她對他起了氣,后果還要他幫著掩蓋。烏鴉乃不祥之物,一時出現(xiàn)在后宮中,還驚擾了她,若叫前朝曉得,恐又是一番危言聳聽的言論。他氣郁地叫人處理了,抱著孩子出神。
小寶亦是低落,娘親心里藏著事,好幾日不曾抱他,見了他與爹就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
一時間,父子倆坐在榻上,都沉默著,叫人看了只覺莫名可憐。
蕭承當(dāng)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究竟是哪妻.鵝.浩:2?難不成是又想出宮了?
他沉吟片刻,喚來何天生:“安排一下,朕明日帶她出宮�!�
何天生小心覷他,躬身應(yīng)是。圣上近日忙得連折子都批到半夜,只為了討宸妃歡心,便要帶她出宮,實(shí)在是用足了心。
念起主子從前把宸妃投進(jìn)獄中,又鎖在秦林別苑,比起如今,確是此一時彼一時。
任卿卿又茫然又無措,她整日悶在房中,連門也不出。她一見蕭承便憶起他騙她那些,一見小寶便想起周存豐情深含淚的模樣,心口難受,索性一個也不見了。
蕭承估摸著她氣悶幾日,小脾氣是時候該好了,便抱著小寶去敲門,低聲道:“卿卿,明日帶你出宮玩,可好?”
她坐在窗前,聞言無力地笑了下。他總是這樣,用強(qiáng)硬的手段綁了自己,再把原就屬于她的自由當(dāng)做獎給她的賞賜……
她起身開了門,一張臉上極為平靜,道:“圣上,您進(jìn)來吧�!�
蕭承手猛地一緊,心底隱隱有些不安。她在他面前沒規(guī)矩慣了,卻從來沒叫過他“圣上”與您。
他將小寶放下來,道:“去找何公公玩�!�
小孩圓圓的大眼睛在他倆身上不斷游移,隨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懂事地扶著墻壁慢慢地走了。
他跟著她進(jìn)去,兩人面對面坐著。
任卿卿垂下眼,不肯看他:“我思慮良久,仍覺你我二人不大合適�!�
他皺著眉,正要開口,被她從中打斷:“你我相識本就是孽緣,你那時強(qiáng)逼了我,把我下了大牢,又在那里……奸了我。而后數(shù)次想殺了我,更是在人前多次折辱于我。我對你,也不過是一個用以泄欲的、可有可無的玩物罷了�!�
她聲音冰冷,一瞬冷到了他心中。
蕭承有些喘不過氣來,拳頭緊緊地捏著。
他艱難開口:“我,開頭是強(qiáng)迫你,也做了許多傷你的事——”
他頓了頓,話里帶著失望:“我若用你泄欲,何必帶你進(jìn)宮,封你為妃?我若將你當(dāng)做玩物,何必把你的兒子視為親子?我身為皇帝,何必多次自降身段,惹你歡心?!”
“任卿卿,你是沒有心,是不是?”
我會去查
任卿卿眼底有淚光閃爍,只垂著頭,沒叫他瞧見。她抬手飛快一抹,眼睛盯著桌面。
因著那些理不清的前事,她已對周存豐愛意無幾,驟然知曉他并未背叛自己,心底復(fù)雜,對他由恨又轉(zhuǎn)為了愧。
她本就對不起他,若再沒心沒肺地當(dāng)妃子,實(shí)在不配為人。
她張了張嘴,終是沒說出話來。
蕭承見她不語,聲音嘶�。骸罢f起那些前事,確是我對不起你在先。只后頭,我自認(rèn)將你上了心。你究竟是怎么了,又要說起這些,非要傷了我的心你才滿意?”
她說不出口,她怎么能說自己曉得了周存豐那些事,怎么能說她知曉了他一直騙她才造成現(xiàn)下的樣子。若她一說,他定會曉得是周存豐告訴她,屆時她又要害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