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小劇場:
太子:兒臣才剛新婚,怎么……?
父皇:朕讓你出差就出差。
愿愿:瑟瑟發(fā)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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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9|太子殿下可真會疼人
太和殿內(nèi)的氣氛頓時陷入凝滯。
每日舉行朝會的太和殿,正是傳說中的金鑾殿,也是皇宮內(nèi)最大且規(guī)格最高的殿宇。
大殿內(nèi)外飾以成千上萬金龍紋,蟠龍金柱、龍門寶匣、金磚墁地,金碧輝煌,莊嚴而肅穆。
皇太子并未年滿二十弱冠,亦尚未正式入朝,皇帝卻要派其出京賑災,在場文武百官皆噤若寒蟬。
許多自稱“太子黨”的大臣認定了皇帝居心叵測,圖謀不軌。
君王正值盛年而儲君長成,太子殿下又如此得人心,美名遠揚,只怕是礙了圣上的眼啊。
從皇帝給太子指婚一個寒門小戶女為正妃起,朝野內(nèi)外便掀起一陣軒然大波。
若非太子適時出面澄清,稱太子妃楊氏是他親自所選,都有迂腐守舊的大臣欲要血濺太和殿,以死進諫了。
“微臣以為不妥,涿州蝗災肆虐,儲君乃國本所在,怎能令太子殿下紆尊降貴前往賑災呢?”忽然一人慷慨激昂道。
皇帝面不改色,“太子久居深宮,從未切身體察民情,如今年至十七,正應多朝外歷練。”
“朕與太子年歲相當之時,已能御駕親征擊退斡剌�!�
這平靜的三言兩語間,隱含著不容人置疑的帝王威嚴,帶著千鈞力道,迫得人說不出話來。
昔日蕭恪臨危受命承繼大統(tǒng)時也不過十六,正因他親自領(lǐng)兵抗擊直逼京師的斡剌大軍,避免國都南遷,才徹底穩(wěn)坐帝位。
仍有大臣提出異議,皇帝置若罔聞。
兄長永順帝荒誕無稽的死法長年累月橫亙在他的心頭。
太子自成婚以來隱隱有沉湎女色的傾向,若再不加以干預,繼續(xù)放之任之,恐怕又要重蹈覆轍。
另一頭,文華殿的早課剛結(jié)束,太子便得知自己即將出京賑災的消息。
他微怔一瞬,卻也并無抗拒之意。
“舒慶,命人去與給王編撰傳個話,不必前來講讀午課,孤得去一趟南書房與父皇商議賑災之事。”蕭琂緩聲吩咐。
“是,奴才這就去辦!”隨侍太監(jiān)舒慶連聲應下。
而另一旁的徐承宗卻是欲言又止,仍想重提讓妹妹徐妙華入東宮的事。
對于楊滿愿的拒絕他并不以為意,只認為她出身小門小戶果真是心胸狹隘,目光短淺。
他們魏國公府歷經(jīng)百年屹立不倒,豈是楊氏一個出身微賤毫無母家助力的太子妃能比的?
徐承宗深信太子定會權(quán)衡利弊,與他們魏國公府聯(lián)姻有益無害。
可沒等他開口,太子已在一眾內(nèi)侍的簇擁中離開了文華殿。
徐承宗立在原地,怔怔目送一行人走遠,心中暗恨方才就該早些將話說出口的。
如今也只能等太子賑災結(jié)束歸京,才能再議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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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涼如水,萬籟俱寂,蕭琂踏著銀白的月色回到東宮。
子時過半,他的太子妃早已酣暢熟睡。
殿內(nèi)燭火昏黃,錦帳高卷,床榻上的少女側(cè)身枕著自己的雪白藕臂,烏黑柔軟的長發(fā)散落下來,襯得她愈發(fā)瑩白勝雪。
也不知是夢見了什么,她雙頰浮著薄紅,眉心一時蹙起一時松開,羽睫濕潤。
蕭琂洗漱過后便坐在床沿,靜靜地注視妻子乖巧嬌憨的睡顏,眸中劃過淡淡的不舍。
涿州雖近,可賑災之事并非一日兩日能解決,他難得出京,也打算在京畿周邊探訪民情,勢必要在外待上一月。
也不知分別后,他的太子妃是否會掛念他?
靜默良久,他動作輕緩地上榻。
楊滿愿睡得并不安慰,噩夢一個接著一個來,半夢半醒中感覺有人親吻她的臉頰,她猛然清醒過來。
“太子殿下?”她小心翼翼地問。
男人“嗯”了一聲,并將她攬入懷中,“是孤,睡罷。”
楊滿愿終于放下心來,埋在他懷里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重新闔眼睡去。
可她這一蹭,倒是苦了年輕氣盛的男人。諵苝客
蕭琂渾身燥熱無處發(fā)泄,胯間陽物硬燙得驚人,偏生懷中少女被硬棍頂住小腹后又不時發(fā)出哼哼唧唧的嬌吟。
他刻意放空思緒,才勉強將躁動的欲念壓抑下來。
看來父皇派遣他出京賑災的決策極英明,他確實該修身養(yǎng)性一段時日,不能再如前些天那般縱情聲色了。
翌日,待楊滿愿再次醒來時,太子早已押送賑災的物資離開京師。
杏云素月等人服侍她起身,順道說起了方才太子臨行前留的話。
“太子殿下特意吩咐不許奴婢們把您吵醒,還說了,您平日若無聊閑暇時可以到東宮的書房去,里頭的書籍您都可以隨意翻閱�!�
說罷,杏云又忍不住壓低聲感嘆,“太子殿下可真會疼人。”
楊滿愿面上不住閃過一抹羞紅。
她昨夜特意早早就寢就是為了今日好早些起身送一送太子的,沒想到還是睡過了頭。
待她梳洗更衣完畢,東宮卻有位貴客不期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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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以為昨晚還能加更的,但是有點卡住了(ㄒoㄒ)
800珠和850珠加更碼好就來哈,大概應該今天父皇能吃上肉(?)
030|貴客前來東宮
800珠加更
楊滿愿忙不迭出殿迎接,正巧碰上身著一襲淺青色云錦襖裙的溫婉婦人。
這貴客正是太子的生母衛(wèi)淑妃。
楊滿愿正要行禮便被衛(wèi)淑妃笑盈盈地攔下了。
“不必講究這些虛禮,我聽說太子出京了,特意過來瞧瞧太子妃你在宮里習不習慣,你不必拘束。”
說罷,衛(wèi)淑妃又拉著兒媳的朝殿內(nèi)走。
楊滿愿對這個溫柔可親的婆母頗有好感,心中暗暗羞愧,太子出宮原該是她這兒媳前往清寧宮給婆母說一聲的。
瞧見桌案上擺滿的膳食,衛(wèi)淑妃又笑道:“太子妃還未用早膳罷?不必顧忌我,你用便是,你年紀輕但也要好好保養(yǎng)身子�!�
楊滿愿紅著臉點點頭,侍女們也適時給二人奉上新沖的君山云霧茶。
衛(wèi)淑妃端起茶盞,用茶蓋撥了撥浮沫,動作慢條斯理,優(yōu)雅中帶著一絲矜貴莊重。
她的雙手不似姜太后與徐后那般染滿鮮紅蔻丹,且修剪得圓潤,干凈好看。
見婆母靜靜坐在一旁等著自己用膳,楊滿愿也不大好意思,隨便用了幾口便吩咐人將東西撤了下去。
“淑妃娘娘親自前來東宮可是有什么要緊事?”她試探著軟聲問。
衛(wèi)淑妃放下茶盞,溫柔笑道:“也不是什么要緊事,而是特意等到太子出宮了我才敢過來瞧瞧的�!�
楊滿愿心生不解,小心翼翼地說:“娘娘若想來東宮自然是隨時皆可前來的,想來,太子殿下也是極歡迎您的�!�
衛(wèi)淑妃笑著搖了搖頭,“看來,太子尚未同你說過我的事罷?”
沒等兒媳回話,她便溫聲細語地說:“我們母子二人,也并不大親近,太子是先皇長子,甫一生下來便被抱到太后娘娘身邊撫養(yǎng),不久后,今上繼位,太子兼祧二父,太子又由今上親自教養(yǎng),我也不能輕易與太子相見�!敝Q苝客
衛(wèi)淑妃并非官宦人家的女子,原是南書房的侍書女史,一夕得幸身懷龍裔才獲封淑妃。
她的相貌也并不算出眾,只算得上眉清目秀,言行舉止清婉如水,教人為之動容。
楊滿愿也大抵猜到了些,太子不論人前人后,皆稱生母為“淑妃娘娘”,態(tài)度也是淡淡的。
“好在,如今有了你,我也總算是有借口能來東宮瞧瞧太子平日的居所了。”衛(wèi)淑妃忍俊不禁。
“既如此,娘娘可要兒臣為您引路,在東宮里逛一逛?”楊滿愿低聲提議。
“求之不得�!毙l(wèi)淑妃眉開眼笑。
東宮的格局卻與內(nèi)廷其他宮殿不大一樣,儼然一座縮小版的皇宮,以正殿為中軸線,東西兩側(cè)齊整排列了六座側(cè)殿,以供儲君的妻妾居住。
依照舊例,楊滿愿這個太子妃本該在大婚次日便移居至東側(cè)的毓慶殿,只是小夫妻倆感情不錯,至今仍同住在正殿。
正值深秋,鋒利的涼風在宮道上呼嘯而過,東宮北側(cè)的小池塘內(nèi)滿是稀疏殘枝蓮荷。
看向這一池枯敗的景象,衛(wèi)淑妃低低感嘆了句,“春去秋來,時間過得真快,一眨眼我也在深宮高墻待了二十多年了�!�
這話楊滿愿也不知怎么接才好,只好頷首低眉默默立在一旁。
婆媳倆又一路走走停停,將整座東宮都逛了一遍,才再度回到了正殿內(nèi),坐在軒窗邊閑話家常。
看著眼前容貌嬌艷的兒媳,衛(wèi)淑妃眸光微動,忽然低聲問:“太子待你可好?”
少女長睫忽閃,小臉紅撲撲的,“嗯,太子殿下待兒臣極好�!�
聽她的話不似作偽,衛(wèi)淑妃眸底微不可見地極快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那就好,你們夫妻和和美美的,我就再沒有什么可憂心的了�!彼逍愕拿嫒莞∑鹨荒赝裉耢o的笑。
臨行前,衛(wèi)淑妃又道:“聽說御花園內(nèi)有株極其名貴的孔雀曇花,將在明日黃昏時分盛放,滿愿可愿陪我去一趟?”
聽聞御花園三字,楊滿愿心跳漏半拍,小臉霎時白了幾分。
衛(wèi)淑妃又略有些靦腆地說:“我是先帝遺妃,平日并不好在宮里隨意走動,若有你陪著也能少些顧忌�!�
此話一出,楊滿愿也不免生出惻隱之心,只得竭力穩(wěn)住心神,連忙應下。
婆母貴為太子生母,本該是后宮僅次太后、徐后的存在,偏弄化造人,如今連在內(nèi)廷自由行走都要瞻前顧后……
只是想起半年前在御花園發(fā)生的事,她整顆心七上八下的。
默了須臾,她又道:“淑妃娘娘放心,兒臣明日申時末便到清寧宮,陪您出行�!�
衛(wèi)淑妃卻拍拍她的手,體貼周到地說:“不必去清寧宮,你自行到御花園即可,從東宮到清寧宮得繞一大圓呢,太麻煩了。”
清寧宮位于內(nèi)廷最西側(cè),而御花園位于皇宮正北端,從東宮到清寧宮可比徑直前往御花園遠多了。
楊滿愿訕訕一笑,“是,兒臣知曉了�!�
送走衛(wèi)淑妃后,她立在原地久久沒有回神,腳底好似生了根一般。
接連幾日乾清宮那邊毫無動靜,她只當那日是自己看差了。想到明晚要陪婆母前去御花園賞花,她卻心亂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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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父皇肉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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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朕知曉那夜是你
850珠加更
翌日,臨近黃昏,夕陽如丹,余霞成綺。
宮道深邃幽長,風聲颯颯,楊滿愿在杏云丹桂的陪同下來到了御花園。
朦朧霞光映在她身上的石榴花織金如意紋鶴氅上,流光溢彩,又像給她整個人鍍上一層淡淡的光暉。
深秋的夜間正是曇花綻放的時刻,但此時這株如同珍稀瑰寶的孔雀曇花仍緊緊閉合著。
臨出東宮前,楊滿愿還特意命人前往清寧宮給衛(wèi)淑妃遞了話,可在園內(nèi)一等就是半個時辰,夜幕緩緩降臨,仍不見衛(wèi)淑妃的身影。
眼看著曇花隨時就要盛開,楊滿愿有些急了,“方才派去清寧宮傳話的是誰?不會是出了什么岔子罷?”
丹桂忙回道:“派的是小程子,他是東宮專門負責跑腿傳話的,平日也沒出過差錯,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她又賠笑道:“奴婢腳步快,不如讓奴婢再去一趟清寧宮罷?”
“好,你快些去,別耽誤了�!睏顫M愿點點頭。
丹桂當即提著手中的燈籠朝外跑去。
上弦月漸漸爬上天際,天色徹底暗了下來,偌大的御花園只余楊滿愿與杏云主仆二人。
因后宮虛置,皇帝曾多次下令遣送宮人太監(jiān)出宮。如今宮中內(nèi)侍數(shù)量稀少,又有宵禁,每到夜里整座皇宮都空蕩蕩的,杳無人跡。
半年前在此處發(fā)生的事不斷在腦海中浮現(xiàn),楊滿愿心跳如擂鼓,莫名有種不好的預兆。
杏云提著燈籠笑著打趣道:“奴婢今兒才說過讓您多些帶人出來,偏您不聽,這下好了,就奴婢和您孤零零待在這兒,還怪嚇人的。”
杏云年長楊滿愿幾歲,十歲時就被買入楊家?guī)椭樟蟽蓚姑娘,情分非同尋常,如今私下里只有她們主仆二人時說起話來也沒什么顧忌。
楊滿愿抿了抿唇,她原是想著太子都親自外出賑災了,她不好大張旗鼓跑到御花園賞玩,以免惹來非議,哪里想到。
又過了幾刻鐘,那株曇花開始舒展花瓣,已有了盛開的趨勢,可別說衛(wèi)淑妃,就連去傳話的丹桂的身影都不見。
四周靜闃無聲,只有朔風劃過林梢時簌簌作響。
忽然,不遠處傳來一陣橐橐的腳步聲,楊滿愿和杏云對視一眼,便急忙轉(zhuǎn)過身看。
這一看,她瞳孔驟然一縮,渾身冰冷——
寒涼的夜風中,皇帝一襲玄色常服,金冠束發(fā),負手而立,深邃硬朗的面孔藏在冷清的月影中,喜怒難辨。
他身邊并無隨侍的宮人太監(jiān),形只影單。一如半年前,那個令楊滿愿喪魂失膽的夜晚。
杏云率先反應過來,急忙拉著楊滿愿一同福身行禮。
皇帝抬眸環(huán)顧一圈,濃稠夜色下氣勢沉凝凌厲,問:“你們二人為何單獨在此?”
楊滿愿微咽唾沫,顫聲回答:“回,回父皇,兒臣原本與淑妃娘娘約好今夜在此觀賞曇花,只是不知為何,娘娘久久未至……”
皇帝驟然沉了下來,因著當年的一些事,他對衛(wèi)氏可并無什么好印象。
就在這時,那株孔雀曇花倏爾盛放,潔白的花瓣婀娜多姿,在月光下閃爍著溫柔的光芒。
一時間楊滿愿連懼怕都忘了,只怔怔地盯著這難得一見的美景看,驚艷得杏眸圓瞪。
見她如此,皇帝頗為不耐地蹙起眉,可心中的某處角落卻隱隱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
他原就存了要趁太子出京徹底解決掉楊氏這個橫亙在他與兒子之間的心腹大患的想法,今日她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靜默須臾,他忽而沉聲吩咐:“朕有要事同太子妃說,你先退下�!�
杏云微微一怔,下意識看向身旁的主子。
楊滿愿聞言毛骨悚然,腦中一片嗡嗡作響,又驚又怕。
沒得到她的回應,杏云有些不知所措。
躊躇良久,杏云心想圣上應該也不會做什么,興許只是談?wù)勱P(guān)于太子的事,這才拎著燈籠朝御花園的外圍走去。
楊滿愿耷拉著腦袋,欲哭無淚,可心里仍存著一絲僥幸,希望公爹已將半年前的事忘掉。
可惜天不遂人愿。
蕭恪銳利的眸子定定地鎖在少女綴滿珠翠的發(fā)髻上,驀然冷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