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蕭琂不置可否，他也從來沒有掩飾過他的目的。
到底是他親自一手栽培出來的繼承人，若換個人，以皇帝的性情早已把他挫骨揚(yáng)灰。
蕭琂亦然，若非眼前人是親自教養(yǎng)他成人的父親，他早已拔刀相向，將對方碎尸萬段。
如今走到如此僵局，歸根到底還是父子二人心中仍對彼此間的情誼有所顧慮。
皇帝壓低眉峰，眸光直入兒子的眼底，言辭鋒利：“朕再無其他后嗣，皇位始終會落到你的頭上，你根本無須多此一舉。”
蕭琂冷聲道：“若兒臣毫無作為，父皇早已肆無忌憚橫刀奪愛了。”
確實(shí)，若非他極力出擊，當(dāng)初也不可能順利從西苑瀛臺接回被囚的妻子。
一時間室內(nèi)無音，氣氛劍拔弩張。
半晌，皇帝抬手輕揉眉心，主動退讓一步，“朕答應(yīng)你，日后再不會強(qiáng)行囚禁愿兒，只是，你亦不能故意阻撓愿兒與朕往來�！�
蕭琂面露難以置信，“她是兒臣的妻子，父皇如此違背人倫，天理難容�！�
皇帝淡淡地說：“朕是天子，朕，就是天理�！�
“親軍上直二十六衛(wèi)中你真正籠絡(luò)住的不過是燕山前衛(wèi)、騰驤左衛(wèi)、武驤右衛(wèi)這三衛(wèi)，子安，你確定你能穩(wěn)操勝券順利逼朕退位？”
“只要愿兒拒絕朕，朕絕不會碰她，可若她心甘情愿，你便不能刻意阻撓，如何？”
雖是發(fā)問，可他的話帶著不容置疑的帝王權(quán)威。
蕭琂眼眶深紅，目光凄郁。
他做不到，做不到將妻子拱手讓人，并眼睜睜看著妻子在父親身下婉轉(zhuǎn)承歡。
皇帝重新在床沿坐下，略顯不耐地擺擺手，“你回去好好考慮罷，明日便是愿兒的生辰宴，朕不希望明日出現(xiàn)任何意外�！�
“還有，今日愿兒特意央求了朕別將此事告知于你，朕勸你最好當(dāng)作什么都不知道。”
聽著父親一口一個“愿兒”，一向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蕭琂額角青筋怒綻，胸中氣血翻涌。
但最終他還是顧及明日的生辰宴，甩袖揚(yáng)長而去。
看著兒子清癯如月下孤松的身影徹底退出殿外，皇帝眸底劃過一抹陰戾。
對于太子近日幾乎是公開逼宮的行為，他并不像表面上那般淡定從容。
他并無親生后嗣，從前亦極滿意太子這個繼承人，身居高位獨(dú)斷專行慣了，從不在乎身外名。
他也不得不承認(rèn)，正因如此，他在與兒子的較量中漸漸開始落了下風(fēng)。
東宮。
翌日，天際方亮起魚肚白，楊滿愿半夢半醒中便在杏云等人的服侍下梳洗裝扮起來。
素月小心翼翼地從內(nèi)府的女官手中接過新制的禮服，可一看清深青色翟衣的邊飾，她不禁愕然。
她遲疑著問：“這，內(nèi)府是不是送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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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9｜將會是他的皇后
2150珠加更
這套新送來的翟衣邊飾為五爪金龍紋，乃皇后祎衣的規(guī)制，而太子妃規(guī)制的褕翟邊飾該是金鳳紋才對。
而另一位女官手中捧著的竟是一頂九龍九鳳赤金珠翠冠，亦是皇后規(guī)制的鳳冠。
連梳妝臺前睡眼惺忪的楊滿愿也猛然驚醒，轉(zhuǎn)身看了過來，“冠服弄錯了？”
辰時三刻她就該前往坤寧宮接受命婦行禮，若是內(nèi)府送錯了冠服可就麻煩了。
呈送禮服的女官卻是面不改色，“回太子妃殿下，沒有弄錯，圣上下令今日生辰宴是按皇后千秋節(jié)規(guī)制辦的，圣上也特意吩咐了服飾一律依皇后規(guī)制�！�
楊滿愿與杏云面面相覷，驚詫無比。
原本依照皇后千秋節(jié)為她過生辰已是越制，沒成想還有更越制的，竟讓她身著一襲皇后祎衣接受命婦行禮。
但眼下并無其他可以替換的服飾，她也只能硬著頭皮換上這身莊嚴(yán)華麗的皇后裝束。
提前結(jié)束早課的太子回到東宮恰好看到這一幕，不由微怔了下。
“這是內(nèi)府送來的冠服？”蕭琂溫聲問。
楊滿愿紅著臉點(diǎn)點(diǎn)頭，頭頂鳳冠銜著的長長珠串亦隨之搖晃。
蕭琂壓下心中翻涌的復(fù)雜情緒，握住妻子的小手捏了捏，“這身很配愿愿，當(dāng)作是提前穿上了�！�
愿愿將會是他的皇后，自然配穿這身皇后冠服。
見他并無不悅，楊滿愿放下心來，也笑盈盈回握他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
三品及以上所有命婦按品大妝，早已侯在坤寧宮正殿內(nèi)，只等太子妃前來并接見她們。諵丠客
立在前列的魏國公夫人郭氏身著一品夫人禮服，頭戴五翟珠冠，面色晦暗難明。
而她身旁的薛姨娘則是一身三品淑人的冠服，正眉飛色舞地拉著親妹也就是太子妃之母薛淑蘭有說有笑。
為著這次生辰宴，皇帝額外下旨將太子妃之母的誥命提為一品夫人，而太子妃姨母、魏國公側(cè)室薛氏亦加恩特賜三品淑人誥命。
自從楊滿愿中選為太子妃，薛姨娘這個親姨母亦是水漲船高，在魏國公府乃至京城貴婦圈內(nèi)皆受到禮遇。
如今又有了圣上特賜的誥命，已隱隱有了能與郭氏這個魏國公夫人比肩的勢頭，這叫郭氏如何甘心。
尤其在她看來，太子妃之位原本就該是她的女兒妙華的。
待浩浩蕩蕩的太子妃儀仗抵達(dá)坤寧宮，楊滿愿在數(shù)十名宮人內(nèi)監(jiān)的擁簇中款步走入正殿，并施施然坐在正中上首的金鳳寶座。
在場一眾命婦皆因她身上的皇后冠服而錯愕須臾，隨即又忙不迭行跪拜大禮。
楊滿愿見母親與姨母亦在朝她行跪拜禮，心中別扭，趕忙喚了聲“免禮”。
命婦夫人們齊齊起身，并按品級高低分別朝鳳座上的太子妃獻(xiàn)上賀禮。
她們之中或多或少有人聽說過半月前的傳聞，說是太子妃勾引圣上未遂即將被廢，可今日這陣仗倒是一舉辟了謠。
若太子妃真做出有傷皇家顏面的事，圣上與太子又豈能容她辦如此隆重盛大的生辰？
況且太子妃身上的皇后祎衣絕不是她能隨意穿戴的，必定也是經(jīng)過了圣上的準(zhǔn)許，可見圣上是極滿意這個兒媳的。
這些誥命夫人們原先還對這個出身寒微的太子妃多有輕視，如今也不禁多了幾分敬畏。
獻(xiàn)禮結(jié)束，命婦們紛紛告退，并前往皇宮另一側(cè)的延春閣等候今夜正式的生辰宴。
薛氏姐妹留了下來，又有宮人從側(cè)殿將太子妃之妹楊靜真領(lǐng)了過來。
楊靜真并無品級，也未及笄，只著一身湖藍(lán)色如意云紋襖裙。
“阿姐！”她提起裙擺就要往前沖。
薛淑蘭拉住了她，正色警告：“穩(wěn)重些，這是太子妃殿下�！�
楊滿愿笑著朝妹妹招手，“真真過來，上回阿娘過壽都能沒同你好生親熱親熱呢�！�
楊靜真朝母親滑稽吐舌，隨即湊上前去拉住長姐的手搖了搖。喃苝客
“真是個瘋丫頭。”薛淑蘭無奈失笑，“自從太子妃入宮，家里的門檻都要被踩爛了，全是來給她提親的�！�
不管楊家門第高低，卻是實(shí)實(shí)在在出了位太子妃的，誰不想與當(dāng)朝皇太子成為連襟呢？
且太子妃有姝色，姿容絕世，其胞妹自然不會差到哪里去，上至宗室王公，下至文武官員皆有結(jié)親之意。
楊滿愿一臉訝意，“真真還小，阿娘不會已在選看了罷？要我說再過幾年也不遲的�！�
薛姨娘這才小聲插一嘴：“依我看，還是早些定下好，最遲這兩年又該選秀了，太子殿下成婚了，可還有一個韓王呢�！�
薛淑蘭也頗為贊同地點(diǎn)點(diǎn)頭，壓低聲道：“雖說不大可能一家出兩個皇妃，可韓王那樣……真真又是這等潑猴性子，自然是高攀不上的。”諵丠客
楊滿愿這才想起自己還有個從沒見過的小叔韓王在北宮養(yǎng)病。
韓王蕭珉是皇太子蕭琂的異母弟，年幼一歲，因生來就體弱多病，一直隨生母順妃張氏居住在北郊的別宮。
楊滿愿想想也是，聽說韓王就是個藥罐子，纏綿病榻多年，偏妹妹又是個活潑愛鬧的性子。
楊靜真撇了撇嘴，“你們偏心，姐姐能當(dāng)?shù)锰渝�，我怎么就�?dāng)不得王妃？”
韓王雖病弱，卻是最接近嫡系一脈的宗親，比平日到楊家提親的遠(yuǎn)支宗室強(qiáng)多了。
她本就常在心底悄悄與長姐攀比，近來母親與姨母接又連提起那位韓王殿下，她也就漸漸上了心。
雖仍然遠(yuǎn)不及太子妃，可親王妃也不算太差呀。
但她年紀(jì)小，說話也孩子氣，并沒有人接她的話。
與此同時，皇帝正在乾清宮接見內(nèi)閣大臣商議機(jī)要政事。
常英忽然湊上來，極小聲道：“陛下，奴才方才去吩咐了，今夜讓太子妃宿在坤寧宮。”
說罷，他又意味深長地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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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行嘿嘿嘿嘿嘿（*ω＼*）
070｜她兩個都想要（微h）
對于太子妃的生辰宴，常英完全是當(dāng)作帝后大婚來操辦的，事無巨細(xì)親力親為。
他安排今夜讓太子妃留宿坤寧宮，不過就是想讓自家圣上體驗(yàn)一回新婚洞房。
皇帝聞言不置可否，只淡淡地擺手示意他退下。
本在侃侃而談的閣臣們卻細(xì)心察覺到向來冷肅凌厲的圣上竟比往常和顏悅色了幾分。
他們甚至有些受寵若驚。
莫非是方才河道總督上奏的“逼淮注黃，以水攻沙”方針令圣上龍顏大悅？
酉時初，天色漸暗，高低錯落的殿宇間浮起一輪皎潔滿月。
依照皇后千秋節(jié)的規(guī)格，太子妃生辰宴設(shè)在外朝三大殿之一的保和殿。
大殿內(nèi)燈火通明，宛如白晝，三品以上文武大臣攜家眷按品級依次入席，升平署樂人在內(nèi)殿、外殿分別備奏禮樂。
楊謙行被外派清丈土地數(shù)月，原本一個風(fēng)姿俊逸的儒士看起來竟滄桑幾分。
聽著四周眾人的奉承，他與妻子薛淑蘭只尷尬訕笑，渾身不自在。
他們的次女楊靜真倒是頗為受用，一副興致勃勃的小模樣。
酉時過半，禮樂驟響，太子夫婦相攜降臨，殿內(nèi)眾人紛紛起身行禮，山呼千歲。
稍遲片刻，身著十二章紋冕服的皇帝亦在內(nèi)官的擁簇中來到保和殿內(nèi)，氣勢威嚴(yán)登上御座。
不少人意識到了微妙的怪異，太子夫婦雖同坐一席，可太子妃身上的皇后祎衣卻與圣上的冕服才是配套的……
但興許是這場生辰宴雖越制卻實(shí)在光明正大，鮮少有人往圣上與太子妃之間有私情的方向想。
若真有私情，合該偷偷摸摸往來，再給太子換個新的太子妃才是正道，怎會這般堂而皇之在文武百官面前給兒媳過生辰？
更多的，皆是認(rèn)為皇帝在給太子妃之父楊謙行做臉添光，畢竟今年中下旬他將在冀州一帶試驗(yàn)推行他的賦稅改制。
絲竹管弦、清歌妙舞之下，眾人輪番舉杯向今日的壽星太子妃道賀芳辰。
起先楊滿愿還有幾分拘謹(jǐn)，越往后也越游刃有余起來，甚至能根據(jù)不同身份的人回幾句話。
亥時整，殿外陡然響起陣陣“轟隆轟隆”巨響，楊滿愿被驚得瑟縮了一下。
蕭琂也顧不上這是在人前，下意識便伸手捂住她的雙耳，并低聲解釋是外頭在放煙火。
楊滿愿沒料到自己生辰也會放煙花，杏眸亮如星辰，“可以出去看看嗎？”
“自然。”蕭琂唇角微揚(yáng)，俊臉漾著繾綣笑意，又?jǐn)v著妻子起身朝殿外走。
皇帝將他們夫妻之間的親昵互動盡收眼底，臉色微沉，險些捏碎手中盛著葡萄果酒的琉璃杯。
漆黑深邃的夜空綻開束束璀璨耀目的煙花，除太子夫婦外，陸續(xù)有人走出殿外觀賞花攢綺簇的煙火。
常英看著孤身獨(dú)坐在御座之上的帝王，心中暗暗嘆了口氣。
圣上這性子，若沒有他也不知何時才能抱得美人歸。
宴散，常英趕忙命人去將太子妃乘坐的轎輦引至坤寧宮，又故意尋了個內(nèi)閣大學(xué)士去拌住太子的腳。
待楊滿愿被杏云素月攙扶著進(jìn)入坤寧宮時，才知寢殿內(nèi)竟張燈結(jié)彩，貼滿大紅囍字，如同婚房一般。
二人輕手輕腳替她拆下頭頂沉甸甸的鳳冠，并擱在另一側(cè)的梳妝臺上。
忽然，寢殿內(nèi)響起另一陣腳步聲。
皇帝負(fù)手而立，垂眼望著坐在床沿的兒媳，不禁喉頭發(fā)緊。
而常英手中正端著個紅木托盤，上頭擺著帝后大婚專用的白玉螭龍紋合巹杯。
他朝杏云素月笑道：“還請兩位姑娘先到殿外侯著罷，別擾著貴人們歇息。”
杏云與素月噤若寒蟬，紛紛看向自家主子。
楊滿愿也愣了下，本欲拒絕，可一想到今日如此隆重盛大的生辰宴是公爹特意替她辦的，又有些搖擺不定。
遲疑半晌，她才示意杏云素月先退下。
常英臉上的笑越發(fā)燦爛，“還請陛下與太子妃再給奴才賞個臉，飲下這杯合巹酒，當(dāng)是圓了奴才的心愿罷！”
氣氛一滯。
楊滿愿面露難色，她已是有夫之婦，怎能再與公爹行合巹禮。
如此一來，她豈不是有兩個丈夫了？
這白玉螭龍紋合巹杯是個連體雙杯，皇帝單手端起，并抵到兒媳的唇邊。
男人常年手握生殺予奪大權(quán)，即使此時已刻意收斂，散發(fā)的余威也足夠攝人。
楊滿愿嚇得顫了下，小心翼翼地張口細(xì)呷了幾口，她沒料到是清酒，被辣得滿面通紅。
皇帝也低頭飲下合巹杯另一側(cè)的清酒，公媳倆額頭相抵，親密無間。
少女頭頂?shù)木琵埦砒P冠已卸下，可身上仍著深青色皇后祎衣，與一襲帝王冕服的男人并坐床沿，竟真有幾分帝后大婚的意思。
常英心滿意足，也躡手躡腳退了出去。
烈酒的勁兒直沖上腦，楊滿愿臉上像是燒了起來，整個人昏昏沉沉的。
恍惚間，她感覺到男人的大手在解她的衣裙，又俯身吻了下來，含住她的唇瓣細(xì)細(xì)吮舔。
粗糙的大掌開始在她的身子流連、撫弄，用著不容她反抗的強(qiáng)勢，激起陣陣戰(zhàn)栗般的電流。
吻了一會兒，楊滿愿有些喘不上氣，掙扎似的推搡幾下，卻如蜉蝣撼樹，紋絲不動。
皇帝一手揉著她肥美雪白的奶子，另一手剝開她腿間兩片肥厚的玉蚌，耐心逗引那顆小肉核。
不過兩三下，便揉得肉縫兒吐水不停，順著腿流成一片。諵苝客
電光石火間，大門被猛然踹開，太子鐵青著臉闖入寢殿，常英等人攔都攔不住。
聽聞動靜，皇帝墨眸微瞇，粗糲指節(jié)順著滑膩春水捅進(jìn)兒媳窄嫩的穴里，淺淺抽插搗弄。
不勝酒力的少女嬌顏酡紅，瀲滟杏眸迷蒙，蜜穴被一根手指插得汁水橫溢。
再一次親眼目睹妻子與父親赤裸相對的畫面，蕭琂雙手微微發(fā)顫，俊美無儔的臉龐籠上幾分陰鷙之氣。
他強(qiáng)作鎮(zhèn)定，沉聲道：“愿愿，隨孤回東宮。”
皇帝故意重重碾按兒媳敏感的淫豆子，“告訴子安，這次你選誰？”
“啊……”楊滿愿仰頸呻吟，難耐地蜷縮雙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