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顧拾說:“要領(lǐng)證了,我緊張。”
胡閱不信:“你會緊張?”
“牽啊。”宣從南舉起右手伸到顧拾手里,裝得很像,“這種小事不用問我。”
顧拾的手立馬貼上來,力度很重地嵌入宣從南的指縫里,十指緊扣。
宣從南能感受到他是真的緊張了。顧拾的手是涼的,大拇指一直接連不斷地摩挲他的指骨。
他腦袋靠過去,確定不會讓胡閱聽見,問:“假的你還這么緊張?”
從后視鏡里的角度看,他們兩個湊在一起異常親密,胡閱麻木地抹了下臉,心道:剛才問那句“你倆真的熟嗎”簡直多余。
顧拾垂眸看進宣從南抬眸望著他的眼睛,視線下移看他的嘴巴:“嗯�!�
民政局的人不多,但也需要排會兒隊。九點多輪到他們,九點半時宣從南和顧拾一人一張結(jié)婚證出來了。
由于身份特殊他們從后門進去從后門出來。對面街道沒幾個人,顧拾看著手上的證件,久久不能回神。
胡閱去開車了,這里只有宣從南和顧拾。
大手貼上來十指相扣時,宣從南微訝地低頭看,但沒掙開。
“你說了,這種小事不用問你�!鳖櫴敖忉尩馈�
真領(lǐng)了證——關(guān)系不一樣。
一個億——錢給的多。
握個手而已又不會掉塊肉。
“嗯�!毙麖哪先嗡麪烤o自己,把結(jié)婚證塞進書包側(cè)兜。
顧拾繼續(xù)看結(jié)婚證,鮮紅的顏色在太陽底下發(fā)光,好看得讓人移不開眼。
他說道:“想發(fā)”
看向身邊的宣從南,顧拾問道:“能不能官宣�!�
【90作者有話說】
顧拾:老婆和我在一個戶口了。下一步,太陽老婆。
宣從南:?
天使們,本文明天零點入v,就是六個小時后的零點,最近幾天都是零點更嗷。希望大家這幾天不要養(yǎng)肥,你也養(yǎng)肥我也養(yǎng)肥,從南顧拾何時能起飛�。ǹ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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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18歲了,有喜歡的人——是我的叔叔。當然,沒有血緣關(guān)系,也不在一張戶口本,我只是寄養(yǎng)給他。
我喜歡我叔叔身為總裁常年沒有表情但巨他媽帥的臉,喜歡他永遠把襯衫扣到脖頸底下但看起來仍然巨他媽好摸的胸肌線條,連他總是沒知覺需要坐輪椅的雙腿,都巨他媽禁欲好看。
我叔叔總是管教我不許我說臟話,以上的三個“巨他媽”刪除。
我跟我叔叔告白了,但他用跟我差了12歲為由拒絕我,說我是小孩子瞎胡鬧。
我一直告白,他裝聾作��;我鍥而不舍,他不為所動;我再接再厲,他勸我放下。
有一天,我看見有人送我叔叔回家,那個年輕人一手推輪椅一手搭我叔叔的肩,而我叔叔握住了他的手。
我黯然神傷難過至極,加上高考臨近,我決定先收心學(xué)習(xí)。
但總是考全校第一的我不用特別刻苦,可我又不想回家看叔叔和別人談情說愛,所以我就經(jīng)常故意在學(xué)校待到很晚。
轉(zhuǎn)折來了,在我第七天早出晚歸后,我叔叔自己轉(zhuǎn)著輪椅擋住我去路,表情嚴肅地問:“最近怎么回來這么晚?”
我脫口而出:“約會�!�
我看見我叔叔表情怔忡,許久沒跟我說話,眼睫半垂遮住眼底情緒,不知為何有些危險。
我仿佛醍醐灌頂。從這以后我不再跟叔叔告白,也不再讓他跟我在一起,而總是和他分享我今天和誰玩,明天和誰耍。
起初叔叔不回我消息,好像完全不在乎,后來他卻簡短且命令性十足地打我電話:“馬上回來,五分鐘內(nèi)我要見到你。”
我覺得我拿捏住了叔叔,趁機再次表白,但我還是失敗了。他說我是小孩子,分不清喜歡到底是什么,讓我別再鬧。
這時曾被我叔叔握過手的男人出現(xiàn)在我家,我就知道我是真的沒戲,徹底死心。
高潮來了——
高考結(jié)束后我選擇了很遠的大學(xué),一年不回來一次,我叔叔大概耐不住想念,畢竟拋去喜不喜歡,我們還是家人,他總是給我發(fā)消息,問我暑假回不回來,寒假回不回家。
大學(xué)生活很好,還有很多人追我,我才不要回去看叔叔和他對象你儂我儂。
我故技重施:“我要跟男朋友去開房�!�
那天叔叔給我打了108通電話,但我沒接。
后來我吃飽后拍了張肚皮微鼓的照片,發(fā)給我叔叔:“我懷孕了,也不知道孩子到底是現(xiàn)任的還是前任的�!�
第二天我醒來震驚地發(fā)現(xiàn)自己在家,不僅如此,我又發(fā)現(xiàn)我出不了別墅,被鎖起來了,更過火的是,我還被栓在了床上,活動范圍三米。
這時,我的叔叔站在——是的——站在我床邊,居高臨下地望著我,表情冷得像冰:“我找人給你檢查過了,你只是吃得太撐,沒懷孕�!�
我嚇得大汗淋漓:“哦......”
我叔叔接著說:“既然那么想生,那就跟我生一個吧。生不出來你就不用出這幢別墅了�!�
我渾身發(fā)抖,心知我他媽玩火自焚了,把叔叔氣得從輪椅上站起來不算,還把他逼瘋了。
可是,誰來救救我啊啊啊啊啊啊啊——
ps:正文第三人稱,1v1,HE,攻受僅有彼此,不生子
【文案已截圖,請勿借鑒】
第24章
“嗯?”
“你想得美!”
兩道聲音異口同聲,
宣從南不理解顧拾為什么想發(fā)微博,而且約法三章的內(nèi)容忘了嗎?因此疑惑地“嗯?”
開車過來的胡閱就沒這么好脾氣了,斥責聲從降下的車窗里砸進二人耳朵。
顧拾給宣從南打開車門,
低聲說道:“開玩笑的。”
眼神半秒都沒落到胡閱的身上。
車子前行,
胡閱從后視鏡里瞅顧拾,見他一直側(cè)眸看著宣從南,
哪里能看到他的正臉,冷笑一聲說道:“所以剛才如果只有我說話,你會聽我的嗎?”
顧拾輕描淡寫地掃過去一個眼神。
“你算老幾”的意味不言而喻。
胡閱打了個響指,
說:“漂亮�!�
宣從南不明白什么意思,
想問,
只是他看胡閱的眼神突然認真了起來。
顧拾皺眉道:“怎么這么看著他?”
胡閱冷汗連連:“是啊,怎么這么看著我?宣先生你不要害我啊......”
“昨天晚上你是不是來過這邊?還打了一個人�!毙麖哪蠎岩傻貑柕�。
胡閱:“......”
顧拾:“�!�
美術(shù)生想記住什么東西,記憶力不在話下。只是昨晚宣業(yè)飛得太高,砸到他腳邊的方式又太戲劇,
宣業(yè)一喊他,宣從南只有一個快走的念頭,堅決不讓宣業(yè)拖累腳步。
關(guān)于打人者,
宣從南沒時間細看。所以胡閱來接他們時,
宣從南見他第一面覺得眼熟,但并無在意。
“啊......是、是啊,
”胡閱不與顧拾對視地道,“昨天我剛從銀行取完錢,打算回家給老婆呢——我老婆不喜歡轉(zhuǎn)賬就喜歡現(xiàn)金。誰知道還沒到家?guī)资f就被搶了,我怒火中燒沒控制住......我都沒想到顧拾竟然就住在那個小區(qū)呢,
哈哈�!�
“幾十萬,
”宣從南理解地點點頭,
“要是我,我也打�!�
胡閱大笑道:“是吧!”
他問:“怎么?打的人你認識��?我昨天聽見他叫你了�!�
宣從南道:“我叔叔�!�
“你叔叔?——親生的叔叔��?!”胡閱突然震驚,看到宣從南點頭幾欲裂開,在后視鏡里瞪著顧拾,意思是你竟然讓我打你老婆的親叔叔,是不想進宣家的大門了嗎?
聽宣業(yè)大喊著讓宣從南“救救叔叔”時,胡閱還以為只是像叔叔阿姨那樣的普通稱呼。
但顧拾根本沒所謂。宣從南更淡然。
“行吧,”胡閱嘁了聲,自語道,“又不關(guān)我的事......咸吃蘿卜淡操心�!�
車子開進小區(qū)車庫,宣從南和顧拾從地下車庫的電梯里直接回家,沒在外面拋頭露面。
“從南。”到了家,顧拾喊道。
宣從南正在換鞋:“嗯?”
顧拾伸手說:“把你的結(jié)婚證給我,我要收起來�!�
“嗯。”宣從南把結(jié)婚證從書包側(cè)兜掏出來遞給顧拾,“好好收著,別弄丟了。如果你.媽媽不相信的話,你可以拿著結(jié)婚證給她看�!�
顧拾珍重地捏著兩張結(jié)婚證件:“嗯�!�
—
有人的戶口本上只有自己一個人,這個人就是沈遷。
員工敲響總裁辦的門進來送文件的時候,看到沈總坐在桌后發(fā)呆,手上拿著一張封皮寫著戶口字樣的方本。
戶口本可能從辦理到至今是第一次拿出來,嶄新如初。
“......沈總?”員工悄悄地喊道。
“放那兒吧�!鄙蜻w頭也不抬地說,“過會兒簽�!�
員工恭敬退下:“是�!�
沈氏夫婦身體康健,沈遷未成家結(jié)婚,按理說他們還是一家人,沈遷沒必要將戶口遷出來。
沈遷厭惡自己的家庭。
每次回去沈家都沒有一絲一毫的溫馨,沈母是冰冷的沈父是強勢的,他們說話像機器。
在這樣的結(jié)合下,沈遷能養(yǎng)出一點耐心溫柔實屬不易。
他從沒有和宣從南發(fā)生過爭吵,南南說的每句話他都在聽。
八年前沈遷20歲,獨立門戶時看著紙張上只有自己一個人的名字,他覺得身心放松,終于能躲開沈家那種冷冰冰的窒息了。
八年后再看這張紙,他又覺得太冷清了。
宣從南為什么想結(jié)婚,他不明白。
婚姻是牢籠,兩個人一旦確定成立家庭,產(chǎn)生的只會是無盡的爭吵與相看兩厭。
棗紅色的方本被沈遷扔進抽屜鎖起來,他面無表情地打開一份文件。
“你在外面上班,還隨時帶戶口本��?”領(lǐng)完證回來,宣從南在畫室待了幾個小時,出來時看到顧拾在做午飯,想起這件事情,好奇道,“不怕丟嗎?”
顧拾說道:“不怕。我放的很嚴實。”
父母去世后,宣從南雖然被宣業(yè)帶回家,但戶口沒挪。
他一直是獨立的。
現(xiàn)在宣從南跟顧拾在一個戶口本上了,多個家人的感覺有些奇妙,心里暖烘烘的。
“我下午要給明熙上課,回來的會晚一些�!泵魑跏悄莻自閉癥女孩兒的名字,宣從南主動告知顧拾自己的課程安排。
顧拾說道:“好。晚上我等你回來吃飯。”
宣從南說道:“嗯�!�
兩個人的關(guān)系無形中發(fā)生了些變化。
晚上睡覺顧拾會牽宣從南的手,緊緊地扣在一起,并且不問意見。
一開始宣從南不習(xí)慣,但想起結(jié)婚證又不好拒絕掙脫,一晚上都維持著平躺的姿.勢睡覺。
后來漸漸熟悉了顧拾大手的溫度,盡管兩手緊握他也會該翻身就翻身,怎么舒服怎么睡,偶爾還會提醒顧拾說,壓到他頭發(fā)了讓他快點抬一下肩膀。
有次睡醒宣從南發(fā)現(xiàn)他側(cè)身躺著,一條腿橫跨著伸到了顧拾的腿上。
慢半拍地清醒,宣從南渾身僵直。他看顧拾眼眸緊閉,今天醒得晚,屏息凝神默默無聲地抬起腿想撤離。
“......怎么醒這么早?今天你的學(xué)生有早課嗎?”顧拾吸了一口氣,嗓音啞得令人腿軟。
宣從南被驚到,以為是自己把顧拾吵醒了,嚇得不敢動,就那么別扭地維持著腿剛抬起一點的躺姿。
一只手壓過來按宣從南的膝蓋,他懸在半空的腿一下子又砸在顧拾的腿上,貼得更緊了。
顧拾睜開眼先看到宣從南有些尷尬的眸子,后看到自己的手蓋住了宣從南的膝蓋。他連忙抬手,道:“抱歉。”
“是我抱歉�!毙麖哪弦粋翻身坐起來,到床沿坐著回神。
顧拾揉了揉眉間,屈腿撐起身,背對著宣從南去浴室:“我去洗漱,然后做早飯。”
宣從南道:“嗯�!�
等顧拾進了浴室,他趕緊下床找出今天要穿的衣服換上。
“今天課滿,我中午不回來了。”宣從南吃著溏心蛋時,提前說道。
“回來吧�!鳖櫴罢f,“從南,我錯了。別不回來躲我。”
宣從南:“咳......”
他趕緊喝了口牛奶,壓下差點進入氣管的飯,此地無銀三百兩道:“我,我為什么躲你�!�
“我不該摸你的腿,不是故意的�!鳖櫴罢f道,“要不我讓你摸回來?”
“你,你別胡說,”宣從南不好意思了,“你沒摸我�!�
“嗯,是你睡覺的時候不小心把腿伸我腿上了,你不是故意的。”顧拾反向解釋說明,“要不你讓我伸回來?”
宣從南不知如何應(yīng)對,一口吃掉溏心蛋一口喝干凈牛奶,拎起書包就去玄關(guān)換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