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周娜冷笑一聲，“還挺機靈，直接跑了�！闭f著，就跟瑤瑤說，“這是她跑的快，要不然她還想嫁好男人！我叫她這輩子都得記得有些人是得罪不得的。”
“那是！那是！誰不知道姐的大名的�！�
又說了幾句，瑤瑤掛了電話，蹲在衛(wèi)生間哽咽出聲：難！太難了！以為只要好好的跳舞，用心的練習就可以。誰知道社會是這個樣子的。女孩子在這個行業(yè)混，那真的是在狼窩里混飯吃呢。
她重新拿起手機，給林雨桐發(fā)了一條消息：盡快走吧！以后別在這個圈子里呆了，回去教教孩子跳舞，挺好的！
桐桐凌晨五點就起床了。
其他人還有正準備要睡的！從三點以后，樓道里開門聲、關(guān)門聲走動聲就不斷。大部分的工作性質(zhì)和生活習慣，決定了就是這個作息。
這個時候都困的五迷三道的，誰知道誰什么時候走的？
桐桐帶著行李，將毛衫上的帽子扣起來，直接走了。
在這附近吃個早飯，再查查價格合適的酒店，酒店的地址，得坐哪一路車，等到六點地鐵運行剛剛好。
這個點地鐵站是真不擠！她先去酒店安頓，然后輾轉(zhuǎn)去雍和宮。
九點而已，這里人山人海的。
桐桐站在的離人群遠一些，再遠一些，要不然都找不見人的吧。
四爺是走過來的，一路走一路看。掃了人群一眼，就朝遠離人群的地方看。只掃了一遍，他就找到了。就是那邊一個身材、長相、氣質(zhì)都不俗的姑娘，本來是佳人一個。但此刻大概是站累了，就那么斜倚在樹上，身上馬上多了幾分吊兒郎當?shù)臍赓|(zhì)。
再加上那表情，對著雍和宮的方向一臉的蛋疼。好像在說：求毛呀？靈不靈我不知道嗎？
他也不急著過去，就那么看著她。
這么盯著桐桐能察覺不到嗎？抬眼一掃，不遠處站著一個特別高的小伙子。一身運動裝，小平頭，就那么含笑站在不遠處。
桐桐眼睛一亮，起身就往過跑。
到了跟前了，桐桐可算是知道這個身高到底有多高了，“接近兩米吧？”
一米九五。
桐桐又上下打量，這是一個經(jīng)常鍛煉的人才有個體格。她伸手拉他的手腕，粗壯有力，摸脈象，磨損最多的是膝蓋。她再看四爺：“職業(yè)的籃球運動員。”
這是符合運動員身體特征的。
“還有，足跟腱斷裂過，手術(shù)后康復的并不算很理想�！蓖┩┍慊腥淮笪颍巴艘鄣膶I(yè)籃球運動員�！蹦苓@么隨意的走到大街上，“應該不算是球星�！�
四爺也上下打量她，這身段，“不是唱戲的就是跳舞的？”
然后呢？
“不干了，跑出來了，無業(yè)游民。”
桐桐就笑，抱著他的胳膊搖晃著走，“也會算卦了呀�！�
還不知道你？這么漂亮一姑娘跳舞，那身邊得什么樣呀？蒼蠅臭蟲亂舞的，她能受那個？“找個地方，先吃飯�！�
“火鍋！要麻辣鍋�！�
還是要了鴛鴦的。
吃的嘻哈嘻哈的，這必是原主注重保養(yǎng)，很少吃這些東西。嘴上很饞，但是嘴和胃都不是很認可。四爺給在三鮮鍋里涮鍋之后，給桐桐重新調(diào)了料碗：“慢慢來，料碗里放了小米辣，吃這個�！�
桐桐一邊吃著，一邊看四爺：“住哪呢？”家里什么情況？
四爺還沒說話呢，桐桐的電話響了，來電顯是：媽媽。
她接起來，那邊傳來一個溫柔的女聲：“桐桐，還忙嗎？”
“不忙，您說�！�
“你楊叔一個朋友的兒子，剛好也在京城。安排你們見見好不好？”
楊叔是繼父。
這孩子是屬于父母離異的那種！母親帶著她改嫁給了楊明，楊明是做生意的，日子其實算是好的。
但是相親，很不必了！畢業(yè)了也沒說回去，也沒從家里要錢，這個安排多余。
她就道：“不見了！我最近挺忙的，沒這時間。”
那邊沉吟了一下就嘆氣，“要是外面很難，我還是建議你見一見�；貋碓谠蹅儽镜氐拇髮W讀個研究生，留校還是很容易的。你楊叔叔的這個朋友人家夫妻都在”
“真不用！我掙的夠用了�；仡^我給您寄生活費，先掛了�！睊焱觌娫捤涂此臓敚浩鋵嵨疑砩蟽扇f都不到。且還沒有住的地方。
四爺就笑：“你覺得運動員能掙多少錢？”
比我強吧？
“還剩下七萬，借住在隊友家�！彼臓攲⒖ㄟf過去，就這些了。
桐桐看他：“每月有津貼？”
每年有八千。折合到每月也就是六百多。
“安置工作？”
“推薦去籃球隊任教，算安置嗎？”
“年薪多少？”
“頂多五十萬。但最開始的幾年，二十萬到三十萬是極限！”
桐桐又問：“有別的文憑嗎？”
有啊！體育大學本科學歷。
桐桐：“”兩人這專業(yè)，這境況，上哪掙錢去？！你就是有天大的本事，沒有教育背景，本事總不能憑空蹦出來吧。
創(chuàng)業(yè)？資金呢？就是有資金，也得考量整體環(huán)境適合不適合創(chuàng)業(yè)。
這么一盤算，竟是發(fā)現(xiàn)活不起了！
桐桐拿著筷子扒拉菜，芝麻醬吃的滿嘴都是。然后她滿腦子都是周娜和那個朱團長，這倆人很肥吧！
[3]但行前路（3）一更
但行前路（3）
這些錢要看怎么算了。
桐桐本身的情況是，父親那邊多年不聯(lián)系，母親改嫁之后，不能理所當然的叫人家補貼。像是其他人，大學畢業(yè)哪怕是考研期間，基本都是家里供養(yǎng)的。但這家這種情況，從孩子的內(nèi)心來講，不愿意依靠繼父，這本身就能說明很多問題。
而四爺?shù)那闆r就是：父母都是九十年代退役的籃球運動員，那個時候退役之后就在體育相關(guān)的部門工作。工作穩(wěn)定、收入穩(wěn)定，但是因著本身只是運動員，其他方面并沒有過人之處，也不是那種知名的運動員。所以，就是很穩(wěn)定沒有發(fā)展的公務員。
獨生子家庭，有個兩居室的房子。普普通通的老百姓的小日子！生活不是問題，將來養(yǎng)老也不是問題。不會是子女的負擔，但更多可能就沒有了。
其實這個尹鎮(zhèn)也才二十四歲，作為運動員的話還在黃金時期，體力各方面都不錯。但是運動損傷之后，這就沒法子了。其實按照一般的職業(yè)生涯，三十歲退役是比較合理的。
而今退役了，就是把足跟腱的問題給調(diào)理好了，但是這個關(guān)節(jié)的損傷，這個很麻煩的。他現(xiàn)在還年輕，抓緊調(diào)理，膝蓋老來不受罪。若是都這個年紀了，再通過加倍的訓練以達到能重返賽場的目的，桐桐就先不樂意。
她更在意他五十歲之后的身體和生活質(zhì)量。
所以，她從沒想過叫四爺再去打籃球。而去籃球隊執(zhí)教的話，年薪看似不少。一年二十來萬。一個月平均下來怎么著也兩萬，對吧？
但這有個前提，就是要房沒房，要車沒車。他這個身高，一般的家具都得是定制的吧。無形中這又是一筆比別人多出來的開銷。
在京城這樣的城市，月薪兩萬，把稅繳了，各種保險、養(yǎng)老繳了，到手一萬五上下。這一萬五租房子、吃飯、出行、各種通訊費用，人情往來，還得象征性的給父母一些吧。這么一算，說實話，還能剩下多少。
這基本是攢不下來的。
而今兩人身上不到十萬，就說租房吧。
一邊吃著，桐桐一邊搜租房信息。然后：“”
老舊的小區(qū)，六十平，頂層、無電梯，每月八千。
嶄新的公寓，三四十平的，基本就是大開間的那種，繁華出行方便的，一萬上下。
稍微遠些的，每月也得五六千，還得是住的很局促的那種。
“大家活的可太難了。”現(xiàn)在這年輕人，要是沒有家里幫扶，真的活不起呀！
她把手機一收，糟心！先吃飯吧，吃飯。
四爺給涮了毛肚放她碗里，“牛肉還要嗎？”
要！
“吃點青菜吧�！彼臓�?shù)目曜佣忌斓杰磔锪�，桐桐點了點香菜，“那個再要一盤�！�
什么時候這么愛香菜了？
可能是原身的愛好吧！桐桐想了再想，還是道：“先不租，就住酒店。”
四爺看她：“到處是監(jiān)控，法治社會”你抻著點勁兒。
桐桐把香菜撈出來，裹著芝麻醬全塞嘴里，含混道：“我什么時候不守法了？”
“現(xiàn)在這紐扣大小的東西就能記錄下所有你別鋌而走險！”我什么時候叫你吃過苦了？“法子嘛，想想就有了”
桐桐眨巴著眼睛，“知道！知道！我沒想干嘛。真的！”說著，還舉起左手，“我發(fā)誓�！�
頂著一張高冷又清純的臉，說什么都有人信。
桐桐嘿嘿的笑，給他夾了土豆片，“這個也想吃了吧�！笨上悴粣鄢曰疱伬镏笾募t薯，“我全吃了啊！”
這一頓飯斷斷續(xù)續(xù)的吃了四個小時。
吃了飯去哪呀，先給四爺收拾行李吧。借住在別人家，終歸是不方便的。
他隊友這房子也不是多大，看起來也就是六十來平的樣子。特別小的小兩居，臥室小到床一放幾乎就沒空間了。
男生嘛，本身也沒多少東西。主要是衣服，再就是一些紀念意義的獎杯、隊服之類的。這些要帶走的！
桐桐就看人家這房子，“一樣是打球的，人家怎么就能買的起房呢？”
“父母出了二百來萬交了首付，這房子月供八千，他還著房貸呢�！�
那原身也不至于只剩下七萬多呀。就是受傷了，這也是工傷，不需要個人出錢治療吧。
“借出去二十來萬有了就還了，沒說還就是沒有。就這么著吧！”
東西一拿，給隊友發(fā)個消息。對方在集訓，未必馬上能看到。
等從這里出去，再回酒店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了。
兩米長的床，對一米九五的人來說，好像有點小。一切體驗都很美好，就是一晚上他得睡對角線，而桐桐只能貼著對角線睡，勉強才睡的下。
這個罪遭的，桐桐急切的想要有個自己的空間，然后定制一張叫四爺睡著能舒服點的床。別一個翻身，腳就擱空里去了。
第二天四爺?shù)贸鲩T，回隊里再看看。也得了解運動這個行業(yè)。
任教不是不好，而是對比賽環(huán)境他需要換個角度去看。
走的時候他千叮嚀萬囑咐，“任何行業(yè)，只要想找機會，機會一定會有。所以你別急，一切有我！你不是累的慌嗎？”勞心勞力的，你就歇著我還能不養(yǎng)你？那么著急干什么？“沒事去逛逛街，去外面多看看。或是去看場電影”
嗯嗯嗯！桐桐不住的點頭，趴在床上看他，“你去酒店的餐廳吃早餐吧，酒店提供免費早餐。省錢！”
四爺：“”估計又白說了，一句都沒往心里去。
他走了，桐桐真睡了個回籠覺，簡單的拾掇了，就準備出門。站在鏡子前她看了再看，這身段，這模樣，真就是胡亂的往身上套就完了。披麻袋都好看！穿什么都顯得高級。
怪不得某些人昨晚那么熱情呢！呵！男人！
長相帶來的好處就是到哪里好似都容易受優(yōu)待，去吃早飯，這個點人家供應都快結(jié)束了，有些餐盤里剩下的都不多了。連水煮蛋也沒有了！她掀開這個，剩點底子。掀開那個，還是剩下底子。
馬上就有人過來低聲道：“我們自己的員工餐馬上好了，您要是不介意，給您盛點？”
謝謝。
快吃完了，人家又拿了才煮好的水煮蛋來了，“看見您想要水煮蛋，我們今兒供應的少了，單給您煮了一個�！�
桐桐：“”我得好好愛我的臉，得好好保持這個身材。這長相，連妹子們都愛。瞧！送餐來的一樣是個妹子，妹子沒別的愛好，就是過來之后盯著她的臉看。
男的這么看，叫耍流氓。
妹子這么看，沒關(guān)系，看吧。
這也給她提了醒了，出門干私密的活，這張臉一定得遮擋住，太容易引人注意了。
她一邊吃一邊琢磨，是先找朱團長，還是先找周娜呢？
找朱團長費勁，但是找周娜卻容易。
她住的地方距離之前住的小公寓不遠，因為要便于管理，要來來去去的跟這些人來往。而且，那一片住的大部分都是北漂追夢的人。
有些是混角色的，有些就是手里有很多小演員，靠這些小演員吃飯的經(jīng)紀。甚至有編劇、導演、攝影，凡是跟那個行業(yè)相關(guān)的人員，都住那一片。有的住著私密性好的大平層，租金小十萬。有些就是青年旅館，一個床位一晚上三五十而已。
周娜住在好一些的公寓樓里，就在之前的小公寓的對面，過了天橋就是。
桐桐出門先租了車，原主是有駕照的，但是沒怎么開過車。她租了一輛，手生，稍微熟悉一下就可以了。
周娜睡的晚，凌晨四點以后才睡。也就是說，她中午十一二點才能起。
起來叫外賣，吃飯，等出門的時候差不多就是下午兩點了。
桐桐開車過去，估計是能趕上她出門。
到的時候一點多一點，她將車停在她們小區(qū)車庫進出口的附近。開車進出，只能從這里過。而且，她要出門多半要去對面接舞蹈演員的。各種商演一般是在晚上，這個點該接了他們送過去了。
果然，兩點二十三分，她的車出來了。
七座商務車，車牌號原主記得。
她要去對面，需得在前面路口調(diào)頭。能很清楚的看見，開車的是個小伙子，年紀不大，二十來歲的樣子。而周娜是坐在副駕駛上的。
桐桐翻開之前的群消息，群里并沒有將自己踢出來，所以，要看還是看的見的。
群里說，今兒是去試景區(qū)的舞蹈表演的。
那就是說，對方下一站是要去景區(qū)。
桐桐便不再跟著周娜的車了，行車記錄儀這個東西還是得規(guī)避一下。省的叫人發(fā)現(xiàn)跟蹤她。
于是，她下車，找這里的中介，問了問租房子的信息，然后叫監(jiān)控拍下自己之后，上了車，朝相反的方向走了。又去了幾個地方問房子，之后才返回去，還了車。然后換乘地鐵，去景區(qū)。
去景區(qū)也不避開人，拿著手機這里拍那里拍。
這是個特色景區(qū)，還原古代風貌。來這里穿漢服的挺多的，街道中間每間隔一段搭著一個臺子。在上面演出，吸引游客。
這得等晚上的時候，景觀燈亮起來了，此時再表演，光影交錯，翩然起舞，那才更有可觀性。
周娜應該是跟景區(qū)的負責人搭上關(guān)系了。
桐桐就往景區(qū)管理辦公室去，要是猜的沒錯，周娜應該就在那里。
果然，一到外面，就看見了開車的那個小伙子。這個小伙子她見過，不過彼此不認識。反正是周娜三個月前才換的小鮮肉，那么一種關(guān)系。
桐桐假裝沒看見他，敲了辦公室的門，問說：“您好，我想問一下咱們演出的地方”
說著話，就推門進去了。
然后周娜一身非常干練的職業(yè)裝坐在里面，朝桐桐看過來：“喲！小林呀！來搶飯吃的？”
[4]但行前路（4）二更
但行前路（4）
桐桐一臉受了驚嚇的表情，“周姐您也在呀！我就是來來問問，問問舞臺邊的廣告位出租嗎？租的話多少錢沒沒別的意思�！�
說著，朝里面的工作人員擺擺手，“既然都忙著呢，那我改天改天再來�！�
一說完，轉(zhuǎn)身就跑，后面跟有狼攆了似得。
可一出來，她就上停車場這里了。
周娜只會把人送到，交接好之后，她得回去呀。景區(qū)的停車場就這一片，桐桐在入口這里等著，一定能等到他們。
果然，半個小時之后，遠遠的瞥見周娜和她那個小鮮肉過來了，彤彤才掏出電話給四爺打過去，“我今晚回去的有點晚，別擔心。”
四爺：“”他一句話沒說完呢，那邊掛了。他也沒法再打，她必是在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