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折子上詳細寫了這筆銀子的用途。
常青蓮一看到折子就扣住了,她不同意。將折子挪到一邊,她先去找曹南院談這個事情,“京城一旦開了這個口子,那各省的官學是不是也要開這個口子。這個一年百萬銀,那個一年百萬銀,新明多少個省,這一年就得一千多萬兩白銀只在教育這一項上。
這是額外多出來的!本來,蒙童就是免費的,朝廷補了這么多年了。而今,又從上面再開始補?這不僅增加了朝廷的負擔,更是給貪污找到了途徑和借口。若是真這么著,出了問題,追責下來,誰擔?”
曹南院撓頭,這筆賬沒問題,“我保留意見!可以獎勵,但是數(shù)額太大了�!�
常青蓮起身,又去找陸玄。陸玄就問說,“軍事學堂一直就是朝廷管食宿,朝廷給發(fā)部分補貼。但他們是要上戰(zhàn)場,要拼命的。這怎么能一個待遇呢?”
“是啊!”常青蓮點頭,“所以,我認為不妥當。”
當然不妥當!
最后,常青蓮去找金鎮(zhèn)北,直接問說,“求真館重金給賞,這就罷了!如果每個衙門都效仿,這是誰的過錯?”
金鎮(zhèn)北可不聽他那一套,他主要看的是折子上的內容,一看學格物的,給虛品官位,“那轉去修路的那些將士呢?他們給不給呢?”他將折子推過去,“要我同意也行,必須得給那些修路的將士一個交代�!�
有理!
于是,議事的時候,柳莊的折子被駁回了。
小皇帝坐在上面,覺得有點意思了。這個折子:常青蓮、陸玄、金鎮(zhèn)北、曹南院反對;趙遷、林憲懷同意。
加上自己這一票,依舊不能通過。
他第一次扔出了棄權票:再議!
[192]萬里扶搖(91)三更
萬里扶搖(91)
不同意就對了!
桐桐一邊吃飯,一邊聽著林憲懷說今兒新閣的事。這個結果毫不意外!
她放下筷子,看丑妮,“你去我的書房,把抽屜里的一份折子取過來,封面是空白的,什么都沒有�!�
丑妮急匆匆的過去了,林伯瓊就說,“閣老們不同意,這事便不行”
仲琴好似特別驚訝:“陛下竟然棄權了?”哪有皇帝不表態(tài)的?
桐桐給仲琴夾菜,“這個豬蹄涮鍋更好吃,你嘗嘗”
仲琴:“”行吧!那話大概不合適說。
周碧云低聲道:“沒避開你們說這些,就是叫你們知道外面都在發(fā)生什么。許是不懂,但記在心里這總沒壞處�!�
正說著呢,丑妮取了折子來。桐桐接到手里一看,沒取錯,就是這一份。她遞到林憲懷手里,“您過目�!�
林憲懷將折子接過去,認真的讀了一遍,然后猛的合上了。折子放在腿上拍了再拍,還是起身,說自家這閨女,“你來,咱們去書房說話�!�
這飯正吃了一半!
桐桐跟周碧云笑笑,“沒事,你們吃吧!給我們涮點端過去就行,我跟我爹在書房吃。”
說完,父女倆一前一后出去了。
季瑛嘴里嚼著魚丸:“這官當?shù)�,可真操心。吃不好,睡不好的,忙活什么呢?�?br />
黃氏拿了公筷,把羊肉牛肉的都放進去,給涮著,一會子給端過去。
進了書房,林憲懷揚著手里的折子,“這是你想的?”
“嗯!”桐桐坐下,“您別急呀,急什么?您剛入新閣,這第一份折子怎么上?上什么?我不知道您是怎么打算的,但我想,就朝廷而言,得有個大致的施政綱領。就是接下來,朝廷的側重點在哪里,這一點必須得確定下來。
確定下來之后,就是要實施!任何阻礙實施的人或是事,都該清理出來。朝廷有爭執(zhí)是正常的,但爭執(zhí)的應該是這件事應該怎么去辦,而不是這件事該不該辦。
就比如這件事,該不該呢?該!既然該,但他們不同意,那就說不同意的點在哪里?而不是粗暴的去終止這件事。這是不負責任的。”
林憲懷在書房里轉圈圈,她這分明就是沖著常青蓮去的。她想一腳把常青蓮踢出去,柳莊來找她出主意,她給了主意,可柳莊卻成了她的馬前卒。
柳莊的折子成了她的探路石,她就是在試探其他人的反應。在這件事上,曹南院覺得量多,不是說事不可行;陸玄是想以此為籌碼,為軍事學堂爭取更多的利益;金鎮(zhèn)北為的是抽調出來的修路工,哪怕是退出了行伍,他也希望對方能得到更多的保障。
可以說,這三人雖反對,但都沒有私心。這樣的反對沒毛�。�
但常青蓮的反對是因為理念,她的理念與朝廷現(xiàn)在要做的事相悖了。
桐桐看林憲懷:“父親,不能同路,那便棄之!沒有什么好可惜的!”
林憲懷思量的是:“新閣之中,沒有女閣老,這不合適�!�
“有的!”桐桐嘆了一聲,“有的!陛下心里一定有人選。那些人不能總在暗處行事,該給一個名分了。事情堂堂正正,又怎能叫人永不見光呢?”
四爺落了一子,看著小皇帝手里的棋子,他說,“陛下,朱字營只在傳說里,但他們確實是守護了新明一百多年了。他們從明轉暗,也該從暗轉明了。若不然,他們就永遠是皇家的家臣,而非新明的功臣�!�
小皇帝捏著棋子的手微微抖了一下,然后眼里閃過一絲冷厲,可等對上那雙眼睛,他心里一顫,落下了棋子。
既然心有所覺,知道這會是皇朝的末路,那怎能不給那些在暗處的人一個名分呢?
朱字營當年受太祖和祖娘娘恩典,為新明效忠了一百七十余年了。
往后的新明沒有他們的一抹顏色,那便是朕對不住這些忠心耿耿的功臣。
他嘆了一聲,這才問:“你還知道什么?”
四爺搖搖頭沒說話。
小皇帝就道,“東漢末年三國時期,有校事府;魏晉南北朝,有懸鏡司;大唐,多用不良人;宋時,也有皇城司;前明更有錦衣衛(wèi)和東西兩廠本朝,一直都是朱字營。朱字營從明轉暗,也是時候從暗轉明”
他起身,看著外面,“應該的!朱字營轉明,設立明見司。執(zhí)掌者為超品軍侯!”
這個轉,不是說所有人的身份都公開透明,而是得叫世人知道,有這么一個衙門,有那么一群人,他們在暗地里做著什么樣的事。
他們是新明的功臣,不是皇家的奴仆。
那么多年了,很多人都知道朱字營,可慢慢的,朱字營只存在于傳說里,誰也沒見過。
宮里這些只是朱字營的一小部分,微小的不能再小的一部分。更多人戍守在新明的角角落落,他們不僅是保守秘密,更重要的是探知民情災情等。這么多年了,朝臣出了這樣那樣的問題,但是卻鮮少有因災而成禍的!
便是朝臣再貪,在救災上出的紕漏是最少的。
于是,這一天,林憲懷將謄抄的折子還沒遞上去,小皇帝就先開口了,“朕跟諸位商議一事�!�
陛下請講。
“朕想召回朱字營統(tǒng)帥,設明見司。”
這話一出,六個閣老只愣了一瞬,緊跟著就馬上站起身來,他們朝后退了一步,朝上躬身行禮:“遵旨!”
朱字營在民間成了傳說,可是作為閣老卻知道,朱字營一直就在,尋不著蹤影,但他們可能就在每個人的身邊。
這一天,桐桐站在兵部門口,看到皇城中親衛(wèi)營攜依仗出城,直奔城外而去。
大家都知道,這是召朱字營去了。
朱字營必有總營,統(tǒng)帥一定就在其中,可誰也沒見過吶。
有人說,“指不定咱都見過,但沒人知道那是朱字營。”
是��!有可能。
桐桐眼神復雜:朱字營!朱字營!他們真的偽裝的很好。自己也是跟宮里接觸的多了,見多了宮里留下的人,這才發(fā)現(xiàn)了一點端倪。
滿大街站滿了人,都在等回城的那位神秘統(tǒng)帥。
齊渭坐在道兒邊的茶寮里,喝著粗茶,手里捧著書看著。直到馬蹄聲起,他才轉頭看過去。這一看可不得了,他手里的茶碗瞬間便掉了:是她!
跟著哥哥的齊二一屁股坐在地上:是她?怎么會是她?
這位女將軍一身鎧甲,面色沉冷,御馬而行,目不斜視。有多少人見過她,跟她打過交道。有多少人拿她當個女掌柜的,全無半點敬畏之心。她笑語嫣嫣周旋其中,誰能知那地方便是朱字營的大營。
桐桐看著從面前過去的德姑姑,笑了笑。
對方眼睛掃了過來,兩人的視線對上又錯過,誰也沒停留。
沒錯,桃花源的女掌柜,德姑姑,她所在的地方就是朱字營。
桐桐去了兩次,一次是跟四爺見面,注意力全在四爺身上,又有金雙城窺伺,她沒在意。第二次去,是為了槍械,當時又因著跟金雙城有了沖突,早早的離開了。
當時她只想著那地方定有人庇護,要不然京城之外,怎能把生意做的那般大。而且,那是消息集散地呀,用處很大。
可這次查奸細,把官員的老底子都翻了一個遍,愣是沒發(fā)現(xiàn)誰是桃花源幕后的東家,豈不奇怪?
再想想桃花源里的婢女那作態(tài),還有一些細微的動作她篤定,那就是朱字營。
也因此,她再沒去過朱字營。
德姑姑一露面,就問朝中這些大臣們怕不怕。他們跟誰會面,大致會說些什么,德姑姑一定知道。除非那種特別私密的,像是齊文超那種的大案子,那是絕不會在外面說的以外,其他的也有很多不能叫人知道的。
比如,背后說上司怎么著怎么著了,有什么隱私之事。
再比如,給誰辦事,收了百八十兩銀子的,這種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德姑姑這些年得記了多少本賬呀。
便是外地任職的,難道不回來么?回來了在桃花源設宴不是正常的嗎?
還有喝醉了拉著德姑姑的手調戲的,叫德姑姑一起陪酒的,還有找德姑姑收過保護費的。同樣,也有桐桐這樣,上門威脅過人家的。
為公事的,問題不大。
為私事的,就問心里怕不怕。
德姑姑此時站在大殿里,看著站在上面的小皇帝,她的面容不見輕松:“陛下,何故喚臣回朝?”
小皇帝對著德姑姑笑,一開口眼圈卻紅了,“姑姑,這些年,朱字營受委屈了,姑姑也受委屈了�!�
德姑姑單膝往下一跪:“陛下,何出此言?朱字營自創(chuàng)立之初,便是戍衛(wèi)皇室的。太祖和祖娘娘曾將年幼的太宗皇帝交給朱字營,朱字營歷代都是陪伴著皇室子弟成長的!朱字營永遠都是皇室可以托孤之臣�!�
“可朱字營不止是有恩于皇室,更是有功于天下。朕不能看著你們一直無名無份!朕需得告知天下,天下太平,百姓遇災總有救,那都是有人在后面撐著!”小皇帝一步一步的走過去,然后雙手將德姑姑攙扶起來,“姑姑,這些年受苦了!你們都受苦了。”
德姑姑抬手,撫摸在小皇帝的臉上。她還記得先帝駕崩的那天晚上,先帝將小皇帝的手放在她的手心里,“陛下,臣請拜神位”
小皇帝拉了德姑姑的手,“姑姑隨朕來�!�
神龕上,擺著歷代先皇和皇后的牌位,德姑姑往神龕前一跪,一叩首再叩首三叩首:“臣復命,君王長成,臣未負所托”
[193]萬里扶搖(92)一更
萬里扶搖(92)
君臣見面,自是有許多話要說的。
關于朱字營的以后該怎么辦,德姑姑需要聽陛下怎么說。
小皇帝在心里沉吟了一瞬,就實話實說,“其實是金肆曄給了朕這個建議!朕思慮沒那么周全姑姑,朱字營確實該走到臺前了。”
金肆曄?是他。
德姑姑低聲跟陛下說,“您可知金肆曄與林叔珩在未出仕之前,就過從甚密�!�
小皇帝知道兩人有交集,別的并不知。只要不危害朝廷,關于官員私生活,這不在朱字營的關注范圍之內。新明那么大,一天多少事呢,事事盯住那是不可能的。
就像是細作再怎么侵蝕,一直觸摸不到核心一樣。真要是快碰觸到核心了,那必然驚動朱字營,誰也別想跑。沒目的的去查,那是耗費人力和精力的事。只能重點布控,重點防守。這一行就是如此的。
“他們彼此熟悉,這一點也未曾瞞著。是相較而言,走的親近一點�!�
不只是親近,“他們之前的私宅,是兩條街,但后墻是一堵。”明白這個意思嗎?
小皇帝瞪大了眼睛:“他們偷摸相好了?”
德姑姑:“”這個,“臣倒是不好篤定�;蚴�,您覺得這件事很重要,臣可去查�!�
小皇帝擺手,“不!不查�!辈还芩麄兪鞘裁搓P系,他們不說,朕就不問,“此二人,皆有大功于朝廷。林叔珩就不說了,她的功勛世人皆知。金肆曄嘛,他干的是利在千秋的實在事。不管本人品行如何,但做的都是有益朝廷,有益于天下的事。
朕,偏著林叔珩,贊賞她的心性氣魄;但朕也看重金肆曄的眼界和務實。自他們入朝,未曾有一個決定是為了他們自己謀過利的,朕信他們�!�
德姑姑沉默了,良久之后才道:“臣知道了!您容臣想一想接下來的事該怎么辦。今兒這個決定,太突然了�!�
“好!今晚您還得回城外安排以后,齊文超的府邸您住吧。”
遵旨!
德姑姑,這個人物的現(xiàn)身叫滿朝上下多少人無法入眠。
就像是仲琴等人都跟德姑姑很熟悉,那這個受驚嚇程度得多大呀。
到了晚上,一家子坐在一塊說話。
仲琴還是不住的搖頭,不肯相信,“怎么會是她呢?一點也不像。她就是個很會做生意的婦人而已�!�
周碧云跟著嘆氣,手上是給小孫孫正做的小衣裳,“你說怎么能裝的那么好呢?那么長時間,竟是沒人想過這個人”
季瑛打岔的問:“娘,你也見過?”
“怎么沒見過?好些夫人請客,都覺得宅子小,更愿意去桃花源。桃花源做的好生意,想少花費些,便只說嘗時鮮。貴的菜品那是真貴,便宜的也能做的精致,就是叫人覺得體面。以前常去的,你們在書院不知道罷了�!�
黃蕙荃給孩子做小包被,“那里也更好賒欠,便是手頭緊,事又得辦,那就先賒欠著�;仡^再給了就是了。這個去打聽打聽,都能知道。所以才說,這個人很會做生意。只要時節(jié)好,天氣好,但凡家里有事的,至少五成人選在桃花源�!�
卻不想,竟是皇家的地方。
那一天天的,說點什么話其實全被聽去了。想想都脊背發(fā)涼,心里發(fā)虛。
林伯瓊卻道:“此非君子所為呀!”
跟皇家講什么君子?皇家哪有君子?
桐桐輕咳一聲,林憲懷趕緊給打岔,“你之前也常去,可有賒賬?”
“那沒有!就是里面清幽,是個說話的好地方�!�
林憲懷:“”可真是個說話的好地方。
桐桐才要打岔,跳過這個話題,結果丑妮過來了,“伯爺,府里來客人了。”
“這個時辰了?”眼看都晚了,再說會子閑話就該睡了,怎么這個時間有訪客?她一邊起身,一邊問說:“哪位大人?”
“未曾見過�!背竽莸吐暤�,“三四十歲的年紀,是一位女大人�!�
桐桐腳步微微一頓,就‘嗯’了一聲,跟林憲懷和周碧云說了一聲,“爹娘,你們早點睡吧!”
周碧云急著喊,“把披風裹上,怎么聽著像是落雨了。”
就是落雨了,細雨蒙蒙,打在樹葉上,是有些響動的。
林伯瓊不放心,“走!我把你送過去”
兩邊通著呢,有什么不放心的。伯府的大門現(xiàn)在等閑都不開,除非客人上門。
林伯瓊還是堅持,“府大人少,能放心么?”愣是跟著給送過去了。
人走了仲琴還在里面說,“這都是嫂嫂教的好,我大哥以前可沒有這么細心�!辈皇菦]有心,是完全想不到這個上面。
娘兒們幾個嘰嘰喳喳的,林憲懷卻想著,這半夜登門的,這個年歲的女官能是誰。
等林伯瓊回來了,一臉的驚悚表情,林憲懷就知道了:德姑姑?
“您坐�!蓖┩┙o親自倒了茶,問說,“用過飯了嗎?”
德姑姑掃了一眼,然后點頭,“莫要忙了,用過飯的�!闭f著,就坐下來,看著書案上的燭火愣神,而后才看向這位林伯爺,“敢問,林伯爺是何時發(fā)現(xiàn)桃花源便是朱字營的,哪里漏了陷�!�
桐桐也驚訝:“您為何認為是我認出來的?”
德姑姑臉上沒多余的表情,跟當日的殷勤待客判若兩人。坐在這里,就叫人忘了那個女掌柜,她的手指敲著桌面,“陛下告訴我說,是小金大人建議他將朱字營由暗轉明的�!�
嗯!怎么了?有什么不對么?
“細作案的時候,我就一直等著,等著林大人上門。畢竟嘛,我那個消息集散地,你是知道怎么用的�?晌易蟮扔业�,不見你,我就猜測,你怕是知道了一點什么。今兒跟你一照面,別人都驚愕,甚至于懼怕,唯有你表情平靜,你一點也不驚訝于這個人是我�!钡鹿霉谜f著,就打量桐桐,“但是,你最多知道桃花源跟皇室有關,怎么能想到那是朱字營呢?做生意的地方,許是皇室的私產呢?也或許是有搜羅消息的用處,但怎么跟朱字營等同起來的。我覺得,必是哪里露了馬腳了�!�
桐桐心里贊了一聲,她很謹慎很小心,其實,要不是自己,真怕是很難有人看出來。
既然是請教,她就說了,“我第一次去,就發(fā)現(xiàn)你們那個地方太好了。處處都彰顯著一個字貴!不僅貴,且全。尤其是在投其所好方面,可謂做到了極致。這樣的地方,除非大商家,否則打造不出來。
當時我猜著,朝中有人跟大商家有勾連。不過,官商勾結,又不是稀罕事,我也沒太往心里去。不過,你們的侍女還是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那便是她們一舉手一投足,幾乎一模一樣。不過,商家嘛,特意訓練也合情合理。
我第二次去,主要是跟您溝通了。后來回想,還挺有意思的。怎么那天鬧起來的地方,就剛好在秦敏剪花枝的花架子后面呢?那些人往一塊碰,也是要機緣的。我想,做生意的沒有人愿意客人還是尊貴的客人在自己的地方的鬧事。可那么大的地方,巧了,都遇到一塊了。
是存在巧合的可能!但是,當我懷疑了,這點巧合是不是就太巧了。您應該是不希望我在桃花源多呆,故意將人引到一塊去的。他們之間爭執(zhí)不是一次兩次了,只要我聽聞我姐姐跟那些人在一處,勢必要管的。
你有什么秘密,不能叫我知道呢?我也不能篤定什么,只是疑心一直不曾放下。直到頻繁的出入內宮,跟內宮之中的一些侍衛(wèi)有了更多的碰面機會,我發(fā)現(xiàn)了他們很多小細節(jié)的動作跟桃花源的侍女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