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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劉小娥‘哇’的一聲哭出來了,跪下就要給桐桐磕頭。

    桐桐一把攔住了:“干啥呀?多少快餓死的人想著逃難活命!咱不到那個(gè)份上,不能尋死�!�

    本來熱熱鬧鬧的一條街,全完了。房子塌了,要重建哪有那么容易?那是需要錢的!

    現(xiàn)錢變成貨,貨被壓在下面又被人搶走一部分,剩下的損的損壞的壞,人老幾輩子的房子毀了,積攢了半輩子的錢財(cái),全都折損了。

    咋活?一夜之間,傾家蕩產(chǎn)!

    [830]秋葉勝花(10)一更

    秋葉勝花(10)

    不得已搬到了新居。

    新居還沒規(guī)整利索,中間的拱門封上了,另開了大門,也安裝了大門。院子里種的秋菜人家也都收了,只剩下一片片空地還荒著呢。

    而抱廈重新用泥漿糊了一遍,還沒干透。頂子上加了茅草頂,冬天保暖,夏天防曬。主要是從外觀看,這就是泥墻茅頂?shù)姆孔�,瞧著寒酸�?br />
    室內(nèi)卻都用石灰粉刷過了,干干凈凈。

    四爺當(dāng)初又給房子重新規(guī)劃過了,沒大動,但現(xiàn)在這抱廈的格局卻不行。抱廈是一間房挨著一間房,大小都差不多。

    四爺將其中三間房房門位置都改成窗,又在室內(nèi)的隔間墻上開門。

    把宿舍樣式的房屋布局,該改成三居室的樣子了。又給客廳的背墻上開一個(gè)小門,后面重新砌了個(gè)廚房。不為別的,就是為了廚房一點(diǎn)火,便能給所有房間的炕供暖。

    桐桐轉(zhuǎn)著看,四爺這個(gè)設(shè)計(jì)其實(shí)挺麻煩的。

    廚房兩個(gè)灶臺,天冷用可供暖的灶,天熱用另一個(gè),保證房間里的涼爽。

    炕都是新的,不停的燒著炕,可炕上還有白起煙霧繚繞,證明還都沒干。

    能怎么辦呢?

    支起來床板,湊活著過度過度吧。

    最近四爺沒去電廠,要給附近供電,電線就得重新接進(jìn)去,這是需要時(shí)間的。能干這個(gè)活的人多了,不用他!

    章大權(quán)又知道房舍剛被轟炸,干脆給放了一個(gè)月假期。這個(gè)電線接完,得一個(gè)月呢。

    四爺在家就忙家事,不叫桐桐下床了,這次動胎氣動的厲害。

    桐桐也不敢下床,真就是歇著呢。便是吃的也多是四爺準(zhǔn)備的,準(zhǔn)備啥吃啥,先養(yǎng)半個(gè)月再說。

    四爺弄些木料,找木匠的工具,這些只要開口,衛(wèi)大錘都能給弄來。

    簡單的桌椅板凳,簡易的箱子,做出來就能用。一樣一樣的添置了起來!

    為了吃水方便,四爺又去弄水池,將井水抽上來之后,在水池了經(jīng)過沉淀過濾等處理,看看能不能用。

    而她正好借著修水池弄來了水泥。水泥是桶裝的,特別難搞到。但是發(fā)電廠要重新開業(yè),少不了把廠區(qū)翻新一二。要想體面,便少不了。

    這種事在衛(wèi)大錘這里就是小事,四爺自己掏錢,只是多買些而已,有啥不可以的。聽說老房子特別潮,想自己修一修,那就多弄幾桶嘛。

    弄到就晚上拉過來,然后四爺就晚上偷偷干活。在廚房通往水池的方向,又開了一道門,叫人看著工程極大,其實(shí)就是給水池邊上的地下重新挖了個(gè)地窖。這個(gè)地窖得藏著些,里面得放大甕,用石板再壓在大甕上,防潮,又防老鼠禍害。

    這一窖至少得藏五千斤上下。

    因著搬過來,蔡凡民也來,王友良也來,常不常來串門子,但因著水池子的工程看起來就麻煩,又是鋪石子,又是找過濾網(wǎng),他們都沒有發(fā)現(xiàn),地下才是重點(diǎn)。

    也因著家里一直動工的原因,挖出來那么多土方堆在院子里,這些人還都以為是從外面拉來的。

    真就是忙了大半個(gè)月,才把這個(gè)家規(guī)整出個(gè)樣子來。

    此時(shí),天已經(jīng)冷了!本來想給菜園子里撒些菠菜、香菜種子,等出苗了蓋上草木灰壓上草席,明春天一暖就能瘋長�?涩F(xiàn)在,來不及了。

    等收拾好一切,搬到暖炕上,給孩子換上厚棉衣厚棉鞋,都快落雪了。

    桐桐養(yǎng)了大半個(gè)月,肚子也真的鼓起來了,孩子的發(fā)育正常。

    四爺說她:“別折騰了,輕易別出門�!�

    嗯!不出門。

    桐桐站在院子里,看見四爺將這老宅子的游廊又給重新蓋上草頂子子。

    游廊沿著墻根而建,為的是不淋浴。瓦片早碎的不像個(gè)樣子,幸而柱子完好,蓋上草泥頂子,有個(gè)雨雪的,在家里不會淋著。

    倆孩子在游廊里玩,廊下掛了秋千,金枝推著金葉玩,能吃飽喝足,能不顛沛流離,孩子臉上有肉了,也終于有了笑模樣了。

    玩的好了,咯咯咯的在一邊笑。

    桐桐看了一眼孩子,這才低聲問四爺:“蔡凡民沒再跟你談?”

    “家里的情況還是要叫他親眼看看�!睙o根無底的人在現(xiàn)在看就是沒來歷出處,無人敢深信。

    再則,在以后很長的時(shí)間里,出身來歷不明,這可是個(gè)大問題。

    桐桐點(diǎn)頭,老家那些人很麻煩,但確實(shí)不能真的撇開。便是勝利了,各種成分劃分,來歷不明,就叫歷史不清楚。不清楚就會影響方方面面。

    不僅是自己和四爺,還包括三個(gè)孩子。

    為了這個(gè)清楚明白,還真不能斷了聯(lián)系。

    但桐桐就不去了,四爺選了一天,買了一袋子粗糧,雇了個(gè)騾車,再買了一騾車的紅薯,往草灘去了。

    四爺請了蔡凡民:畢竟嘛,老家那一大家想落戶,當(dāng)?shù)氐木忠驳糜嘘P(guān)系能疏通。

    蔡凡民作為章家的司機(jī),這個(gè)面子必然是有的。

    兩人坐在車上,因著有車夫在,并沒有什么出格的話語,不談?wù)搶?shí)事,說的都是造發(fā)動機(jī)的事。

    從鐵到鋼材,再到鋼材的鍛造,蔡凡民聽的似懂非懂,但聽來又覺得十分合理。確實(shí)是手工打磨出一些小小的配件,這一點(diǎn)叫這個(gè)金四能的話有了可信度。

    沒走多久便是草灘。

    遠(yuǎn)遠(yuǎn)看去,在村莊的周圍一片一片都是窩棚。窩棚搭建在潮濕的地方,白天卻不見人。住在這里的人,白天去城里做工或是討飯,晚上回來有個(gè)落腳的地方。

    進(jìn)了村子,停在宅子前。

    金守財(cái)正在門口坐著,編著草席子。這東西能賣幾個(gè)錢算幾個(gè)錢,總好過什么也不干!

    看見老四一身體面的回來了,金守財(cái)手里也沒停:“聽說轟炸的厲害,還操心你們呢�!�

    四爺沒回這個(gè)話,只問說:“這么冷,坐在門口干什么?家里去。”

    “初來乍到的,坐在這里跟過來過去的本地人打個(gè)招呼,時(shí)間長了,人頭就熟了。”金守財(cái)這么應(yīng)著,抬頭一看見還有別的人,立馬就起身:“哎喲喲!有客人來呀!”

    說著話,就喊:“老婆子,糖水!”

    劉九鳳撩開簾子看,見老四和這個(gè)客人抬著糧食下來,就笑:“快!快!屋里坐。”

    果然去倒了糖水。

    蔡凡民一臉的笑意:“叔,你這日子過起來了�!笨催@院子里規(guī)整的多好。柴火整整齊齊的,擺了半個(gè)院子。一瞧就是過日子的勤快人家。

    金守財(cái)也看那柴火,“倆孫女懂事,都是倆孩子撿的。”

    正說著話呢,金秋帶著金葉回來了,倆孩子身上穿的跟逃難來時(shí)穿的一模一樣,這會子金秋拼命的拽著一根繩子,繩子的后面托著的是用木料綁起來的‘車’。四根木料綁個(gè)框架,上面擺柴火,捆綁好,而后拖拽著拉回來。

    這柴火是濕的,這么些,得有好幾百斤。拉的又不帶輪子的車,而是木棍在地上摩擦,這么拉扯摩擦力多大?

    四爺看見本來就瘦的倆個(gè)孩子,更瘦了。

    他疾步過來,一把接過繩索,回頭說金守財(cái):“這是這么大的孩子能干的?”

    金秋猛一抬頭,眼睛就亮了:“四叔?”

    金桃跟在后面,嘴一癟一癟的,而后大哭:“叔”跟著您和我四嬸逃難都沒這么累過。

    金守財(cái)有些尷尬,劉九鳳不干了:“咋跟你爹說話呢?兩個(gè)妮兒,哪那么金貴?在家啥也不干,那是養(yǎng)小姐呢!咋這家窮這樣了,講究啥呀?”

    正說著呢,三個(gè)男孩笑鬧著從里面跑出來,金貴嚷著:“奶,糖水叫他們喝了,俺都沒喝上!”

    金元和金寶笑嘻嘻的:“他搶不到,怪誰嘞!”

    四爺沒搭理劉九鳳,只問金秋:“你爹你娘呢?”不是分家了嗎?過你們的去吧,回來干啥?

    “俺爹把俺娘賣了!”

    “啥?”

    “俺爹把俺娘賣了!俺娘被那男人帶去BAO雞去了。”

    BAO雞市乃秦省的一個(gè)地級市,在而今,那里是隴海線的一個(gè)重要節(jié)點(diǎn)。從童關(guān)到長安下一站就是BAO雞。所以,許多豫省人便往那邊去了。

    四爺問說:“你爹人呢?”

    “俺爹買了兩畝地,在地頭搭窩棚住,又娶了后娘。”金秋放聲大哭:“俺追俺娘了,沒追上。俺爹也不說把俺娘賣給誰了。俺找不見俺娘�!�

    四爺:“”

    蔡凡民皺眉,把媳婦賣了錢,用錢買地。只要有地,還怕娶不到媳婦?莫說小寡婦了,便是誰家的大姑娘,只怕也是樂意的。

    就是可憐了幾個(gè)孩子,一下子便沒了親娘。這遭的什么罪呀?

    他扭臉去看這個(gè)金四能,就見他將搬進(jìn)來的糧食又重新拎出去,放在騾車上。而后過來,直接就問說:“在這草灘立戶,我能辦!但有個(gè)條件,金秋和金桃,過繼到我名下。從此跟大房再沒有關(guān)系。你看這事成嗎?”

    金守財(cái):“”他說:“你大哥賣你大嫂的事,我也不知道!這是回來買地了,我才知道的!把你一大哥一頓好打,可就是打死他,人也賣了,能咋辦?

    這倆妮子干點(diǎn)活,這也不能說你娘的錯(cuò)。該給吃也給吃了,沒看著餓死。而今到處都是兵荒馬亂,路上餓死的多了去了。為這個(gè),你這是想干啥?!”

    “一樣是孩子,金元金寶吃的什么穿的什么?”四爺就看他:“少穿一件衣裳,夠這姐倆吃一個(gè)月的飽飯了�!�

    劉九鳳直接跳腳,哭天搶地的:“俺金元金寶那可都是小子!是你們金家的根!這倆妮兒是誰呀?嫁出去就是旁人家的人了!為了倆外人,你把拉來的糧食又拿走,你這是要誠心委屈我的大孫。老四,你喪良心!你喪了大良心了!你不孝順你狼心狗肺”

    [831]秋葉勝花(11)二更

    秋葉勝花(11)

    “你住嘴!”金守財(cái)呵斥了劉九鳳,而后看著蔡凡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家丑!家丑!見笑了�!�

    蔡凡民擺擺手,并不搭話。

    四爺看金守財(cái):“您的意思呢?給個(gè)痛快話�!�

    金守財(cái)就站住腳:“這樣,三天以后你再過來,我通知你三個(gè)兄弟,我也正好有話說�!�

    四爺看倆侄女:“我先把孩子帶回去,跟我小住幾天,這總可以吧?”

    金守財(cái)看倆孫女:“那就收拾收拾,先跟你四叔去住幾天�!�

    四爺也沒再留,說倆孩子:“走!跟四叔回家。”

    倆孩子有啥收拾的?金秋拉著金桃,轉(zhuǎn)身就走。

    回去的路上,蔡凡民看看坐在車上的倆孩子,也是嘆氣:“你這負(fù)擔(dān)也不輕�!�

    每月二十塊看似不少,但這么多人吃飯。城里這個(gè),啥都得花錢。吃的甜水一擔(dān)都得五六十個(gè)錢。添一口人,絕對不是添一雙筷子的事。

    四爺朝蔡凡民打了個(gè)手勢,不叫她言語。

    金秋低著頭,拉著妹妹的手,攥的緊緊的。車進(jìn)了僻靜的巷子,四爺從車上下去,敲響了門。不大功夫,門打開了。

    四嬸挺著肚子,牽著金葉開的門。

    金秋拉著妹妹站在外面,不好開口。誰家添一張嘴都不容易!

    四爺指了指倆孩子:“你瞧瞧�!�

    桐桐朝邊上一看,有些愕然:“金秋?金桃?”她趕緊過去拉兩個(gè)人,啥也不問,拉著就往家里走:“回家!回家!”往里走著,才招呼蔡凡民:“蔡兄,飯得了,先吃飯。”

    這境況蔡凡民就不留了,“改天吧!別見外了。”

    桐桐沒強(qiáng)留,其他的先不管,先帶孩子過去:“洗手!洗手了好吃飯。”

    黑乎乎的手,在水池邊的小池子里洗了一遍再一遍。

    金枝在廚房的側(cè)門喊:“大姐二姐我媽喊吃飯�!�

    白菜豆腐粉條做的二合面包子,一人給拿了倆,又給盛了紅薯稀飯,不敢給的多了,長期吃不飽,撐到了會傷胃。

    金桃要抓包子,金秋一把給把爪子打下去了,而后才道:“四嬸,喝粥能飽!我們吃不多,一天一碗粥就飽了�!�

    這孩子!

    桐桐說她們:“要能吃完,今兒就留下;要是吃不完,就不好養(yǎng)活,我跟你們四叔可不敢要你們!”

    金秋猛的抬起頭來,桐桐示意:“吃!吃完�!�

    金桃趕緊抓了包子往嘴里塞,塞的滿滿一口,嘴里含含糊糊的說話:“嬸兒,我好養(yǎng)活!”

    金秋一邊掉眼淚,一邊把包子往嘴里塞。

    見兩人吃了,桐桐才給灶膛塞上柴火,熱著水一會子給洗漱。見火旺盛起來了,這才從廚房出來,四爺將糧食又給放甕里,紅薯下了菜窖。

    桐桐到園子里,四爺才說了,王菊花被賣了。

    應(yīng)該是賣了二十個(gè)大洋左右,要不然換不了兩畝地。有了地了,就有女人肯跟他過日子,這又順勢換了個(gè)媳婦。

    桐桐就真生氣了,問說:“賣哪里去了?”

    順著火車帶走了,上哪找去?不過那是個(gè)大人,但凡有辦法,總能跑回來找孩子的。

    桐桐叫四爺:“你先在家,我去董掌柜那邊,拿兩身成衣去�!毕词丝偟脫Q吧。

    董大順的鋪?zhàn)诱]了,現(xiàn)在蓋房花那么些錢,再被炸了怎么辦?干脆就不如租了鋪?zhàn)幼錾�。鋪�(zhàn)泳驮跂|門里,五分鐘就走到了。

    半大姑娘穿的成衣,里里外外的都給買好。

    回去水就燒好了,好好的叫孩子洗洗。熬了藥湯子,頭上的跳蚤就殺了。脫下來的衣裳直接燒了,跳蚤難處理。

    洗涮出來,頭發(fā)打結(jié),根本就梳不開!桐桐也不給梳了,都給剪短,跟假小子似得,長兩月就是齊耳短發(fā),也不難看。現(xiàn)在瞧著,至少干干凈凈,利利索索的。

    小碎花的小棉襖,黑棉布的棉褲,黑面鞋,布襪子。

    金秋低聲道:“嬸兒,我就沒穿過新衣裳�!币郧笆谴笕说慕o改小了!后來撿弟弟不穿的穿。她長的瘦小,穿的短一些,破一些也沒事。

    娘以前常說:等你將來嫁人的時(shí)候娘肯定給俺妮子置辦一身新的。

    啥時(shí)候能嫁人不知道呢,娘先被賣了。

    桐桐:“”她只能說:“你娘只要有辦法,肯定會回來找你們的�!�

    晚上,這姐倆占一間房,睡在炕上,一個(gè)被窩摟著睡,被子還沒多余的。但是外面風(fēng)再大,屋里暖和。

    金桃高興的依偎著姐姐:“姐,比干草窩暖和�!�

    嗯!

    “姐,嬸兒會攆咱嗎?”

    金秋:“”不知道�。�

    她天不亮就起來,掃院子。夜里落了些雪,得掃干凈!

    而后去廚房燒熱水,又去外面的池子把紅薯給洗了。

    桐桐聽見動靜了,心里嘆氣:遇上這年月,孩子遭罪�。�

    她低聲問四爺:“這附近有學(xué)校沒?”

    “有!后頭隔了三條巷子,有個(gè)東門完小,明年開春,開春了送去上學(xué)去。”現(xiàn)在嘛,你叫她啥也不干,她害怕。

    桐桐‘嗯’了一聲,過了年金秋實(shí)歲十一了,按照農(nóng)村老太太的算法,虛歲都能算十三。

    十三說親都可以!

    但其實(shí)呢,真的還��!這孩子一天學(xué)都沒上過,但這個(gè)年紀(jì)要學(xué)起來也快,可能用不了兩年,小學(xué)的那點(diǎn)東西就都會了。未必不能繼續(xù)上中學(xué)!

    讀書識字學(xué)道理,才好立身吶!

    不過這個(gè)年歲了,金大文未必樂意把這么大的閨女過繼出來。

    桐桐就說:“我跟著去吧!”這事我能處理的更利索。

    這三天就由著金秋和金桃在家里忙活,到了日子,在家吃了早飯,桐桐又給兩人一人一頂棉帽子,然后帶上金枝和金葉,雇了騾車回草灘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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