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金枝低下頭:“我討厭M國人的飛機!我討厭他們!他們?yōu)槭裁匆獊�?他們�(yōu)槭裁匆w在我們的頭頂上?”
所有人都煩他國的飛機在我們的領空上日日飛,這種不滿放在孩子的心里尚且都壓抑不住,更遑論是大人。
而就在這一年,出了一件事,將年輕的學生激怒了。
B平一個B大女學生,被兩個M國兵給Q奸了。
B平數個大學數以萬計學生和青年走上街頭,要求嚴懲暴徒,反M聲浪高漲�?僧斁志S護M國兵,歪曲事實,想將此事定為個人犯罪。同時,動用特務鎮(zhèn)壓學生!
這更加激起了學生的怒火,各地的學生紛紛走上街頭聲援。
上面迫于壓力,判起主謀十五年,從犯十個月的刑罰,遣送二人回國�?苫貒螅@二人便被釋放。
其實學生一直反對的是饑餓的生存現狀,反對的是NEI戰(zhàn),學生活動頻繁,多與此有關�?蛇@件事持續(xù)時間長,每次在要冷卻的時候,當局的騷操作不斷,反復激起學生的怒火。
長安許多學生用罐子撞了汽油柴油,向空軍基地投擲!
警方出警并沒有真追,做個樣子叫人逃了就算了。但是ZHONG統(tǒng)將人抓了,十八名學生,逮住壓根就沒進大牢,便被槍決了。
一時之間,滿城寂靜,那種壓抑之感撲面而來。
桐桐正在規(guī)整柴火,手里的棉花桿用膝蓋一頂,咔嚓一聲,端為兩截。
賀萍坐在辦公室里,手摁在電話上不住的顫抖,好半晌這個情緒舒緩不了:劊子手!劊子手!
桐桐吃了飯就坐在桌前,對著煤油燈,她沒去看被槍決的十八人,她只是不將那飛機毀了,心里就像是有什么東西堵著呢。
半晌之后她回頭去看四爺:“你知道那飛機的發(fā)動機是什么型號嗎?”
四爺坐在邊上畫圖,兩小時之后畫了一張簡易圖推了過去,“憑一己之力,再去干掉一個機場,能做到,但是冒的風險太大。”
“我知道!”所以,才叫你畫圖嘛!桐桐說著,就看他畫的圖:“這是活塞式發(fā)動機?”
“嗯!”四爺點了點這個圖,“活塞式發(fā)動機用的是航空汽油”
桐桐就呵呵的笑了一聲:“這是戰(zhàn)斗機,不是運輸機。它的燃料得靠陸地運輸!”
對!所以,你是想在燃油上動手腳,叫他飛上去然后墜落!
桐桐看他:“不行嗎?”其實想叫它出故障很容易,只要燃油污染,必然出故障。這不需要高科技,只需要操作得當就行。
燃油一旦污染,飛機在空中必然會突然‘停車’,一旦停車,會如何?自高空墜落,機毀人亡是必然的。就現在飛機上的保護措施,不死也重傷,俘虜就是了。
四爺想這個可行性:“他們的程序非常嚴密,并不那么容易操作。”
桐桐就笑:“咱自己沒有飛機,對飛機不了解,所以才神秘。但其實,真的沒有空子可鉆?”
四爺看她:“你跟楊主任聯系,看有沒有合適的人選來執(zhí)行這個任務。”得有合適的身份,合適的動機,合適的借口,滿足這個條件的人很少。
桐桐寫了一封密信,去買菜的時候投信箱,而后才傳了過去。
楊青看著破譯過來的內容,不住的轉圈圈。天上的威脅誰都害怕!這個打擊是極大的!咱就是沒有空軍,這是事實。
一直都是用炮打飛機,用煙霧阻隔對方的視線,卻從沒用過這種方法。
辦法聽起來很簡單,但想接近都難。這個人太難尋!
關鍵是這個流程得摸清才能下判斷!
因事關一個飛行大隊,林清召喚了‘東風’!
賀萍桌上放著兩臺收音機,一臺大些,一臺小些。小些的經常帶去辦公室,大些的在宿舍放著。但是晚上她兩臺同時開,大的開到平時開的頻道,聲音大些。
小的才是和‘老家’聯系的頻道,聲音放小,她必須貼著收音機聽。
干這一行的,都很鬼。萬一有人問昨晚哪個頻道哪個時段播的是什么,自己答不上來怎么辦?
哪怕囫圇聽著,也得知道個大概。
‘老家’要見面,她焚燒了紙條,然后將小收音調到跟大收音機同頻了,這才關上,放在床頭,繼續(xù)看著大收音機跟往常以前忙了起來,又是哼唱,又是忙著梳洗。
第二天一邊往出走,一邊佩戴手上的手表,看見有同事從邊上過來,她也一邊哼唱著一邊往前走,撞了一下手表飛出去了。
“哎喲!你看這事”
“不怪你!不怪你,是我沒看路�!辟R萍將手表撿起來,“沒事,表還走著呢,就是表盤裂了,我今兒出去換個表盤,問題不大�!�
“今兒這心情不錯呀!有啥好事?”
賀萍樂呵呵的:“啥喜事?聽說今早吃羊肉泡饃,我可有日子沒吃了!”說著就先跑:“去的早的能加羊雜羊血,去的晚了可就沒了,我先走了。”
吃早飯的時候都打趣,為了一口羊肉泡饃,賀萍急匆匆的把表盤給摔裂了。
賀萍一直就以吃貨自居,出門買糖果,買點心,買水果,穿戴不講究,吃的很講究。所以,她要是為了一口吃的,那是絕對能取信于人的。
她吃完了還說糖蒜不行:“甜味太淡,有些酸�!�
“賀主任吶,糖貴呀!”
賀萍擺擺手走人了,走出去了還問說:“栗子餅那家你路過了沒有?還賣嗎?我今兒下午出門一趟,要是賣我就繞道過去買點。”
“不開了!面粉供不上�!�
可惜了的!
她出個門,所有人都知道她去修表盤了。
修表店里的師傅還是那一個,隔著簾子里面坐著個人,賀萍將表摘下來遞給師傅修著,她自己則坐在簾子外面,跟里面的人隔著簾子說話。
她坐下后,從邊上抽了一本書,隨手翻了起來。
里面的人問賀萍:“是否有途徑知道飛行大隊飛行任務前的所有流程�!�
“要這個?目的是什么,我才知道搜集資料,重點是什么�!�
“有人提議,燃料污染可使飛機‘停車’墜落!”
賀萍眼睛一亮:“這個任務我申請執(zhí)行�!�
“什么?”
“我申請執(zhí)行!只了解程序是不夠的,必須得有身份合適的人,不被對方警惕因此,若是組織真覺得此法可行,我請求執(zhí)行此次任務�!�
“你先了解程序!之后才好下判斷,不著急。”
“好!我知道了。給我三天時間,三天后我來取表�!辟R萍說著,就起身大聲道:“師傅我還有急事,表先放這里你修著�!�
修表的師傅遞了一塊舊表:“這個先用著,省的沒表您不方便。三天后來�。 �
賀萍應著,真就走了。
走的腳步輕盈,看得出來她是真的愉悅起來了
[881]秋葉勝花(61)一更
秋葉勝花(61)
夜里九點半,深巷里早已經安靜了。
吃不飽飯,睡覺是最好的抵御饑餓的法子。大人們常跟孩子說的話是:睡吧!睡著了就不餓了。
自家沒餓著孩子,可孩子們還是很自覺的,怕餓了還要吃,晚上早早的就上炕睡覺了。果然,睡著了就是不餓了。
桐桐坐在炕頭,看著桌上的手表,提前五分鐘將收音機打開,提前備好筆紙,準備記錄。
四爺這個點一般會在院子里,屋前屋后的轉悠,保證挨著屋子確實沒人。而今賊多,桐桐再是藝高,他還是覺得在重要的時間段,有人守著比較保險。他要是在屋外聽不見什么,那便是有賊也聽不到。
“
連著播報三遍之后,確認無誤,桐桐將頻道調走,然后關了收音機。這才起身,去翻黃歷!
黃歷誰家有都不稀奇,將電文破譯,是楊青楊主任約見面。
她將電文燒了,才敲了敲窗戶,四爺聽到聲音這才回來。
桐桐就低聲說:“你明早先把五丫接來,事一多,孩子就沒人看。把五丫和孩子接來,跟金枝和金葉住,田貴在火車站,管飯,暫時度過這個難關吧!”
自己不出門的話,五丫隔三差五的回家,家里長期不收拾也不行。兩口子不至于不見面。
而今只能這么著了。
于是,就給五丫連帶田勝給接來了。這孩子還不到一歲的年齡,就如今這吃不飽的情況,孩子餓的皮包骨頭的。
孩子都這樣了,更遑論五丫。不是田貴不能干,實在是現在這能干沒用的,通貨膨脹到人就是活不起。
她低著頭不好意思:“四嫂,又連累你跟我哥�!�
“連累啥呀?你在家正好幫我,我出去給人算個賬,咱多掙點大洋,日子都好過了�!庇怖M來給安置到屋里。
金秋和金桃的屋子,桐桐沒叫動,寧肯空著也不動。
她說五丫:“給留著,等著回來�!�
五丫:“”這世道,誰知道孩子們咋樣了?當然得給留著。
屋子里的炕很大,金枝和金葉也是才跟父母分開住,而今姑姑和小表弟跟她們一炕,高興還來不及呢!
桐桐把金忠穿小的衣裳都漿洗曬干,田勝就能穿。她伸手接了田勝:“來!舅媽抱。”說著,又催五丫:“你看那些衣服田勝能穿嗎?”
能!咋不能呢。而今這布多貴呀!說實話,孩子尿了都沒啥可換的。
這邊的小被子小褥子小衣裳都是洗了曬干,收拾的齊齊整整的,看的出來,這是早就預備接她的吧。
孩子在學步椅里呆著,不耽擱五丫忙活。她是個閑不住的人,屋里屋外只管忙著張羅。院子里不能有一點空著的地方,她就擱在那里種啊種的。
桐桐說金忠:“你跟姑姑在家呆著,娘出門一趟,看有啥賣的,能你們買回來�!�
金忠大了,并不粘人。一聽要買啥吃的,自己跑去拿籃子然后塞過來:“娘,你去!你去!”
五丫從廚房探出頭來:“叫你娘去!你跟姑姑在家�!�
“我跟表弟玩。”
“好!玩吧!”五丫說著還喊:“嫂子,大門從外面鎖上,我這人生地不熟的,人家上門我也不認識,再放了不該放的人進來�!�
“成!別惦記田貴,你哥在廠里能給火車站打電話,田貴晚上借宿后廚�!蹦堑胤竭能餓著他?“回頭你想去就去一趟,給送飯啥的�!�
五丫不操心,從東門到北門外,走著也才一小時就到。他想回來晚上溜達著都回來了,有啥可惦記的。
桐桐提了籃子出門了,這次約的地方是城外的糧食黑市附近,在這里踅摸的人很多,生意做的跟接頭似得。
桐桐提著籃子,有人就湊過來:“大姐,大米要嗎?秦南產的大米,要不要?一個大洋五斤�!�
“啥成色的大米?別是出蟲的陳米,那可不值�!�
“我的大姐呀,想啥呢?五斤!五斤!陳米還不要我說的是稻谷!五斤稻谷一個大洋�!辈幻摎さ哪欠N!
桐桐擺擺手:“太貴了!”
“這還貴?那你找便宜的去�!�
桐桐轉走了,走到最角落一個南瓜攤位前,楊青戴著草帽坐在石墩上賣南瓜呢。她蹲了下來,一副挑南瓜的樣子:“你這南瓜不錯呀”
“太太,你要多少,要是要的多,咱還給送呢�!�
“只要價錢合適,你有多少我要多少。貨得好!”
“貨好!一個大洋五十斤。”
“這么貴”
“太太,不貴!今年這糧食價兒,但凡能吃的,那都搶不上。要不是用錢等著看大夫,這哪舍得賣。”
“我得見貨!”
楊青就起身,朝南邊指了指,“那邊就是我家的窩棚,您要不,跟我過去瞧瞧去。”
走!
路上并無多少人,兩人一個挑著擔子,一個挎?zhèn)籃子,都沒急著說話。
地頭真有窩棚,兩人往地里去了,蹲在地里說話。
南瓜邊放著個本本,上面是飛行大隊的所有流程。
正看著呢,聽見吉普車的聲音。桐桐蹭的一下將本本用土埋了,然后將藤蔓上的南瓜挪的遮擋住剛埋的土。又將一個摘了南瓜之后的蒂上干了的部分掐掉,露出新鮮的莖稈來。
楊青:“”怪不得‘先生’和‘凌霄’對‘白狐’的評價都是機敏謹慎!她這個反應之快,確實叫人刮目相看。
埋掉重要物證,用南瓜遮擋新土痕跡�?商俾系哪瞎吓矂雍螅瓉砟瞎蠅褐牡孛婢陀幸粋新痕跡,這就是破綻。
于是,她將藤蔓上遺留的蒂掐了干癟的一部分,這個瓜蒂上原先是長了個瓜,前幾天被摘了,瓜蒂留在上面那么長,自然就會從傷口那里開始干癟。
她掐了干癟的,瓜蒂上的傷口新鮮,那地面上被瓜壓出來的新痕跡就有解釋了,那是因為有個瓜剛被摘掉。
事真不大,前后三十秒,一切痕跡清理干凈。
楊青低聲道:“別緊張,自己人!”便是今兒不見,你也早就猜出對方的身份了吧。
桐桐看向吉普車,車停在地頭,一個軍裝女人下了車,喊道:“你們這瓜賣嗎?”說著,就朝這邊走了過來。
“賣!老總,您能出什么價兒得要多少?”
桐桐跟著起身,看向賀萍。
賀萍眼里閃過一絲驚訝:林桐?
這是被JUN統(tǒng)內部一致排除嫌疑的人!是近期發(fā)展的嗎?不對!這一定是經過考驗之后的D內人士!若是近期,應該還只是積極分子和候補D員,這么大的事絕對不可能叫他們參與。
這里面還牽扯知道自己身份的事!更應該極其慎重才是。
所以,她是老D員,至少應該是三年以上極其可信的D內同志。
兩人距離三米,不能再靠近。便是握手也不成!
楊青給兩人介紹:“見過面吧!”說著,就指著賀萍:“這是‘東風’。”而后又指向桐桐,“這是白狐�!�
兩人相互點頭,而后相視而笑。
楊青背對桐桐,似乎是與新買主討價還價:“這個計劃是白狐提出的!你請求親自執(zhí)行,這里面有許多難點。咱盡快商量出一套方案來。”
桐桐蹲下去取那個本本的時候手一頓,她執(zhí)行,這個人選并不好!飛機加油跟其他的加油方式不同,航空汽油的運輸和保存,不管是設備還是操作,都是極其嚴格的。
并不是說有理論,就真的能去操作!
這么做的風險太大了!
桐桐將本本拿出來,聽著賀萍說話。她一邊在田里轉,像是在挑瓜。一邊說著她的計劃:“飛行大隊的安全,JUN統(tǒng)暗中負責。此次事端,中TONG參與,我覺得這是好事!我會將其牽扯進來,以便后期追責,能推脫責任好脫身。我會爭取負責其安全,與其聯誼,處好關系,擇機而行�!�
但至于更具體的:“并不能提供!這需得隨機應變�!�
楊青用草帽扇了扇風,而后側了身子,問林桐:“白狐的意見?”
“我反對!”
楊青:“”你的提議,你現在反對?
賀萍沒急著反駁:一個能騙過JUN統(tǒng)人員的人,她的見解聽聽也無妨。
“這個操作太麻煩了!也容易出現紕漏。不說暴露的風險,但就成功率而言,誰都不能保證!一無完全把握,二風險極大。這個計劃若無合適的人實施,就該根據實施之人的具體情況,重新制定計劃�!�
楊青蹲下:“你繼續(xù)說。”
“既然能混進去,那何必把事做的這么累贅呢?只要有人進去,能躲過其他人的視線,將油傾倒在飛機附近,若是有少量炸藥更好。
布置好一切之后,有一神槍手只要居高,子彈射在炸藥和油漬上,爆炸必起。只要安排的巧妙,‘東風’便不可能暴露;便是事有不成,子彈自外面來,外面的人開槍之后,也能脫身。
大火,爆炸,人員死傷多少無關緊要,飛機比人值錢。他們忙著救人,必顧不上外面。而爆炸之后的現場,什么都被破壞了,想查出布置現場的人,難如登天�!�
賀萍:“”好像這個操作的可行性更高:“那些大兵愛酒,好酒會舞會,酒至半酣,入口的酒便是加了安眠的,也察覺不出來�!�
可是,這個神槍手必須得找好!一擊需得中,否則會很麻煩。
桐桐看向楊青:“我請求與‘東風’配合,這顆子彈我射!”
她的話音一落,賀萍就接話:“我信白狐的能力!我愿意跟白狐配合�!�
楊青:“”信什么信?她沒執(zhí)行過這種任務!要知道,一旦失敗,搭進去可能是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