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天再熱也不能光著跑呀!人家非洲的原始部落的人好歹還掛一圈樹葉呢,這里這么發(fā)達的地方咋能有這么不文明的舉動呢?
尹重眉頭皺的能夾死蚊子:“這些人就是上門找事的!”
“可不就是!”誰家的飯館酒店門口這么一鬧騰,還有好人敢來住店吃飯呀,“這孩子的麻煩挺大的�!�
正說著話呢,又有車輛過來了。
這次看到的一個五六十歲的老者下車,這老者看上去慈眉善目的。應該是來幫忙的吧,他一到,這些光溜溜的人就都走了,跑出去那么些個。
韓蓉松了一口氣:“閻王好見,小鬼難纏。林家這是請了幫手來了!”
“那就沒事了!”應該是沒啥事了吧。
兩人心情也放松了,還摁了鈴,要了吃的,晌午沒吃飽。
老霍親自給安排的:“牛腩面,小籠包,配幾樣素菜,成嗎?”
哎喲!可安排到心坎里去了:“咱這窮肚子吃不了細糠,家常的吃著最舒坦�!�
老霍就笑:“林小姐平時也吃的素樸,跟咱的飲食習慣是一模一樣的!”真沒有大家想象中的豪門的奢靡,是真的不咋講究這些的。做公婆的人大可安心的!
她拿著對講機那么一安排,就又查看了房間:“沒事!吃完摁鈴,有人來收餐盤。我就在外面廳里�!�
韓蓉拉住老霍,問說:“麻煩處理完了?”
��?
老霍笑了一下:“樓下剛要了一些吃的,小尹要了云吞面”所以,確實沒事!有麻煩的人是誰就不知道了。
韓蓉問說:“不是看見來客了嗎?他咋還吃上了?”要陪著,有客人,咋也不能吃這么簡單吧。吃這么簡單,只能是自己吃。他還當著客人的面自己吃?咋這么沒譜呢?
老霍:“”她只能說:“不是客人!沒事,吃完你們早早休息�!�
說完,人走了。
韓蓉看老尹:“剛才上去的不是客人�!辈皇强腿司褪菙橙藛h!
尹章只能說:“應該是沒事!”別管啥人,能自己吃自己的,不管客人,這就證明能拿捏住這人,并不懼怕。
嘴上這么說著,但兩人吃了飯,一個洗澡一個就拿著望遠鏡朝樓下看。那個洗完了,換這個繼續(xù)守著。
直到兩人都蹲在窗邊一人一個望遠鏡,看著繁華的街道和絢爛的夜景。
那些記者還是啥人的,還繼續(xù)蹲守著。
不大功夫,有車拐了進來。
一輛、兩輛、三輛十二輛車。
這些車上下來的大部分都是保鏢的打扮,只其中兩輛車上,都下來一男一女。
望遠鏡看到這兩對男女的臉上,韓蓉‘哎喲’了一聲,“那個不是胡東華?去年年底還去南方考察了,帶著的就是胡太太吧�!�
沒錯!就是他。當時電視新聞和報紙上都是這個報道,沒有認錯。
尹章皺眉看另一個:“馮國勝吧?”
對!就是馮國勝夫妻,這兩人去年年底在國內成立了慈善基金,做慈善呢。
這兩對夫妻帶著人,就這么來了?
再朝下看,就見自家兒子和桐桐從酒店里走了出來,跟對方寒暄,相互握手。然后一起進入了酒店。
韓蓉將窗簾拉上,看尹章:怕是真跟咱想象的不一樣。
可不就是不一樣嗎?
太過于意外了!
馮太太爽朗的笑著,:“大水沖了龍王廟了!”
這位林大小姐是這個樣子的呀!這可跟之前調查的差的太遠了。她在港城念的國際學校,她的老師,她的同學,無一不說這位大小姐是一位真正的名媛。
她性情溫和,斯文俊秀,言語寬和,從不與人起爭執(zhí)。
也因著如此,所謂的驚嚇也就只是一個鴿子而已!這樣的孩子嚇一下,一只鴿子足夠了。
若不然,恐嚇的方式很多:頭上的水晶燈可以掉下來,車可以在半路拋錨,也可以將人綁架了
這得看人的膽子大小來定恐嚇的方式!膽子小的人被恐嚇的太厲害了,嚇死了怎么辦?驚嚇后反應過度怎么辦?
再說了,小孩挺無辜的,他們掙這個錢,但也真沒想傷人,甚至過度的恐嚇都沒有。
一千萬美金,只送一只死鴿子,這個錢很容易賺的!
尤其是在金融危機之后,大家的資產(chǎn)大幅度的縮水,這筆錢真不是一筆小錢。
唯獨沒有想到的是,這位林小姐一看就不是善茬!
就一般的恐嚇方式
在見到手腕還扎了刀的那些保鏢,以及阿鬼那傷的樣子,馮太太:“”一般的恐嚇方式無效,誰恐嚇誰還不一定了。
就眼前這個場景,綁架她?她不反綁架就算是仁慈了。
桐桐指了指會客區(qū):“請坐�!�
胡東華解開西裝的紐扣,坐了過去:“以前我跟林小姐的父親也算是朋友!林生遭遇慘禍,實在是令人痛惜!如今看著他的后人已經(jīng)長成,真是叫人欣慰。”
桐桐笑著點頭:“聽父親提過過胡生”說著話,小原端了茶來,桐桐順勢道:“喝茶!菊花茶,可明目�!�
胡東華:“”‘可明目’這個話說的真好!這是叫我睜大眼睛看的意思嗎?看清她到底是什么人吧。
換言之,她希望自己少插手。
胡東華接了茶:好的!本身也跟我無關!只是有些人的面子必須給而已。既然都不是善茬子,那我還是喝茶吧。
來了,是給馮生面子;不言語,是給故去的林生面子。
胡太太左右看看,不見林榮年,就干脆起身:“我有些日子沒見你姑姑了,她還在酒店嗎?”
“在!受了些驚嚇,我叫她先回房了。”桐桐說著,就看小原:“送胡太太去見二姑�!�
小原笑著應了,“胡太太,請吧!”
馮太太看著人走了:“”這一走,胡太太就不做這個和事佬了。
她看向丈夫:這位小姐很難搞。
馮國勝長的極其斯文,他的父親早前是老蔣麾下的將領,四九年去了臺省。他們一家從臺省到港城發(fā)展,涉及的行業(yè)也很廣泛。
當然了,現(xiàn)在人家很白!什么黑不黑的,沒有的事!
馮生走出去,那也是極其受人尊敬的。
馮國勝像是沒聽懂其中的潛臺詞一樣,跟一個小輩說話,也是極其溫和的:“林小姐,這個阿莽啊,跟我有一些交情。有些事情,我不避諱。做生意嘛,不安定的時候跟很多人都得有交情!我現(xiàn)在不能翻臉不認人!”
言下之意,這些人他都得保!
桐桐點頭:“一個地方有一個地方的特點,發(fā)展軌跡決定了大家都有錯綜復雜的關系!更何況,在這彈丸之地,大家面上各自成木,可這一片林子下面,根系盤根錯節(jié),誰要非挖個根底,可就是公敵,在這個地方可就無法扎根了。馮生的話,我懂�!�
馮國勝一臉多謝體諒的樣子,緊跟著又道:“首先,我得致歉!當著胡生的面,鄭重的跟林小姐致歉”
桐桐一把攔住了:“馮生與馮太太說此事跟二位無關,那就無關!我信這個話!二位重義氣,要保故交,我是欽佩二位的。因此,這致歉馮生大可不必替代�!�
馮太太就看向蟒爺:“莽哥,道歉。”
蟒爺連忙起身:“林小姐,我有眼不識泰山,我錯了!跟您道歉。”
“我接受了!一只鴿子而已,確實不是什么大事�!蓖┩┱f著就看向馮國勝:“賠償?shù)氖挛揖筒惶崃�,只要把鴿子再給送回主人那里,這件事就算是了了。馮生的面子我得給,胡生的面子我更得給�!�
胡東華抿了一口茶:嘴上很客氣!誰的面子都沒折!可要求一點都沒變!還是那個要求,你們要么把這個人是誰告訴我,要么就把鴿子再給還回去。
硬氣的很呢!
馮國勝嘆氣:“林小姐,非得這樣嗎?”
“馮生,別人提起我,都說是X國林鼎山的孫女�?蓮墓亲永�,從血統(tǒng)上,我是地地道道的華人血統(tǒng)。華人有自己的文化,有自己的處事哲學,這一點,我覺得我們是相通的�!�
說著,桐桐就看對方,“就像是莫要多管閑事。我的麻煩事,沒有一件是跟港城或是大陸有牽扯的!在X國,沒人敢找的麻煩,在港城有人敢出手。
馮生,這件事之于我來說,不是錢的事,不是小小的麻煩,它牽扯到我的生死存亡。若是我處置不當,那么,林家大房發(fā)生過的‘意外’,還是會發(fā)生在我身上。
在這個當口,我做任何的妥協(xié),那都是給自己掘墳。因此,哪怕我無意得罪諸位,更無意與諸位為敵�?扇羰鞘玛P生死,那唯有殊死一搏。
到了這個份上,還要給什么人面子,考慮什么情分豈不是愚蠢?!”
胡東華低頭大口的喝茶了,這真是個姑奶奶!難纏的緊!
[956]豪門風云(59)二更
豪門風云(59)
菊花茶的香氣裊裊,馮國勝也捧起了茶,慢慢的喝了起來。
大廳里很安靜,沒有人再說話。
桐桐朝后一靠,也不言語。
擺明了,誰都不肯退讓。
桐桐也垂下眼瞼,慢慢的寬茶。這些人早年算是地頭蛇,幾十年的經(jīng)營,不僅養(yǎng)了許多的地頭蛇,更是成了盤踞當?shù)氐拇篁?br />
空口白話的,要讓他這么妥協(xié),哪那么容易?
自己還沒到虎軀一震的地步!況且,你一人再強橫,終歸只一人而已,你在當?shù)貨]有自己的勢力。人家憑什么就怕你,你說什么就是什么。
請了胡東華來,這已經(jīng)是給了林鼎山面子了。再要是這么要求,就有點不懂規(guī)矩了。
可以要求對方在其他地方補償,但是非得出賣一方,這要傳出去,誰還找他馮國勝?
所以,必然是不能答應的。
桐桐知道這一點,但這個態(tài)度一定得有。
正沉默呢,四爺插了一句:“馮生的難處,林小姐是清楚的。這件事呢,也不是今天就得有個結果。訂婚是大事,首先,這個訂婚儀式得安全。這次帶了長輩前來,不想讓長輩憂心�!�
馮國勝這才看向這個斯文的年輕人,知道這是林家的女婿,但卻從未往眼里放。小年輕攀附富家女,走了些運道而已!
他這么一插話,馮國勝就看這位林小姐,她喝著茶,沒接話,但也沒反駁。
馮太太馬上就道:“當然!當然!林小姐在港城一定會順順利利,萬事通達�!边@個承諾得給。
四爺就又道:“本來呢,我們想簡單的辦個訂婚儀式,盡量少驚動一些人。因此,在港城,我們邀請的都是岳父岳母生前的故人,請大家來做個見證。”
這是本來的打算,現(xiàn)在呢?
“現(xiàn)在嘛,可能熱鬧一些,能沖淡今天這一場鬧劇帶來的負面影響�!彼臓斁涂赐┩骸澳憧磁R時邀請客人還來得及嗎?”
桐桐笑了一下:“來得及呀!要不,你現(xiàn)在就去找姑姑,多邀請一些客人�!闭f著,就看向馮國勝和胡東華一眼,“今天二位親臨,我想只要放出消息,還是會有很多認識或是不認識的朋友前來捧場的�!�
四爺就往起站了:“那我去現(xiàn)在去辦�!�
馮國勝忙道:“且慢!”
四爺便站住腳了,回頭看馮國勝。
馮國勝看了這個青年一眼,不由的笑了:后生可畏呀!
這邊大張旗鼓的訂婚,影響絕對不小。有些事是不能擺出來講的!就像是自己為什么要去大陸做慈善一樣,有些身份,有些披在身上的外衣,該脫下來了。
自己的根基在港城,而港城依賴著大陸。
以后不管是經(jīng)濟還是別的方面,可以說方方面面都脫離不了。
在很多大陸人眼里,自己這樣的身上的皮是黑的。
但是林平康不是,她最重要的蛻變時期是在大陸,也是在大陸最難的時候旗幟鮮明表達支持的。
她做慈善,捐建的是學校,資金量極大。
她做實業(yè),很有名聲。
相比起來,她的根底是紅里泛著金色,在對岸極其吃香。
兩方若因這件事有了嫌隙,林平康就能在大陸給自己使絆子。自己的口碑壞了,不管哪方面的發(fā)展都會受到極大的制約,若是從長遠的角度看,殊為不智。
她也說了,她會殊死一搏的!那必然會無所不用其極的!
四爺沒走,卻對胡東華說:“胡生,聽聞您擅棋,下一盤,如何?”
胡東華一臉的興致:“好��!那就走吧。”
說著,真就起身了。
四爺在前面帶路,將胡東華給請出去了。
桐桐說小原:“這些都是馮生的故舊,都受傷了,去送去醫(yī)院吧!醫(yī)療費,營養(yǎng)費咱們承擔�!�
“好!”小原應著,安排保鏢將人往出帶。
桐桐又說:“出去的時候把門帶上,我請教馮太太請客的事�!�
是!
于是,大廳只剩下馮國勝夫妻和桐桐,再不留外人。
桐桐這才放下茶杯:“馮生,法不傳六耳,沒別人了�!敝灰也徽f,對方就不可能知道是你賣了他。
馮國勝將杯里的茶喝了:“聽聞這棟樓有一旋轉餐廳,我還沒來過?怎么樣,可否見識一二�!�
桐桐就起身:“請隨我來。”
這是怕這里放了什么錄音或是攝影的設備,他要自己臨時選地方。
桐桐走的時候將外套留在了這邊大廳了,她只穿了無袖高齡的緊身內搭,下身一條特別貼身的褲子。因著在酒店,她也只穿著一雙布面的平底鞋而已。
身上有沒有帶什么,一目了然。
餐廳里空曠,數(shù)百平里只兩個人,連馮太太都沒跟。
她在外面站著,心說:這林家的孩子真是成了精了!總想著那么大點的人能怎么著呀?現(xiàn)在看,林家二房三房出事,只能是她在復仇!
沒有別人,就是她自己干的!
出事后先是避難到大陸,然后步步為營,脫離了林鼎山,她自己也立住腳了。
自家不畏懼林鼎山,但真的畏懼來自大陸看不見摸不著的力量。
現(xiàn)在回頭去看她在大陸的表現(xiàn),真就是讓她有了立身的根本。
桐桐自己去吧臺倒了兩杯酒,遞給馮國勝。
馮國勝也接了,站在窗邊看著璀璨的夜景:“港城這個地方,是個連同世界的地方。沒有一種生意是能獨立獨立于世界之外的�!�
桐桐抿了一口酒:馮國勝跟‘義盛’有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這是必然的!當然了,這是不會留下什么把柄的。
像是高利貸款,像是博彩娛樂都是他們的產(chǎn)業(yè)。而這樣的產(chǎn)業(yè),就是灰色的!合法吧,也合法!但一定滋生別的東西。
就像是在這樣的地方賣Y,他們不知道嗎?不!他們會提供保護。
這樣的地方有沒有D品交易呢?肯定有!
馮國勝的人脈很廣,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很多不合法的收入從他手里過一下,就白了。
此人儒雅、文質彬彬,但其實臺前的這副面孔跟他真實的樣子極其不相符。
桐桐將酒含在嘴里良久才咽下去,尤其是D品交易,這真的是世界是一個整體,誰也不知道背后都藏著什么樣的關系。
當然了,馮國勝也不會說出這背后的東西,一個明確的字都不會提。
桐桐‘嗯’了一聲:“我不問你們之間有過什么樣的生意,因為什么有了往來”
馮國勝舉著酒杯跟桐桐碰了一下:“有個在D南亞頗有名氣的航運運輸公司,叫沉香船運。”
“沉香船運?”
“對!”馮國勝低聲道:“他們從緬國出發(fā),承接海運,常往來于D南亞各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