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于是,王妃便把身邊人指給了老太爺,之后,金家果然便興盛起來,也就四十年的工夫,金家富甲一方�!�
四爺:“”這是不是太巧了。
桐桐的手開始不安的動著,為什么四爺一聽西寧郡王,就知道姓金呢?
因為東南西北中,對應(yīng)的是五行。
木:東方,青龍;
火:南方,朱雀;
金:西方,白虎;
水:北方,玄武。
土:中位,黃麟。
如果真是兩人猜測的那樣,那依照北靜王姓水來推測,西寧王便很大可能是姓金的,這是與五行對應(yīng)的。
東平郡王、南安郡王、西寧郡王、北靜郡王東南西北,平安寧靜!
如果再加上一個忠順王爺忠(中)!忠就要順,順了你就忠了。
邏輯就是這么個邏輯。
桐桐又重新返回去,翻到史縣尉家:“這個史家?”
“原是保齡侯府的旁支�!�
桐桐:“”她看四爺:你明白了嗎?
四爺朝后一靠,這是曹公筆下的紅樓嗎?
是!也不是!
至少西寧郡王曹公就提了一筆,再沒有了。
賈史王薛四大家族,賈家是一門雙國公,可史家只是侯爵,王家祖上也不過是縣伯,薛家皇商而已。
他們跟四王有瓜葛嗎?有!
就像是賈家拒絕不了南安太妃,后來,賈家跟史家其實也走遠了。
書上寫南安太妃要見賈家的女孩,但是賈母推辭了。后來推辭不過,才叫見了。但南安太妃見到史湘云的時候卻說:你在這里,聽見我來了,還不出來?還等請去。我明兒和你叔叔算賬。
如果不是親近的,不是常能見到的人,是不會這么說話的。
所以,這內(nèi)里的親疏遠近,可不好說的很。
他坐起身來,看桐桐:但這跟咱們有關(guān)系嗎?
桐桐搖頭:沒有!
四爺就笑:你會跑到賈家跟他們親近起來嗎?
桐桐撇嘴:我瘋了?
四爺就打哈欠,歪到邊上閉眼休息去了,剩下的你慢慢看吧!你圍著別人轉(zhuǎn),別人是主角。咱過咱的,咱就是主角。
你只把它當(dāng)個背景板就好了!什么大觀園,什么癡男怨女,那是別人的事,咱看咱的日子怎么過吧。
桐桐在紙上寫了一個‘林’字,然后戳了戳四爺:原身會不會跟這一家有關(guān)。
四爺掃了一眼,微微搖頭:不好說!等過些日子,能出門了,托人暗中打聽打聽。
也行吧!
桐桐徹底將腦子里的那些東西撇開,愛誰誰。
柳媽媽不識字,她不知道這兩人打的什么啞謎,桐桐只笑道:“難怪我覺得家中規(guī)矩嚴整,原來是老太太和大太太之功�!�
“正是!”柳媽媽就說:“老太爺曾想經(jīng)商,老太太一力反對。只是大老爺?shù)蕉⒅辏茨苤行悴�,二老爺�(shù)故巧茖W(xué),只是讀偏了!
如何種藥制藥頗為精通,只是科舉之道,卻也是多年未能成。有了幾位哥兒,大太太為哥兒們請名師,可也只有咱們四哥兒中了秀才�!�
三代人希圖改換門庭,誰知哥兒竟差點夭折,家中上下焉能不急?
[1064]紅宇瓊樓(6)二更
紅宇瓊樓(6)
秋雨住了,出了日頭。
桐桐將新做的披風(fēng)裹上,原身的身體底子不錯,落水發(fā)熱將養(yǎng)了大半個月,徹底養(yǎng)過來了,她這才踏出了房門,打量這小小的院落。
四爺那身體是真的傷了根底,沒有三個月調(diào)養(yǎng),是絕不可出房門的。
桐桐看著院墻角落里養(yǎng)著的一叢叢菊花,這秋雨下的,花枝被打的不成個樣子。
她使喚碧桃:“取了剪刀來�!�
取了剪刀,剪了開的好的花,用籃子裝了,留了一半給四爺插花,另一半只管拎著去正院。
柳媽媽帶路,一路介紹誰住在哪里。
其實這宅子并不算大,除了外院之外,也就三路。正院、東院、西院。
東院歷來都是長子居住,所以那邊住的是大房。
攏共這么點的地方,也沒甚要認的。
從西院出來,三十米之外大致就是正院的大門。
院子里三五老仆正在打掃,見了來人都稱呼‘四奶奶’。桐桐一一頷首,跟著去了正房。
正房里,老太太正跟大姑娘、二姑娘在斗牌,葉子戲的玩法,解悶?zāi)亍?br />
老太太看向進來的姑娘,這康康健健的走進來,大紅的披風(fēng)襯的人紅白紅白的。
“祖母,給您請安!”
“快起來!快起來。”老太太說著話,金鑰便起身親自扶了:“弟妹請起!”
桐桐起身,跟金鑰互相見禮,然后跟金玲再禮。
老太太伸手拉了桐桐:“我瞧瞧”這不只是容貌好,氣度更好,“阿彌陀佛,好了便好!”
桐桐指著籃子里的菊花:“今日一出房門,便看見它了!大風(fēng)大雨之后,尚可以觀。來年再見風(fēng)霜,必能凌寒而綻。我覺得這是好兆頭,便采了了,給祖母供奉菩薩。”
“好!”老太太指著那花兒,“去供奉上�!比缓蠼星f媽媽,“去把我枕頭邊的匣子拿來。”吩咐完,才又道:“該給你見面禮的,而今全了禮,也該收禮。”
愣是給了一只匣子,也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么。
桐桐也沒打開,只叫碧桃捧著。說的也不過是吃了什么,吃了多少,想吃什么,想要什么的話。
有一刻鐘,桐桐就起身告辭:“我去給大伯母請安!”
應(yīng)該的!去吧。
金鑰笑著道:“我?guī)氵^去吧�!�
“有勞!”
兩人并肩而行,金鑰也不過說些金鎮(zhèn)原身的喜好,桐桐一路聽著。
一進東院,里面鴉雀無聲。婆子們擦走廊柱子,這進進出出,腳步都極其輕盈。端著水盆,水盆放置都小心翼翼,唯恐發(fā)出動靜,驚擾了主人。
大太太在正堂跟內(nèi)管事說事,近前來,能隱約聽見商議及笄禮的事。
金鑰害羞,低頭道:“弟妹去吧,我先回屋了�!�
桐桐:“”她看了那腳步匆匆的背影,這才拾階而上。一進去才看見,大奶奶張氏和三奶奶劉氏都在邊上站著呢。
這當(dāng)婆婆的,規(guī)矩真大。
大太太見桐桐來了,才招手叫:“桐姐兒來的正好,你瞧瞧這個花色做帳子如何?”
桐桐行了禮,去看桌上的帳子布料,問說:“伯母請客的名單可在?”
芙蓉忙遞了過去,桐桐瞥了一眼,雖多是家中來往的藥行人家,但卻也有幾家是低階文官和武官,這該是要給金鑰相看的人家。
桐桐就說:“不如選這清雅些的�!边x上來的這些只有這鴨蛋青的瞧著還行,“這個顏色素,卻并不淡。”
大太太看向名單停下的那頁,正是自己邀請的重要客人那一頁。
她微微頷首:“你的眼光是好的,就定這個色了�!�
之后又選器皿餐具,一忙就是一個多時辰。
到了吃飯的點,就不好走了。等飯菜擺上來,倒是不奢侈,六個菜而已。
可這只六個菜,為什么要別人夾菜呢?又不是夠不著?
看這家的規(guī)矩,侄媳婦兒媳婦是一樣的,在邊上服侍吧。
大太太和金鑰坐了,桐桐得和張氏劉氏在邊上侍奉。她拿了筷子,夾了羊肉湯里的蘿卜給大太太,那塊吃完了,又去把清炒的白菜心夾了一筷子。瞧著有一塊帶著籽的秋茄子,就這個了,吃這個最好了。
張氏幾次想提醒,太太不喜素菜,素菜是給大姑娘準備的,要說親了,怕大姑娘過于豐腴。
桐桐哪里去看她的臉色,又給大姑娘夾菜:燉羊肉,來一塊肥瘦相間的;炙鹿肉,給你一塊帶筋的,有嚼勁;醬驢肉,這個好,這個最香了,要多吃。
飯吃完了,能說話了,桐桐還夸廚下:“用了心了!大伯母心焦,上火了,需得吃的素凈些�!�
大太太:“”她笑道:“我的兒,你真是處處貼心!”
“那是您疼我�!�
然后得了一只玉鐲子,這便可回家了。
回家的時候正碰上婆母曹氏在屋里,“回來了?”
“是!回來了,伺候大伯母用飯后回來的。”桐桐將見面禮給曹氏看,“您瞧�!�
老太太給了一支鳳簪,一個金項圈,另有金元寶十個。
曹氏就很高興:“老太太喜歡你�!笨吹酱筇o的玉鐲,她也點頭:“這是大太太的陪嫁之物,好好收著。”
桐桐都給收起來了,曹氏指了指桌上的小匣子,桐桐將其打開,里面是一對金簪。
“這金簪跟你二嫂的是一樣的”
是說二奶奶小曹氏,“之前四哥兒身上不好,你二嫂非說她的屬相跟四哥兒沖了,便避回曹家去了。我想著她難得回去一次,索性叫兩口子在京城多住些日子,只叫人送信去了�!�
說著話,從袖中又掏出一張紙來,遞給桐桐:“這是一處小莊子,百來畝,單給你”
桐桐便知道了,小曹氏不缺嫁妝,但是自己缺。那些貴重的東西不能當(dāng),可過日子總得有些脂粉銀子。她想到了,背著小曹氏偷偷的補貼來了。
桐桐便推辭:“我守著秀才公,自有廩米吃,不愁的”
“這是我跟你公爹商量過的!不曾動我的嫁妝銀,拿著吧!”若不是你來沖喜,我家四哥兒就沒了。
桐桐看四爺,四爺就道:“爹娘給的,就拿著吧�!�
“噯!”桐桐笑道,“將來您兒子為官做宰了,給咱們娘倆請封了誥命,他便是不孝敬您,我都得更孝敬您�!�
曹氏哈哈大笑:“為的就是這個!兒不孝敬,莫要再得罪了媳婦去。”
回頭大奶奶過生日,桐桐給送了適合的料子過去,正好能做冬衣;等三奶奶過生日,桐桐又送了價值相當(dāng)?shù)囊粔K皮子,剛好夠做一雙冬靴。
這倆出身雖是官宦之家,但九品的文官,又在京城任職,清貧的很。這賀禮當(dāng)真是送到心坎上了。
劉三姑再來金家,給金家的二姑娘提親的時候,沒見主家,就先聽李婆子說這位沖喜來的四奶奶:“家里上到老太太,兩位太太,再到這家里的婆子小廝,誰不說我們家四奶奶和氣。竟真真就是個神仙托生的一樣,落到咱家了�!�
“那可當(dāng)真是緣分�!眲⑷谜f,“很該給四奶奶請個安。”
李婆子知道這是要討賞,便帶著去了。
桐桐放下手里的針線,看向這媒婆,便笑道:“早聽說你了,還請柳媽媽帶著謝禮去謝你,卻說大門緊鎖,不見你的人了�!�
劉三姑當(dāng)真是被驚艷了一下,“您見笑了!小的心里怕的慌,便避出去了。后來聽聞四哥兒逢兇化吉,便又腆著臉回來討賞來了�!�
“賞是必給的!只是單拿賞可不成,需得留下,叫柳媽媽和李媽媽陪你,喝不好不許走!我叫人置辦宴席,單請大媒�!�
劉三姑忙跟著說笑,只覺得納罕:當(dāng)真是運道了!兩廂碰到,兩廂得救,菩薩保佑呀。
桐桐叫人坐了,問起了:“怎么想起到我們家來了?若單為討賞,那我可不信!”
“是家有窈窕女,自有人想求娶。這不,求到我門上了�!�
桐桐便點頭,并不細問。能直接上門求娶的,一般都不成�;槭孪氤桑莾杉艺f定了,這才讓媒人登門。
可家里有姑娘的,一直沒媒人登門,那才該著急呢。
不過是叫媒人送來名帖,女方要真想選,就事先打聽,再踅摸個中間人搭個話,相互多些了解。
劉三姑就是來送名帖的,成不成的看天意。
桐桐將蜜餞推過去:“嘗嘗�!�
劉三姑就知道不能多留了,嘗了兩個,起身告辭。
桐桐叫柳媽媽去送了,劉三姑都走到門口了,又停住腳步,拐了回來:“四奶奶慈悲,倒是有件事,也是稀奇�!�
“哦?”桐桐看她,“你說我聽聽�!�
“不瞞四奶奶,小的膽怯,去京城避難去了。咱們在京郊,距離京城也不過半日。小的租了馬車,打尖的時候,聽店里的伙計說,他們鎮(zhèn)子上前些日子有人打撈了一具女尸,都泡的不成個樣子了,只看衣著像是大戶人家的婢女”
說著,她就尷尬的笑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哪里的船糟了事故再多的小的也沒多問也不知道跟四奶奶是不是有什么瓜葛。”
話一說完,她福了福身,轉(zhuǎn)身出去了。
桐桐說碧桃:“取五兩銀子給她送去�!�
是!
桐桐看四爺:“看來,真得進京城一趟�!�
四爺放下書:“過完年吧!過完年只說是游學(xué),出去走一走,看一看!京城這邊若是沒有線索,就往姑蘇、揚州去”既然身上的衣物盡皆蘇繡,又是坐船遠行,這不是離開京城回南邊,就是從南邊才來京城。
照著這個路數(shù)查,總能查出蛛絲馬跡的。
桐桐點頭,有原主這么一張臉,按說應(yīng)該能找見的!
[1065]紅宇瓊樓(7)三更
紅宇瓊樓(7)
近了臘月,大姑娘金鑰及笄。
其實二姑娘金玲只比金鑰小半月,這個及笄禮二太太也想給好生操辦,比大姑娘略小些便罷了。
這個時月,四爺已經(jīng)能出屋子走走了。
雖瞧著羸弱了一些,但這幾日在院子里走動,也未曾有別的癥候。大夫又請了數(shù)人,都說好了,再將養(yǎng)兩三月必康健。
可大夫也不敢說叫病人四處散散的話,倒是二老爺回來過年,見了兒子的樣子,也搭脈看了,只說:“該動一動�!�
他種藥,會炮制藥材,知道藥理,必然就懂一些醫(yī)理。只是從不瞧病,也不開方,更有醫(yī)不自醫(yī),他只瞧了瞧到底如何。
而今,親老子發(fā)話,說可以走動走動,那四爺便解禁了,在院子里時常也動一動。
又有金銳連同小曹氏從京城回來,金銳過來親自看了弟弟,難免歉意:“本該留在家里,為你尋醫(yī)問藥,誰知”
話好似不好講。
桐桐還是聽柳媽媽說:“二奶奶落了一胎,那些日子家里正亂,沒敢叫家里知道�!�
“這可真是”桐桐忙問:“而今如何了?”
“將養(yǎng)好些了。”柳媽媽嘆氣,“二奶奶自幼隨著舅爺出門,騎馬行船,性子潑辣了一些,甚是好動。孩子上了身竟是不自知。回了曹家便騎馬落了胎。”
桐桐:“”其實,胎兒沒那么脆弱!不過是近親流產(chǎn)概率更高一些而已。夫妻兩人是姑表血親,出這樣的事都不叫意外。
她就起身:“我去拜見表姐吧�!�
小曹氏渾不在意落胎的事,笑意郎朗:“我就說小四兒吉人天相吧!”她拉著桐桐坐下,“弟妹坐吧!我幼年常在金家住,一年總有兩三月”
說著,就指著桌子上的東西,“瞧!才說給你們送去,你倒是先來了。”然后又拉桐桐起來,“瞧瞧,我給你們帶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