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銀錢到了,枷鎖打開了。甄應(yīng)良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甄應(yīng)嘉給倒酒,而后道:“你放心,我會照顧好母親的。孩子們也都慢慢大了,婚嫁之事我不會馬虎,幾個侄兒我會撫養(yǎng)長大,而后給成家,再分一份家業(yè),叫他們自己去過日子�!�
甄應(yīng)良‘嗯嗯嗯’一連聲的答應(yīng)著,甄應(yīng)嘉笑了笑,看著他吃飽,然后送他上囚車:“今早宮里下了申斥的旨意,貴妃娘娘也出事了皇上降貴妃為妃,收回后宮之權(quán),交給了太后�!�
“�。俊�
“所以,你也莫要怪為兄,而今甄家正難,為兄也是迫不得已!”甄應(yīng)嘉苦笑,“甄家是有對不住郡主之事,公主的嫁妝甄家會歸還,這些年所得之利,也當(dāng)一并還給她!另有,到底是甄家女,出嫁怎能少了嫁妝,這些為兄都會操辦的!”
甄應(yīng)良一副羞愧的樣子:“我不爭氣,多勞兄長�!�
“你不怪我就好!”甄應(yīng)嘉說著,就朝后退了一步:“走吧!走吧!”一路走好!
差役押著囚車走遠了,甄應(yīng)嘉親手收拾桌上的殘羹剩飯,將其扔到荒草叢中,帶著空的餐具交給仆從,“回吧!”
人走遠了,有野狗跑去吃那扔掉的殘羹剩飯,吃完沒跑多遠,便躺在草叢里,虛弱的站不起來,沒有叫聲,不能動等消耗完了,也就該咽氣了!
桐桐和四爺去祭拜永昌長公主,這里是公主墳,是皇室公主的墳塋。一一看過去,才發(fā)現(xiàn)能與公主合葬的駙馬極少。
公主死后,葬了回來。
若是有旨意留下,表示不愿與駙馬合葬,那便也合葬不了。
公主們許是真覺得有駙馬還不如沒有。死后依舊做皇家的女兒,是一種解脫吧。
將祭品擺好,桐桐將原身身上的衣物都在公主墳前燒了:該團圓了。
有十多個老宮人站在不遠處朝這邊看,桐桐讓大安去叫:“讓她們近前來。”
過來的是個五十上下的嬤嬤,衣裳打的補丁,卻干凈整齊。
桐桐看對方:“嬤嬤怎么稱呼?”
“老奴姓廖!”廖嬤嬤上下打量桐桐,眼圈微紅:“敢問可是甄家三姑娘?”
銀翹忙道:“這是福佑郡主�!�
廖嬤嬤往下一跪:“郡主與公主是極像的�!�
桐桐親手將人扶起來:“嬤嬤服侍過公主?”
“老奴是公主乳母!”廖嬤嬤說著,便看向那墓碑:“老奴曾為夫家生了個女兒,為婆母厭棄!為了過活下去,老奴出門接繡活,那老虔婆便趁我不在,將我那出生才三日的女兒溺死
我砍了那老虔婆一刀,出門尋死,恰逢宮中招乳母,糊里糊涂便應(yīng)征而去進宮后不敢欺瞞,對娘娘盡數(shù)道出,娘娘不以我做過的大逆不道的事鄙薄于我,將公主交給我喂養(yǎng)”
喪了一女,能再得一孩子抱于懷中喂奶,何嘗不是慰藉。
養(yǎng)著,服侍著,長大了,嫁人了,要做母親了誰知早早也去了。
廖嬤嬤數(shù)次伸手想摸摸眼前這位郡主的臉,到底是沒敢:“公主看見郡主而今這般模樣,該多高興吶!”
桐桐笑了笑:“守墓之人,都是自我母親年幼便伺候她的人么?”
“是!”
桐桐問說:“昔年我母親有身孕,你可記得是哪個太醫(yī)看診?又是哪個穩(wěn)婆接生的?”
廖嬤嬤想了在想:“太醫(yī)院胡太醫(yī)!”叫什么來著:“胡君茂。”
胡君茂?
桐桐皺眉,看向四爺:給尤二姐看病那個太醫(yī),一劑藥下去便使得尤二姐落了胎的那個太醫(yī)叫什么?
“胡君榮!”
桐桐就問廖嬤嬤:“胡君茂可有兄弟?”
“有!胡君茂早幾年病逝了,他有個兄弟亦在太醫(yī)院叫什么,老奴確實不知。”至于說穩(wěn)婆:“是宮中所派,當(dāng)日手忙腳亂,竟是不知穩(wěn)婆究竟是何人。想來太醫(yī)院該有記錄才是!”
桐桐‘嗯’了一聲,看了銀翹一眼,銀翹取了荷包,桐桐接了過去,塞給廖嬤嬤:“嬤嬤先將這些銀錢分下去,罰你們守靈乃是宮里的旨意,我暫不能帶你們走!等些時日,我跟太后求了懿旨,再派人來接你們�!�
廖嬤嬤看著那沉甸甸的荷包,應(yīng)了一聲,跪下去:“謝主子恩賞�!�
桐桐這次沒扶她,拉著四爺轉(zhuǎn)身走了。
四爺問說:“回頭找王川”私下查一下當(dāng)年的記錄。
桐桐‘嗯’了一聲,但她也知道,要是有貓膩,這穩(wěn)婆必然已經(jīng)死了。而且,生產(chǎn)動手腳,太容易要一個女人的命了。
這種手腳,偏還最難抓住把柄。這也就意味著暫時不能把甄貴妃怎么樣!
四爺就笑:“半年之后,去江南上任!”
你既然不能把甄貴妃證死,那就從根上刨了甄家!
[1088]紅宇瓊樓(30)三更
紅宇瓊樓(30)
皇宮里,甄妃看著跪在地上的人:“你說什么?”
甄應(yīng)嘉抬起頭來,一字一句的說:“臣來跟娘娘辭行!進宮之前,才出城送了二弟上路,請您善自保重�!�
“送甄應(yīng)良上路了�!�
“是!”甄應(yīng)嘉看著甄妃:“請娘娘保重身體,臣出宮后便回任上了。母親臣會帶走!雖此番事對母親打擊甚大,這一路舟車又難免勞頓,但臣弟定會用心照顧,必能讓母親衣食無憂�!�
甄妃:“”她緩緩的點了頭:“甚好!有你關(guān)照,我放心多了。”死了好!死了就算是斬斷干凈了:“那你去吧!一路順風(fēng)�!�
“另有一事!”甄應(yīng)嘉起身后接著道:“甄家管轄永昌公主嫁妝,而今該歸還了�!�
甄妃眼睛一瞇,看向甄應(yīng)嘉。
“這些年收益多寡,都需得甄家還給郡主。”甄應(yīng)嘉語氣不疾不徐,“娘娘見了郡主,知道郡主是何等樣人,臣如何敢馬虎?這筆銀子臣弟可墊付,然則之后手頭必然不再寬裕。今后,臣弟掛念娘娘之心不變,然則,也請娘娘體諒臣之艱難,勿要多心才是�!�
甄妃冷笑出聲,這是說自己花了太多了,他現(xiàn)在墊付歸還,以后便不會再孝敬自己這個姐姐了。
她呵呵出聲:“真是好兄弟呀!這些年,本宮照顧娘家頗多,何人照顧過本宮。本宮知道當(dāng)日本宮為太子側(cè)妃之時就知道,女子若無后嗣可依,便如無根浮萍,再多榮寵到頭來也不過是草草收場�!�
“娘娘,慎言!”
甄妃站起身來,走到甄應(yīng)嘉面前:“本宮哪句說錯了?這些年本宮得你什么好處了?我在宮中的日子你當(dāng)真以為那般輕松?”
“娘娘,不管是當(dāng)年的父親,亦或是臣弟我,都先是臣子!先國而后家,在皇家談何家事?皇上重用臣弟,臣弟盡忠陛下,此乃君臣之義。娘娘乃臣之胞姐,臣弟盼著您能安心踏實侍奉君王,莫要多思多想多欲望!陛下看在甄家肯盡忠王事的份上,必能善待娘娘�!�
甄妃又冷笑:“原來是甄家的功勞,本宮才得以榮寵至今!”
甄應(yīng)嘉跪下叩首:“此乃君恩!”
夏守忠大氣都不敢喘:這姐弟倆又對上了。
娘娘想用甄家,對甄大人卻多有怨懟。娘娘覺得,陛下重用甄家,信任甄家,這跟她陪王伴駕有直接的關(guān)系;甄大人卻覺得,娘娘一直受寵,這是甄家在陛下面前得用的緣故。
誰都覺得自己為對方立功了,對方還不領(lǐng)情。
早前在陛下登基之時,姐弟倆就曾經(jīng)起過爭執(zhí)。娘娘本有被冊封為皇后的機會,可甄家卻出了紕漏。為此,娘娘在宮中與甄大人鬧的很不愉快。
后來,娘娘與皇后之位失之交臂,亦不能有子嗣。而甄大人除了四時八節(jié)該送的禮之外,并沒有給予娘娘其他的幫助。
倒是甄家老夫人常常進宮,給娘娘帶厚禮。
在宮里并非不要銀子,相反,宮里才是真正的需要花錢的地方。
可惜,老夫人乃是繼室,甄家后宅哪有那么多金銀貼補宮里!
這個時候,娘娘為甄家二爺求娶了永昌公主,又力主為公主陪嫁大筆的產(chǎn)業(yè)。太后極為高興,便是知道這有為甄家的私心,但公主得了好處,這便罷了。
于是,永昌公主帶著大筆的嫁妝出嫁,可惜,一年的時間便香消玉殞了。后來,內(nèi)監(jiān)府又貪污公主嫁妝,駙馬竟不能轄制。
娘娘大怒,嚴(yán)查內(nèi)監(jiān)府,將嫁妝委托給甄家老夫人管理,已經(jīng)多少年了?郡主多大了,甄家老夫人就管了多少年了。
老夫人與娘娘相處極好,竟似親如母女一般常常掛念娘娘,補貼娘娘許多。而這些補貼,與甄家大爺無關(guān)。
對外,甄家自是一體。
可內(nèi)里,娘娘、甄家大爺、甄老夫人,這都是各有思量和打算的。
而今,甄大人又與娘娘盤算起賬目來了,娘娘這些年并無多少積攢,甄老夫人送來的也都花銷出去了。若不是大筆銀錢收買人心,哪里就能處處妥當(dāng)呢?
甄大人說,以后不能孝敬,這便是斷了娘娘的財源。
娘娘才被褫奪貴妃尊號,甄大人便來說此番話,這是何意?娘娘自然會覺得,這是甄大人在落井下石。
甄大人說的是:娘娘,你以后本分一點,不要多事,不要想那些有的沒的,只要伺候好陛下,你便有好日子過。
這話娘娘如何能不怒?當(dāng)日為甄家女謀劃東宮太子妃時,你裝作不知道,但也不曾反對!而今事敗了,便萬事與你無關(guān),可不正是豈有此理。
夏守忠小心的打量這位甄大人,腦子里轉(zhuǎn)著,想著怎么能打岔,卻不想人家甄大人朝后一退,拱手道:“娘娘,臣弟句句言出肺腑,皆為良言。請娘娘斟酌思量!”說著,再朝后一退:“臣告退!”
說完,真轉(zhuǎn)身走了。
娘娘返身回來,袖子拂過小幾,小幾上茶器摔落地上,發(fā)出巨大聲響。
夏守忠急忙往下一跪:娘娘息怒!
“息怒!”李婆子忙道:“郡主和四哥兒許是有急事出去了�!�
大太太壓著聲音:“出去為甚一句話也不留?客人來了賈家兩位太太都到了。再者,郡主為二品,可賈家老夫人乃超品誥命。兩位太太奉老太太之命而來,要給郡主請安,郡主卻不在府里,失禮了呀!”
她說著,就說李婆子:“你去找柳媽媽,問問她,郡主究竟去何處了?馬上著人去請�!�
“是!”李婆子急匆匆的去了,柳媽媽守在院子里,關(guān)門閉戶的。
這會子見李婆子來了,她還滿臉笑意:“這么忙,怎么過來了?”
“哎喲!老姐姐呀!郡主去哪了?這家里這么多貴客等著呢”
柳媽媽慢悠悠的給倒茶,笑道:“貴客要見郡主?”
“自然!”要不然呢?
“郡主何時說要見?”柳媽媽反問了一句,“貴客乃何人?無人報于郡主知道吶!哪個丫頭辦的事,這般糊涂。昨晚至睡前,也沒見有人來報!今早郡主出門之前,也不見有人來說一聲。
外面鬧哄哄的,大太太也沒說叫郡主幫著待客,我也還以為是家里有別的事呢?這怎么話說的?這辦事之人,糊涂��!”
李婆子愣了好一會子:可不是嘛,這辦事之人當(dāng)真是糊涂。
郡主要不要見,要見誰,要何時見,那是郡主的事,與她人何干?
李婆子頓時臊了,忙道:“是��!哪個丫頭,辦下這糊涂事。老姐姐忙吧”說著,急匆匆的走了。
柳媽媽想了想,還是去告知老太太一聲。
老太太沒有見客人,說是昨夜一夜未睡,早起起不來。
柳媽媽知道,老太太不是今天不見,而是之后都不會見客!
她一過去,老太太就抬頭:“又來請了?”她笑著搖頭,“我可不去�!�
柳媽媽坐過去:“老太太�!�
老太太搖搖頭:“我一婢女出身之人,見了那些貴人,人家就是對我客氣,咱心里知道,心里必是瞧不上的�?晌胰羰茄矸诺牡土耍謸p了郡主和四哥兒的顏面。自此,我便不見客了。對外只說,我一心禮佛,不問俗世!”
柳媽媽心里怪難受的:“”她嘆氣道:“是大太太!今早便叫人送了帳幔,讓郡主更換。”
老太太:“”便是普通人家,也沒有伯母要求侄兒媳婦屋子該掛什么,不該掛什么。她重視貴客,卻把手伸的太長了。
“郡主和四哥兒一早從側(cè)門出去了,不知道去了何處,今兒并不在家。榮國公、寧國公府皆有當(dāng)家夫人前來,史侯府主子都來了史縣尉夫婦天不亮便來幫襯另有鎮(zhèn)國公府、理國公府、齊國公府、治國公府、修國公府、繕國公府盡皆當(dāng)家主母前來!又有四個王府,派遣了要緊的管事嬤嬤,前來送賀禮”
四王八公齊聚?
“正是!”老太太轉(zhuǎn)著手里的佛珠:自己也不懂!這要是得罪了這些人是否要緊。
她低聲吩咐:“你著人去找找郡主和四哥兒,悄悄的,將家里的事盡數(shù)告知便是了。若是覺得無礙,那他們便多耽擱些,不著急回來;若是要緊,趕回來亦不晚。”
是!
桐桐先去送了甄應(yīng)良,再去祭奠了永昌長公主,而后就來了宗人府。
公主晉升長公主,這需得來一趟,更改宗牒也是大事。再有,封了郡主,又是已經(jīng)出嫁,四爺?shù)拿�,自身的情況,這都需要在宗牒上記一筆的,并非小事,不該來辦嗎?
辦完之后,得遞牌子,等著宮里的回復(fù)。
皇家給了恩旨,就得謝恩。
這也是一套完整的流程,禮部有人盯著的。宮里可以不見你,但你不能不去!便是在宮外磕個頭,但必須有這么一碼子事。否則,這便是大不敬!
假使大太太不懂禮部規(guī)矩,不懂宗室規(guī)矩,那么就說一般的家事:人家來找侄兒媳婦,做夫家伯母的憑什么越俎代庖?就是平民百姓家,這也不行吧。
拜帖拜帖,拜見誰的帖子?外宅不應(yīng)客,內(nèi)宅接了。
內(nèi)宅人家拜見的是誰?是你大太太嗎?
既然不是拜見你的,你就不該留呀!這個道理需要有人告訴你嗎?這不是三歲孩子都該懂的道理嗎?
我連誰來拜見我都不知道,不給帖子,派個丫頭說一聲都沒有,就操持開了。
那拜見你好了!跟我有什么干系?非得叫我跑到你面前,說那帖子是給我的,先給我看看?
那這就是直接撕破臉了,把那一層窗戶紙捅破了!
所以,避開才是真的給顧了她的面子了。
等柳媽媽派人找到王川那里,王川還奇怪:“待客?郡主何來時間待客?此刻不是在宗人府,便是在宮門口”這怎么還待客呢?
這人又從宗人府找到宮門口,結(jié)果宮門口并沒有人,說是郡主和探花郎被太后宣進宮里了
[1089]紅宇瓊樓(31)一更
紅宇瓊樓(31)
“郡主和四哥兒先去了宗人府,而后去謝恩。太后她老人家宣召了郡主和咱家四哥兒,而今正在宮里�!�
大太太眼睛一亮:“在宮里?”
“正是!”
大太太臉上的笑意如何擋的��?她拍著胸口,叫了一聲‘阿彌陀佛’,“想來原是打算遞了牌子就回來,不想太后她老人家宣召,這才進了宮,自然就不得按時回來�!�
“該是如此!”
大太太便朝著皇宮的方向叩首:“謝恩!”
站了一圈的奴仆和跟主子來金家的奴婢們,面面相覷。
芙蓉便大了些聲音:“太后召見了郡主和四哥兒不知幾時回,太太,該開席了!莫等了�!�
周圍的人聽見,馬上便靜了起來,而后對著皇宮的方向叩首。
有丫頭起身后,忙進去找主子。
一面目和善的大丫頭進了廳堂,湊到一個美貌小婦人跟前,低聲耳語了一翻。
這小婦人馬上笑了起來,她前面坐著的兩位太太,一位不耐的回頭看她,一位面色嚴(yán)肅,也回頭看了一眼,這才菩薩般的跟史家侯夫人解釋:“瞧瞧這鳳丫頭!若有外人,可不叫人取笑了去?”
鳳姐兒站起來,才要說話,見這些金家的大太太進來了。
她就笑道:“叫我一猜!這必是郡主真是個神仙下凡,沒有不愛的!我們巴巴的求著一見,可偏偏的,真神最難見�!�
大太太笑瞇了眼:“正是來道惱的!太后召見郡主和我家四哥兒”
“這是大喜事吶!”
“正是!正是!”
“未見到那便改日等郡主得閑了再來求見,而今,這杯喜酒定是要喝的”
大太太忙請貴客入席,又悄悄打發(fā)大兒媳張氏:“去帶大姑娘來�!�
張氏應(yīng)了一聲,出去找了。
大姑娘與二姑娘正陪著小曹氏,她們在后廚門口坐著,幫著看著,也躲一清閑。
今兒一早,二太太曹氏見到史縣尉太太在家里指揮,她干脆就沒出二房這邊的院子。只說自己不爭氣,昨晚走了困,今兒起來便頭疼,怕慢待了貴客,便不過去了。
她未去但也未曾阻攔小曹氏和二姑娘過去,這姑嫂過去,亦是覺得插不上手。干脆便去了后廚,后廚事自有管事,她們姑嫂便坐在躲風(fēng)處,吃吃點心喝喝茶,管事有問,她們再答。管事不問,她們且樂的逍遙。
而后大姑娘也追來了,三人坐在一處斗紙牌,且自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