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水涌往下一跪:“叔父!那混賬太過可恨!”
“那你們便連馬平也殺了?馬平又有何錯?”
“馬平要對我們動刀,判斷失誤,失手了而已。再說了,馬平未嘗沒有錯,他有包庇之嫌,又有營救對我們動手之舉,殺了又如何?”
“混賬東西!”水崇抬腳踹到水涌的臉上,當(dāng)時鼻血便流了下來,滴滴答答。
侯孝健來攔:“老叔王!老叔王!”
水崇朝外喊:“來人吶”
“在!”
“將這兩個混賬拉出去,斬了!”
外面果然有人押著水渝和水涌朝外走,真就在大帳外跪著去了,只待行刑。
四爺給桐桐把貂皮小帽戴好,這才牽著她出去。
果然,水家兄弟被押著跪在外面,水崇在大帳外站著,嚷道:“誰都不許說情!王子犯法尚與庶民同罪,更何況爾等�!�
水渝和水涌隱晦的對視了一眼,昨晚那位金大人臨走的時候就說了:“此事不會善了,你們少不了一番皮肉之苦。老叔王會叫嚷著治罪你們,甚至于你介意擺出來要殺你們的樣子給軍中之人瞧。
但做樣子,以維護軍規(guī)只是一方面的原因。他還想看看,這軍中誰是終于北靜王的,誰是兩面倒的,誰是忠心耿耿只忠于他的。”
果然,水崇口口聲聲嚷著要斬了他們。
因著那位金大人確實預(yù)料準了,這叫他們心中并無多少懼怕之意。
水渝還道:“要殺便殺!那等牲畜,殺的晚了!王爺將北境交給叔父照管,叔父卻提拔這等牲畜,而今我等除此害,反倒是被治罪!那便治罪,殺�。 �
水涌跟著道:“北境而今之境況,絕非王爺之愿!叔父口口聲聲都是軍法,敢問若是軍法嚴明,何以重用此等惡將為臂膀?難道我北境軍竟是無好二郎么?”
陳瑞武和牛繼祖是知道內(nèi)情的,也知道這兄弟倆與四爺?shù)拿苤\和私下交易。他們站出來,要求以軍法懲治。
既然馬高、馬平犯罪在先,而今被失手致死、被誤殺,原也罪不至死。
軍中有四成將領(lǐng)戰(zhàn)出來,反對殺了這兄弟。還有些在兩邊勸和,這屬于兩邊擺的。
而今分清人心向背的又何止水崇,水渝和水涌看著這些說話的將領(lǐng),一個個的都記住他們的名字。
四爺和桐桐在邊上看了個全程,將北境的各方勢力和各個陣營,就這么摸了一遍。
最后侯孝健說話了,勸說,“按軍規(guī),五十軍杖則罷了吧�!�
水崇看向那兄弟倆,到底是給了懲處:“軍杖五十!”然后指了指馬家兄弟的麾下:“去監(jiān)刑!”
用馬家的人監(jiān)督,這就是要實打?qū)嵉恼娲颉?br />
這種天氣,褪去外面的皮袍,將褲子也得拉下去,一杖一杖下去,當(dāng)真是打的皮開肉綻。
桐桐回大帳去了,要是一般將士,這么打,活著的概率就不高了。水崇確實已經(jīng)不想忍了,他也真的不想叫水家這倆兄弟活。
只要水家大房死絕了,他才更名正言順。
此人行事確實是霸道!
這件事,四爺和桐桐沒有再干涉。稍后便得啟程,再往前走五里,便是蒙國的大營。今兒中午,那邊設(shè)宴,要去赴宴的。
水崇叫人來告知一聲:“南王妃昨兒已到帳前�!�
桐桐轉(zhuǎn)身問說:“南王妃?”
“是!王妃聽聞南王受傷,三天便趕到陣前。”
桐桐之前聽四爺說過,這個南王妃是個了不得的人物,她早前嫁給塞爾部落的首領(lǐng),在丈夫死后,她接手了部落,而后與北境貿(mào)易,壯大了部落。而后率領(lǐng)部落軍助南王平叛,后南王聘其為正妃,婚后兩人又生了三子兩女。
此女乃是草原文明的女英雄,在丈夫病重后,曾帶著部族擊敗周圍部落的攻擊,不僅保住了部族,更是帶著部族壯大。而今在蒙國,塞爾部落乃是數(shù)一數(shù)二強盛的部落。
她與前夫所生的兒子而今掌握著部落,她與前夫生的女兒,嫁給了南王的長子。她不僅在南王府有著獨特的權(quán)利,便是在蒙國,也有她一席之地。
桐桐本來興致缺缺的,一聽南王妃也到了,她便高興了起來:她喜歡這種女人,無關(guān)立場與敵我。便是為敵,她也喜歡這樣的敵人。
于是,她馬上去找鏡子,還問四爺:“我的金項圈呢?”
我要打扮的金光燦燦,把她比下去!
[1185]紅宇瓊樓(127)二更
紅宇瓊樓(127)
游牧民族不同于中原文化,他們逐水草而居,不像是中原漢人可以積攢土地、宅院,以此作為固定資產(chǎn)。那財富怎么積累呢?漂亮、小巧,又能保值的黃金飾品當(dāng)然就是首選。
為了彰顯身份,可以將飾品點綴在衣飾上。若是為了私密,掛在脖頸,藏在腰帶里都是一種方式。
但能用的起金器的人,還怕誰搶了去不成?于是,黃金對于他們而言,就成了彰顯身份的象征。
這位南王妃一定一身金飾,自己戴的少了呵呵!
桐桐對著鏡子咕咕噥噥的:“反正我要戴著我的金項圈�!�
四爺:“”上哪給你找金項圈去?到邊陲之后,衣服首飾都是水崇叫人準備的。金項圈確實有三頂。但這出門見的是南王,我給帶那勞什子首飾做什么?又笨又沉的。
他說:“有一定金發(fā)冠,戴那個吧�!�
桐桐找出個發(fā)冠來,只能算是勉強。
四爺:“”這是不滿意?滿不滿意也就這樣了,還有那墜子鏈子的,我給你掛黑貂上,叮呤咣啷的,好看呀?
心里腹誹了桐桐一路,可等到了地方,遠遠的看見了迎過來的南王妃,四爺就:“”真被桐桐說對了,這王妃果然是金光閃閃。
桐桐在雪橇上這么一看,后悔沒丁零當(dāng)啷的掛一身了。
就這王妃三十許歲人,高壯的身形,黑裘將人裹的嚴嚴實實,兜帽頂在腦袋上。能看見的就是一張臉和身上的這件黑裘。
裘衣上鑲著大小一致的金珠子,陽光雪光一照,刺的人睜不開眼。
老叔王下了馬,才要迎上去,桐桐在里面先搭聲了:“勞王妃親迎,榮幸之至�!�
南王妃看了水崇一眼,視線便移到馬拉著的雪橇上了。而后就見一高瘦的青年,轉(zhuǎn)身朝馬車去,緊跟著,簾子掀開,一個女子從里面走了出來。
貂皮大氅,襯著白瑩瑩的面龐,烏油油的黑發(fā),一頂金光閃閃的發(fā)冠。
這就是水崇嘴里那個假公主呀?
假公主氣度斐然,一臉笑意的大踏步走來,越過了水崇那這就是真公主嘛!
南王妃笑意極盛:“蒙國萬里積雪,都要被公主的笑顏融化了。歡迎你,美麗的福佑公主殿下�!�
說著,右手放在胸口,淺淺的頷首。
“相隔萬里,草原女英雄的聲名已如雷貫耳。榮幸之至,得見大名鼎鼎的南王妃殿下�!蓖┩┱f著,以對方的禮儀回禮。
侯孝健意外的挑了挑眉,看了水崇一眼。
水崇站在邊上,微微不悅。
南王妃用余光掃見水崇的表情,而今南朝情況微妙,倒也不好就這么得罪了水崇。她便故意收了幾分笑意,問說:“聽聞我丈夫是被公主和駙馬所傷?”
“竟是真的不成?”桐桐哈哈大笑,她說著,便回頭看水崇:“老將軍,該為駙馬請軍功吶�!�
水崇:“”他只能點頭:“是!臣回去便為駙馬請功!”
桐桐點頭,也收了臉上的笑意,看向南王妃:“如此說來,在城外叫囂著要拿了我去的,果真是南王?”
南王妃一愣,對上一雙冷睿的眸子,她也朗然笑出聲:“正是!南王好玩笑,早聞公主貌美。冬狩途徑此地,求公主一見是真,與南朝兩立為假。公主莫要當(dāng)真才是�!�
“玩笑!玩笑!”桐桐跟著笑,“我也喜歡玩笑,看來,跟南王倒是真該早日一見的�!�
南王妃把住了桐桐的臂膀,做出請的姿態(tài)來�;仡^去看四爺:“若所猜不差,這便是駙馬金大人吧?果然是儀表堂堂,我所見中原美男子,無出其右。”
“是吧?”桐桐笑道:“我亦深以為然。”
南王妃愣了一下,繼而大笑,她還真有些喜歡這個公主了。據(jù)說此女差點成為前太子妃果然是極有過人之處的。
兩人把臂相攜同往大帳里去,四爺跟在桐桐的側(cè)后方,水崇:“”他只能再朝后一步。
大帳的簾子拉開,里面站著一個吊著胳膊的鐵塔漢子,好雄偉的相貌身形,頗有威嚴。
客人一進來,他便大笑出聲:“失禮了!失禮了!身有傷,王妃管的嚴!早就傾慕金大人少年英雄,風(fēng)度翩翩,一直遺憾無緣得見。冒失前去,誤會一場,駙馬見諒呀!”
四爺就笑,先行禮:“王爺英雄了得,不打不相識。當(dāng)日一時,實數(shù)僥幸�?纱藭r,足夠在下吹噓一輩子。問曰,‘何以成名’?答曰,‘?dāng)∮⑿壅撸伞�!謝王爺成全一書生的英雄夢。”
南王更加大聲的笑了起來,好似震的帳篷上的雪都撲簌簌往下掉一般。
然后朝看向桐桐:“草原上的格�;ú患肮鞫嘁樱 �
桐桐馬上問到:“敢問南王,我與王妃熟美?”
“王妃若盛開之格桑,公主年輕,正如花苞,過些年歲,必能比過王妃�!�
兩方都露出了然的笑意來,一時之間,氣氛極好。
分賓主坐下,美酒烤肉端了上來。
南王舉起酒杯:“此番相邀,只為冰釋前嫌。之前乃在下魯莽,絕無冒犯之舉。”說著,就笑道,“在下滿飲此杯,以示歉意�!�
桐桐和四爺隱晦的對視了一眼,對方這態(tài)度真真假假,究竟是示弱,還是蒙國發(fā)生了別的事端,不得不示弱,還需得分辨。
四爺連連擺手:“南王殿下有傷在身,豈可飲酒。意到即可,王爺之誠,我等已盡知。隨后必上折奏明此事!南北相安,天下太平,此乃兩國之愿�!�
南王便不再勉強喝酒了,只道:“既如此,那諸位隨意!隨意�!�
南王妃端了酒杯:“這第二杯要敬水老將軍,我們與北境為鄰,睦鄰友善。小摩擦常有,大沖突卻無,此乃老將軍之功也�!�
水崇忙起身:“王妃過譽!外臣惶恐!”說著,便端起酒杯,滿飲了。喝完,將酒杯倒扣過來,以示真誠。
南王妃輕輕的抿了一口酒,就又放下了。然后笑瞇瞇的跟桐桐說,“公主有所不知,能又此次之邀,還需得感謝一人�!�
說著,就喊道:“水淳!你小子怎么躲起來了?這是要功成身退么?”
桐桐便看見一個二十許歲的青年走了出來,臉上帶著幾分不自在的笑意:“不敢受王妃夸獎。”
南王妃卻一副十分欣賞的模樣,跟桐桐說:“那晚之后,水老將軍派了少將軍前來,解釋誤會,意在冰釋前嫌。王爺甚喜少將軍勇氣、擔(dān)當(dāng),跟我夸,說此人少年英才。我這一見,果然人才難得�!�
說著,便看了南王一眼,笑道:“我與南王育有兩女,長女今年已然十四,正值妙齡。我夫妻甚愛水淳品貌,意結(jié)兩國盟好”
桐桐轉(zhuǎn)著手里的酒杯,她看了四爺一眼:對方在挑事呀!就怕北境不夠亂。
四爺端著酒杯,手指輕輕點了點,示意:無礙!結(jié)盟有結(jié)盟的應(yīng)對辦法,不結(jié)盟有不結(jié)盟的辦法,看他們都要唱什么戲,都要干些什么。
兩人誰都不說話,只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看著。
水崇一時大喜,他忙起身:“這小子何德何能,得王爺王妃垂青�!�
南王:“”他眉頭一挑,這竟是答應(yīng)了?
南王妃哈哈大笑:“這么說,這親事做得?”
水崇忙站出來,恭敬的道:“自然!自然!”說著,便給兒子使眼色:大丈夫能屈能伸,而今,你我父子的大事,正需得蒙國支持。這個時候,若是能締結(jié)姻親,我們父子便再無后顧之憂。
水淳讀懂了父親得眼神,但此舉太過于急切了。
因此,他往下一跪,忙道:“小子惶恐之極!然則,小子雖為父親之子,亦是王府子弟,更是皇上臣子。與外邦結(jié)親,一得父命,二需族中首肯,三得請旨。此三者任何一個都不得違背。
不從父命,是為不孝;不從族中,是為無親;不遵圣旨,是為不忠。王爺看中小子,小子竊喜卻又誠惶誠恐。若拒絕,此乃小子不知好歹;不拒絕,則小子無以立足矣!故而,小子懇請,王爺王妃容小子些時日,待請旨了陛下,請示了王兄,再行定奪不遲�!�
四爺意外了一下,這是水崇的兒子?這小子倒真是有些不同呢。
南王妃笑問:“公主怎么說?”
桐桐一副遺憾的樣子,“見老將軍那般急切,還以為今兒能喝一杯喜酒呢?這么說,竟是不成了?”她笑道:“我雖年輕,卻是極好做媒的。在京城時,六王的婚事還是我促成的�!�
說著,她便玩笑的語氣跟南王妃倒:“中原有好兒郎,若是北疆有如王妃這般女子,這謝媒錢我是賺定了的�!�
南王妃笑看了南王一眼:如何?此女當(dāng)真是聰慧了得。
她這是玩笑,但亦有可結(jié)盟之意!這個結(jié)盟,便是與南朝皇室結(jié)盟,是兩國為盟。
南王心中有數(shù),開口就問道:“金大人巡邊,此次遇上了,得一見。只怕他日離開,此生便再難見到了�!�
說完,不等四爺回話,便又跟水崇道:“如金大人這般大才,老將軍怎不留呢?金大人若是在北境,民政何須老將軍憂心?聽聞江南都在用金大人改良之農(nóng)器!此等人才,若能為巡撫在北境數(shù)年,北境之地,不知會富庶成何等模樣�!�
說著,又一副十分可惜的模樣:“我蒙國若有此良才,我是不舍的�!�
水淳偷眼看父親:南王究竟要做什么?這分明就是在挑撥!北境是朝廷之北境,他處處以北境比蒙國,居心何在?!
[1186]紅宇瓊樓(128)三更
紅宇瓊樓(128)
赴宴之后便返回,并沒有在城外多呆。
而今便是在邊陲多呆的必要也沒有了,之前匆忙而來,是因著水崇說對方要扣邊,大軍壓境了。而今危機解除,還需要在邊陲繼續(xù)呆著嗎?
不需要了!
但是有些事還得辦完,一則馬家兄弟麾下打散,調(diào)防,以防作亂;二則,關(guān)于馬家兄弟麾下那些作奸犯科的,一個都不能漏掉,盡皆在軍前斬首,以示軍法從嚴。
四爺并未對外宣稱酒西施是誰誰誰的人,可別糟踐人家了。那般的烈性之人,也未必去王府里給誰做妾。再說了,對外這么宣稱,難道是要叫人知道,這酒西施若不是王府那誰的誰,這冤屈都無人給做主嗎?
你們自己小范圍嚷著相互糊弄去吧,對外絕不這么說。
至于說受害人還活著的,便是審出來,也都列為‘密’,對外不公布,惡人受到懲處,在重新給予撫恤的時候,從馬家兄弟查抄的私產(chǎn)中暗地里添進去予以補償便是了。
此事,受害人知即可,別人不需要知道。
水崇看著一筆一筆撥出的銀錢,嘆了一聲:“糧餉、軍餉補發(fā),此事莫要延誤�!�
明白!表現(xiàn)出怕了御史,如此才能麻痹朝廷。
“配合金御史,之前他來報,說確有細作”肯定是有細作的,自己也知道有細作。只是保留一些細作的必要是有的!別管他查出來的是誰,處決了便是。
四爺查出的細作是給王府別院供應(yīng)一應(yīng)南貨的商戶,這個嚇了水淳一跳,這確實不在他的預(yù)料之中。若知道此人是細作,怎會將家里的飲食之物交給此人供給。
可怎么選上此人的呢?是馬家舉薦的。馬高說,此商號掌柜與他們家在江南的生意來往諸多,都乃世交之家,該是可靠才對。便是懷疑,也先懷疑是不是朝廷的探子,而不是懷疑此人來自于北邊。
蒙國的中原人挺多的,一代一代的打仗,掠劫婦孺,這些人常年在蒙國,自里而外都是蒙國人了,他們只要有清白的身份,誰也不會懷疑真?zhèn)人是蒙人。
水淳不免多問一句:“敢問金大人,何以確認此人就是細作?”
“入不敷出,賠本買賣�!彼臓斂戳怂疽谎郏瑢①~本遞給他:“給貴府供貨賠本,情有可原。給邊陲諸將家中亦賠本,說的過去嗎?才商戶在北境可不止這些營生,但等閑不做旁人的生意,以此推斷,他不僅不賺,還賠著錢呢。”
水淳拿著賬本反復(fù)的看,這好似沒有虧吶!
四爺點了點其中一頁的賬目:“因為賬本作假了!這一項,干魷魚,竟是散賣了兩千斤,一斤兩錢三。少將軍,你出去打聽打聽,誰家能買的起?一個月內(nèi)出貨這么多?這要是年節(jié)將至,或許有幾分可信。可這事六月的賬本”
水淳:“”還是沒懂!
四爺搖頭,說對方:“這魷魚是干貨,要泡發(fā)。泡發(fā)需要時間,一天一夜甚至于更久!王府在夏天可以吃到,那是因著夏日王府有冰窖,存著冰。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泡發(fā),是壞不了的。但是六月天,在沒有冰的人家,泡發(fā)干魷魚?早臭了!”
水淳這才恍然:“所以,這是為了平賬的,做出來的一筆假賬。”
正是!
水淳:“”怪不得江南的貪污案子逃不過他的眼睛呢,這么會算賬的當(dāng)官的,還是少見的。其實南王說的對,北境若是有此等人才,民政必能有所改善。
也難怪此人被皇上格外看重,確實他有他的長處,別人無可取代。
他恭敬的將賬本遞過去:“此事我去辦,絕不縱容�!闭f著,又道:“另外,邊陲艱苦,事了之后,還請公主與駙馬移駕,入盛城�!�
聽老將軍安排吧。
在離開之前,四爺給朝廷上了明折,但密折什么時候送走的,通過什么途徑送走的,就沒人知道了。
桐桐只是心里有數(shù),直到朝廷必定有密探在邊陲。這密折過三王的手,遞送到宮里。
她沒過問,只收拾妥當(dāng),打算在此返回盛城。
此次回盛城,便從容許多。也不用夜里馳騁了,他們有能在雪里走的車輦,寬大平穩(wěn)又暖和。
每到晚上,桐桐宿營,桐桐都會偷摸出去。
一回去,滿身的寒氣,四爺總會腹誹一句:這是留氣味去了。
今晚沒注意,嘀咕出來了。
桐桐怒目而視,罵誰是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