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嗯!蓋去吧。
車子蓋上了,中學放學的學生成群結(jié)隊的回家,從店門口過。
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往前走著,邊上個五十歲上下的大叔,拎著少年的書包:“你媽給你燉著雞,趕緊回。要下雪了。”
少年沉默的走著,回家去,大姐正在看電視,電視里好像是晚會,男主持人說:“誒?說到這里林雨桐,我可要問你一個問題�!�
“嗯!什么問題呀?”
“你知道AO門的這個名稱的由來嗎?”
“那你可難不住我”少年的腳步一頓,回頭去看。電視上的女主持人瞧著真可親!
媽媽端著熱騰騰的湯:“寶兒,吃飯了�!�
“哦!”他吃著飯,看著節(jié)目。等吃完飯了,寫著作業(yè),看著節(jié)目。直到節(jié)目結(jié)束,他收拾了書包,回到房間。
他關(guān)了門,拿了手電筒,在地面的青磚上找。這里刻著一個‘果’,那里刻著一個‘同’,還有一個‘軍’對了,那邊還有一個‘yao’,西邊的角落還刻著一個‘shu’
每次聽到同名的人,他都會多看兩眼,想著許是家里人還記得他,找來了呢
他記得,他姐姐叫‘tongtong’,哪個tong并不知道,但他記得家里人都是那么喊姐姐的,他也學著喊,姐姐會揍他,會拿走他的玩具,恐嚇他:還喊不喊了?
得喊呢!不這么喊,就會忘的!
[1206]歸途漫漫(13)一更
歸途慢慢(13)
這一夜,狂風怒吼,大雪飛揚。
林耀軍守著面館的爐子,在這里借宿。小縣城的旅館,還不如面館不滅的爐子邊暖和。晚會結(jié)束的太晚了,小旅館的門叫了幾家都沒叫開,想著是人家休息的早,這么冷的天,不樂意再起來做這幾塊錢的生意。
再回來看見面館正在鎖門,便問了問哪里還有住的地方。
其實各地的政府招待所對外營業(yè),條件好,暖氣足,價格也不算是太貴。但是找孩子嘛,難!
老板和老板娘兩口子干脆就把人留在店里,還把爐子開大了一些,這么著暖和。趴在桌子上休息,也能兌付一晚。
這一晚,林耀軍睡不著,這次去看的那個孩子又不是。年紀倒是看著差不多,但是長相上就是看了一眼,就覺得不是。
那孩子生的寡淡,果果是濃眉大眼的長相,林家的男的都都差不多是濃眉大眼。自家爸小時候的照片是黑白的,看不出小時候和成年之后的變化的大小,自己對自己的記憶也是模糊的,但是老二自小到大的樣子自己是知道的。
小時候濃眉大眼,長大后的樣子也是濃眉大眼,并不會突然就寡淡了起來。
他這次帶了相機,花錢買了個傻瓜相機,偷偷把那孩子的拍了下來,回頭給通訊錄上的人都看看,許是誰家的孩子也不一定。
這般想著,又摸手機看時間。桐桐在哪里表演的,回宿舍了沒有?那邊宿舍沒電話,只有樓道里有IC卡電話,一般是打不進去的,除非她主動打過來。
快十一點了,應該回了吧。一直在外面,好像一眨眼,桐桐就大了。大了卻才發(fā)現(xiàn),好像根本就不了解她。直到她冒出來,開始跟大人一樣辦事說話,他才恍然:姑娘長大了。
長大了,長成了完全出乎預料的樣子。
該高興的,可想起來的又多是愧疚!果果丟了,自責,但真的盡心了,這些年每一天都是果果。反倒是桐桐就那么糊里糊涂的長大了,這種愧疚與心疼,在這個寒冬里攥著他的心。
總以為盡力做父親,可其實,哪個孩子都沒照顧好。父親因自責而死,母親扔給弟弟妹妹照顧,老婆跟著受累,倆孩子都受盡了可憐。
只要想想這些,他恨不能人販子就在眼前,立馬拿了刀砍死對方,恨的呀!真能一口一口的講他的肉給撕下來。
可返回去想,真要是人販子在眼前,他應該會跪下,磕頭哀求,告訴我,我的孩子到底在哪,哪怕叫我看一眼,只一眼就行!叫我知道他過的好不好,有沒有吃飽穿暖。
吃的飽,也穿的暖。
少年躺在炕上,看著‘媽媽’站在窗戶前,用毛毯改的窗簾厚實,老窗戶容易鉆風,把這個掛上,風進不來。
‘媽媽’今年五十四,叫宋換勤。
這會子她站在炕頭,掛著簾子:“咱這民房,還得燒炕,這窗戶也舊了,漏風。你大姐那單位蓋集資房,媽跟你爸都商量好了,叫你幾個姐姐一家湊點錢,打著你大姐的旗號買。等買好了,收拾利索了,咱好搬過去住。”
少年翻身,含糊的‘嗯’了一聲。
大姐叫喬聰,今年三十了,當年的紡織工人,在棉紡廠。現(xiàn)在棉紡都下崗,但是大姐當年嫁給副廠長的兒子,送到職中上了一年幼師班,便去廠里的幼兒園教書了。
后來,再送去進修,就去了小學教書,現(xiàn)在是在編的小學教師。
大姐出嫁之后,她婆婆幫著二姐介紹,把二姐喬慧說給縣上一副局家得兒子,那兒子自小小兒麻痹,瘸腿了。結(jié)婚后,二姐就去郵局上班了,二姐夫自己開個超市,自己的地皮,好地段。
婚后生了個兒子,在婆家穩(wěn)穩(wěn)當當?shù)摹?br />
‘媽媽’又央求二姐的婆婆給三姐介紹對象,是交警隊的副隊長,離過一次婚,但沒帶孩子,但是比三姐大七歲。
三姐初中畢業(yè),民辦中專里念了兩年計算機,而今在車管所上班。
四姐今年二十二了,在本市讀師專。今年大三,實習了。而今在家,是因為實習單位是大姐安排的,就在大姐的學校。
聽說是路子已經(jīng)疏通好了,畢業(yè)就安排到大姐的學校,做老師了。
少年把臉藏在被子里,低聲說:“也不用搬我想考市里的重點高中”離了這個家,就會有機會的。
要不然,什么也做不了。
自己的老師跟大姐太熟悉了,十分給大姐面子,自己在學校的一舉一動,家里都能知道。
宋換勤也含混的應著:“睡!趕緊睡,時間不早了�!彼焓置嗣�,“熱乎的!睡吧�!�
說著,便出去了,將門給帶上了。
民房前面是門面,家里開著個五金店。說起來,從八零年到現(xiàn)在,這個店開了二十年了。宋換勤進了對面的廈屋,將門關(guān)上,搓了搓手才朝炕上去。一邊掀開被子進被窩,一邊跟喬老根說:“寶兒想去市里上高中。”
喬老根皺眉,看著屋頂:“我明天給他說�!�
第二天一早,雪那么厚。
少年說:“我自己行,您別送了�!�
“那不成!我跟你媽就你這點根,我們這么大年紀了,你就是我們的命呀�!眴汤细嘀鴷�,送孩子上學,“走!路滑,爸不送你不放心。”
少年沉默著,默默的走。
喬老根看了孩子一眼,就說:“你這成績在你們學校數(shù)一數(shù)二,這我知道!我家寶兒聰明,想考哪都能考上”
少年:“”市里又去不了了嗎?
“你聽爸說,爸五十多歲的人了,吃的鹽比你吃的米都多。不叫你去,自然有不叫你去的道理。現(xiàn)在這社會,就是個人情社會。
就說對面老羅家得兒子,去年大專畢業(yè),說是能分配,結(jié)果等不到。他也是師專畢業(yè)的!可你也知道,你大姐就是初中沒念完,先去做工,后來結(jié)婚,上了個幼師,一進修,不一樣在教書?”
少年:“”
“兒子呀,這就是社會現(xiàn)實。”喬老根說著就嘆氣,“你看,多少人下崗呢,可你二姐的工作不正式?還是你三姐的工作不正式?
別人到處碰壁找工作,你四姐在家嗑瓜子看電視,等著畢業(yè)就上班了,正式編制,教育局往下分。這可都是一輩子的鐵飯碗,只要政策允許,有個的是辦法操作。”
少年:“”
“我可聽你大姐夫說了,上面的政策,大學畢業(yè)不包分配。你就是上了大學,回來沒這個政策了,家里就是有關(guān)系,也沒法子給你運作!這分配的政策,在小地方還能延后幾年,有關(guān)系的就得趁著這幾年抓緊�!�
少年:“”
“我跟你媽商量了商量,咱們縣的中專師范也很好!咱們縣上好些領(lǐng)導,都是縣城的中師畢業(yè)的。你明年七月份就去考,讀完三年剛好十八!能趕上分配的最后一茬。一畢業(yè),就去小學教書,慢慢進修,邊工作邊混學歷。咱先把這個坑給占上。”
少年沉默著:“”那我考不上不就完了,回頭上了普高是一樣高考,高考總能考出去。
結(jié)果喬老根又說:“別怕考不上!就是發(fā)揮失誤了,也不是大事。一萬多塊錢也能進去,這事你別管,爸給你辦!爸跟你媽就你這一條根,割了身上的肉喂你,都是舍得的�!�
少年的手插在衣服兜里,不由的攥緊了。這一刻,他多想有一雙翅膀,能從這里飛出去。
可其實,應該是飛不出去的,這一片天空上,‘父母’編制了一張大網(wǎng),將自己束縛在其中,逃不出去。
喬老根拉著孩子:“走這邊,這里的雪清掃了�!�
正在掃雪的林耀軍回頭,看到包括嚴實的父子二人路過了。父親一手拎著孩子的書包,一手拉著已經(jīng)長得很高的兒子,兩人相攜走遠了。
他怔怔的出神:果果是不是也長這么大了?這么大要是這樣的天上學,自己也不放心吧。
可回頭去想,桐桐這么大的時候,遇到這樣的天,她是咋上學的?沒有父母接送,自己背著沉重的書包,一腳深一腳淺的,一路跌跌撞撞
正出神呢,老板來了:“大哥,還得勞煩你趕緊的!我來�!�
“沒事!沒事!”
兩人掃著雪,喬老根送了孩子回來,從面館前路過,看到個人正在打掃摩托車上的雪。
他路過了,積雪成塊,嘩啦一下掉下去了,露出一張照片來。
林耀軍發(fā)動了車子,跟里面喊了一聲:“兄弟,謝了!”說著,車便開出去了。
老板拿著烤好的餅子追出來:“這大哥,這就走了?”倒是吃點的熱乎的再走呀。
五金店里,宋換勤正在開門,將爐子捅開。喬老根順手買了早飯回來,宋換勤看了一眼,便小聲抱怨:“當時就說年歲大了,不好養(yǎng)你非說沒事”
“咱現(xiàn)在都五十多了”當年再弄個剛出生的回來,咱得累到啥時候去?一輩子別說享兒子的福了,一大把年紀還得為他忙?現(xiàn)在這樣不好?“就讀中師,在眼皮子地下,他能咋去?”
十八歲工作,二十出頭就給結(jié)婚。這結(jié)了婚,就本本分分的過日子去了。
也就是這幾年,看盡點!這個年紀正是叛逆的時候,等過了這個叛逆期,長大了,他就知道好歹了。
他警告這婆娘:“管住嘴,少胡說八道。”
宋換勤果然就不說了,只朝里指了指,“老四還睡著呢,她三姐給介紹的法院那個不樂意去見。”
咋了?
“她高中談的那個,人家在京城上大學,我聽那打電話的意思,是昨晚有演出,她昨晚看電視都不帶說話的”
“還由了她了?!”學生娃,知道個什么?“叫她起來,收拾利索點!好好見面去!人家法警是穩(wěn)的,她自己談的那個將來能干啥?”
[1207]歸途漫漫(14)二更
歸途漫漫(14)
林耀軍能來,桐桐很意外。
一大早上六點多點,水房外面的IC電話便響了。桐桐剛倒了擦洗的水,順手就把電話接起來。今兒是周末,又是大雪天,大部分都在睡懶覺。
她怕吵著人,先接了起來:“您好,請問找哪個宿舍的?”
那邊不確定的‘喂’了一聲,桐桐聽出來了:“爸?”
“噯!還真是你呀!”林耀軍站在校外,跺著腳:“我在門口,路過,順便來看看你�!�
“您稍等,我馬上出來。”
掛了電話,桐桐利索的收拾好,穿著大衣就往外跑。林耀軍收拾過了,沒騎摩托。他把車在郊外的旅館里放著,怕騎來給閨女丟臉。在小旅館洗了澡,在城中村又理了發(fā),今兒出門特意換了干凈的衣裳,坐五點最早的一班公交車進的城。
桐桐歡蹦亂跳的過去,拉著林耀軍:“等了多久了?走!咱去早餐店,暖和吃飯�!�
走!
在店里坐下,桐桐要包子,要稀飯,要小咸菜,再拿兩個雞蛋,又細心的給林耀軍剝,別的并不問。
林耀軍看著閨女,一時間還有些不適應,這個孩子變化極大。
他說:“也是巧了,大前天剛好在面館吃飯,看見電視了�!�
“我聽我二叔二嬸說了�!蓖┩⿷央u蛋遞過去:“挨著京城,H省哪個市?”
“單市!”林耀軍一口一口咬著雞蛋,“安縣來子鎮(zhèn)�!彼颜掌贸鰜�,“你看看,這是拍的那個孩子的照片,看起來也就是十四五的樣子,但肯定不是果果�!�
桐桐便接了過來,打眼一看就不是。這個孩子臉長,但是果果的臉型不是這樣的。從骨骼上看,果果再怎么發(fā)育,也不會是這個樣子。
“我把摩托車上的尋人啟事都收了,掛著是收老物件的招牌”挨打挨多了,謹慎了。摩托車座位下面都帶著鎖的,這些東西在靠近要去看的孩子所在的地方,都收起來,然后所在座位下面,換個牌子掛上。
收老物件,看是否是古董,這不惹人懷疑。這東西也不用真的掏錢去買,畢竟沒看好,不出價錢,生意談不成是正常的,不惹人懷疑。
就是拍照,也是拿不準,拍老物件。人也會‘不經(jīng)意’帶進去,便是被人發(fā)現(xiàn),可帶進去的也不是一個人。
回來再把需要的照片洗出來,把人給單獨放出來就行。
桐桐聽他說著,也不由的心酸,這是吃了多少虧,都有了偵查和反偵察的能耐了。這照片拍的不專業(yè),但是五官是清晰的。再換了一張,是全身,邊上是門框做對比,大致高度也就有了。
她就問說:“給其他家長都發(fā)了?”
“昨兒洗出來,我就去郵局,把照片都給郵寄出去了�!�
桐桐:“”其實這個法子有些慢:“我找同學做個網(wǎng)站,家里原來的那些孩子的照片,我都掃描到電腦上,在我的郵箱里�;仡^我都給掛到網(wǎng)上。”
成!都成。
林耀軍不說這個事了,又問起桐桐在學校的事情。
桐桐一五一十的說了:“這次表現(xiàn)優(yōu)異,我正在準備跨年晚會的主持,這次我挑大梁。上次那個活動是團中Y牽頭,整個活動流程都很正規(guī),編導老師是國家電視臺的”
她說:“您別著急我肯定有法子把果果給找回來�!�
林耀軍:“”所以,她一步一步都是想好的,她要去干,要去干成,只為了叫更多人看見,叫更多人知道家里在找孩子。
但這其實不該是她的責任。
桐桐不提這個話題了,只說:“我過年可能會回去晚一些,想去參加假期社會調(diào)研”一般在大一是沒有的,但大二、大三確實會組織社會調(diào)研。
她假期主要是騰出時間,一是四爺打算買個房子,肯定需要規(guī)整;二是,需要一臺電腦,她確實要搜集各種丟失孩子的信息,從里面看看,能不能找到一條線呢。
總得有人給這些家庭提供一個平臺,這或許能事半功倍。
但這些沒法跟林耀軍說,因此,她只能說,就是學校的調(diào)研活動,會耽擱一些時間。
林耀軍點頭:“不著急,票要是買不到,我回去找老鐘想辦法�!�
桐桐應著,兩人吃著飯,說了兩個小時的話。林耀軍從兜里掏出一千塊錢來,“不夠了就言語,給你自己買些衣裳”羽絨服除了黑的還是黑的,小姑娘穿的花花綠綠的多好看!人家那禮服也很貴吧,“要是有需要,咱就買!生意挺好的,買得起裙子�!�
“”桐桐就笑,“都是活動方提供的”說著,還拿出了手機,手機上套著殼子,“還發(fā)了五百補助,我昨兒才買的手機,昨晚上辦的卡,才說今天給你和家里打電話說一聲的”
林耀軍馬上拿出手機:“這個買的好,存一下號碼。這找人就方便了嘛”
桐桐舒了一口氣,可算是把這一茬過了明路了。
然后兩人就給店里打了電話,公話可能正有人用,打了好幾次才接通。張舒才知道爺倆在一塊了,剛吃完早飯。
便是依舊沒有好消息,但她也難得的眉眼舒展,“身上還有多少錢,先給孩子”
“知道!知道!不要你叮嚀�!�
說了幾句話,掛了電話。兩人從早餐店出來,雪好似小了些。林耀軍去坐公交,“回學校去吧,我這就回家了。等你回來過年�!�
風雪天里,公交車帶走了林耀軍,三天后他打來報平安的電話,安全到家了。
桐桐站在迎其千禧年晚會的后臺,將大衣脫下來交給同學,整理了整理禮服,又上去了。千禧年,但愿能找到你。
雖然希望渺茫,但從不敢松懈。
轉(zhuǎn)機就在這個寒假到來了!
寒假里,四爺買了一棟老房子,這房子是理工大學老宿舍樓的房子,只有五層,這套在二樓,只有四十二平。以前住校工老兩口,后來老爺子去世了,老太太被女兒接到國外去了。這房子粉刷了得有半年了,而今被四爺給買下來了。
暫時也不改格局,就這么一室一廳的住著吧。
臥室一間,客廳大,當書房在用。
電腦放在陽臺的一頭,洗衣機倒是放到衛(wèi)生間去了。桐桐把甩干的衣裳拿出來,打算一件一件的掛上去晾著。
結(jié)果手機響了,她也沒在意,隨手接起來,摁了免提,繼續(xù)忙自己的。
電話那邊是個女聲,中年人:“你好是林女士嗎?”
桐桐的手一頓,衣服隨手扔到電腦椅上,忙問:“我是!”
‘林女士’這個稱呼只在網(wǎng)站上留了,林耀軍帶回來的那張照片,桐桐掃描上傳到四爺幫著新建的網(wǎng)站上,到現(xiàn)在都有小一個月了。
不是林耀軍的通訊錄里任何一家的孩子,卻想不到,有人循著網(wǎng)站,找來了。
對方說:“‘寶貝回家’網(wǎng)站上我看見了一張照片,我在滬市,我叫周芳,我是藥劑師,我丈夫是大夫,我們都在醫(yī)院上班”
明白!她急切地想說,她不是騙子。
“我兒子在十三年前丟了�!敝芊荚陔娔X前,對著那張照片,抓著電話的手不停地顫抖,“我覺得那個叫劉樹的孩子,跟我的孩子的有些像你的Q號我加了,你能不能通過一下,另外,我給你郵箱你發(fā)了我家的照片”
“好的!”桐桐去電腦跟前,通過了,也打開了郵箱,看到了照片。